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醬……那你是同意小埋去參加《鋼琴年》了嗎？”

“當然不是。”

“哎？”

小埋輕輕了小鼻子，蒙上一層霧氣的雙眼，愣愣地看著土間大平。

原本是因為想要照顧可能為植人的哥哥，小埋才好容易下定決心去為歌手養家，可當自己認真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漸漸了自己心中的一種執念。

所以就算哥哥傷愈之后，明明可以宅家打游戲的時間里，依然認真去學校練琴。

也許此刻的小埋也不知道，為歌手這件事，變了一顆小小的種子，種在了的心里。

而最希支持自己的，就是哥哥。

有些著急了，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拿腦袋去撞土間大平的膛。

“咚”的一下。

“咳咳咳咳。”

土間大平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頭槌。

土間大平站直了子，扶著小埋剛想說幾句，結果小埋頭一抬起來，土間大平就看到了眼睛一圈都是紅的，淚盈盈的，仿佛到了莫大的委屈。

“怎麼啦怎麼啦？”土間大平原本開玩笑的話一下子說不出口了，連忙問道，“是不是哪里傷了？”

但小埋不說話，也不讓哥哥看的眼睛了，低下頭去，就拿自己的小腦袋一下一下鑿著土間大平的口。

“那個，我的意思是，不僅僅是同意你去《鋼琴年》，還會幫你作鋼琴曲呀！”

小埋依舊不說話。

“啊……畢竟是你先瞞著我去練琴的嘛……我就想開個玩笑……”土間大平心里發虛，也不閃避或阻止，就被錘得說話都一頓一頓的。

小埋充耳不聞，低著頭埋在土間大平的口，繼續鑿。

亞麻的頭發就像綢一樣，一跳一跳的。

土間大平心下有些發苦，自己只是想小小的開個玩笑，沒想到變了這個樣子……

玩砸了吧……

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土間大平曾經一度提防自己迷失其中，所以對原的圈子和朋友都有那麼一審視的態度，游走在一個范圍之外。

他是害怕自己會變得不是自己。

可融了原的之后，他發現自己最寵最心疼的，還是妹妹。

土間大平的臉上閃過一猶豫和掙扎，可漸漸地，那種猶豫和掙扎慢慢化作了一溫。

那是對原徹底的接納，也是對這個世界徹底的接納。

就因為一個人。

趴在自己口，不停用小腦袋撞自己的那個人。

但小埋是看不到自家哥哥的表的，正低著腦袋還在委屈地撞土間大平的口呢，而且還是不帶停歇的那種。

雖然不疼，但是一直就的，土間大平任由小埋錘著。

可能過了一分鐘，也可能沒有這麼久，終于，土間大平下定了什麼決心。

只見土間大平雙手抬起，一下子環抱住小埋，其中一只手按著小埋的后腦勺，讓小埋沒法再錘他了，好好聽他說話。

土間大平說：“不要再撞啦，哥哥決定，幫你拿下《鋼琴年》的總冠軍。”

小埋被抱住的子一下子僵住了。

但腦袋還在下意識地小幅度地繼續錘。

土間大平就抱得更了。

小埋錘不了了。

以前看到番劇中小埋流眼淚，或許土間大平會開心地笑出來。

但是剛才他看到小埋委屈而通紅的眼圈，他的心就一下子如麻。那雙眼睛仿佛一瞬間就說了幾百條土間大平的罪狀，讓土間大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要再哭啦。”土間大平輕輕說。語氣都不自覺放緩了，唯恐驚擾了那雙眸子里的眼淚。

小埋整個人被土間大平包圍住，但是仍未失去戰斗力，腦袋沒有了活空間，就用頭抵著土間大平的口，要鉆出一個似的。

“哥哥大壞蛋……”小埋帶著點鼻音使勁鉆著土間大平。

“是是是，我是大壞蛋。”土間大平就用下抵著小埋的腦袋。

“哥哥大笨蛋！”

“對對對，我是大笨蛋。”

“哥哥大傻瓜！”

“我是傻瓜，你是傻妹兒。”

“我才不是傻妹兒……”小埋扭扭地反駁。

小埋鉆口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就安安靜靜地伏在土間大平的口。

讓人有種很安心很安心的覺。

半晌。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兒紅紅的小埋從自己哥哥的懷抱中起來：“可是……哥哥，小埋好像從來沒看你彈過鋼琴啊……”

土間大平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時間。

晚上九點半了。

還好，不算太晚。

“走吧，小埋。”

“哎？？”

“附近有個琴行剛剛開業，這幾天天氣剛剛好，所以在井之尾公園的觀星臺那邊，有他們天展示的鋼琴哦。”

土間大平穿上外套，看著小埋有些不解的目，笑了笑道：“三月的星空很棒的，不想去看看嘛？”

……

……

井之尾公園，觀星臺。

晴天的夜晚，滿天星斗閃爍著芒，像無數銀珠，麻麻鑲嵌在深黑的夜幕上。

“哇哦！好漂亮哦！”

公園的長椅上，小埋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

而土間大平，則是仰頭灌下了一罐啤酒，隨手攥薄薄的一坨。

“小埋，你知道嗎，天文學里有個定義，做希極限。”

“行星和衛星會因為萬有引力不斷靠近，但他們之間有個保持安全的最短距離。一旦超過希極限，汐力會把那顆衛星撕碎。”

“然后那顆已經碎崩塌的星球會化作星塵，漸漸地聚攏在那顆行星旁，演變一個環，將那顆行星環抱。”

“宇宙，才是浪漫的起源。”

兩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坐在長椅上，仰著頭頂的夜空。

星星在天空閃爍，三月的晚風拂過，很是溫。

“小埋，你小時候跟我講過，想要騎著超大尺寸喵玩偶在太空游來游去的吧……”土家大平轉過頭，輕輕挑了挑小埋的下。

“欸……？”

被哥哥溫目注視的小埋，臉兒不知怎麼的，微微有些發燙。

“那麼，這首鋼琴曲，就送給小埋吧……”

在小埋無比驚訝的目中，土間大平站了起來，走向了觀星臺中央的鋼琴。

哥哥他……難道會彈鋼琴？

可是……可是好像從來沒有看到他彈過哎……

可隨著土間大平坐在鋼琴前，便生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仿佛星空下的這架鋼琴，就屬于眼前的男子。

而隨著第一顆音符的跳，小埋的心弦也突然地跟著跳了一下——

月皎波澄，神怡心曠，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仿佛是慢慢的訴說，所有最靜好的時，最燦爛的風霜，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

好好聽……

一曲終了。

小埋的睫輕輕著，目輕輕地閃爍著，仿佛有星在眼眸中涌。

“歐尼醬……”

“嗯？”

“這首曲子，什麼名字呀？”

土間大平抬頭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看眼前的可人兒，角出一淡淡的微笑。

“《所念皆星河》，送給小埋的第一首鋼琴曲，怎麼樣，喜歡嗎？”

“所念……皆星河？”

小埋一遍又一遍，輕輕呢喃著這個陌生而溫的名字，眼睛瞇了月牙。

“超級！超級！超級喜歡呢！歐尼醬！！！”

你是心之所往，皓月清涼。

你是清晨曙，明月暗淡。

你是昨夜曉風，滿眼星河。

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PS：【鋼琴】《所念皆星河 》羅曼耶卓 Oskar Roman Jezior CMJ，B站鏈接：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hK4y157SM?spm_id_from=333.1007.top_right_bar_window_default_collection.content.cl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