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飛雪》第11章 遂心愿

雪痕靜靜的仰著夜空,背后突然傳來了既悉又陌生的聲音“為什麼還不睡?”雪痕回頭看看后的人淡聲的回應,“我這就回去了。”雪痕起,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單披在邱若愚上,“披著吧,別著涼了。”邱若愚看看上的單,再看看正離去的雪痕,語氣越發的沉,“都不會覺得不自在嗎?”雪痕回看著邱若愚那比夜空還要深不可測的眼神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那樣想?”邱若愚冷冷的一笑,落在雪痕上的目薄冷至極,“我不喜歡你這種反問的語氣。我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希你可以看清自己的位置。”

雪痕慢慢的轉過,環顧著周圍的景,淺笑中忽見一悲涼,“這里是我的家,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邱若愚沒有轉過,他始終背對著雪痕,緩緩的閉上眼睛,“是嗎?誰說的,我爹嗎?他早就不在了,現在這里的主人是我,我不希一個本不姓邱的人用自以為平等的口吻跟我說話。”雪痕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不是干爹說的。不管這里的主人是誰,我都不需要寄人籬下,因為這里就是我的家。這些,是小時候你告訴我的。”

聽了雪痕的話,邱若愚突然一怔,不過他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回歸于先前的平靜。他轉過,反問雪痕,“就那麼相信我嗎?”“是。”雪痕不加思索的回答。“就算我變了助紂為的漢你也相信我嗎!”“是。”面對邱若愚痛徹心扉的嘶喊,雪痕同樣回答的斬釘截鐵。邱若愚冷笑了一聲,眼中無限的諷刺,“你不是最國了嗎?不是看不慣我把日本人帶進家里嗎?不是連日本人的服都不肯穿嗎?這樣的你,既然會無條件的相信一個漢?”

雪痕上前一步,目不偏不移的落在邱若愚的雙眼之中,“你從不曾告訴我要變這樣的理由,為什麼又來問我會堅信你的理由呢?”“我說過了,我討厭你那樣的語氣。以前我說過的話,通通忘掉吧。”邱若愚眼中零星的亮頃刻間全然消失,殆盡了最后一溫度,“現在我告訴你,我討厭你,從小就討厭你。我討厭爹看著你笑的樣子,知道嗎?你搶走了原本屬于我和影聲的父。因為爹的關系,我暫且把你當邱家的人來對待。但是現在,我沒有必要再演戲了。如果不是爹把你接回家,你應該也不會無依無靠吧。或是在孤兒院,或是靠著葉家剩下的家業......總之,你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邱若愚近雪痕,沒有亮的眼神極盡寒,“你太天真了,以為我們真的是怕你會無家可歸,邱家之所以有現在的就還要謝你們葉家呢。如果爹不為你的監護人,又怎麼順理章的接管葉家的家業呢?”邱若愚下意識的低下頭,避開了雪痕直視的目。雪痕見邱若愚刻意躲避,便移開了自己的目,重新向深的夜空,“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要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要我看清自己的位置對吧?”

“聽懂了就好。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會把你再當小姐了,你原本就跟家里的下人沒什麼兩樣,吃在邱家,住在邱家,那才是你真正的位置。我希你去該去的位置,你放心,看在兒時的分上,我會幫你做足面子。你還可以繼續上學,家里有客的時候你還是這里的小姐,怎麼樣?”邱若愚語氣中的漠視跟淡冷此刻徹底刺痛了雪痕的心,真的不明白,那個小時候陪著自己放風箏時刻都寵著自己,哄著自己的大哥哥,如今怎麼會變了這樣。雪痕把頭仰的更高了,生怕自己一低頭,眼淚就會沒出息的掉下來,“真是給足了我面子,真是讓大爺費心了......我回去了,明天開始一切都會遂你的心愿。”邱若愚一直保持著筆站立的姿勢和臉上冷峻的表,直到再也看不見雪痕的影,他終于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坐在石凳上,手腳都在微微的抖。他咬著牙的抓著披在上的單,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再忍一忍,只要再忍一忍就好了。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藍雪似乎還是沉浸在故事當中。一邊咬著松餅一邊憤憤不平的問,“這麼說,雪痕一下子就從小姐變丫頭了,怎麼可以這樣!不過,我相信影你是不會答應的對吧?”聽了藍雪的話,影沉默了幾秒,很認真的回答,“我答應了。”

影的回答讓藍雪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答應了!那,那雪痕就沒有反抗過嗎?”“沒有。那麼做了。”影的語氣平穩,似是早就預料到藍雪的吃驚,“雪痕白天上學,晚上在廚房幫忙。偶爾還會整理大哥和我的房間。”“我不懂,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答應,為什麼雪痕會服從。”藍雪平復了一下心,慢慢的又坐下了。“因為,我們都相信他。”影說完便慢慢的走向窗口,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不見了,還是老樣子天一亮影就消失。藍雪對著影消失的地方擺了擺手,若有所思的自語,“雖然,我不怎麼相信邱若愚,但是我相信雪痕,我相信任何困難都難不倒的。”

十點鐘,段夕換好服出門的時候看見徐暮杭的車子剛好停在樓下。徐暮杭走下車子靠在車門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也正好出門的段夕“怎麼樣?準時吧?”“我好像也沒遲到吧。”段夕笑著看了看手表。“那麼,請上車吧。”徐暮杭繞到車門邊上,彬彬有禮的為段夕打開車門。“去哪里?”“去見一個人。”隨著口而出的答案,徐暮杭眼中的愜意漸漸的被什麼東西覆蓋,著些清冷,更著些期許。

徐暮杭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帶上藍牙耳機,一副興致的樣子。幾秒鐘后,電話接通了,“小家伙,你今天不去上班對吧?給我做頓午飯吧。今天,要帶我的新友去嘗嘗你的手藝,可要好好準備啊。” 段夕見徐暮杭喜笑開的便好奇的問,“是我們要去見的人嗎?”徐暮杭點了點頭,一臉的得意“是啊,相信這會是一個驚喜,一個很大的驚喜。”“哈哈,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嗎?”對于徐暮杭口中的“驚喜”段夕顯得十分的興趣。“怎麼,怕了?”徐暮杭突然測過臉反問道。“見就見。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小家伙而已又不是你爸媽。”段夕抬手將徐暮杭側過來的臉搬回到正前方的位置。“是嗎?相信今天將要發生的一切都令人充滿期待......”徐暮杭一臉欣喜的踩下油門......

“小家伙,我們來啦!”徐暮杭拉著段夕在門外大喊。開門那一刻的藍雪非常的吃驚,“學姐!”段夕也是十分的驚訝“雪兒!

看著互相驚訝的兩個人,徐暮杭雙手環悠然自得,“看來,我還真是制造了一個不錯的驚喜。希接下來會有更大的驚喜降臨在我上。”說完,他微笑著拉起段夕的手大步流星的邁向藍雪的家......

“真想不到,兩位會是這樣的關系。”藍雪一邊把茶杯放在茶幾上一邊笑的欣喜。段夕同樣笑著拿起茶杯,“我也沒想到,雪兒竟然會和這樣的人一起長大。”徐暮杭淺笑著喝了一口茶,突然用專注的目注視著藍雪問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當然高興了!”藍雪的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興“本來以為最近一段時間我爸媽都在國外我會非常寂寞的,但是現在不會了,因為以后暮杭哥會經常帶著學姐來找我的對吧?”段夕用食指點了點藍雪的鼻尖笑道:“是不是每次過來都可以蹭吃蹭喝啊?”“沒問題!隨時歡迎!”藍雪和段夕聊的正起勁兒,徐暮杭突卻然話,“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藍雪看著徐暮杭突然冷下來的臉很是不解,“不是要我準備午飯嗎?不吃了嗎?”“不吃了,我們走了。”徐暮杭冷淡的應了一句,說完便拉著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段夕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還沒有回過神的藍雪一個人。

藍雪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有規律,白天就去畫畫,只是這些天自己都是刻意很早就到,所以從不曾見過段夜寒。晚上就和父母視頻聊天或者看看電視什麼的,如果過了凌晨十二點影不出現的話就乖乖上床睡覺。本來按照這樣的作息藍雪今天會和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去上班,只是不知怎麼睡過了頭,比平時晚起了一會兒,不過還不至于會遲到。

藍雪到達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只是,遇到了正好也才剛剛到達的段夜寒。氣氛有些尷尬,不過藍雪還是著頭皮打了招呼啊,“早。”“早。”段夜寒倒是不覺得尷尬,打完招呼就直接走進電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自然。

工作了一個上午正準備吃午飯的時候,藍雪接到了段夕約一起吃午飯的電話......

夕一邊往藍雪的盤子里不斷地夾菜一邊笑咪咪的看著他,“雪兒多吃點兒,今天學姐請客,不夠的話你再點。”藍雪仔細的打量著段夕,故意做出質疑的表,“這麼多菜,真的......是‘免費’的?學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請客?”段夕想了想,突然帶著撒的口吻笑意更濃,“其實,是有一點點小事想要拜托你。”

藍雪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吧。”段夕笑著將椅子向前移了移,離藍雪的距離更近了一些“雪兒,你知道我的膽子小吧?”藍雪一愣,將段夕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便,笑著反問,“你膽子小嗎?我怎麼不知道啊?”段夕拼命的點了點頭說到:“真的,別看我像個假小子實際上我很膽小的。我爸媽一星期前就出國和你媽媽談事去了,他們才走了沒幾天我哥又要出差了,今天下午就走。所以,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你是不是可以......”“給學姐做個伴兒。”藍雪接過段夕的話,提前給出了答案。“嗯!可以嗎?”段夕一時激,眼中的期盼越發濃烈。

本來以為段夕要跟自己說的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原來只是不敢一個人住,如此簡單的請求,藍雪欣然答應,“這有什麼問題,反正我在家里也是一個人,只是,你也可以來我家啊?”段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認床嘛。所以就麻煩你來我家了。你下午一下班我就來接你好不好!”“好,誰我不認床呢。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吃飯了吧?”

夕一向是一個非常有時間觀念的人,藍雪從賓館大門里出來的時候也正好到達......

夕將藍雪帶進家里,一進家門,段夕便就開始忙著招待,“雪兒,你想先喝點兒什麼?還是先參觀一下我的房間?”看著這麼積極的段夕藍雪覺得有點好笑,有點可,“不用了學姐,我去給你準備晚飯吧。”“這怎麼行?你是客人,晚飯應該我來準備。你先去看會兒電視,看學姐下廚給你一手。”話罷,段夕便一把將藍雪按在了沙發上。“好吧,那就辛苦學姐了。”面對段夕的“野蠻”藍雪也只好十分順從的表達自己的謝意。“對了!”段夕瞬間想到了什麼事,松開了按著藍雪的手。“我昨天剛剛買了碟片。是好萊塢經典大片兒哦,我們兩個一起看覺一定好極了。在我房間,你去拿吧。樓上第二間。”“嗯。”

藍雪推開第二間房間的門先是站在門外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擺設,除了黑白房間里找不到第三種。藍雪不笑著自言自語,“想不到學姐的房間是這麼不活潑呢。”推門而,環顧了一圈這還真不像是孩子的房間。漸漸地,掛在墻上的水晶方框映的眼簾......

藍雪慢慢的走過去盯著方框里的畫了神,踮起腳尖兒著畫上的小男孩兒。此刻,藍雪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樣的表,也許自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因為腦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哭。

等藍雪飛奔下樓的時候,段夕已經在沙發上看電視了。看見藍雪下樓了笑著聳聳肩膀,“嘿嘿,我了外賣。”“學姐!我......”看到藍雪滿臉的眼淚,段夕趕沖了上去,“怎麼了,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沒找到碟片啊?”藍雪趕抹掉臉上的眼淚,強笑著掩飾自己曾經哭過,“你房間里沒有。”“不可能啊,就在的CD架上啊。”段夕很肯定的看著藍雪,“一進門就能看見的。”“?”藍雪一愣,同樣很肯定的回答,“房間里沒有那樣的CD架啊,學姐的房間不是第二間嗎?”段夕笑著搖了搖頭“什麼第二間,那是我哥的房間。我說的是第一間,你一定聽錯了。”“段夜寒......段夜寒......怎麼會......”藍雪空中不斷重復著段夜寒的名字,整個人也失魂落魄了起來。

“我哥?我哥怎麼了?”段夕見藍雪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言又止的樣子,自己也有些著急了。可藍雪卻突然低下頭,沉默不語。段夕見藍雪不再說話,突然間將自己的胳膊搭在藍雪的脖子上“咦?你是不是暗我哥啊?”“不是!只是......”藍雪仍是言又止,不再說下去。

“雪兒......”段夕輕喚藍雪,表竟也從先前的輕松自在變得有幾分悵然若失了,“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吧。”“這當然了。”說著,放下搭在藍雪脖子上的胳膊,十分認真的看著,“讓我告訴你一個吧,一個關于段夜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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