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第九十五章 故事講完了,沒用

他算是明白了,如果不是寶昌保持著中平七年的記憶,一直到如今,那就是這只是個幻境。

而幻境的年代,便是大寧王朝的中平七年。

如果是前者,那便不得不佩服府的主人,他的修為竟然如此通天,不僅將一座照天城都搬到此,甚至還能將城中居民一直以某種形態長存。

顧泯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寶昌真相。

作為過來人,顧泯,一旦寶昌知道了真相,或許便會很癲狂。

但若是自己不告訴他真相,該怎麼辦,出路在這庭院里,要怎麼打開?

殺了這對夫婦,還是別的什麼?

李鄉忽然低聲說道:「再殘酷的真相終究也是真相,他應當會想知道的。」

他不知道是對誰開口,但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柳邑想著他是南楚國的最後一個國君,顯然很能夠會寶昌的心

顧泯說道:「你來說吧。」

他是對著柳邑說的這句話。

柳邑先是一怔,隨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對那段歷史,一點都不了解。」

這不是假話,出生在海島上,前面的那麼多年,每天關心的最多的就是修行,偶爾的師父會給講些故事,但那些故事,也都是關於修行的,關於那些修行強者的。

至於這陸地上的王朝更替,真的不太了解,那些歷史,沒見過。

除去那些王朝的史,以及那些學富五車的夫子先生,還有誰會知道這麼多?

顧泯想了想,發現也只能自己來說了。

他看著寶昌,平靜說道:「沒有馳援了。」

「你說什麼?!」

寶昌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是銅鈴。

顧泯認真說道:「那支在北境的北軍,失蹤了,那位軍侯,沒有出現在這裡,大寧會亡,柢山劍修死傷殆盡,大寧的國土上會建立起許多其他的國家,然後會是一個世,但不管如何,都和大寧無關了,因為大寧沒了。」

史書上的文字最為直接,一般都不會有太多修飾。

顧泯也沒有說什麼廢話,每一句都相當直接。

「你放屁,軍侯勇冠三軍,要不是被佞小人讒言,他不可能去北境,即便如此,軍侯也絕不可能不領軍殺回來,軍侯是我大寧的戰神,怎麼會沒有辦法?」

寶昌眼裡滿是怒火,他看著顧泯,很想知道顧泯之後要給出一個什麼答案。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那位冠軍侯,的確是勇冠三軍,也的確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有他在,雖然仍舊不能改變局面,但能讓大寧再維持幾年,應該不問題,但問題是,他消失在北境里,不知所蹤。

「我沒有騙你,他或許在北境遇到了什麼未知的強敵,也或許被人暗害了,但不管如何,他沒有出現,這是事實。」

顧泯想著某件事,忽然對眼前的寶昌有些憐憫。

「好好好,就算你說的軍侯沒來,那柢山呢?」

大寧王朝和柢山是不可分割的雙方,在當初寧啟帝建立大寧的時候,柢山為其做了很多,到了大寧建立,柢山了世間第一劍宗,也是世間第一宗門,雙方的友甚至還在利益之上,柢山時不時也會出現皇室子弟,而皇宮裡的,也時不時會有柢山的劍修前來傳道。

就在那冊史書上,柢山傾盡最後的力量,也為大寧而戰。

那個時候,本來就不是鼎盛時期的柢山,便更重創,從此一蹶不振。

這份誼,已經無法用質來衡量。

顧泯說道:「柢山劍修盡出,留在山上的不過是些老弱,前輩們都死了,但改變不了大勢。」

寶昌怒吼道:「證據呢,你的證據呢!」

顧泯沒有說話,只是手握住了燭游珠,燭游劍出現在掌心,他施展了一式劍法,一條青龍憑空而現。

「青龍劍訣,你是柢山弟子!」

寶昌失神喊道。

青龍劍訣是柢山弟子修行最多的劍訣,在當年,大寧王朝和柢山好,幾乎所有的大寧百姓都知道這件事。

別的都可以作假,但柢山弟子的份該如何作假?

顧泯點頭,他沒有想到,自己柢山弟子的份居然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眼見顧泯就是柢山弟子,寶昌平靜了很多,雖然顧泯說的話匪夷所思,但是既然他是柢山弟子,那麼他都可以去相信。

柢山兩個字,便是代表著無條件的信任。

「我大寧真的會亡?」寶昌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抖,他並非是什麼達貴人,也不是什麼國之柱石,他就是照天城裡,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他沒有修為,不會領兵,眼見著整個大寧陷泥濘之中,他也只有每日為大寧祈禱而已,別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而像他這樣的人,整個大寧,整個照天城還有很多。

但都沒有什麼用。

看著寶昌整個人彷彿瞬間失去了力量,柳邑有些心痛的轉過去,李鄉則是念念有詞。

顧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每天都過得是同一天嗎?」

聽著這話,寶昌忽然愣了起來,他眼裡逐漸出現了疑的神

如果時間在往前走,那麼過了這麼多年,外面的叛軍一直沒有攻破這座照天城,他自然會覺得奇怪,繼而當然會去探查真相。

可若是每一日都在重複,便肯定不會產生什麼懷疑。

看著寶昌的樣子,顧泯肯定他就是每日都在經歷相同的事,這便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他們闖,只怕他們一直都會在這一天里,無法

顧泯問道:「夫人脖子上的玉符是什麼?」

說了這麼久,顧泯這才問到了最為關鍵的點上了。

那玉符是什麼?

這道玉符或許才是讓他們一直重複的本,也是走出這裡的謎團。

柳邑來了神,之前顧泯和寶昌說了這麼多,終究都是聽不懂的,只有玉符,才有些神。

「什麼玉符?」

寶昌瞪大眼睛。

顧泯指了指遠,那個人脖子上掛著的玉符。

寶昌順著看過去,沉默了片刻,忽然眼睛開始發紅,裡面憤怒的緒再也掩蓋不住。

「原來你們,是來盜兵符的!」

聽著這話,到了寶昌的怒火,顧泯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燭游握,他對柳邑說道:「原來你說的,是對的。」

之前柳邑說,不要那麼麻煩,直接打一場就好了,顧泯覺得應該還能有別的辦法,可等他說來說去,等到終於說到玉符了,還是要打。

顧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早知道如此,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

看著不斷癲狂,最後一頭黑髮舞的寶昌,顧泯不再猶豫,一劍斬出。

正是青龍劍訣。

那條青龍呼嘯生出,帶著劍氣,威勢駭人。

「你為柢山弟子,竟然投靠了叛軍,該死!」

寶昌陡然出手,上衫瞬間炸裂,出他瘦弱的軀,但此刻的軀上,有黑紋路,看著十分駭人。

這哪裡還是一個教書先生?

顧泯提著劍,輕聲道:「一人一個。」

柳邑先是下意識嗯了一聲,但隨即便覺得不對,還沒等發問,遠人果然便出了問題。

「我的天!」柳邑十分震驚。

和寶昌比起來,這人還要可怕一些。

的腦袋直接便從軀上飛了出來,飄在天際,配合著那一頭長發,讓看起來尤為可怕。

顧泯瞥了一眼李鄉,「去幫。」

論戰力,顧泯絕對不認為柳邑會比他更強,所以這個時候,他讓李鄉去幫對方。

李鄉說道:「你自己小心。」

顧泯沒有答話,看著已經陷癲狂的寶昌,他已經出劍。

是虛衍劍訣其中的一劍。

無數氣息蔓延出去,在他前結一個大網,然後很快便將對方籠罩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寶昌的雙手搭在了那道劍網上。

然後一用力。

劍網發出了嗤嗤的響聲,片刻之後,那些劍氣竟然如同線一般,瞬間崩斷。

顧泯也不覺得意外,這座城裡是古怪,此刻即便出現了這一幕,也沒覺得有些什麼,只是在劍網被撕裂之後,他的第二劍便來了。

第一劍用的是虛衍劍訣,第二劍用的青龍劍訣。

一條青龍再出,卻被此刻已經喪失理智的寶昌一拳轟碎,他朝著顧泯走來,裡念念有詞,只是叛徒兩字。

顧泯默不作聲,接連遞出好幾劍,都沒能攔下對方的步伐。

在他前不斷生出,但落到對方上之後,便都沒了下文。

顧泯明顯覺對方的境界不高,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辦法讓對方傷。

想著這件事,顧泯很頭疼。

眼看著對方已經快到他前,他想起了自己學過的另外一部劍訣。

那部做白寅訣的劍訣,自始至終顧泯都還沒用過,因為殺氣太重,不適合非生死之戰的一切場景。

而此刻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於是他想了想,便開始運轉氣機。

氣府里的劍樹開始微微發紅。

如同鮮一般的開始出現。

好像他的劍氣,從此刻開始,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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