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妃？」知茉冷哼一聲，「之前不過是大小姐跟前的一個丫頭，如今反倒搖一變，飛上枝頭當凰了。」

知棋沉著臉，「只是如此，又是為了什麼？」

「瞧著，像是給大小姐難堪。」知茉皺眉道，「這吳王世子是何人？若是真的與大小姐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到時候，大小姐豈不是了京城的笑話？」

知棋臉一沉，「當真該死。」

知茉淡淡道，「你莫要憤憤不平了，眼下還是想個法子才是。」

「想什麼法子？」知棋無奈道，「大小姐如今還在氣頭上呢。」

「若是我，也會氣不過。」知茉冷哼道，「罷了，你且好好等著就是了。」

「等著什麼？」知棋不解，「大小姐回來之後便一直待在書房，也不知氣了什麼模樣？」

「我是在說，今兒個大小姐去了國公府，也不知後頭會不會被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知茉接著道，「到時候，怕是熱鬧了。」

「你也知道會熱鬧？」知棋角一撇，「我如今反倒覺得是有人不想讓大小姐好過才是。」

「你說好過就好過了？」知茉嘆口氣，「大小姐如今還能做什麼？」

知棋無奈道，「罷了，還是等大小姐吩咐吧。」

「福媽媽。」知茉瞧著福媽媽過來。

福媽媽看向知茉道，「大小姐呢？」

「在書房裏頭。」知茉如實道。

福媽媽輕輕點頭，而後便行至書房外頭。

等推門進去之後，便瞧見秦蓁正坐在榻上，著窗外。

「大小姐。」福媽媽走上前。

「四夫人那如何了？」秦蓁接著道。

「大小姐放心，四夫人這幾日怕是不會出來折騰。」福媽媽接著道，「四房裏頭的姨娘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今也只是憋著一口氣。」

「嗯。」秦蓁點頭，「若是有何不滿的，你只管去攔著就是了。」

「老奴明白。」福媽媽說罷，便退下了。

知茉與知棋湊了過來，瞧著秦蓁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秦蓁歪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只不過知茉與知棋反倒替擔心起來。

「大小姐，您也在擔心自個的婚事兒？」知茉看著問道。

「嗯。」秦蓁扭頭看著二人，「子十五及笄，如今我也快十八了。」

「那又如何？」知茉接著道，「就憑您是秦家大小姐，即便是二十，也會有人爭相搶著來娶您。」

秦蓁勾淺笑，「我反倒不在意，只是有些一心想要拿此事兒來給我難堪，我便不能忍了。」

「可是大小姐，此事兒您也做不得主啊，姑是知曉老夫人的心思，故而才想著讓您主提起的。」知茉繼續道，「若是您真的提起了，那老夫人那自然不會阻攔。」

秦蓁皺眉，「我可不願意，就這樣好。」

知茉笑著說道，「難道大小姐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嗎？」

「若是真心一輩子不嫁，我反倒樂意了。」秦蓁扭頭看著窗外。

知茉聽著的話，顯然是對親之事，早已心灰意冷。

外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人。

秦蓁轉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當即走了進來。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快便過來了。

「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了，你還來做什麼？」秦蓁看著他問道。

「好你個臭丫頭。」端木衢盯著道，「竟然敢誆我。」

「你就不能換個新鮮的？」秦蓁挑眉，接著道，『查出來了？」

「給。」端木衢說著，便將手中的函丟給。

秦蓁拿過，抬眸看著他，「果然是。」

「這孟錦芫與齊邕在一塊，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只是，為何會挑撥離間你我呢？」端木衢當日瞧著秦蓁給他的函，便知曉這是故意用的激將法。

他隨即便氣沖沖地離開，而後暗中去查了。

當看到這函之後，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還不是為了你。」秦蓁直言道。

「與我何干？」端木衢挑眉道。

「你往日前去大召時，便對你志在必得，如今千里迢迢來到雲國，若是你當初答應娶，也不必嫁給齊邕了。」秦蓁接著說道，「如今也算是因生恨了。」

「哦。」端木衢倒是無所謂，只不過這般做法，也當真是下乘。

秦蓁繼續道，「罷了，既然知曉是所為，那你日後當心一些。」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到底要做什麼？」端木衢盯著道。

「嗯。」秦蓁點頭。

「九王爺要等大婚之後才回去。」端木衢繼續道，「他邊的人的確厲害，也是我懼怕的。」

「哦。」秦蓁挑眉，果然如所料，這九王爺一早便被人控制了。

端木衢瞧著那副模樣，只覺得好笑。

也不知說是真傻，還是裝傻。

秦蓁倒也沒看出端木衢那眼神中的無奈笑意，如今只是在想著，若是這九王爺無用，那他邊為何偏偏有一個讓端木衢忌憚的人呢？

顯然，那人對大召與雲國都很悉。

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

秦蓁看向端木衢道，「你也該回去了。」

「我要在這多待幾日。」端木衢說罷，便起回了自個的院子。

秦篆瞧著他這般，也只是無奈地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才起，出了屋子。

走了一段路，遠遠地便瞧見秦菁走了過來。

秦菁是特意在這等的。

「大姐。」

「八妹妹。」秦蓁福道。

「大姐這是去哪？」秦菁問道。

「我出去一趟。」秦蓁接著道，「八妹妹剛回來，可習慣？」

「有勞大姐掛心，甚好。」秦菁笑著說道。

秦蓁輕輕點頭，也不知與說什麼，姐妹二人便這樣散了。

秦菁目送著離去，角勾起一抹冷笑。

「八小姐，大小姐顯然對您心存戒備。」一旁的丫頭說道。

秦菁倒也無所謂，而後說道，「如此不是更好？」

「八小姐，您吩咐的奴婢都準備妥當了。」丫頭接著說道，「只是夫人那，您當真不說了？」

「母親如今一心撲在了庶務上，我又何必叨擾呢？」秦菁淡淡道。

「是。」丫頭便也不敢多言，只有照辦。

秦蓁出了秦家，坐著馬車，去了一趟京城西頭的當鋪。

等到了之後，直奔後院。

「大小姐。」知茉看著道，「閣主昨兒個才到。」

「嗯。」秦蓁點頭，這乃是墨閣剛剛建立的暗樁。

之後，便瞧見墨毓凡正負手而立，遠遠地瞧著，倒也越發地穩重了。

墨毓凡聽到秦蓁的腳步聲，便轉看著。

秦蓁走上前去，「毓凡。」

「姐姐。」墨毓凡看向秦蓁的時候，臉上總是洋溢著明的笑容。

秦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長大了。」

「姐姐，數年不見，如今瞧見姐姐安好，我也放心了。」墨毓凡想著在大召的種種，他再看向如今的秦蓁，著實鬆了口氣。

秦蓁笑道，「不曾想，短短兩年，你便將墨閣擴到了雲國。」

墨毓凡繼續道，「這雲國的墨閣，是我送給姐姐的。」

秦蓁挑眉，倒是沒有想到墨毓凡會有這般的執念。

笑了笑，「如此，反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墨毓凡接著道，「姐姐，你可是不願意？」

「既然墨閣是毓凡的，你便好好打理，我這，也有我的心思。」秦蓁低聲道。

「這……」墨毓凡眸底閃過一抹失落。

秦蓁接著說道，「你從大召前來，所為何事？」

「我是專程過來看姐姐的。」墨毓凡直言道。

秦蓁緩緩地坐下，「如今見到了，可放心了？」

「嗯。」墨毓凡點頭，隨即將一封書信遞給。

秦蓁拿過，打開之後，心中多有些激的。

「師父上次來過一次，不過也只是匆匆一面，也不知他現在可好？」秦蓁一面看著，一面念叨著。

墨毓凡瞧著眸底泛紅，接著道，「徐大夫與祖父出遊，也不知去了何，我這特意派人去找了，徐大夫也只是留下了這封書信，讓我轉給姐姐。」

「嗯。」秦蓁看過之後，深深地鬆了口氣，「師父怕是短時間不會出現。」

「姐姐，你可是有何顧慮？」墨毓凡看得出，如今在雲國，過得也不如意。

秦蓁收起書信，而後便燒了，「我也沒有什麼顧慮，只是眼下形複雜，我也不好說。」

「墨閣這，任由姐姐差遣。」墨毓凡繼續道。

秦蓁對上他真摯的眸子，接著道，「多謝。」

「姐姐何出此言。」墨毓凡笑道，「這墨閣本就有姐姐的一份。」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秦蓁說罷，起道別。

墨毓凡瞧著這般匆忙，雖有不舍，卻還是起相送。

等離去之後，墨毓凡低頭看著坐過的地方，也只是怔愣著。

秦蓁出了這當鋪，重新坐上馬車。

「大小姐，您為何不與閣主說呢？」知茉看著道。

秦蓁淡淡道，「雖說墨閣如今在雲國，可還是沒有徹底地紮，我若是此時用了，那也不過是將墨閣葬送在我的手裏。」

知茉斂眸道，「閣主這兩年來，一心就是為了此事兒。」

「我知道。」秦蓁幽幽道，「這雲國，終究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大小姐是擔心，有人一早便盯上了他？」知茉當下便明白了。

「嗯。」秦蓁點頭，「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趕回去吧。」

「是。」知茉垂眸應道。

快到秦家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

秦蓁一愣，隨即讓知茉掀開車簾。

便瞧見一人騎著馬在馬車前面。

瞧著此人有些面生，隨即道，「敢問公子是何人？」

「我？」眼前的男子突然翻下馬，而後大步流星地行至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長相嘛，算不得國天香，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大膽狂徒。」知棋一聽，當即便出手了。

那男子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讓一旁的侍衛手，反倒是親自上陣了。

知棋直接被打飛了出去，那男子得意的看向秦蓁道，「不過是三腳貓功夫，也敢在我跟前賣弄。」

「你……」知茉氣不過，便也要手。

秦蓁淡淡道，「想來這位便是吳王世子了。」

「原來你不傻啊。」吳王世子端木濯挑眉道。

秦蓁繼續道，「吳王世子何故攔車？」

「外頭的流言蜚語，難道你沒聽說？」端木濯皺眉看著。

「那與我何干呢？」秦蓁繼續道，「這些流言蜚語，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閑聊罷了，我若是真的當真了，那我不是太過於心狹隘了？」

秦蓁慢悠悠道，「若是吳王世子介意，大可命人去封口罷了。」

說罷，放下車簾，「走吧。」

「你……」端木濯當即便惱了，飛旋而上，一腳踢開了車夫，接著便鑽進了馬車。

秦蓁並未躲閃，只是對上他那怒視著的眸子。

端木濯氣憤不已，盯著，「你這模樣的，還用得著我找嗎？只要本世子勾勾手指頭，要多有多。」

秦蓁淡淡道，「哦。」

端木濯冷哼了一聲，「我說，你就沒有子該有的溫婉嗎？」

「吳王世子想要溫婉的子，大可去找。」秦蓁淡淡道，「不過，這與我何干？」

端木濯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坐在了秦蓁的對面，車夫已經爬起來，而後重新趕車。

秦蓁並不著急，卻也一副不理會他的模樣，徑自去忙了。

端木濯打量著，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怎麼不奉承我呢？」

「啊？」秦蓁收起手中的東西，抬眸看著他，「為何要奉承你？」

「我可是吳王世子，那些子瞧見我，都是這般。」端木濯理所應當道，「難道你不是子？」

「吳王世子也說了，是那些子，我又不是那些子。」秦蓁直言道，「至於為何不奉承，我不知為何要奉承？」

「哼。」端木濯冷哼一聲，「之前倒是聽說秦家的大小姐子狂傲，行為兇悍，如今一見，果然不外如是。」

「哦。」秦蓁淡淡道。

「罷了。」端木濯一副大有大量地口氣，「外頭的流言蜚語，本世子會置，你這……就算是欠我一個人吧。」

秦蓁正要反駁，端木濯已經離開馬車，不見蹤影。

知棋捂著口，皺眉道，「這吳王世子還真是個怪人。」

秦蓁笑了笑，「隨他去就是了。」

「大小姐，奴婢反倒覺得他不似外頭傳聞那般。」知棋繼續道，「他手不凡，即便是閣主，想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看出來了。」秦蓁不不慢道，「想來，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大小姐，奴婢越發地不明白了。」知棋道，「姑為何偏偏選中了吳王世子呢？」

「若是我與吳王世子真的對峙起來，到時候鬧到皇上那，皇上為了不失皇家面，自然會賜婚，而吳王只覺自個辱，又豈會讓吳王世子好好待我？」

秦蓁勾一笑，「到時候，我不但失去了接管秦家的資格，未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原來如此。」知棋這才恍然道，「可是這吳王世子當真如傳聞那般？」

「這世上，能夠活下來的，都會有兩幅面孔。」秦蓁抬眸看著，「你適才不是見識過了？」

「是。」知棋斂眸道。

秦蓁便也不多言，而是過了許久之後說道，「等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提。」

「是。」知棋知曉，如今二皇子還在秦家。

等秦蓁回去之後，端木衢已經在院子裏頭等了。

秦蓁瞧著他沉著一張臉，接著道，「這是怎麼了？」

「你出去了？」端木衢連忙問道。

「嗯。」秦蓁點頭，「有事兒。」

「你沒有上什麼人？」端木衢小心地問道。

「我能上什麼人？」秦蓁佯裝不知。

端木衢冷哼一聲，「若是那臭小子敢去找你麻煩，我便死他。」

秦蓁一聽，便知曉，這吳王世子也是個欺怕的，顯然，端木衢是能制服的了他的。

仔細地想想，自個的馬車，好像有端木衢留下的一方硯臺，怕是被這吳王世子瞧見了，他才會這般好說話。

秦蓁無奈搖頭，而後說道，「不妨事兒，他是不會對我如何的。」

「看來他當真找你麻煩了。」端木衢沉聲道，而後便衝出了秦蓁的院子。

知棋看著秦蓁，「大小姐，您不是說不吐半個字嗎？」

「看戲。」秦蓁笑了笑。

知棋角一撇，「大小姐還真是狡猾。」

「是嗎？」秦蓁也只是笑著，便進了屋子，瞧著心極好。

知棋不解，看向知茉道，「大小姐何時變得這般狡黠了？」

「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茉想了想，「想來這吳王世子會很慘。」

「哼。」知棋如今還渾酸疼呢，憤憤道，「最好打得他一月下不了床。」

「這是給你出氣呢？」知茉打趣道。

「自然是給大小姐出氣。」知棋說著，還揮舞著拳頭。

知茉無奈地搖頭，便扶著去歇息了。

秦蓁回了裏間，換了裳，便又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