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樓》第211章 聲音
我以為我就要這麼完蛋了……
沒想到,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我看到了一臉關切的上玥,還有黃母,以及黃希。
「太好了,他終於醒了!」
「小夥子,你沒事吧?」
們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在我耳邊回著。
奇怪,我怎麼沒死?
明明記得,我的魂被那個老傢伙用扇子收進去了?
現在居然又回來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跟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般,走起路來都是帶飄的,差點摔一跤。
上玥扶住了我,眸子帶著幾分愧疚,低聲說:對不起。
我看向,笑道:沒事,反正我也安全回來了……
低頭不語。
我來到黃希面前,看著這個瘋狂的追星,的眼神不再有之前那般狂熱,而是和所有孩一樣,帶著幾分拘束和害。
「哥,謝謝你救我出來。」
黃希鼓足勇氣,來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的背,說:想通了?
「嗯,想通了。」點頭,笑容燦爛,「從明天開始,我要好好學習,回報母親……之前的那些行為,確實有些腦殘,不過呢……」
「不過什麼?」我說。
「不過我還是要追星。」說。
我笑道:如果是理智追星,那未必是件壞事——也許,還能讓你對生活產生熱和力,加油。
「嗯嗯,你等下哈。」
黃希忽然轉過,跑回了自己房間。
我正疑要幹嘛,就見手裡拿著一支筆,一張的小本子,遞給了我。
「幹啥?」我問。
「簽名啊。」黃希笑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
這一刻,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喜悅,欣,……
忽然覺得,自己冒這麼大的險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未必是件壞事。
有時候所謂回報,只是一句恩,一句謝,就足以讓人心得到滿足。
是啊,我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我微笑著,在黃希的小本子上,簽上了「田志勇」三個大字。
黃希看了一眼,無語道:哥,你的字好醜啊!
「哈哈,是嗎?」我撓了撓腦袋,也笑了。
*
離開了黃家。
路上,上玥和我彼此無語,似乎,心裡都藏著心事。
走到路口,準備分別時,上玥出言又止之,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上玥嘆了口氣,說:老實說,你這次能出手幫忙,我很激……但是,我實在不想再打擊你了。
我灑然一笑,說:我現在這種狀態,還有什麼事能打擊到我嗎?說吧。
上玥道:你還記得,自己在神遊千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神人嗎?
「記得,那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的表嚴肅起來,把之前丁不圖收魂的事,告訴了上玥。
「你是說……他丁不圖?」上玥聽到這個名字,眉頭頓時皺起。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
我說:對了,在神遊千里的時候,我記得自己……明明被那老王八蛋用扇子吸進了,現在怎麼又回來了?難不,是你後來救了我?
上玥搖了搖頭,道:不,在那種狀態下,我救不了你……你的確,被吸進去了。
這話弄得我一頭霧水。
既然我被吸進去了,為什麼我現在還能出來?
上玥說,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
而黃希,正因丟了一魂,導致意識渙散——而我去尋找黃希的魂,也是三魂中的一魂。
換而言之,我神遊千里的那個魂,已經被丁不圖給吸走了——現在回來的,不過是兩魂氣魄。
聽到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聲道:這……這麼說,我現在的靈魂,是不完整的?
「對。」上玥點頭。
「那我以後,會不會跟黃希一樣,逐漸失去意識?」我咽了口唾沫。
「應該不會。」說。
「什麼應該不會?」我急了。
上玥說:從這次的神遊千里來看,你的靈魂強度,遠超常人……哪怕失去一魂,也不至於像黃希那麼嚴重。
「不過,後癥肯定是有的,至於會出現什麼後癥——現在還不好說。」
後癥?
我的臉沉了下來,心裡那個鬱悶啊。
每次幫一個客戶解決問題,我就要缺胳膊零件的。
要麼丟了壽命,要麼被人威脅……現在倒好,三魂還被人搶了一魂,以後指不定會出什麼大問題。
上玥幽幽道:「我發現你這傢伙運氣還真是倒霉頂……要麼被鬼客戶騙,要麼就是遇到黃皮子家主這種重量級妖怪,我出道這麼多年,你這幾天的經歷抵得上我一年了。」
我點點頭,說確實,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要不你發發善心,看在我只剩下七天可活的況下,給我放假吧?
上玥說:好哇,你把錢還我。
我氣得直跳腳,說你這人怎麼一點同心都沒有?
上玥笑了笑,說:放心吧,你幫了我忙,我當然不會讓你就這麼掛掉。
「哦,難道你要和那黃三郎打一架?」我來了興趣。
「要是以前,黃三郎我本不會放在眼裡——但現在法力倒退,和他打,沒有任何勝算。」上玥說。
我問,那你打算怎麼救哥哥?
「到時候再說吧,你先給我好好努力賺錢,把錢還清才是真的!」
上玥哼了一聲,攔了輛計程車,走了。
我心想這人倒也沒表面那麼冷漠,別的不說……黃希一家一看就是那種沒啥錢的人家,這趟生意,八沒有掙到錢,但依舊義無反顧,甚至不惜把我來幫們。
憑這一點,這人不壞。
*
次日,我被上玥手機轟炸吵醒,督促我趕工作,我盯著手機屏幕發獃,心裡煩躁。
又過了一天了……
還有六天,背上的死咒就會發作。
到時,即便我能僥倖不死,那黃三郎也會來親自取我命……
煩,說不出的煩……
我索關了手機,一覺睡到了大中午才起來。
洗漱了一番,吃了中飯,我這才開手機,登陸了探靈網,看到裡面麻麻的私信,讓我腦袋一陣大,隨便挑了一個,是一個男客戶,說他家裡最近老是出現怪事,讓我趕來一趟。
我讓他付了一千塊訂金后,正準備出發,電話響了,是上玥打來的。
我以為是要罵我,沒想到得知我準備出發時,表示想一起同去。
我有些詫異,說:你不是說,兩個人接同一個單子,很沒有效率嗎?
「怕你死了行不行?」上玥沒好氣地說著,用力掛了電話。
我了耳朵,無奈一笑,心裡倒是暖洋洋的。
見面后,我和上玥一起坐車到了客戶家。
這客戶姓仇,蔣夫。
蔣夫四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的,面容獷,邊還留著絡腮鬍。
他一看到上玥,眼睛頓時就亮了,不停地在上掃來掃去,都快流出口水了。
上玥皺起了眉頭,我怕發火,連忙道:剛才是我聯繫你的,你能說說……出了什麼事嗎?
蔣夫瞥了我一眼,語氣不善道:不是,我就聯繫了月月不是小仙,為什麼來兩個人?
我說:就是月月不是小仙,我是助手。
男人「哦」了一聲,示意我們進屋。
這屋裡散發著一酸臭味,地上全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臭子灑了一地,旁邊一對音響,震耳聾的放著DJ音樂。
我讓蔣夫把音響關了,他搖了搖頭,大聲說:不能關,關了那聲音又出現了?
「什麼聲音?」我扯著嗓子問。
「行了,我們走吧,這裡太吵,我待不下去。」
上玥很不耐煩地說道,轉就要走。
蔣夫急了,說:行行行,我現在就關了。
關了音響后,屋子頓時安靜了很多。
蔣夫這廝生怕上玥要走,連忙拿報紙,放在沙發上墊著,讓我們坐。
上玥沒坐,語氣冰冷道:有事說事,我時間很寶貴。
「是這樣的,我最近,一直聽到奇怪的聲音……」
蔣夫說,從上個星期開始,他耳邊一直有奇怪的聲音出現。
叮鈴鈴,叮鈴鈴。
就像是金屬,發出撞擊的聲音。
那聲音,出現的沒有規律,特別刺耳,蔣夫用耳塞堵住,但用也不大——後來他沒辦法,買了兩個大音響,把音量調到最大,每天24小時在家裡放DJ,這才稍微掩蓋了一些。
我說:金屬的撞擊聲?
「對,哎喲我——來了,又來了!」
蔣夫說著,臉上出痛苦之,捂著耳朵,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可是,我卻什麼都沒聽到。
問上玥,也表示沒聽到。
過了好一會兒,蔣夫才緩和過來,一臉恐懼地說:不行,我得把音響再打開!
我連忙阻止了他,說:你先告訴我們,這個怪聲音出現前——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人?
「沒……沒有。」蔣夫搖頭。
我正要開口,上玥忽然攔住我,對蔣夫道:「你確定……只聽到了金屬的撞擊聲?」
「是啊,怎麼了?」蔣夫說。
「難道……你沒有聽到人的哭聲?」上玥冷笑道。
聽到這話,蔣夫臉劇變,道:你……你胡說什麼!哪有什麼人的哭聲!!別胡說!
上玥面無表地抬起手,指著蔣夫後道:「你後面那個短髮人,哭得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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