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去看瘋刀。

把新服、糕點，遞給了他。

“悠悠。”

瘋刀一臉寵地看著兒，“一個月，去西湖玩得開心麼？”

安一邊給他施針，一邊道：“誰告訴你，我去了西湖。”

瘋刀：“徒弟。”

安淺笑道：“開心，風景不錯。”

君傾九也會哄人的。

關鍵義父還信了。

取出一柄木折扇，大骨為紫竹，小骨為檀木，扇子，散發著竹子的幽香，扇面上則繪著湖山，天云影。

“呶，兒出去旅游，給父親帶的伴手禮。”

瘋刀接過扇子，珍而重之地打開。

灑金的木骨扇，頗為風雅。

他是個刀客，糙得很，向來是不用這些風雅之的。但如果是兒送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瘋刀把玩了一會兒，把扇子給別在了腰間：“謝謝悠悠。”

安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回胤王府了，和糟心的夫君、難纏的小叔子、霸道的惡婆婆，糾纏了一個月。

甚至都不想承認，那里是自己的夫家。

煮了一壺茶。

茶香裊裊。

“安姐，余公公酗酒過度，嘔吐得神志不清了，你去幫他看看吧。”

君傾九一襲墨夢華，推門而。

眸中有急。

安放下茶盅，問道：“哪個余公公？”

君傾九答道：“瘋人塔的主人，余月笙。他曾做過宮里的秉筆太監。”

有點糟心。

剛剛達同盟的合作伙伴，不僅是個瘸子殘廢，還熱酗酒，一喝就喝了一整宿。

要不是君傾九有點事要找他，上午去敲門，估計這老太監要死屋里了。

“好。”

安立刻起。

秉筆太監這個職，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可是宦中非常高的一個職位。擁有批紅權利，往往還兼任東廠提督。

“真沒想到，瘋人塔的主人，來頭還不小。”

“他二十年前，也是宮里的能人。”君傾九道帶著，往一棟兩層竹樓方向而去，“后來因為各種原因卸了職。太上皇念他幾十年的伺候，就把瘋人塔以及后山的莊園，都賜給了他養老。”

安詫異道：“后山不是墳場麼？”

曾遠遠地瞧見了許多墳包。

氣很重。

君傾九點頭：“以前是莊園的，無人打理。死了幾個太監埋在那兒，漸漸就了墳場。到了，安姐。”

他推開了竹樓的門。

小樓不大，里面的擺設，卻是極為奢靡。

墻壁上掛著的，是價值連城的書圣觀天帖；楹聯邊上，掛著東珠串的珠簾；金楠木的家，金狻猊的絕品香爐。

安心道：這位余公公，在位的時候，可沒撈油水。

東珠可是貢品，都能一大串一大串的，當簾子垂掛。可見年輕時，沒得太上皇重用賞賜。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安看到了病人。

余月笙酗酒過度，躺在一樓的塌上，吐得昏天暗地，眼瞳都是渙散的，控制不住地瘋狂，像是打擺子似的。

嘔吐看了一眼。

除了酒水之外，一半是棕的。

“棕，他胃出了，我得給他洗個胃。”

“洗……胃？”君傾九有點驚訝，“怎麼洗？”

“用洗胃機。”

安開始調制洗胃，材料空間里有，一次注量約為200ml

“余公公酒中毒比較深，于半昏迷狀態了，九公主你幫我把他搬一下，取左側臥位。”

“我阿九就好。”

君傾九按著的要求，搬著余月笙有些發福的子，向左側臥，把他的頭也歪向了左邊。

九公主這個稱呼，他不喜歡。

首先，太過于生疏，他與的距離，更近一些；其次，他并不是人。

安勾：“好，阿九。”

沒多想。

一個稱呼而已，朋友、親人之間，這樣的稱呼，很正常的。

從祖母綠空間戒指的第四格空間，取出了床頭柜大小的，一臺洗胃機。開始忙碌起來。

君傾九看著專注的側影。

那一聲溫的“阿九”，讓年不住紅了耳。

那種心中萬馬奔騰的覺，又來了。

噗通噗通噗通

安姐總是會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病，之前合傷口的鉗子、持針，這次洗胃的方形盒子，都是他從沒見過的。

上，不止有，還有籠罩著神。

明明是鐘鳴鼎食之家，養出來的嫡，卻仿佛無所不能。會治病救人，會把破落冰冷的院子變溫暖的小家，會無條件的對他好，對他笑。

和余月笙不一樣，余公公對他是有所圖謀的，屬于互相利用。

安胃管。

設定好了洗胃機的參數，開始洗胃。

一共洗了三遍。

一直到澄清，沒有任何異味了，才拔掉胃管。

洗到最后一遍的時候，余月笙從半昏迷狀態，悠然轉醒，恢復了點兒意識，重度酒中毒讓他暫時無法彈，只能耷拉著眼皮看著。

他一開始是慌，管子胃里，誰遭得住？

讓他想到了刀子嚨。

漸漸地，當胃舒服了起來，他就不慌了。

“胃洗好了，殘留的酒清除完畢。”安拔掉了胃管，清理了洗胃，把洗胃機重新收回空間里，“余公公，你以后不能這麼酗酒了，這次是胃出，胃粘潰爛。你還有酒肝的癥狀，再這麼喝下去，早晚中風而死。”

吃了兩片治療胃出、胃潰瘍的藥。

余月笙又舒服了些。

他已經能開口說話了：“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殘廢了之后，在這里養老，頗為失意，夜里就喜歡喝酒。

逐漸酗酒癮。

每天晚上都要喝上至兩壇子。

有時候喝高了，能整七八壇子，喝吐是家常便飯。

慢慢就喝出了病，只可惜，已經戒不掉了，明知有害還是會繼續喝。

安道：“余公公，我可不是什麼姑娘。”

余月笙是個聰明人，看到一旁的九殿下，立刻明白過來，這位怕就是胤王妃了。

“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余月笙立刻改口，他還很虛弱，聲音也低，“王妃醫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了得。日后，有什麼需要，王妃盡管提。”

安想了想，道：“我可以帶阿九，去瘋人塔外面逛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