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宅》三十一、求大師賜法【終】
“我們,還是沒能夢醒嗎?”我輕輕地歎息。
“傻瓜!”他輕斥我一句,握著我手的他的手微微抖。
屋裏一陣吵雜聲,安心、生、羅鳴軒的臉孔一齊過來。
安心夾雜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小小!你終於醒來了!”說完再也忍不住,撲到我上放聲的大哭起來,可是到我一口氣沒過來,雙眼向上一翻,三個男人驚起來,連拉帶扯的把安心弄起來,這丫頭反應過來後又連聲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生把擁懷裏哭去。
是活過來了,隻是可惜沒能夢醒。
據他們所說,我整整昏迷了五天。墜下懸崖那時,葉一與羅鳴軒拚了命的把我接住了,都隻是了些皮外傷,而我的傷是夏候康的那一掌。羅鳴軒以輕功急奔一日一夜,把名醫魏先生帶來,其間葉一和生沒有間斷的給我輸送力吊住了我一口氣息,而寧遠將他們安頓在山下的獵戶家裏,匆忙返京。
魏先生說,隻要我撐過三天,那麼還有救活的機會,可是第三天的夜裏,我又突然的吐了,看似撐不到天亮了,葉一拚了命的給我渡力,寧遠派人送來的還神丸,續命丹,一顆一顆的往我裏塞,最後葉一力竭而暈倒,我呼吸恢複平穩。
寧遠在山頂拿下夏候康時,告訴他,靈雪讓他把的靈珠給葉一,夏候康沉默了許久,最終讓靈浠把靈珠給寧遠一同給葉一,初時靈浠以為葉一也墜崖死了,哭得那個傷心,得知是為救我而跳下懸崖,也沉默了許久,然後仿佛一下長大了的一樣,把靈珠給寧遠轉葉一
靈雪和靈浠二人是同日攜靈珠而出生的,靈雪在早上靈浠在夜裏,在夏候王族裏,寧字輩隻有們兩以靈字取代寧字,意為攜靈而生。所以靈浠雖為郡主,但比別的公主還更有權力。靈雪說,的靈珠在見過葉一後,開始發,尤其是那次助葉一逃離康王府之時,靈珠更是灼熱無比,一度不能攜帶。經過思量,還是讓寧遠把靈珠帶給葉一。
寧遠忙於儲君大典,可他依然送來許多名貴藥材,多得都可以開一間藥材鋪了,他還怕我不肯收下,特地讓送來的人對我說,這些都是別人慶賀他送來的,那人還給我一塊暖玉的玉佩,玉佩上不是龍的宮廷紋理,而是繁複的花紋,當中刻一繁遠字。
夏候康被削爵位,貶回封地,他想要葉一除了靈浠喜歡葉一,還有他想得到葉一的智慧,助他謀反。而他並非想當皇帝,隻是他的王妃,靈浠的生母,他一直認為是夏候嘯天害死的,他想報仇。他對靈浠的母親用極深,所以王妃去世了這些年,他也沒有再立妃。他離開前,讓人給我一朵細的紅梅飾,就似真的一樣。
雖然不明白夏候康給我的一朵紅梅的意思,但我們都原諒他了,他不過也是癡人而已。
生告訴我,夏候康的王妃梅妃,但我還是不理解他為什麼給我一朵紅梅。
休養了一段日子,除了不時傳來的天雷聲之外,日子倒是過得平靜,羅鳴軒想讓我們回去羅府,但葉一拒絕了,我也明白,以葉一的驕傲,又怎麼肯寄人籬下,那怕再好的朋友。
我曾仔細觀察過他,曾流過對現實時的擔憂的他,自我醒來後找尋不到一蹤影,是藏得極好還是真的不去想了?但以我了解的他,不會放棄了朋友,他一定是更深的藏了那些擔憂。
可以下床簡單的活了,葉一總是會扶著我在附近散散步,看小溪流水,看夕西下。有一種覺,就這樣,留在夢中也沒什麼不好,就這樣一輩子,就這樣的天荒地老。
這天,我氣息很不錯,幾個男人在屋子外賞雪喝酒,我和安心在屋裏說悄悄話,但今天的神有點而凝重。
“怎麼了?”我問。
看了看屋子外麵,男人都在外麵並沒有人關注這裏,才關上了門,對我說:“小小,昨夜我見了一個老和尚。”
我心頭一跳。
“他自稱‘渡劫’。”
我渾一。
“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在劫中,若要夢醒,月圓攜珠,西陵山頂。”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安心見了我的反應,問我:“你知道這個和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反問。
“今天就是十五,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朦朧中看見他,以為是做夢,可是醒來後這句話極清晰的響在耳邊。”
我安般的對笑笑:“那是個有道行的和尚,武功高強,可能用了那些什麼千裏傳音告訴你的吧,他提醒我不能久留,可能有什麼不知道的事將要發生吧。”
安心略帶擔憂地說:“你現在子還沒大好,還不能走嗬,我記得在歸寺那時葉一提到過這個和尚,但是我們都沒有看見屋裏有人……”
“人家是高人,高來高去,我們這些凡人怎麼看得到的。”我打斷了的話,免得再問下去問得我答不上來,見不起疑,又說:“西羅城我們的宅子裏,我的屋子裏麵有個上鎖的盒子,裏麵是一些首飾和銀兩,鑰匙就在盒子下著,銀兩你分給馮家姐弟和香桃,首飾就當我和葉一送給你們的親賀禮了。”
臉一紅:“夏候康應該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你怎麼不留下來。”
“渡劫大師是個會算命的和尚,上次他給葉一說若不盡早離開,我會有命之憂,我就是不信,你瞧,我不是差點沒命了麼,所以,他這次,我也隻能信了。”我胡扯一通。
安心卻信了,我拿出寧遠給的玉佩到手上說:“這個你替我保管吧,如果夏候康還膽敢來犯,帶著這個找寧遠,他會幫助你們的。”
“那你呢?”
“夏候康就算再有報仇的念頭,也找不到我們的。”
地擁抱著我,呢喃地說:“小小,我怎麼有這樣的覺,你像在代後事,你們這次要走,再無相見之日了?”邊說,邊開始泣。
我安地拍著的肩,雙目含淚說:“還會見麵的,一定的。我若來不及告訴羅鳴軒,你替我告訴他。”
“我會的。”我們兩人忍不住的抱頭痛哭。
許久我才說:“我有話要跟葉一說,你讓他來一下可好?”
點頭出了去。
看著出去的背影,心裏一酸,就這一夜,讓我們好好度過這一夜,葉一。
“好端端的怎麼都哭了?”不一會兒,葉一進來,邊開門邊說。
“還不是你欺負我?”我掀起說。
“我哪裏欺負你了?”他馬上喊冤。
“還說沒有?都收下定信了。”
“定信?”他二丈和尚——不著頭腦。
“夏候靈浠的定信你都收下了,靈雪是不是也喜歡上你了?連也給你定信。”我堵氣地說。
葉一笑了:“我還以為你說什麼,你喜歡都給你好了。”說著拿出兩顆鳥蛋大小的珠子,一顆撒發著瑩瑩的白,一顆撒發著淡淡的紫,非常麗,我詫異地張大了口。
“好了好了,都給你,瞧你,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抹一把下,才發現上了他的當,搶過兩顆珠子,收好。
“葉一,還記得青溪鎮外的山頂嗎?”
“唔,等你好了,我帶你再去看那裏的星星。”
“我今晚就想看。”
他皺了下眉說:“你現在還沒好,不能勞累的,乖,等好了再去。”
“我不!”我使起子來:“就今晚想看,不去那邊,這山頂看不嗎?”
“好好好,今晚就帶你上山頂看星星,你現在休息好了,天黑了我帶你去。”他千依百順。
夜涼如水,月圓星亮,我一穿裘,披上披風。葉一站在門外,他抬頭看了下天空,皺眉說:“這裏也可以看到漂亮的星空……”
“我要上山頂看,山頂好像能摘下星星來似的。”我興地打斷他的話。
他終沒說什麼,替我了披風,背起我施展輕功登上西陵山。
“冷嗎?”到了一段比較平整的路時,他慢下來問我。
“不冷,這段路放我下陪我走一走吧?”
“能行嗎?”
“能的,我又沒有那麼弱,走不了你再背我。”
他依言的放下我,撥弄了下我了的額發,挽著我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葉一,我們來這裏這麼久,還沒有這樣的走過路呢。”
“你喜歡的話以後經常陪你這麼走。”
“好啊,不許賴皮哦,不過子大好就不這麼扶著了,牽著手的走。”
“好,都依你。”
“你啊,以後打算怎麼養活我?我可是跟定你了。”
“養你還不容易?你吃又不多。”他笑了。
“你不準再當神,我可不想當神婆的。”
“那我去劫富濟貧,順便濟下我們好了。”
“好啊,我也要去,但你得教我輕功,你瞧,我不會輕功,這走走都氣了。”
“你現在還沒痊愈,都讓你不要上山了你就是任。”他寵溺地點一下我鼻子,重新背起我,向山頂去。
山頂,葉一倏地停下,趴在他背上的我覺到他的僵,我笑了,因為,他看到了,在不遠盤而坐的渡劫。
“你知道了?”他緩緩地把我放下來,淡淡地說。
“是的。”
“我已經決定了留在這裏與你渡過一生,你……”
“葉一,”我打斷了他的話:“葉一,我你,就是因為你,才不想讓你一生在愧疚中渡過,那怕你沒有一的表,藏得再深,可是,我覺到了,我還是覺到了。”我的眼淚一串串地掉,淚眼看著他俊朗的臉容,此刻劍眉鎖,我手過他的眉心,他突的一下抱了我。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他的聲音帶著抖,有溫熱的**滴在我的頸窩,我一震,心裏一陣巨痛。一咬牙,拉著他走到渡劫和尚麵前,納頭一拜。
“大師,兩顆靈珠在此,求大師賜法!”
渡劫接過靈珠歎息一聲說:“若死去,夢境終究會崩塌,就算萬般不舍,以大局為重,過了這個時刻,恐怕再沒有機會回去。”
葉一的臉越發難看,一言不發。
渡劫也不再說什麼,攤開手掌,掌上的兩顆靈珠竟然懸浮起來,分別的飛到我們頭頂,慢慢地旋轉起來。
“施主,貧僧開始施法了。”
葉一拉起我的手,回過頭應一聲:“好,有勞大師。”
腳下一圈暈,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號,都在發著淡淡的芒,頭頂上的兩顆在旋轉的靈珠也同樣發著。
葉一忽然一下把我拉他的懷抱裏,用盡他最大的力氣地擁抱著我,像是要把我他的的一樣,在我耳邊,他輕輕地卻又十分清晰地說:“我你,那怕我們都會忘記,我這刻,隻你。”說完,落在我的瓣上。
心裏的一陣接一陣揪痛,我又何嚐不想一直留在夢中?可是我知道他也一樣,不回去是疚,回去是痛,隻得的抱他,回吻著他。
暈的芒開始奪目耀眼,將我們包圍,我們依然不放開,依然的抱著,依然深深的吻著。
芒將我們吞噬,一串淚,過我臉龐,芒過後,一切回歸到黑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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