「難道是？」知棋恍然道，「可是怎麼瞧著都不像啊。」

秦蓁笑了笑，「要不我們驗證一番？」

「驗證？」知棋挑眉，接著道，「如何驗證？」

「二妹妹一死，齊家那，難免會有新的人選。」秦蓁淡淡地說道。

「可即便如此，也要一年才是。」知棋斂眸，「奴婢不懂，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

「在齊家的地位。」秦蓁抬眸看著前方，「畢竟，如今的境甚是尷尬。」

「那也是。」知棋沉默了良久之後，接著道，「大小姐，奴婢到底還有些不明白的。」

「嗯？」秦蓁挑眉，盯著。

「即便如此，那齊大公子也會再娶，到時候不也沒什麼事兒？」知棋歪著頭，越發地看不懂了。

秦蓁淡淡道，「我們京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夫人留下來的東西。」知棋非常明確道。

「太祖母與祖母都說過，母親留下的東西至關重要，之所以讓我京也是為了找齊那些東西，只可惜，我如今是一點頭緒跟線索都沒有。」秦蓁搖頭道，「可是與我牽扯的人卻又是千萬縷的，你想想，茗香搖一變了齊家的二小姐，難道冒充的？這不可能，極有可能就是本就是齊家的二小姐，卻又是大召皇帝跟前的人，那麼為何會有這般複雜的份呢？」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後，「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齊妃，還有與齊妃有關的人，還有如今盯著秦家的人，還有就是……從大召前來和親的長公主。」

「這長公主是要與二皇子和親嗎？」知棋小心地問道。

「也許吧。」秦蓁看得出，端木衢自始至終都不曾將心思放在孟錦芫的上，可是孟錦芫卻偏偏盯著他不放，那眼神中並未有意，有的是掠奪，亦或者是自便被灌輸了這樣的心思，端木衢本就是的。

秦蓁只覺得頭疼，難道就不能簡單點？

是很想簡單，所以選擇了前世的那條路，可是到頭來呢？

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而最後，卻不知他們的路又該怎麼走的？

大召的事也不過是告一段落，卻不是最終結局。

而終有一日還是會回去的，可是這一日，到底何時到來呢？

而雲國的秦家，比起大召的秦家來，更得皇上的忌憚，亦或者是，秦家本就藏著威脅雲國皇帝的某種力量。

秦蓁無奈搖頭，轉眸看向知棋道，「齊家的事兒，也許我們不用過與在意。」

「難道大小姐想到什麼了？」知棋問道。

「若是真的在意了，想來也不過是被牽著鼻子走。」秦蓁猛然地發現，自個似乎都是在事發生之後才有了決斷，可是往往如此，反倒是一步步地被著往前。

如今不想如此了，想反其道而行之。

秦蓁轉坐下，猶疑了半晌道，「待四嬸前來，三嬸便要帶著六妹妹回去了，想來，是不願意這個時候回去的。」

「大小姐，若是真的回去了？」知棋小心地看著。

「那便讓回去好了。」秦蓁冷聲道，「想來，也是不願意的。」

「這話奴婢怎麼聽不懂了。」知棋皺眉道，「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

知茉上前敲著的頭，「你笨啊，六小姐自然不願意回去，只可惜，不得不回去，如今就是想法子如何不回去。」

「哦。」知棋道，「那願意回去的？」

「自然是三夫人了。」知茉接著道，「七小姐沒了，老夫人雖不提，卻也明白七小姐是如何沒的，這巫蠱之本就是，如今卻出現在秦家，本就不平常，而三夫人與四夫人，怕是不簡單，三夫人送回七小姐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你當真以為是留京城？」

「哎。」知棋搖頭，「奴婢是越發地看不懂了。」

「看得懂，還用得著你？」知茉反問道。

「哼。」知棋冷哼了一聲，轉走了。

知茉無奈搖頭，看向秦蓁道，「大小姐，這長公主怕是來者不善啊。」

「應氏那怎麼樣了？」秦蓁低聲問道。

「曲媽媽的事兒暴了，顯然是殺人滅口，卻查不出是何人所為？」知茉道，「不過，能夠察覺出曲媽媽暴了，想必也是在府上的。」

「嗯。」秦蓁輕輕點頭，「如今這個關頭，我們也要做好準備才是，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算計了。」

「大小姐，咱們府上呢？」知茉仔細地斟酌道，「畢竟，這十幾年來，京城秦家裡頭，也不知被安了多眼線，如今咱們回來，日子也不短了，卻還是掣肘，到底也是不的，連春年老夫人都不讓您回去，可見，是不放心您，也不放心京城的府上。」

「這也不過是一些原因。」秦蓁淡淡道，「太夫人的子一直不好，不想讓我回去，不過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

「原來大小姐都知道。」知茉低聲道。

「哎。」秦蓁重重地嘆氣，「咱們在祖宅留的人，也只能到最後保命用了，至於其他的，卻是管不住的，以免暴了，畢竟，秦蓁如今能用的人之又，而且自從京之後，也不過是在各自試探罷了。」

「大小姐，眼下奴婢反倒覺得事有些明朗了。」知茉看著道，「畢竟，您在京城中也有了名聲。」

「名聲？」秦蓁冷笑道，「有何名聲？」

「咳咳……」知茉垂眸，不敢再多言。

秦蓁笑了笑，「總歸也是名聲。」

秦璃自從秦楣死去之後，這一個多月來倒是安分守己的很。

「母親。」看向大韋氏，乖順地很。

「你七妹妹走了，你在這京中留著也無用，待你四嬸京，你便隨我一同回去。」大韋氏看著道。

「母親，兒就不能留下來？」秦璃小心地問道。

「留下來做什麼？」大韋氏搖頭，「你即便留著，也不過是惹人厭煩罷了。」

「母親此言何意？」秦璃不解地看著。

大韋氏冷笑了一聲，「你是我的兒，你什麼子，難道我能不知？」

「母親，兒做錯什麼了？」秦璃越發地委屈了。

「你做錯了什麼？」大韋氏仰頭看著遠，「你做的最錯的就是，親手送走了你七妹妹。」

「兒沒有。」秦璃矢口否認。

大韋氏斜睨著，慢悠悠道，「若非看在你是我的親生兒的份兒上，你當真以為我會輕易地放過你？」

秦璃錯愕地看向大韋氏，素日溫和的母親，此刻那臉上出的冷然之，讓不寒而慄。

沒有想到自個的母親竟然會有這樣的神，難道這些年來，都是裝的不？

大韋氏俯視著，「你的那點小聰明，最好收起來，否則，到最後，即便是為娘我，也救不了你。」

說罷之後，轉漠然地離去了。

秦璃愣在當初，只是眼神木然，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不，不可能。」

母親怎麼可能會舍下？

母親怎麼可能會是這幅模樣？

不可置信地起，在屋子裡頭來回踱步。

大韋氏出了秦璃的院子，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直等到，半夜的時候，院子裡頭傳來一陣驚聲。

秦蓁已經歇息，聽著外頭的靜，連忙起。

知茉快步地走了進來，「大小姐，出事了。」

「出了何事？」秦蓁一愣，接著問道。

「十小姐沒了。」知茉看著。

秦蓁想著，這好端端的，秦茉怎麼會出事呢？

沉了片刻，還是下了床榻，披著披風趕了過去。

等到了之後，只瞧見兩個丫頭跪在地上，早已嚇破了膽子。

秦蓁走上前去，「怎麼回事？」

「回大小姐，適才奴婢要伺候十小姐歇息，不曾想，便瞧見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丫頭如實說道。

秦蓁低頭看去，只瞧見秦茉是趴在地上的，讓知茉將翻過來，卻瞧見七孔流，死狀凄慘無比。

眸底一沉，仔細地檢查之後，繼續道，「只說十妹妹是暴斃。」

「是。」一旁的福媽媽已經去安排了。

秦蓁抬眸看向知茉，二人心照不宣。

等出了秦茉的院子，知棋也跟著過來。

「這明顯就是……」

「還是儘快地理掉為好，也不知這蠱毒的厲害。」秦蓁深知，秦茉是被下了巫蠱，難道是秦璃所為？

一面往回走，便瞧見迎面走來的人。

大韋氏匆忙趕了過來，「聽聞十小姐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

「想來是思念姨娘了。」秦蓁不聲地說道。

大韋氏聽著的話，神倒是沒有流出任何的異樣，只是略顯悲傷道，「原先我一直在忙，倒是沒有瞧瞧，怎的就突然走了呢？」

秦蓁斂眸道，「命該如此。」

說罷之後，便先離去了。

大韋氏也只是在一旁懷著，瞧著倒是有些傷心，被攙扶著也離去了。

秦蓁回了自個的院子，看向知茉道，「這幾日三嬸都在忙什麼？」

「回大小姐，到底沒有旁的，只是今兒個去了六小姐那。」知茉接著道，「不過奴婢瞧著三夫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七妹妹想來才是最看重的，只是不曾想到，被六妹妹害死了，想來三嬸也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沒有揭穿，乃是為了保存的面。」秦蓁淡淡道，「今兒個前去六妹妹那，想必也是警告。」

「那三夫人留在秦家又是為了什麼呢？」知茉繼續道，「四夫人與三夫人難道是一夥的？」

「也許吧。」秦蓁慢悠悠道，「不過如今十妹妹沒了，又與巫蠱之有關，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是。」知茉低聲應道。

秦蓁深吸了口氣，便行至書房。

知棋走了過來，「大小姐，奴婢派人盯著了，六小姐那自從三夫人去過之後，便一直待在自個的院子裡頭，沒有任何的靜。」

「我知道了。」秦蓁淡淡道，「十妹妹那，你讓福媽媽儘快將理掉，畢竟，是庶出，到底也不會引起過多的關注。」

「是。」知棋垂眸應道。

秦蓁抬眸看著遠，不知為何，只覺得事著幾分地詭異。

秦茉不過是個被慣壞了小姐，自然也不會摻和到這其中的算計中，無非是被利用了。

難道之前無意中察覺到了什麼？才會被殺人滅口？

瞇著眸子，想來秦茉也會留下什麼線索的。

知茉此刻進來，「大小姐，可是要仔細地查一查？」

「查什麼？」秦蓁淡淡道，「你瞧瞧三嬸的神，再看看六妹妹，這二人似乎也著疑，顯然並非是二人所為，這巫蠱之出自韋氏，想來也有旁人暗中要栽贓嫁禍。」

大大韋氏此刻回了自個的院子，聽著適才秦蓁的說法，心中腹誹。

「人回來了嗎？」大韋氏沉聲道。

「夫人，回來了。」一旁的崔媽媽回道。

沒一會，便瞧見一個丫頭走了進來。

「夫人，奴婢瞧見了，十小姐死得的模樣極慘，像是中了巫蠱。」那丫頭低聲道。

「我知道了。」大韋氏臉一沉，便讓那丫頭退下了。

崔媽媽等那丫頭離去之後，看向大韋氏道，「夫人，這十小姐為何會中巫蠱之呢？」

「我也犯不著將巫蠱之浪費在的上。」大韋氏不屑道，「如此反倒暴了自個。」

「可是大小姐那，必定會懷疑到您的上。」崔媽媽接著道。

「不妨事兒，再過幾日我便回去了。」大韋氏深吸了口氣，「你且盯著六小姐，莫要讓再多生事端。」

「是。」崔媽媽應道。

大韋氏待崔媽媽離去，緩緩地坐下，越發地覺得古怪了，難道韋家來人了？

越想越覺得不安，看來還是儘早離開京城為妙。

只不過，為何秦蓁會瞞秦茉的死因呢？這讓大韋氏生出了疑。

難道一早便知道秦茉並非是所為？

大韋氏如此一想，騰地起，連忙將崔媽媽了過來。

崔媽媽匆忙地進來，「三夫人，您怎麼了？」

「四夫人何時抵達？」大韋氏看著道。

「最快也要半月。」崔媽媽接著道，「夫人，聽說大召國的長公主也是那個時候抵達。」

「這……」大韋氏臉一沉，「我們過兩日便先回去。」

「不等四夫人了？」崔媽媽問道。

「不等了。」大韋氏嘆口氣，「若是與面了，到時候，怕是會惹出事端來。」

崔媽媽雖不解，卻也應道，「六小姐呢？」

「帶走。」大韋氏冷聲道，「不能將留下。」

「是。」崔媽媽連忙應道。

次日。

秦蓁一早便離開了秦家。

只是去了之前端木闕留下的那個別苑。

等到了與醫館後院一樣的地方，也只是靜靜地坐在院子裡頭。

半晌之後，便瞧見一人站在的面前。

緩緩地睜開雙眸，也只是半瞇著，「這麼快便到了。」

「你特意過來，想來是有事要問。」端木闕看著道。

「嗯。」秦蓁輕輕地點頭，「韋氏一族，你了解多深？」

「想來，有人手了。」端木闕淡淡道。

「嗯。」秦蓁隨即便將秦嫿與秦茉之事說了。

端木闕也沒有想到會與自個說這些，只是靜靜地聽著，許久之後，才開口，「正如你所料，此事並非三夫人所為，那會是誰呢？」

「哎。」秦蓁盯著他，問了等於白問啊。

端木闕並不想多言，畢竟，他很清楚，若是他真說了什麼，到最後，也只會按照自個的心思去走，如今也不過是在發牢罷了。

秦蓁挑眉，歪著頭不理會他。

端木闕也只是靜靜地坐著，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你若是覺得煩悶，便常來這坐坐。」

秦蓁仰頭看著遠，「也不知師父如今在何？」

「許是在遠瞧著你呢？」端木闕淡淡道。

「長公主馬上便到了。」秦蓁扭頭看他，「難道你不想娶？」

「何必多問？」端木闕淡淡道，「你不是最清楚。」

秦蓁角一撇，「不過，此次前來，目的不純。」

「你原先也是大召的人。」端木闕低聲道，「記得當初，你可是一心站在大召的。」

「我是一心站著，可是大召給了我什麼？」秦蓁譏笑道，「也許，我並不屬於大召，有時候我在想，我也不屬於雲國吧。」

「也許……」端木闕嗤笑道，「這世上哪裡那麼多的也許？」

秦蓁也不知怎的了，突然有些慨，不過如今瞧著他時，反倒笑了。

猶記得當初那個只專註藥材的年，一青，略顯稚的臉龐，讓人瞧著宛如一個癡迷的木頭，可是現在？

他一錦長袍，頭戴冠玉，冷峻的容，深邃的雙眸，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渾便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冷冽之氣。

他是與生俱來的王者，只不過在大召的時候，刻意地藏了起來。

勾一笑，「你為太子，應當是日理萬機的，怎會如此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