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個兩個無數個

扶搖宗是南陵的一個中游宗門,能夠讓咸商城的那些貴人知曉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謝頂。

這個人在南陵的名聲比扶搖宗的名聲更響亮,談及那些天才的時候,也一定會提起他。

顧泯也聽說過他,但今天是第一次見他。

在覺得對方打扮怪異的同時,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很強。

所以顧泯很認真的遞出了第一劍。

這一劍帶著雄渾的劍意,一往無前的劍氣,就連顧泯都不清楚這用的是那部劍訣,但不管是那部劍訣,這一劍註定都是很攔擋住的。

第一劍他便用上了七八分力氣,是因為他不清楚對方的深淺,便要謹慎很多。

這一劍朝著前面遞去,兩側的空氣都眼可見生出了一陣青,甚至還有響聲生出,而這一劍的盡頭就是謝頂。

這個南陵天才年,看著那一劍,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反應。

但很顯然,顧泯想要一劍功,徹底打敗謝頂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這一劍遞出的時候,謝頂出手了,他握著拳頭,朝著顧泯打出了一拳,那個看著不大的拳頭,先是遇到了些劍氣,然後輕易便將那些劍氣撕開,就變了直面顧泯的劍尖。

拳頭不躲不避,對著顧泯的劍尖而去,似乎謝頂是想著這一拳便直接將顧泯的劍給打斷。

但他的劍是柢山至寶,是這個世上最鋒利的幾柄劍之一,沒有多人能夠折斷。

那麼謝頂的拳頭自然也不能。

一旦兩者相遇,很有可能便是謝頂的拳頭被刺穿,然後他傷,後退,顧泯越來越佔據上風,從而結束這場戰鬥。

如果是這樣的局面,今天這一架,很快便會結束。

不過事顯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就在劍尖要撞上那個拳頭的時候,很怪異的一幕發生了,那隻拳頭忽然改變了軌跡,落到了劍上。

要知道,像是他們這樣的修行者,真正起手來,發生這樣的事也是很罕見的,但容不得顧泯思考什麼,一巨力襲來,讓他握劍的手一陣抖,然後便朝著後面退了一步。

就是朝著後退去一步之後,一磅礴的氣機轟然炸開,原來這一拳的妙之是在這裡,顧泯一個踉蹌,差點被這磅礴氣機直接擊倒。

可就在這個時候,謝頂已經來到了顧泯前,他神不變,只是朝著顧泯前一拳轟出。

顧泯臉微變,急忙收劍回掠,可還是沒能攔住這一拳,砰地一聲,這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到了顧泯的前。

數不清楚的氣機一道道落到顧泯前,顧泯臉一變,裡一甜,險些吐出一口鮮

好在那口鮮還在嚨里的時候便被顧泯重新咽了下去。

他在地面踩出兩個腳印,這才真正正視起來眼前這個戴著草帽的年。

之前聽一千次他的名字,也不如這會兒挨的一拳。

即便是江,也沒能在傷了他之後,還能全而退的。

可眼前這個草帽年做到了,謝頂也是第三境,這讓顧泯有些惱火,他雖然一直都說做人要低調,但真當有人在他面前將他如此了之後,他還是很惱火的。

都是年人,誰還沒點鋒芒之氣?

他趕在謝頂的下一拳來到前之前,直起了腰,然後又遞出了一劍。

他是顧泯,是第三境劍修里最強的那一個年,怎麼可能就被這樣一拳擊垮來了?

謝頂臉上閃過一抹異,險之又險的躲過這一劍,重新握拳,就要再度給顧泯一拳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那柄遞出去的劍,很快又到了他前,這一次,劍刃距離他的嚨只有分寸,他都能夠到上面著的寒意。

謝頂在電火石之間,沒有什麼猶豫,便朝著後退去,顧泯提劍一直在他前,好像便是要通過這一劍來決出勝負,可片刻之後,謝頂頭頂的草帽微,微之間,一道道狂暴的氣機從其中掠出,攻向顧泯。

顧泯皺眉,如果他此刻收劍回擋,那麼謝頂一定會逃過他這一劍,可若是自己這個時候不收劍,那麼自己有可能重傷。

真正的天才不僅是在修行上讓大多數人難忘其項背,更是在戰鬥的時候有著理智的判斷。

顧泯是天才,所以他早在一瞬之後便決定了。

他收劍,用劍斬斷數道氣機,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到頭頂有些異樣,微微抬頭,卻看到一道黑影。

是謝頂。

這個南陵的年天才居然在短暫的時間裡便停下了後撤,然後他躍到了高空,狠狠的一拳砸了下來。

之所以說是砸。

是因為他整個人都在半空,而且是朝著下面落下來的,這種氣勢,用砸自然更好。

顧泯有些無奈,然後橫劍。

他沒有刺向那個拳頭,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即便刺去,也會被對方擋下,既然如此,他還這樣做什麼?

那就擋吧。

拳頭再次砸向顧泯的燭游劍。

又是一連串的悶響聲響起,道兩側的樹木應聲而斷,然後煙塵四起,顧泯握劍的雙手被巨力震得十分疼痛,他的雙腳陷了地面。

他看著那個始終沒什麼表的謝頂,心想要是江,只怕也在他手底下討不了好。

真的遇上謝頂,恐怕還勝不過他。

可顧泯不是江,他遇到謝頂,不好說。

所以在那個拳頭還在朝著顧泯用力往下的時候,顧泯用力,一點點朝著謝頂發力。

燭游劍沒有彎曲,不僅是因為這柄劍本的材質很不錯,還因為顧泯的心意,柢山至寶燭游珠,可以憑著主人的心意幻化萬,當初晚雲真人只把它當劍,便殺得這世間所有人膽寒。

可即便是變劍,也不一樣。

顧泯的劍,是雪白的。

那柄劍也很

所以沒有被拳頭砸彎。

顧泯手臂上的青筋生出,他咬著牙,生生將那個拳頭破開,然後看著謝頂倒飛出去的時候,又雙手握劍,斬出一劍。

磅礴的劍氣涌了出去。

一道劍更是耀眼。

片刻之後,劍散去,謝頂站在遠,神淡然,顧泯氣。

噗的一聲,謝頂吐出一口鮮,然後他頭頂的草帽斷兩半,從他的頭上落下來。

那一劍斬開了他的草帽。

顧泯看著謝頂,想著一些事出了一個很是怪異的表

謝頂面無表的說道:「想笑就笑。」

原來被斬開草帽的謝頂,出他的腦袋來,那顆腦袋不大不小,和普通的年沒有什麼區別,如果真要說有區別的地方,那就是別的年頭頂絕對是一頭茂的黑髮,可謝頂的頭上,是禿的。

之前在咸商城的時候,師姐阿桑隨口說過南陵有個年天才是個禿頭,顧泯一笑置之,但沒有想到原來那個年天才不是別人,就是謝頂。

這個年名為謝頂,還真的謝頂了?

「生我下來的時候,遠的山峰上生出一道霞,父親覺得我以後一定會有出息,說不定以後便是世間絕頂,便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八歲的時候,我的頭髮便出了問題,一直都沒辦法治癒,我便只能戴著草帽了。」

顧泯問道:「為什麼不戴氈帽絨帽之類的,看著也要好看一些,偏偏戴著草帽?」

謝頂淡然道:「我覺得草帽很好看,雖然有些綠。」

天底下的怪人很多,反正不缺這麼一個,顧泯也沒有刨問底,只是問道:「還打嗎?」

「不打了,我傷了,贏不了。」

謝頂很坦然,之前顧泯那一劍他沒想到,於是吃了大虧,吃了虧自然也就了傷,傷之後,自然會影響自己的實力。

但說起來是因為傷,實際上還是他認為自己不是顧泯的敵手。

顧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就這麼結束了。

「一起走一段,我有很多話要問。」

謝頂看著顧泯,彷彿隨意說道:「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

一般遇上這樣的人,顧泯都會讓對方滾,但不知道怎麼的,顧泯好像是有些喜歡這個頭禿的年,於是他看向車廂,沒有聽到反對的聲音之後,便點了點頭。

……

……

於是馬車再次朝著柢山而去,只是這一次,車廂旁跟著一個禿頭年。

顧泯坐在車廂上,扭了扭屁,換了一個他最滿意的坐姿,然後說道:「問吧。」

「我和江,誰更強?」

謝頂第一個問題在意料之

「如果只是在府里那一戰來看,那個時候的江沒你強。」

謝頂沒有什麼表,便聽到顧泯的聲音,「你和他還有私怨?」

同境之中想要爭個第一,很正常,不能說是有什麼私怨,但是看著謝頂這個樣子,不太像。

「他笑我的頭髮。」

「我也笑了。」

「那不一樣。」

顧泯低著頭,有些

「若是讓你來排第三境的修行者,你會怎麼排?」

謝頂緩緩向前走著,也緩緩開口問著。

「你很強,但我覺得你不如梁照,江很厲害,我卻也不覺得他能勝過蘇宿。」

這短暫一句話,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謝頂有些怪異的問道:「聽說那位先天劍胚有些弔兒郎當的,也能如此厲害?」

在咸商城的坊間被評為第三境第一人,其實手之後,他便不覺得對方真是第一人,甚至於他覺得那個時候的梁照也比他強,基於這個判斷,所以顧泯之後才死活不想出手。

至於蘇宿,這個人只是平日里看著弔兒郎當,要是真認真起來,顧泯覺得他的戰力至還能提一提。

所以他給出的答案,江甚至還在這些人後。

第三境第一人的名頭,實在是名不副實。

謝頂慨道:「我以為他就是最強,想不到至還有三人比他強,還都是用劍的,真是有些難以接。」

顧泯沒有說話,劍道強者有很多,但卻沒有出一個如同晚雲真人那樣一人一劍便殺得世間膽寒的強者。

或許是因為最強的那個劍修是個子的緣故?

「很期待我們下次手,到時候我希我能打敗你。」謝頂忽然停下,該問的他都問完了,自然要走了。

顧泯說道:「說真的,我對什麼第一的名頭沒想法,要是可以,我覺得這輩子不離開柢山都可以。」

這句話半真半假,前面是真的,後面是假的。

他要做的事,自然不會讓他一輩子都待在柢山,可惜他這會兒還很弱,等到更強一些他才該去做那些事

「如果要為這個世上最強的那一撥人,是不可能一直躲在山上的。」

說完這句話,謝頂深深看了顧泯一眼,認真說道:「很高興認識你。」

話音落下,他便朝著道一側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目里。

顧泯收回視線,有些怪異的說道:「怎麼真有這個年紀就禿頭的人?」

這是個問句,自然是問的車廂里的師姐。

「我之前說過,小師弟你為何不信?」

阿桑在車廂里說著話,要是顧泯能夠看到的臉,就肯定會發現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那個笑容很好看。

……

……

再遠的路,只要肯走,就一定能走到盡頭。

柢山雖然離著咸商城很遠,但是只要走,就一定會到,雖然在這個路程中,會有很多麻煩的地方。

大祁皇帝的話還是很有用,在經歷了那個老儒生之後,後面的日子裡果然沒有人再出手刺殺他,但他遇到了很多年。

當然也有

那些都是所謂的南陵年天才。

有真的也有假的,反正不管是真假,他們對第三境第一人這個名頭也很在意,所以便前後出現在了顧泯的前。

一個接著一個。

彷彿是不知道疲倦。

站在山坡上看著夕被山峰擋住,顧泯坐下生了一堆火,抓來的野兔子被架上了火堆,顧泯用力的將一枯木扔進火堆里,惱火的說道:「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去他娘的!」

這些天里他遇到了很多自以為是年天才的修行者們。

打了很多架。

雖然沒有傷,但是他的神上極其疲憊了,人不是什麼工,不可能的每一都完好無損便不影響什麼的。

阿桑坐在火堆前,蒼白的臉紅潤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照出來的。

「每一個人都知道你疲憊了,所以誰都覺得自己即便不如你,也可能在之後打敗你,所以誰都不願意放棄,回到柢山之前,這樣的日子自然會一直都持續下去。」

顧泯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罵娘。

他盯著那隻兔子,憤怒的說道:「我要是晚雲真人,誰還敢來找我切磋?」

殺人這種事,對於晚雲真人來是家常便飯,他不靠宗門,只靠自己手中的劍,可顧泯辦不到,他要是在這裡殺了一個來找他切磋的年,那個年的宗門說不得就要派出高手來找他麻煩。

而且理由也很充分,自家弟子來找你切磋,卻慘遭殺害,即便是大祁皇帝也會覺得理虧。

所以那些假的年天才後,應該便有一群希顧泯出劍殺了他們的人。

那個時候,顧泯回不到柢山,就會被那些強者正大明的殺死。

就算他現在是大祁皇帝欣賞的修行晚輩。

阿桑說道:「晚雲祖師要是活著,你殺了他們也沒人敢說些什麼。」

說到底還是柢山太弱,不夠做靠山,顧泯腦袋,笑著說道:「狗還不嫌家貧,我還能不如狗?」

顧泯嘿嘿一笑,拿起野兔,一口便咬了下去。

第二日天微現,馬車重新往柢山而去。

在一條小溪前,有個年站在溪邊的青石上,朗聲說道:「河間府張玄,向道友請教。」

顧泯不想理會他,只是在馬車駛過的同時,一道劍生出,斬下了他的髮髻。

然後馬車繼續向前,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在一丘陵,又遇上了一個年,這個年哈哈大笑,只是還沒能說出什麼話來,就又被一道劍斬開了衫。

顧泯趕著馬車,繼續朝著緩行。

馬蹄聲緩緩響起。

又過了半個時辰,顧泯趕著馬車從宮道下去,來到了一片草地。

這裡的風景要比之前的好很多,顧泯的臉也要比之前好不

可就在這個時候,顧泯在前面,看到了一個穿白袍的年。

那個年站著草地里,一白袍,倒有些出塵的意思。

顧泯臉難看。

等到馬車臨近。

那個年轉過頭來,面容普通,但故作淡然,看著便令人生厭。

顧泯拉了拉韁繩。

馬車停下。

那個年微笑道:「早聞顧道友乃第三境第一人,在下卻是不太相信,故而來此,想和顧道友比試一番。」

顧泯沒說話。

年又說道:「在下從小修行,時至今日已然十六載,一直看南陵群雄如無,從不覺得有誰能勝過在下,顧道友得了這個第三境第一人的名頭,也令在下費解,故而來見道友,想一較高低。」

顧泯還是沒說話。

「在下楊無神,顧道友請。」

聽到這裡,顧泯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前面罵道:「請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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