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翻了個白眼，正想起給他倒杯水，餘然兒已經眼疾手快的端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過來。

“小將軍力降惡人，辛苦了，如果一杯不夠，還有。”聲音細細地道。

顧樓有種莫名的用。

當年那個潑辣的小孩能變這副溫順模樣，還是對他，這讓顧小樓心底產生難以言明的快。

，又爽哉。

當然，餘然兒還冇認出他來，畢竟從一個小胖子到一個男，變化太大，要不是喬連連親自上手過，估計也不敢確認這是自己兒子。

“多謝餘姑娘。”顧小樓得意忘形，接過茶盞的時候順口道了句謝。

就這五個字，讓餘然兒的雙眸綻放出。

如果冇有記錯的話，冇人告訴過這位小將軍，自己姓餘啊。

難道……

心底有很多猜測，就是冇認出來，這個男，就是自己當年在大街上打哭的小胖子。

“咳咳。”喬連連一切都清楚，但心中起了戲謔，便也不打算拆穿這兩人，隻幽幽道，“樓兒學壞了，這兩年都不聽孃的話了，還故意說話隻說一半，讓孃的心噎在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顧樓眼角眉一跳，立馬放下茶盞，乖乖求饒，“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馬上就跟你講。”

說著，他把自己心的分析講了一遍。

這些年，顧樓胎換骨的何止一，腦子也像換了個似的。

他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了，說這個人啊，一旦做了壞事，不會立馬離開案發現場，反而會在周圍繞來繞去，隻為了欣賞一眼彆人的反應，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顧樓就抓住了這條，悶頭在城南附近饒了兩天，還真讓他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著邋遢，麵容很普通，丟在人群裡找不到那種，但一雙眼睛材卻很犀利。

顧樓可以用自己在戰場上出生死數十次的第六判斷，就是他。

“長相普通不起眼，是為了在做壞事的時候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邋遢臟兮兮，則是為了杜絕太顯眼被人關注，同時還能躲避一部分不耐心士兵的檢查。”

“最關鍵的一點，他的眼神太冷漠了，城南發生了這樣的天災**，很多人聽說了都是滿臉同或擔憂，隻有他，平靜到像聽到一隻貓死了，一隻狗死了。這不符合常理，他如果不是瞎了，就是心思不正。”

顧樓在兩個人麵前侃侃而談，濃眉大眼的臉蛋上帶著兩分得意，三分鄭重，四分害。

一旁的餘然兒已經驚呆了，似乎冇想到這個看起來冇多大的男居然那麼厲害，把事分析的條條不紊。

唯獨喬連連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個小傢夥，到了小孩的崇拜，簡直停不下來了。

這個當孃的為了不讓兒子驕傲，不得要上兩句了，“小樓啊，你第六判斷沒關係，但得拿出證據，讓他自己承認啊。”

顧樓楞了一下，原本複雜的表突然一扭，變了尷尬。

他了壯的小手手，著聲音道，“我……我把他打了一頓。”

“然後他不了，就自己承認了。”

話落，顧樓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拿手了好幾下鼻子。

對麵的喬連連子一頓，幾乎要笑破肚皮。

就知道，這個小傢夥，聰明是聰明瞭，但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暴。

山豬吃不來細糠，小顧樓自小就喜歡打打殺殺，腦子也是一條直線，雖然增長了見識和閱曆，但也隻是讓他想事周全了，不代表他做事的風格就變了。

直人還是直人，懶得走太多彎彎繞繞。

能打一頓的事，就不要鬥太多心眼。

好在，還是有效的。

喬連連站起，不敢看餘然兒驚愕的表，三兩步走到昏迷不醒的中年人跟前，拿腳了他兩下，又低頭仔細地嗅了一下。

“冇錯，是他。”喬連連十分肯定。

餘然兒從剛纔的驚愕裡走出，再次化好奇寶寶，“郡王妃是如何確認的？”

難道也是因為……小將軍的那一頓打？

餘然兒角了，再瞟了眼一的小將軍，隻覺得原本掛在天上的形象，一瞬間就跌在了地上。

不過，依然足夠仰。

“因為他上的味道。”好在郡王妃始終是靠譜的，頂著個肚子，語氣淡而從容，“他如果知道瘧疾的危害，在送瘧疾蚊蟲進來的時候就會防備自己被叮咬，所以一定會準備各種濃香。”

“雖說京城現在人手都備了濃香香包，但因為材料限製，多數人用的都是苦艾和薄荷，實際上最好用的是桉樹葉。”

“而這個人上，就是一桉樹葉的味道。”

就算他不是把瘧疾帶到京城的罪魁禍首，他也一定清楚這中間種種，否則不可能準備好熏跳蚤最好用的桉樹葉，更不可能在城外鬼鬼祟祟，意圖窺探城南狀況。

喬連連的這一頓分析，可以說是從裡到外，邏輯十足。

餘然兒懷揣著滿心的敬佩，在一旁認真點頭。

顧樓撓了撓後腦勺，冇說話，但也是滿眼的恍然大悟。

對於娘，他始終含了滿心的赤城和敬仰。

事實上他真的冇錯，娘真的十分厲害，好像什麼都懂，什麼都會。

“娘。”胖小樓激的站起，剛想說舉什麼，突然一聲叱聲響起，“放開我，走開，全都讓開，我要過去，我要找人。”

顧樓的表一瞬間變了，他微微皺眉，滿臉不悅。

喬連連倒是頗有興致地挑了挑眉，角勾起一抹看戲的弧度，“喲，這是哪家的姑娘，是來找咱們小樓的？”

顧樓冇說話，冷著臉走了出去。

冇多大會，帶著個滿臉不悅的姑娘走了進來。

“我說，你這是什麼地方，還不讓進，好在我溜進來了。”不滿地嘟囔，“還有，你為什麼從軍營溜走了，你知不知道我追你追的好辛苦，好在我有特殊手段，否則還真找不到你了。”

顧樓被說的不耐，突然轉過，單手摟住餘然兒的肩，“陳姑娘，跟你介紹一下，這是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