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嚇得要死。

趕去扶他，“你忘了太醫的叮囑了，你不要命了？！”

“……”

楚莫寒倔強地屈膝跪下，“請母後停止對蘇星兒的責罰。”

“蘇星兒敢在本宮麵前提出跟你和離，都把你的臉麵踩在腳底下了，你還護著做什麼？”皇後不敢扯他，怕牽他上的傷，“你是不是擔心太後為難母後？母後是六宮之主，執掌印，就算是太後也不能真的把本宮如何。”

“……”

連母後都不相信他是真心給蘇星兒求。

楚莫寒心裡有些發堵，他不肯起，著氣艱難地說，“母後，蘇星兒是被皇祖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自小便心高氣傲，是兒臣辱了做正妻的麵在先，對兒臣有氣也是正常。”

“那也不能由著這般胡鬨。”

“氣頭上的話當不得真，兒臣會勸說的。”

皇後麵不渝，“若是勸說無果，還是非要和離呢。”

“母後是不相信兒臣嗎？”

“……”

楚莫寒臉逐漸變白，他之前在東宮養傷，渾上下就穿了一套，聽到小星星被皇後罰跪，他忍著痛讓人在外套了一件素長衫。此刻，他的長衫以眼可見的速度濡，皇後臉大變，“傷口裂開了，你趕起來趴下。”

楚莫寒依舊倔強地跪著。

皇後太瞭解這個兒子了，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打定了主意，做母親的永遠都拗不過自己的孩子，終於妥協。

“容嬤嬤。”

“老奴在。”

“告訴蘇星兒，讓回慈寧宮去。”

“是！”

容嬤嬤領命前去，皇後再次開口，“現在可以起來了嗎？”

楚莫寒掙紮著起，皇後趕讓黑鷹過來扶他，黑鷹扶著楚莫寒，讓他重新趴在擔架上，皇後見他後背的越來越多，眼睛暈了暈，趕讓宮去請太醫。

太醫很快趕到，重新給楚莫寒理傷口。

揭開服。

紗布已經被水浸，太醫了口氣，“王爺，老臣不是叮囑過您，千萬不能嗎，您這傷勢本來就重，現在又是夏季，一個不小心傷口就會潰爛流膿，真到那地步，恐怕有命之憂啊。”

“胡鬨，寒兒你簡直就是胡鬨！”

“……”

太醫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紗布已經和皮粘在一起，皇後看得眼睛都在抖，太醫的手也有些抖，反觀楚莫寒，隻是額頭沁出一層冷汗，麵依舊冷，彷彿傷的人不是他。

撒了一整瓶的藥都冇能止住，太醫咬咬牙，又撒了一層，好不容易止住，太醫又重新包紮，等理好之後他才抹了把汗，“王爺，您這傷萬萬不可再隨意了。”

“嗯。”

“王爺多歇息，傷口好得快。”

“知道了。”

太醫離開，皇後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訓斥了楚莫寒幾句，見他一直不說話，罵得也冇意思，歎口氣坐下來，“你們兄弟倆什麼時候能讓本宮點心。”

“母後……”楚莫寒安，“兒臣一直在民間讓人尋找神醫，皇兄的一定能好的。”

“……”

皇後屏退宮人，笑容逐漸苦，“你不用安母後，母後和燁兒都在宮中，你皇兄的況母後比你清楚。燁兒從小子骨就弱，這些年若不是用各種藥續命，恐怕早就……怕母後擔心，他總是把東宮的訊息瞞得死死的，但母後若想知道他的訊息又有何難。他不想讓母後知道，母後就裝作不知罷了。”

“母後……”

“燁兒仁善寬厚，自做了太子之後也勤政民，從未出過大錯，你父皇對他也是極滿意的……是不是他太優秀了，老天爺纔不給他一個好的，若是這樣，母後寧可他平庸些，隻要他康健平平安安。”

楚莫寒心裡也不是滋味。

父皇一共有四個年皇子，太子皇兄楚玄燁為嫡長子，還有二皇兄離王楚離，三皇兄薑王楚亦辰，還有他。

四個皇子中，二皇兄楚離自小就不父皇待見，最先被封王的人就是他，封了王就意味著跟皇位無緣了，再加上他弱多病，雙殘疾，平日幾乎冇有存在。

但三皇兄楚亦辰卻是皇兄的勁敵。

楚亦辰乃張貴妃所出，張貴妃出也是極高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兄長也手握軍權。當年父皇要立皇兄為太子，以鎮國將軍為首的武們就以皇兄太弱為理由反對。

父皇無奈，隻能暫緩此事。

他和皇兄自一起長大，極好，所以他主請纓去了邊關，在邊關數年之後，他手握兵權，在他的支援下，皇兄才功被立為太子。

張貴妃跟母後鬥了大半輩子，這些年冇生事，的目的很簡單，想扶持自己的兒子。

薑王也確實爭氣。

他文韜武略都不錯，這些年在父皇的默許下，在民間也積攢了不名，最重要的是他好，及冠之後他就娶了國子監祭酒劉元的嫡長為薑王妃。

國子監祭酒雖然隻是從四品，但天盛每年科考，大部分的人才都來自國子監，劉元的門生更是遍佈天盛。

相當於薑王背後武有鎮國將軍，文有國子監的人才。

更糟糕的是，他和薑王妃婚後，次年就生下了皇長孫，皇長孫生得圓潤可，父皇對這個皇長孫疼到骨子裡。

這兩年，隨著皇兄越來越虛弱，父皇的心思已經明顯偏向了薑王。

他們和張貴妃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這些年皇兄越來越弱，也有他們的原因，如果薑王做了皇帝，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楚莫寒握住皇後的手，“母後，兒臣一定會找神醫治好皇兄的。”

“神醫要找，但我們也要做足二手準備。”

“您的意思是……”

“母後已經讓太醫給你皇兄調理了，他若能生下嫡長孫最好，若是不行……寒兒你要多做打算。”

楚莫寒陡然抬頭。

皇後握住他的手，定定看著他，“寒兒，你也是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