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黃眼？

我獃獃地看著瘋子，說：我能做到嗎？

「不能。」瘋子很果斷地說。

我有些不服氣，說那個孫輝都能做到，憑什麼我不行？就因為他吸人？

「和吸人沒關係。」瘋子搖了搖頭，說，「吸人，只是能在某個階段里變得更強……但要改變瞳孔的，唯有兩個辦法。」

「哪兩個？」我迫不及待地問。

「努力，或者機緣。」瘋子說。

我說：我很努力啊……要不，哥你再對我來一次魔鬼式訓練？

「來不及了……以你目前的實力，就算再訓練十年，也不可能到達黃眼。」瘋子一屁坐在床上，摳著腳丫子說道。

「十年？可是我的壽命，已經一年不到了……」我皺起了眉頭，心不斷地下沉。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

「所以，只剩下機緣了。」瘋子抬起頭說。

「就是狗屎運唄。」我苦笑道。

從小到大，我的運氣就不太好，和朋友打牌，打麻將，就沒贏過——去學校小賣部獎，更是一次沒中。

就憑我這衰到的運氣，還談什麼機緣？

瘋子嘿嘿一笑，說：你小子運氣不錯，遇到了我，就是你最大的機緣。

我心中一，忙問：哥，你能幫我？

「我幫不了你，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及。」

瘋子笑地看著我，說道。

「怎麼幫？」我問。

瘋子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再次問我，「你還記得，昏迷前的事嗎？」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啊，我還一直想問你呢——那綠殺馬特和紅髮是什麼來頭？還有你抓住孫輝時，問他的那個新黑夜軍團又是什麼東西？

「綠，還有紅髮，以及孫輝，都是新黑夜軍團的人。」

瘋子淡淡地說道，「在很多年前，有一個由殭組的組織，做黑夜軍團——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被迫解散。」

「而孫輝他們的新黑夜軍團，顯然是模仿黑夜軍團而誕生的組織——如果我沒有猜錯，裏面的人，應該都是殭。」

都是殭？

「這麼說來，那綠，還有紅髮，都是殭？」我驚訝道。

「是的。」瘋子點了點頭。「不瞞你說——我之所以從神病院出來，一是因為那個母老虎傷了，二是因為這個新黑夜軍團。」

「最近金花市頻頻出現失蹤、死亡事件……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和新黑夜軍團有關。」

「所以，我特地回來，就是想調查一下。」

我皺了皺眉，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為了傷人？

「報復世界，報復人類的世界。」瘋子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人有好人壞人，殭自然也有好壞。」

「新黑夜軍團，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邪惡殭——破壞，殺人，搗，就是他們的目的！」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尋找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我問道。

「魂玉。」瘋子說。

魂玉？

我一愣，說：什麼是魂玉？

瘋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終於回到正題了……說到這魂玉，可是一件好東西，你能不能活下去，就靠這個了。

我一聽能活命，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神。

瘋子告訴我，魂玉是一種來自地獄的邪——而且說到這東西，就要談一談贏勾了。

贏勾，原本是黃帝手下的一員大將，在一次與蚩尤戰中，因沒有遵守黃帝的指令，導致了兵敗。黃帝大怒，派贏勾去守護黃泉冥海。贏勾表面上是接了黃帝的懲罰，但是心卻頗為不滿。直到有一天，上古兇犼的最後一個魂魄，來到了黃泉，贏勾和其大打出手，犼雖然只是一殘魂，但畢竟是上古四大兇之一，一番激斗后，贏勾落敗，犼的殘魂趁機進了贏勾的中。

贏勾在開始還在不斷的反抗，在犼的不斷之下，贏勾居然慢慢接了犼的提議：二人的魂魄融合，為一個更為強大的神祇！魂魄融合功后，贏勾為了四大殭始祖之一。

贏勾本的實力就極為強悍，融合犼的魂魄后，他的軀發生了變化，的神力變了無盡的氣，並且在氣的滋潤下，贏勾的變得更加堅，為金剛不死之。變殭始祖之後的贏勾，因憎恨黃帝讓自己守護黃泉，於是對黃帝展開了瘋狂的報復，不斷地禍人間。

黃帝拿著軒轅劍與贏勾大戰。贏勾雖然厲害，但是軒轅劍本就是一把殺戮之劍，劍上的殺氣更是氣的剋星。因此，在神兵之下，贏勾落於下風。」

「這場大戰持續了整整49天，最終，黃帝用軒轅劍將贏勾的軀毀掉。而他上無盡的氣，則凝聚了一塊黑玉——這快玉，就做魂玉！」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說：「照你這麼說，魂玉，就是殭始祖，贏勾上的氣變化而的？」

「沒錯。」瘋子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魂玉，神佛避之不及，所到之，皆有災難發生……」

我皺眉道：既然這東西這麼邪惡，為什麼新黑夜軍團的人還要去尋找？

「魂玉對於人，對於神，是邪惡的——但對於魂、妖魔、殭，則是有大大的好。」瘋子出一抹笑容，說道：「任何鬼，只要拿到魂玉，都能獲得極為強悍的力量——小妖變妖王、殭變王，小鬼變鬼王。」

「想當年，那個人就是因為得到了魂玉，所以才進階為了王！」

我一拍大，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尋找魂玉？吸收魂玉上的力量，變一個真正的殭？」

「沒錯。」瘋子點了點頭。

「那還等什麼？趕的啊，帶我去找！」我急不可耐地說道。

「哪有這麼容易？魂玉每過十年，就會分解數道碎片——只有把這些碎片找齊，結合完整的魂玉，你才有希突破到黃眼。」瘋子淡淡地說道。

「碎片？」我一愣。

，敢說了半天，這魂玉，還不是完整的？

瘋子嘿嘿一笑，說你小子運氣不錯，今年，剛好就是第十年。

「可是世界那麼大，你讓我去哪找這玩意？這不是海底撈針嗎？」我一臉頹廢道。

「談不上海底撈針，魂玉的下落，已經浮出水面了。」瘋子說道。

「在哪？」我忙問。

瘋子反問道：新黑夜軍團就是為了魂玉而來，他們現在在哪？

聽到這話我子一震，隨即激道：「你的意思是……魂玉就在咱們金花市？」

瘋子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要怎麼找呢？」我說。

「魂玉乃大兇之，一般都會散落在某些的上……你現在做的事，很可能就會遇到魂玉碎片，所以，抓時間吧。」瘋子說。

瘋子說我「現在正在做的事」，自然是指幫上玥抓髒東西。

我咬了咬手指，道：所以，魂玉碎片，就藏在那些髒東西上？

「除了鬼——殭，妖魅，都有可能存在。」瘋子正道，「總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我目逐漸變得深邃，說道：「雖然希渺茫，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拼一拼……如果努力了，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起碼……起碼也沒什麼憾了。」

可是，真的就沒有憾了嗎？

瘋子出大拇指：「你能有這個信念，讓為兄很欣——不過，我得送你一句忠告。」

「什麼？」我問。

「被魂玉附的邪，都會變得非常兇殘……你如果遇到了，一定要萬分小心。」瘋子一臉嚴肅地說道，「其次，還要小心新黑夜軍團那些殭，他們的目的和你一樣，也是為了魂玉而來。」

「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一陣苦笑，總覺肩膀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即便得到了活下去的線索，但將這個線索夢真的概率，卻和彩票差不多……

金花市並不算多大，但要找到這些碎片，談何容易？

更別說，還有那一群虎視眈眈的殭……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浮沉隨浪……」

我和瘋子正聊天，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上玥打來的，問我事進展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

一旁的瘋子，不停地對我使眼，我搞不懂他要幹嘛，就敷衍上玥，說做了一筆生意。

上玥很意外，說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本事，讓我去醫院跟回報一下工作。

掛了電話后，瘋子叮囑我：「記住，回去后，不要提來過酒吧的事……關於魂玉的事，也不要提。」

「為什麼？」我不解道。

「不要問這麼多，我是為了你好——如果那人得知你已經知道了魂玉的事，你小子就休想活命了。」瘋子哼哼道。

我皺了皺眉，心想有這麼嚴重麼？

分離時，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以後如果出了解決不了的事，就來這個地方找他。

我心裏十分，今晚如果不是瘋子，我可能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

回到醫院后，我按照瘋子的囑咐，沒有跟上玥提及任何關於酒吧的事——包括瘋子，魂玉，新黑夜軍團，都是隻字未提。

雖然不明白瘋子的意圖，但我相信他是不會害我的。

聽了我的彙報后，上玥有些失，說忙活了這麼久，才一千塊啊。

我說：姑，有一千塊就不錯了，這王宇約你出來，本不是為了捉鬼，就是想泡你，一千塊加一頓飯，也賺嘛。

上玥哼了一聲：這種臭男人，要是讓我遇到首先暴揍一頓，然後再敲詐他個幾萬塊。

我心裏苦笑，人家現在都掛了，你就消消氣吧……

「我大概還有一個多星期才能下床，這段時間你多辛苦一下。」上玥面無表地說道，「早點休息，明天繼續。」

我撇了撇，這人要是當老闆肯定是個榨員工的主。

不過算了，哥們不跟計較，正好我也要找魂玉，也算是雙贏合作吧。

*

回到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綠毒氣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的，一躺下就睡著了，到次日下午六點才起來。

一看手機，已經被上玥打了。

我連忙回撥過去，免不了被一頓責罵。

「對了，你在辦事的時候，如果遇到一種玉的碎片，記得把它帶回來給我。」上玥道。

玉的碎片？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立刻就想到了魂玉。

掛了電話后，上玥又給我微信發了一張圖片。

圖上，是一塊通黑，橢圓形的玉。

我問上玥這是什麼？

說這是士用的法材料，如果我見到了，就帶回來來給。

我心裡冷笑，這娘們，還在騙我。

我把玉的圖片轉發給了瘋子。

很快，瘋子就回復了，說：「沒錯，這就是完整的魂玉。」

我問瘋子，上玥一個士，要魂玉做什麼？

「可能自由用途吧……總之，你如果得到魂玉碎片，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被發現——否則，可能會引來殺生之禍。」瘋子沉了一番，說道。

殺之禍？

我嚇了一跳，說有這麼嚴重嗎？

瘋子說讓我別問這麼多，聽他的就好。

*

接下來，我進了探靈網站，登陸了上玥的賬號。

果然，又是一大片私信接踵而至。

有了王宇這個教訓，這次我特意選了一個客戶。

總不能因為上玥長得漂亮，連人都跟搞拉拉吧？

和對方聯繫好后，我洗了個澡，去樓下吃了一頓飽飯，這才乘坐計程車去了目的地。

我印象中這個城市並不大，沒想到這麼一開過去，還費了不時間。

客戶的住址是在一家老式的小區里，七樓，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沒人開，又敲了一會兒，還是沒人開。

難道主人不在家？

我給那客戶私信，問在不在家？

很快回復，說在呢，剛才是不是我在敲門？

我說是。

讓我稍等。

又等了好半天，幾乎要把我的耐消磨掉了，想著這客戶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就在這時候，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一個四十來歲，滿臉憔悴，穿著大紅連的人，正站在裏面看著我。

「你……你是月月大師？」一臉驚奇。

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直接說：對，我就是月月不是小仙。

「不對呀，你在探靈里的資料，不是個人嗎？」說。

「哦，那是我隨便掛的圖片，資料也是填的。」我笑著說道。

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說：進來吧。

我正要進去。

人臉突然一變，瞪大了眼睛，指著我後面尖道：「你……你後面有鬼！」

鬼？

我猛地回頭一看，可是……啥都沒有。

砰！

而門，卻被重重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