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我一下》8、戲謔
謝聞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又和關鶴對視須臾,謝聞星聽見自己小心翼翼的重復發問:“你確定?”
關鶴說:“你坐。”
謝聞星:“啊?”
關鶴:“站著不方便。”
可是坐沙發上,他也一樣不方便。
猶豫再三,謝聞星從旁邊拿了個坐墩坐下,拿完了謝聞星發現他還真不如坐沙發上。因為位置,關鶴的注視有些居高臨下。
謝聞星出手,大概是一直待在有暖氣的地方,對方上的服其實很薄,西裝冰涼的面料掠過掌心。他盡量忽略張:“力氣……可以嗎?”
關鶴漫不經心點了點頭,他這會兒也不看謝聞星了,自己拿了手機在玩。
氣氛一時沉靜。謝聞星原本以為過會兒就能放松,恰恰相反,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關鶴細而略彎的眼尾、直好看的鼻梁和偏薄的上。
確實俊逸,但也是很有距離的長相,甚至還有些薄。
心跳不由得越來越快,有那麼一些時候,謝聞星的腦子都是空白的。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已經按到了大側,再過分一點,就……
他剛想收回手,那里主了他一下。
謝聞星腦子轟地一下熱了,手也像是火燒,反應過來他趕把手放在正常的位置,他不敢抬頭看關鶴。好端端地,他先過去,怎麼看他的行為都不懷好意,甚至有勾引的意味。
這不是作,是耍流氓了。
可要是關鶴自己不,那也不會……
要不要道歉?
“可以了。”聽見對方的聲音,謝聞星如獲大赦站起來,他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了關鶴的眼睛。
即使重逢以來,這也是關鶴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像是溪澗中含了雪,冰涼又淡漠,甚至還帶著謝聞星看不懂的復雜。
“你早點休息吧。”關鶴說完就不再看這邊。結合他剛才那個眼神謝聞星明白這是在下逐客令。
還是惹到他了。
謝聞星盡量忽略掉心里那陣挫敗,想起時間剛才的話不由得自嘲地勾了勾。
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想一真他媽難。不小心到哪兒就又歡喜又愧疚,跟犯罪似的。
謝聞星背對著關鶴上了樓,后者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關鶴心的確不怎麼好,他有意給了謝聞星機會,想不到跟關紗說的一樣,對方居然真的放下了那點兒矜持。但最讓他心糟糕的不是謝聞星的套路,而是就算對方用這麼弱智的辦法套路他,他還是愿意上鉤。
的反應是最誠實的,他對謝聞星有**。
謝聞星難得醒得很早。
因為昨晚的意外,他回房間后沒心思玩游戲,睡得要比平時早,醒來一看手機才八點多。
他起床洗漱,下樓時宋阿姨對他面微笑:“謝先生,早餐都在桌上,還是熱的。”
“阿姨我小謝就好,”謝聞星坐下:“您平時都要做早餐?”
他這種搬進別墅就開始晝伏夜出的人,第一次知道早餐阿姨也會過來做。
宋阿姨點了點頭:“關先生的生活習慣一向很好,我大概七點就來了。他要是知道您今天調整了作息,一定會高興的。”
關鶴不會在乎這個吧。
謝聞星笑笑,他說:“謝謝阿姨。”
見他開始吃飯,宋阿姨離開了別墅。
謝聞星邊吃邊玩手機,他才回復了一條消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人是老謝,他老爸。
他不說話,那邊也不說話,過了大概幾秒鐘老謝像是有些不可置信:“起這麼早?”
謝聞星嗯了一聲。
“早起好,早起有利于健康,跟你說過年輕人要早起早睡……”
老謝跟他說了些家常話,繞了大概有十多分鐘,老謝突然說:“你隋姨想在過年前買套房子。新區那一塊據說過年后就要漲了,我們才給小景了下學期的學費,差了六十萬,爸想跟你借借。”
不等謝聞星說話,老謝補充:“最遲明年夏天就還,和之前借的一起。”
謝聞星是離異家庭,老媽在他有記憶前就去了上海,老爸重新娶了個阿姨過日子,小時候阿姨和老爸都不管他,只有管。
也因為這樣謝聞星和老謝并不親,尤其是這幾年阿姨和老謝生的兒子謝景出國學畫畫,每年都要花六七十萬,老謝找他借過幾次錢,謝聞星沒提還的事,那邊就一直沉默。
“好啊,”謝聞星清楚聽見自己答應后那邊有放松般的呼氣聲:“還是以前的卡嗎?”
“是。”老謝語氣輕快了些:“謝謝啊兒子。你弟弟說他有幾個同學都特別喜歡你,經常守著電視看你直播……”
哪兒有直播上電視的?
不等老謝夸完,謝聞星打斷他:“爸,我有個事和你說。”
“嗯?”
“你電腦開著嗎?”謝聞星他爸是公務員,工作時就對著電腦:“你百度一下關鶴。關門的關、鶴鳥的鶴。”
謝聞星聽見那邊敲鍵盤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老謝道:“這是你們新上司吧?小伙子長得俊。不過我剛才打他的名字后面跟了個陸瑤瑤,上司和主播傳緋聞?這有點不太好。”
“是不太好,”謝聞星說:“你把陸瑤瑤換謝聞星。”
“……”
“我和他結婚了。”
在老謝把他罵得狗噴頭前謝聞星掛了電話。他飛快打開app轉了賬,同行轉賬都是即時的,果然,收到錢的老謝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謝聞星放下手機心滿意足。不錯,了卻了一樁心事。
晚上直播快結束時,有一大堆人突然在他的直播間刷彈幕:
[神,flash預定了你的除夕夜]
[弗皇剛在直播間說了,他要和你約父子局,除夕夜solo一前恥,輸了他就嫁給你]
[電競圈神和主播圈神,我就先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你們別帶我節奏,”謝聞星笑:“flash真說了?”
正是在兩年前的除夕夜,剛行的謝聞星單殺flash三次一夜名。快兩年沒跟flash1v1,想到對方代表的是國電子競技的頂尖水平,謝聞星有些心。
[真說了,不信你自己問他]
[到時候找平臺要個首頁,標題就“弗皇神親局”,直播收到的禮就是嫁妝好吧?]
[那他媽怕是要收禮收到手]。
謝聞星看著一群人講話跟著笑,他無意間瞟了眼右下角,恰好看見系統提示:
【“我你一下”進了直播間】。
謝聞星僵住了。
不明真相的彈幕還在把他和flash拉郎配,紛紛討論這場世紀對決會有多觀眾,吧、論壇和微博將呈現怎樣的盛況。
【我模你一下】:[除夕放假,平臺一天不開放]。
……
[我剛才看見了誰?看見了什麼?]
[我他媽沒眼花?]
[我去?關總大氣,除夕放假,這尼瑪要損失多人民幣?]
[關總你是不是為了陸瑤瑤放假?畢竟大年三十溫香玉在懷才是人生樂事]。
謝聞星也很驚訝,可驚訝完,他想起藍鯨放假自己除夕一天就空出來了:“那我干什麼?”
【我你一下】:[你回家]。
[哈哈哈哈神辛苦了,大佬你回家過年]
[忙碌一年了,歇一桿吧]。
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謝聞星不一樣。他今天才跟老謝說了這麼勁的消息,回去老謝不得打斷他的?
“我今年回不去,”謝聞星說:“我跟我爸鬧掰了,無家可歸。”
彈幕開始群嘲他是個找不到家的孤兒,謝聞星正要挑一個懟回去,又在一群彈幕中看見了關鶴的id。
【我你一下】:[你有]。
謝聞星不說話了。他明白了關鶴的想法,對方是要帶他回去見家長。從一開始關鶴就沒有讓他跟老謝過年的意思。
謝聞星坐在椅子上,思緒慢慢飄得很遠。
六年前的除夕他媽突然回了首都,堅持要帶謝聞星走。謝聞星本沒見過的人和老謝在家里吵架,兩個人吵得天昏地暗、房頂都要被他們掀翻。謝聞星實在不了悄悄給關鶴打了電話。
大雪已經導致首都大部分通路線癱瘓,時至今日,謝聞星想到關鶴居然能說服他家司機繞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第一個發現了謝聞星的異樣,問他這麼晚要去哪兒,謝聞星小聲說:“我去關鶴家住幾天。”
說完謝聞星就急急匆匆往樓下跑,來不及看大人們的神、也把的囑托關在了門后。他只想快些跑到等待的關鶴邊,樓下等待的年長玉立,漫無邊際的大雪里,他像一個神。
謝聞星看著那樣的關鶴,忽然覺得這不是一時興起的離家出走,而是一場求生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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