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低下，呂泊崖劉致遠胳膊，努努，用眼神示意。

什麼況？

怎麼覺教諭討好齊？

錯覺嗎？

劉致遠沒搭理他，一個人低頭沉思。

來之前，他以為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師生應酬，現在看來，本不是這回事。

嚴縣令和齊有！

然而，這種事，為何帶上他們家呢？

想不通……

慕耀視若無睹所有人若有若現的打量，“長者為尊，教諭選自己喜歡的就好。”

“那就要一壇最貴的！”

嚴縣令語氣豪邁。

宴請這些弟子，必須選最好的。

“行，”呂泊崖迫不及待拉著劉致遠出門，“我們倆這就去問。”

倆人走后，嚴相公的笑越發熱絡，“齊，這頓飯本該早就吃的，刻意最近一直忙，你應該不會怪罪吧？”

“當然不會，學生知道您最近很忙。”

“對啊，”嚴公奇想罵人，“前任縣令發瘋，他自己倒好，拍拍屁走人，可一堆爛攤子卻要我來收拾，地主鄉紳要安，稅糧也要想辦法補全，上頭也要應對……”

抱怨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停下來，“說來說去，外地人就是不靠譜，不在平，做事也肆無忌憚！”

換位之，他就不敢這樣做。

怕脊梁骨被人死。

話又說回來，前任縣令作死，剛好給他鋪路。

夠外地人的苦楚后，本地人上位則更加順應人心。

嚴縣令發完牢，整張臉都笑出褶子了。

慕耀靜靜聽著沒有話。

等他全部說完，才淺笑著開口，“看來您最近的日子很充實！”

“學習文武藝，貨于帝王家，”嚴縣令神特別好，“老夫也沒太大的本事，一縣之地足夠施展抱負，有生之年，能為父老鄉親做兩件實事就好。”

說著，他一臉恍惚。

到現在都不相信，這種好事竟然真的會落到自己上。

“這想法很好。”

慕耀微微一笑，依舊沒有多。

“齊，”沒有試探出慕耀的態度，嚴縣令干脆挑明，“老夫的縣令之位是你運作來的，怎麼報答都不為過，可有什麼想讓老夫做的？”

“說起來，還真有事要麻煩您。”

“什麼事？老夫能辦到的一定辦。”

嚴公奇并不想欠人，卻也知道暫時還不起，只能還一點是一點。

“在此之前，先問一個問題，皂吏后代不能科舉，是以戶籍為準，還是只看脈？”

“一般來說，以職時的戶籍為準，不過，到底還得收斂點，直系兩代別走科舉。”

“只要兩代？”

“對，”嚴縣令解釋，“即便小吏，其實也有晉升為的可能，只是希極其渺茫，故而這方面朝廷并不會一點活路不留，只要別做的太明目張膽就行。

怎麼，你要安排人做皂吏？”

“對，有個弟弟一直沒正經營生，衙役只是名聲不好聽，日子卻很好過。”

“五個位置夠嗎？”

“三個就行，也沒那麼多人。”

“，你明天帶著人來縣衙就行，還有其他事沒？”

慕耀搖頭，“只有這些。”

嚴縣令做教諭時，正直理智，當后腦子也很清醒，沒有一朝得勢就猖狂飄起來。

跟這種人打道，慕耀更喜歡以誠換誠。

未來如何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并不想做什麼掃興的事。

嚴公奇很意外。

他以為慕耀廢那麼大功夫把自己推上去，多會有所求。

沒想到只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

良久，只能保證，“你放心，這三人我肯定會幫你照顧好！”

“勞教諭費心！”

說開后，慕耀下去找人。

一樓。

劉致遠和呂泊崖百無聊賴。

“致遠兄，齊和縣令談好沒？有點了！”

早知道這麼久，趁機回家一趟多好。

而不是傻子一樣，靠在窗邊吹熱風，茶都不敢點一杯。

“不知，要不你去問問？”

“損不損，明顯得罪人的事，憑什麼讓我去？”

“那就安靜看風景，別吵。”

劉致遠眉心。

依舊想不通今天的事。

“不就小聲嘀咕幾句，你竟然就嫌棄我，致遠兄，說，你是不是變心了？”

以前那麼，現在卻……

不了呂泊崖幽怨的語氣，劉致遠狠狠踢他一腳，“正常點行不行？想撒回去找你娘子！”

對著他一個老爺們算怎麼回事？

聞言，呂泊崖越發郁悶，不滿的雙眼直勾勾看著他，似乎在拷問：良心呢？

慕耀下來，就看到兩人四目相對。

還有些纏綿。

當即，腳步一頓，“致遠兄，泊崖兄，你們點好酒沒？”

“齊，你和縣尊說完正事？”

“只是尋常敘舊，不要多想。”

“才怪，”呂泊崖忍不住吐槽，“你們倆肯定有事！”

正常況，誰家夫子會討好學生？

慕耀：有些事知道就好，何必非要說出來。

不滿地白他一眼，轉移話題，“再不上去吃飯，菜都涼了。”

“等等，我這就去囑咐小二。”

三人回來后，嚴公奇一如既往耐心寬和。

依舊很關慕耀，卻自然流暢，了幾分刻意。

呂泊崖不僅疑問：難道真的是我想太多？

莫非只是單純長輩關晚輩？

酒過三巡后，醉醺醺的他直接問出來，“齊，你和教諭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劉致遠想制止。

然而，只放下筷子的時間，呂泊崖就把話說出去，本來不及。

當即，尷尬地躬賠罪，“泊崖喝醉了，不用搭理。”

“沒什麼好瞞的，”慕耀輕咳一聲，“只是想打聽府城哪個書院適合咱們去讀。”

與兩人相同，慕耀也打算秋闈后找書院讀書。

這種事找劉家也沒有用，只有嚴縣令能勉強提供些消息。

他帶劉致遠和呂泊崖過來，是想他們也一起聽聽。

無論走什麼路，都離不開志同道合的朋友，若是可以，慕耀希三人能一個書院讀書。

“府城最好的書院名為青云書院，山長乃致仕翰林，學識淵博，清貴矜持，也深文人吹捧。”

劉致遠立刻抓住重點，“最好的不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