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到底什麼意思？”

暗的角落，崔雪莉握畫筆的手略有些停頓，淡然一笑微探著上下打量了周惠西一番。

“喂！！！說話呀，你不是長著一張最能顛弄是非的巧嗎？”周慧西斷喝道。“你要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便和盤托出吧。說出你的計劃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怎麼對付夏七月。”

“我的計劃，周惠西小姐你的想法可是真危險，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是我的計劃，那計劃未實施前怎能輕易走風聲，何況還是從你眼中我這主謀的里吐。你說是我聰明還是你愚笨呢。”崔雪莉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慵懶的暗下，凌厲的風夾帶著歪歪斜斜的雨，閃瑩的雨珠跳到崔雪莉面前的畫板上，借著小桌旁那盞臺燈沁出的鵝黃暖，一張剛剛勾勒出廓的男生側映周惠西的眼簾。那是張尚未著的油畫，臉只是略施數筆便描繪出一個桀驁霸氣的男孩，特別是那雙被雨潤的雙眼，晶亮得仿若再過幾秒那男孩便會一躍跳出畫框來到的面前似的。

“也對被自己的心思沖昏頭腦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你怕他鄭沐軒猜出來是你，若是以你之名趕走了夏七月那可就斷了你和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友誼。可你更怕夏七月不是柿子，不會被你輕易，你急著要給點又搖擺不定無計可施。像你這種腹背挫的人再有想法不也是騎虎難下。你放心，斷了您的后路，我不是也要堵上自己的來路？不論您用何種眼衡量我，我和你總歸是一路人。”崔雪莉說道。

“呵呵！”一聲冷笑打破僵局。

“跟你是一路人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周惠西雖然泛泛之輩卻也是極斂又自律的人。思我走過的這20年，我就算卑微塵埃也不改我寧直不彎的本。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拼了命的爭取，但倘若幸運神不眷顧，我親眼看著他溜走就是了，總之我的字典里有的是盡力可不是勉強。說起來崔雪莉從品格論我可不像你，也斷斷不會變您這樣的人，用卑劣的手段謀后路，為將別人拖進深淵無所不用其極，你應該知道你是我從心底排斥的那路人。”周惠西一本正經的凝了。

“哦，周惠西借用你剛剛的言論，別說是品格，你與我之間是什麼關系，是閨、知己，或者說只是同班有些集的普通同學。你了解我嗎？要說了解你通過什麼了解我的呢？我的這張嗎？還是說你只是循著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那些有關我的蛛馬跡。再不濟你是聽到了清逸部的那些無稽妄言。呵呵，由此拍棺定論不可謂是不草率。”

崔雪莉試探的打量著，調皮的晃了晃手中的畫筆，輕笑了笑，那朱上揚出一條輕佻的半弧。

“看來你做事全憑滿腔熱，別說是回答我，就是對那夏七月，假使我猜的不錯你向來走一步看一步，還有你怎樣對待生活瑣事呢，沒有把握蒼蠅撞嗎？如此說來，那你怎麼知道展現在你面前的這個我是偽裝過后的還是真實便如此呢。”

崔雪莉說著將臉轉向窗外。“最討厭你這種略知其表便急著以偏概全的人。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底線。”

漆黑如走墨的暴雨中那道悉的暗影漸漸模糊，直到那抹被路燈越拉越長的影與蒼茫的夜漸漸匯融一。崔雪莉莞爾微怔，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回過頭向積云下的驟雨腥風，卻只看見那道模糊搖晃的影子快步閃進對面的漆黑森林，崔雪莉低垂著的長睫下，那雙空且木然的眼第一次飽含著不被人理解的深。

“周惠西，我們做不朋友卻也斷不會在對立面上，平心而論，我很欣賞你，有骨氣有原則，按理說我應該為您的正直頂禮拜。”說話間，崔雪莉昂著頭，將下對準了周惠西的眉眼，大方地微笑。

“不過有句話雖糙，但理卻不糙。”周惠西將畫筆抬至眉尾點水般輕點了點。見周惠西始終一副憤懣的姿態，崔雪莉刻意低了音調。可與這表面功夫極不搭調的是未曾低下那高昂著頭顱。

“崔雪莉，倘若剛剛進門初我對你還有話說，可到了現在我本不想再見到你這副腌臜臉。”

“你。”

崔雪莉用銳利的目迅速掃視著周惠西，當流淌的目暫停在周惠西眼中時，那晴難定的臉上終于掛上一抹燦爛的笑容。

“好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別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和氣。不過開門見山之初我還是想弱弱送上這一句，但愿十年后您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您的樣子，不過有些東西就像一夜曇花轉瞬便凋謝。那我崔雪莉祝您這朵梅花開不敗如松柏常綠。”

秋雷滾滾而來，隨那震耳聾的雷聲后的是一道道疊障繁復的轟鳴，直到一束折翼狀的閃電徹底切割掉夜的寂寥。

低吼的雷鳴間，暴雨的霧霾肆無忌憚的匍匐在清逸上空，如張網般將天地間霾盡數收摞。周惠西怒不可遏的杏目圓瞪，崔雪莉則輕輕舒著口氣，試探的小心凝周惠西的舉，見周惠西怒氣難扼，稍稍偏回頭面無表的繼續著手中的活計。

“怎麼，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會兒了泄氣的皮球了嗎？無話可說了，但我還是請你有氣出氣，這氣可千萬千萬別憋著，我們生間最怕的就是各揣別的心思。有看不慣的地方說出來，若我覺得你的話在理，我照改不誤。雖說你有你的品、可我照樣有我自己的格調，這改頭換面的概率確實渺茫。”

正說著，崔雪莉緩緩轉過頭，當再次從周惠西那了冷釘子后，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更加凜艷人。

“我跟你之間本無話可說，我只希事后不會再見到你，還有我不想繼續跟你有瓜葛。同學的關系都最好別有。如果能再附加上一個期限，我真希我們此刻便不相見。”

“呵呵，是嗎？”

崔雪莉失口笑出聲，繼而又鎮靜泰然的著手中那張剛剛繪好的畫作。

的手略過人臉龐時，那雙玉樣白皙的指微微了，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在準備直面回周惠西之，崔雪莉對著那幅畫笑了笑，那一笑里寫滿了久違的恬靜釋然。

“惠西姐高估自己了，畢竟你又不是那個人。”

“跟我扯沒用的。”周惠西辭嚴厲的吼道。

“崔雪莉，就一點我不許你鄭沐軒，還有我也不許你和他有聯系的任何人。從現在開始我的事你摻和。那夏七月就讓我頭疼裂，再加上剛愎自用的一個你。我上輩子真是沒作孽。”

“做不作孽跟我挨著嗎？水同學而已，不像夏七月跟你還是徹頭徹尾的敵呢？”崔雪莉婆娑著畫上那張悉的面容，低眉垂眼，故意漫不經心的回復道。

“別跟我流里流氣的，我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你要是想討我還真沒心奉陪。”

冷殺的目將崔雪莉輕啟的片瞬間冰封。崔雪莉的瞳孔敏的迅速。

“好吧。”崔雪莉一努負氣笑道。

綺麗得過分慵糜的燈火下，周惠西、崔雪莉，哪怕只是崔雪莉桌角的那盞搖曳生熠的燈都長久的沉默不說。

厚重的雨霧隨風在深藍的天幕下蔓揚，點點如螢火般浮躁的游星散落在雪白的墻壁上，倏然間，一瑪格麗特的香氣在兩人面面相覷的一寸距離之間彌散開來。只不過，當清雅的瑪格麗特與屋外葉脈泥土間的霉腥味融匯到一這種讓人窒息的嗆味倒真是讓人從腦子里萌生出那種懨懨睡的意由。

“如果你愿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抑最深的。 ”

斷斷續續的手機響鈴音響徹耳畔，周惠西和崔雪莉幾乎是同一時間慌忙將手機握在眼前，然后那雙閃著的眼一點一點的平復如常。

風駐了，雨停了，遙遠的天際線泛出道黯綠的奇，下一瞬間又是一陣狂風肆而來，接著已經倏離天幕的閃電再次卷土重來。

一陣困意襲來，崔雪莉的眼明顯倦怠的有些游離。那的瞳漸漸渙散。扭過頭瞥了眼前不遠的周惠西。繼而滿面喜的舉起那張上完的畫作。

周惠西抬眼，訕訕說道：“看你的本事怕是不過如此。”

“咔嚓，咔嚓！”伴隨著鋒利的刀刃聲，那把刀一寸又進一寸的機械作著，而剪下的畫面四周微微有些曲卷，崔雪莉的眼波若春水，只是片輕抿，淡淡的笑著，那雙幽黑的眼中漸漸散一朵綺麗的玫瑰。

微微勾了勾指頭，又抬手在畫的四周量了量尺寸是否正巧。繼而將多余的殘紙一團丟進周惠西腳邊的垃圾桶里。

“真是心狠，自己的作品說剪就剪。”周惠西咧一笑，眼中滿是不屑。

崔雪莉將那裁下來的人頭像拿在手中晃了一晃，片輕揚，對齒一笑。

“周惠西你喜歡下棋嗎？我棋藝不但畫與棋可是有異曲同工之啊，況且我這棋局剛剛給你擺好，你就急著卸磨殺驢了。你就不怕你這一局下風卷殘云的死局嗎？也對，明如你已經知道手中沒顆子的分布、走向了吧。不過也不見得剛剛我畫這幅畫的時候，你肯定想不到我還存有這一手吧。”

“你畫你的畫，我下我的棋。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有關聯 ，就算有關聯，我還是希我們各取所需并用各自慣用的方式。”周惠西的臉漲的滾紅，憤然喊道。

崔雪莉將雙臂微微展了展，又端正的重新坐回到那把椅子上。

“你可真是老樣子，時不時跟我講講心里話，我想不你的底都難。而你每次都在我自以為和你有進一步集的時候再迎面潑我盆冷水。你急不可耐的向我多次亮同一張底牌，在表明心跡后呢再將錯事一腦的丟進我懷中，就好像你是賢人雅士而我是這世間最萬惡不赦的人似的。”崔雪莉從容的盯著手中的畫布，眼中充斥著一令人難以捉的味道。

“周惠西我想分給你一個老人常說的道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相互的，你看不慣我的做派，那你以為我看你就順眼了嗎？你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您未必有我了解您吧，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真實的你就是一個心口不一，表里難調的人。但凡有半點機會你都會牢牢抓住他，哪怕他甩給你的不是鞭繩而是一枝枯藤。若心愿達你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甩掉令你不忿的同伴，倘若你野心太大壑難填那我便做了你的擋箭牌。我沒記錯的話你來我寢室只敲過一次門，不等開門便見了山。周惠西你真當我這是酒店嗎？心好了跟我發波牢，心不好再來興師問罪。你當我是什麼人，是幫你揣心事的垃圾桶，還是由你拿的布偶？”

樓梯間的窗子未上鎖，徘徊在窗外的雨一如水般猛灌進來。周惠西的語氣咄咄人。而那崔雪莉的回復也不甘示弱，只是略微愣住一秒便回過味來：“崔雪莉，我今天不是閑著無聊來找你打發時間的，你有這費話的閑逸致，我可騰不出空奉陪。”

“哦，不奉陪，難道你剛剛這會兒不奉陪嗎？”崔雪莉淡淡的笑著，那語氣生得異常冰冷。

“崔雪莉，我現在就跟你把話說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事，還有我沒有你那麼丑陋，不論心愿能否達，都斷不會與虎謀皮。更何況你這是為虎作倀的虎。”

周惠西大步湊近崔雪莉跟前，子稍稍前傾著直面崔雪莉。的手死死按住崔雪莉面前的空畫板。

“你別跟我怪氣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那位學姐的事是不是你憑空造出來的。崔雪莉我警告你，我問你什麼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代清楚。你就是烏賊，我這一把鹽喂下去你也要把肚子里的貨給我吐干凈了。將最卑劣的手段套用在一個齷齪的人上，崔雪莉你就沾沾自喜吧，幸虧你智商不高你的一招一式我都看在眼里，我周惠西還能騰出手去給你收拾收拾殘局。否則呵呵，你那天晚上就要卷鋪蓋走人了。”周惠西越說越好氣，氣的繃了的片不聽使喚的抖嗦著，角的在一陣接著一陣劇烈的后那珠微微泛白。倒似的空氣中，崔雪莉沸騰著的細胞漸漸冰闔，識趣的合住。只是在往復錯的鼻息間，把牙咬得咯咯作響。

周惠西的眼神如幽冥之火般暗烈，

崔雪莉的眼底如霾的寒冬，鋒芒匍匐暗涌。

“你明不明白，最近學校查吧查的多嚴。你這一個石頭下面能翻滾出多大的浪來，一個不夠還要往上拋。你從來不回放下你自導自演的片子看看嗎？你的杰作有多拙劣你心里沒點底數。還有這些個詛咒娃娃也是你賞給夏七月的吧，詛咒娃娃之后不久就來了鬼魅學姐，你能不能別玩的這麼狼狽。生怕人家刷不到你的存在是嗎？散布謠言，若查出是你，就你人品那麼齷齪還不得第一時間把我給供出來。現在顧北辰已經一只腳從混水里踏了出來。可我呢，你做盡糗事又把爛攤子拋給我，你是不給自己留后路，那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何會來清逸，還不是為了。”周惠西的憤怒戛然而止，張的凝視崔雪莉的一舉一。片不由得起來。

崔雪莉用郁的眼角余迅速瞟了眼站在側許久的周惠西，繼而又一臉寵溺的轉回頭長時間的凝著個剪裁利落的小人，若有所思的倦容里的眼睛慢慢暗淡下來。就連握墨筆的手都輕懸在半空里。

接著面一沉，仰面看向周惠西，只是這眼底仿若藍火焰般凜烈暈盡收周蕙西眼中竟清冷骨。無數染上霧霜的灰塵徘徊在兩人之間那道狹長的暗影中，崔雪莉的片譏諷般輕銜，眉梢微挑間，那雙落滿世間霾的眼傲輕合，獨獨剩下那對凝墨的長睫如冷風中的荊棘般繁復索。

沉悶的烈聲闖進凝固的空氣間，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那些針鋒相對本無足輕重。

“我想我就算再拙劣也懂你話的意思，以你的子，若沒有我相助，你能做什麼，若能回環便回環，如若不能找人干一架嗎？有些時候當你遇到想要的東西，最低劣的手段便是人前搖旗吶喊。”

“崔雪莉，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是同齡人。”周惠西一驚，死死的凝視著崔雪莉發燙得有些漲紅的臉。

“是什麼讓你的人格如此扭曲，偏執如你，若是想鬧出些幺蛾子，一定跟花叢中隨機拉出的一幫蛾子都不一樣吧。剛剛我還當你是沒有原則的卑鄙之徒，現在看來你的真竟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沉重的鼻息間，周蕙西冷冷的說道，那雙眼中燃燼了火花。

“你錯了，我們中沒有誰與生俱來就是狂妄的野心家。至于這野心是怎麼有的，你眼里有比命還看重的東西，附著在那東西之上的如影隨形的執念不就是野心嗎。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在沙漠和荊棘中行走，只是我們段位不同你便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丟進垃圾桶，讓我想想我們因何而不同吧，我要的是能看得見得到，出手再合上掌至始至終掌控在我眼前的東西，而你。哎，說實話你想要的還嗎？你說我復雜，我只是到庸俗的邊緣。那是我單純的要了明面上的東西又傻傻的向世界坦誠。而你，像你這麼固執的人若想要的話一定比我還有手段。但至我想要的我妥善用心，而你想要的是掏空心思都未必會拿下的東西。我勸你看清再看輕。省的以后跟屋頭蒼蠅到惹唾棄。恰如你所說，那鄭沐軒若是心里有你，還能有夏七月什麼事，世人常說的近水樓臺道理你會不明白？”

“崔雪莉你閉，我說了我的事你摻和。我不像你天混跡在顧北辰與宋明昊之間。你告訴我，你心里裝著的那個人到底是他還是他？”

“還近水樓臺你那話說的我聽著可真惡心。”月涼如水，比這月更冰冷的是周惠西凌暗涌的眸。

“哈哈哈哈，惡心這個詞用來形容我，還是出自你的里，周惠西。” 崔雪莉的笑聲回在寂靜的小屋里，崔雪莉雙手叉在腰間，眼中含著雀爍的淚花。

“你，周惠西你覺得自己有多高貴？的跑到燈紅酒綠的迷場里的孩子。哈哈哈，如果，如果不是了解你那麼久。我就是想破腦袋都找不出你墮落的理由，高傲如你竟也能混跡在那種霓虹錯的地方，放眼整座清逸誰人不覺得你周惠西智貌雙全、又活得鮮靚麗，我想就算是丁點的人都會詫異你這枚才心里還有個角落住著庸俗和骯臟。”

周惠西猛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那雙布滿的眼，的眼底幽黑如深冬的潭水。

“崔雪莉！！！”

周惠西氣的面蒼白，垂在擺旁的左手的握拳狀。下一秒輕輕松開手，只聽骨節間傳出窸窣的聲響。的手指死死鉗住人像的一角，繼而那只手慢慢的手寸寸。崔雪莉緩緩張了張，那雙瞬間驚怔住的眼不停躲閃，躲閃間眼底的碧波如星芒璀璨。

“你這格可不好，氣大傷，況且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存心激你，是你自己腦子里的想法總是跑偏，再者說我的某些話也的確正中你下懷。”崔雪莉角微微向上揚著，不應景的打趣道。

“那也比你強，你的心到底屬于他們中的誰，你捫心自問，否則像你現在這樣既貪顧北辰的喜歡，又想距宋明昊再近一點，別說是你自己，連我看著都覺得頭疼。”

“不，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崔雪莉的口劇烈起伏著，話音剛落便出手將右半額的劉海稍稍開一角，的指死死的點在自己的印著掌痕的右頰上。

“怎麼你。”

周惠西看著心驚，涔涔的汗水噙在細碎的額發間。

崔雪莉冷抿著片，眼底除了吃痛便是忿恨。

“只要有事你們就急著第一時間質問我，你后腳進來，前腳走的就是宋明昊。你們是不是約好了的。他是好話壞話全說盡，而你，總是晴不定，就好像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崔雪莉瞟了周惠西一眼，眼底蘊滿不安的鉛云。見周惠西流轉的眸珠始終停泊在自己的上，崔雪莉噗呲笑出聲。

劇烈的雷鳴轟然炸裂。

一道接一道的閃電似乎是急不可耐的要將漆黑如墨的長空撕破。

”你知道嗎？在見到顧北辰之前這個世界于我沒有任何值得留的地方，他出現后的每一天于我而言都是晴空萬里。周惠西你本想象不到，其實我們三個中沒有一個是徹頭徹尾的壞人，你有你的執念、我有我的苦衷，如若不是那些或蔽或擺在明面上的由頭，誰愿意做壞人呢。不過經此一事倒讓我看了一些人。有的人看著霸道其實里是很溫的人，而有的人看著高冷孤傲，實際上他只是把自己最差的一面給了泛泛之的人。宋明昊第一眼看著冷漠，但越是這樣的人心越是熾烈。”

“既然走不進這個人的心里，那我為何不換條路徑，將自己的心到適合我的人手里。”

窗子在湍急的雨水間瑟瑟發抖。

兩個人都扭過頭去沉默的著窗外的滾滾雨霧。

“周惠西其實我也過不屬于自己的人，掏心掏肺的對一個男生好，并且將一個人時不時給我的那些小恩小惠當是幸福的源頭。后來我發現不論我怎樣做都換不到那個人的真心，每當我想念他的時候便一條接著一條的給他留言，你知道最深沉的絕是什麼嗎？我的留言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回音哪？我給他打了57通電話，他只在最后一次接了，電話那頭他惱怒一般的質問我。我在那個人上完全看不到希，周惠西你的現在和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有差別嗎？看著今天的你，就好像看到了昨日的我。將心比心，其實我也很想幫你，起初我想幫你奪回那個男孩，但當我遇見顧北辰，他的笑、他的好就連他的痛苦哀愁都心系于我。周惠西，比起強行奪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我希你能從失敗里看他，看懂，最后看清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