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第六十五章 咸商城知道了

炎夏的時候,咸商城也很熱。

即便是在南陵,離著咸商城不遠的地方有那座帝陵攔著北方的熱氣,但咸商城的確也說不上涼快。

所以天氣熱起來之後,這座大祁王朝的帝都,便了好些熱鬧,特別是午後的景,寬敞的長街上,人了很多。

臨近東門的常平街,地咸商城最為繁華的地段邊上,極為便利,說是寸土寸金也一點不為過,但這條街上,卻沒有什麼住戶,大片大片的宅院都是空著的,若是有人從咸商城上空俯瞰下去,便能看到這些宅院裏,很多地方,落葉已經堆了很多,更有些排水出了問題的宅院,因為死水不流通,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因此偶爾從這裏路過的行人,大多都會捂著鼻子跑過,不會過多停留。

而更多的人,是絕對不會選擇經過這裏的。

這條常平街為何會這樣,咸商城又為什麼會沒有人去管,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古怪的事,平日裏不知道有多人談論起這件事。

可談了許多年,都沒有答案。

真相只有那些真正的大人,才會知道。

「一晃眼,就過了十來年。」

隨著聲音發出,有兩個人出現在了街口。

那兩個人里,一人儒士打扮,腰間懸劍,但並無半點殺氣,應當是和咸商城諸多士子一般,佩劍只是裝飾。

另外一人是個年,生得俊,不過一雙眉,有些偏向子的細眉,看著便過於了。

這樣的相貌要是生在別人家,當然沒什麼問題,可這年畢竟是生在這大祁王朝頭一份的天家裏,這樣的長相,實際上便有很多問題。

「先生又想起了那樁事?」年看向儒士,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都如此了,真是沒什麼辦法了,況且父皇冷落,大概也不全是因為長相的問題。」

儒士溫聲道:「殿下,所謂毫無帝王之相當然不重要,大祁又不是普通王朝,能不能往前走,和長相無關。」

年名豫,是大祁皇帝的第四個皇子。

當然,在咸商城裏諸多大臣武將看來,這位豫皇子也是大祁的皇帝陛下最不喜歡的兒子。

為何如此,當然不僅僅是長相的緣故。

大祁皇帝作為大祁的最強大的那個修行者,天賦脈自然強大,後代也自然會繼承這份脈才是,大祁皇帝的幾位皇子的確都是天賦過人的修行者,可不知道怎麼的,就只有他,天賦不佳,這已經接修行數年,這才是個初境。

要知道,大祁皇室的資源無數,豫皇子修行前路幾乎是所有困難都被抹平了,他只需要踏上修行,自然便不必擔心。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

四皇子也的確是栽到了自己上。

在修行上沒有太多天賦,便意味著以後不能為一位強大的修行者,不能為強大的修行者,離著龍椅便會越來越遠。

沒有皇子不想坐那個位子。

豫皇子嘆了口氣,隨便推開一座宅院的破舊木門,走進院子裏,看著眼前的枯葉和臭水,他問道:「崇文樓那邊,三公沒有半點傾向?」

王朝和修行者一直都有聯繫,修行宗門們會選擇戰隊,若是自己不夠強大,還想著那皇位的話,大概只有求助崇文樓。

只要三公都堅定的站在他後,事有著最大的希

「太傅大人一直都極為低調,事也讓人找不出半點病,為三公之首,他的態度會影響很多人,所以太傅大人表態的可能在現在絕對不可能發生,至於太保大人,作為殿下們的老師,您應該比我清楚,太宰大人子灑,倒是最有可能出聲的人,可殿下也看到了,過去這些年裏,太宰大人沒有和任何一個殿下扯上瓜葛,坊間傳言說,是因為太宰大人沒有欣賞的皇子。」

儒士嘆道:「或許能在陛下的考驗中勝出,才會引來他們的關注。」

豫皇子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事呢?幾位皇兄本來便比我先走了很久,這次考驗,我應當沒什麼機會了。不過沒關係,依著先生之前所言,捨棄這次考驗,再往後退一步,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去年的時候,他便和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謀士推算過這件事,當時幾位謀士都給出了一樣的答案,那就是現在的他,已經落後其他人太多,最好還是往後面退一退。

為此,當其他皇子在聯絡各大宗門的時候,他寫了一封信到柢山。

柢山是多年前的世間第一大宗,但在如今,就算是在劍宗里,也說不上是什麼大宗門了。

「可能有了些變化。」

那個儒士開口說道:「南方傳來消息,說是劍庭那個庚辛劍主,在劍會上,敗了。」

「同境之戰里,他敗給了一個做顧泯的年。」

「那個顧泯,來自柢山。」

儒士有些無奈的說道:「似乎……應該說是柢山肯定出了一個天才。」

豫皇子皺眉道:「怎麼會這樣?」

儒士搖搖頭,沒說話。

……

……

咸商城的皇城很大,也分得很細,屬於那位大祁皇帝的地方永遠在中央,建築永遠是最高的,至於別的妃嬪的寢宮,離著皇帝陛下不遠。

而在皇城外,便是幾位皇子的府邸如同眾星拱月一般,拱衛著皇城。

大祁皇帝尚未立下太子,所以東宮依然空缺。

在離著皇城最近的那座府邸,府邸的飛檐下,掛著好幾個燈籠,燈籠里沒有蠟燭,只有些藍的珠子,這些珠子散發著寒意,正好將整座府邸的暑意都盡數驅散了開去。

行走在府中的下人也不到半點暑意。

書房裏,有個材高大的年輕人,坐在桌前,正看著南方送來的消息。

當他看到上面記載的關於劍會的事之後,他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這等人,卻拜了柢山?」

他沒有懷疑梁照的強大,庚辛劍主四個字便可說明一切,只是有些驚異顧泯是何許人,竟然也能勝過他。

案前,有個管事模樣的人說道:「想來是柢山的運氣好,撿到個天才,不過也無濟於事,殿下,我這便派人看著,想來這帝都里,也沒有其他殿下會和柢山走得太近的。」

這不知道是排行第幾的皇子點點頭,然後問道:「觀海樓可有回信?」

提及此事,那管事想起之前送來的那封信,他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信被送回來了,咱們送去的信對方沒有打開,觀海樓送回的那封信里,是一張白紙。」

說話的時候,管事盯著皇子的臉,發現並無變化,便多說了一句,「觀海樓未免也太不把殿下放在眼裏了一些。」

皇子斥道:「你懂什麼,整個南陵,不,整個世間,能夠和三公一較高下的讀書人,你以為很多?也就那位一個,甚至很多人都在說,只要他願意,回到咸商城裏,他便是下一任太傅,就連父皇都對他讚賞有加,豈是你能胡言語的!」

管事慌忙跪下,像是他這樣的下人,即便是知道了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但始終是下人,哪裏能明白這種在修行界裏也算是最高層次的

他不明白觀海樓的那位樓主到底是個什麼人,但從他有可能知道他有可能為下一任太傅這句話上,他就知道了那個人絕對是不好招惹的。

大祁王朝數十萬的讀書人,這其中有多修行者?

數以萬計吧。

可三公,也就那麼三位啊。

皇子擺擺手,示意那人下去,而他則是站起來,走到了窗邊,看著庭院裏的那棵榕樹上掛著的鳥籠,搖了搖頭。

……

……

咸商城的東邊是很多富人的聚集區,在西邊便是很多窮人聚集的地方,許多矮房和狹窄的小巷構了一大片區域,住在這裏的人,不是窮便是窮。

只有窮。

即便他不窮,都要裝著窮。

在這片區域裏最裏面有一座稍微大些院子,說是稍大,但其實也很小,而且很破舊,只是在這一片區域裏顯得大而已。院子裏有一口井。

井旁有一木桌,木桌中間是一個圓形的豁口,豁口下面是一個火爐,這個時候正好又有人端著一個大銅鍋過來,放在了桌上。

銅鍋里是深紅的湯,裏面飄著無數的花椒和辣椒,在夏天,絕大部分人,看著這一盆東西,想來就會生出畏懼

隨著銅鍋不斷被加熱,牛油的香氣也就漸漸飄了出來,鍋底的香果也不斷飄起。

這個時候便有人端來一盤又一盤的配菜,其中肚和黃最先被端上來,然後是鴨腸和鴨

很快,這裏便擺滿了一桌。

然後屋子裏走出來了一個材高大的漢子,坐在井邊,便夾著一塊肚放進了火鍋里。

片刻之後,夾起肚,可是還沒來得及吃,院子外便有人跑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大漢眼睛瞪得很大,手抖得很厲害,那塊肚便從筷子上滾落下去,落到前的油碗裏,濺出好些油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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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夏了,正是吃火鍋的好時節,同學們快來。

今晚還有一到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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