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命中百米之外的樹枝可比看上去的難對付多了，眼能看的清楚的樹枝本就打不斷，再加上這風雪天，50米之外的目標都顯得若影若現，更別說是百米之外的森林里的東西了。

科涅寧中尉倒也不是在故意整沙耶，他只是想讓這個長相清秀的新人能像以往的刺頭兵一樣知難而退。

“如果覺得困難的話，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能做到！”

“……老老實實的去當……誒？你說什麼？”

正當科涅寧中尉以為這個新兵會因為困難主放棄的時候，沙耶行的速度比回話的速度還要快。

徑直站在科涅寧中尉指定的位置，快速下手套，將肩上背著的仿制莫辛納干步槍架起，立刻擺出跪姿擊的狀態。

不僅僅是科涅寧這個連，連在附近同樣聽候各自連長訓話以及工作的士兵們紛紛停下了手邊的作。 大家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科涅寧中尉和這個滿頭銀發、材小到可的新兵。

在認識科涅寧中尉的人里面，他們都知道中尉并不是那種喜歡找人茬或者暴脾氣的家伙，相反為一名軍人，他卻有著異于其他軍的好脾氣。

即使是遇到挑戰他權威的新兵時，他也就出些難以完的難題去困擾他們，而不是以呵斥的方式讓他們老實聽話。

在索米，擊向來是一個比較大眾向的項目，一般人會放個兩三槍不問題，但問題是想要確的打中目標就很難了。

除了獵人那種以此為生的人以外。

“喏！又有新的挑戰者了？”

“每年都有，都習慣了。”

“真是不知死活啊。”

“誒？我聽說科涅寧中尉并不是那種會罰他人的軍啊，為什麼會說不知死活呢？”

“確實不會罰他人，但是在一旦遇到作戰任務，他會把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放到一些看上去安全、實際上卻是敵人重點照顧的地方。”

“俗話說的‘安全的后方守碉堡嗎’？真是腹黑的人啊。”

在整個第34團里，這已經幾乎是常識般的存在，雖然科涅寧中尉是預備中尉，但除了他的上級之外，本就沒有挑戰這人權威的家伙存在。

因為他們都戰死了。

不對，應該說哪怕是上級，也有直接挑戰他權威的人，因為跟他因為在決策中跟他唱反調的人基本上也都會死于非命。

哪怕這場戰爭才開始幾天。

因此，當沙耶并沒有知難而退，直接選擇杠科涅寧中尉的時候，沒有人能料到這家伙真的能接下科涅寧中尉的故意刁難。

起初他們都認為這只是新兵因為魯莽而接下的一個不可完的挑戰，一個個都帶著看笑話的心觀察著場地上的一切。

不過隨著周圍作業和人的停止，大家都在屏住呼吸注視著跪姿待擊的沙耶的時候，寂靜伴隨著逐漸繃的氣氛跟冷冽的寒風一起順著眾人的腳踝沿著脊背直往上爬。

雖然他們并沒有站在沙耶的位置上，但都不跟沙耶一起張起來。

看著沙耶拿認真的樣子，或許真的能打下來也說不定。

沙耶將食指放在扳機上，先是像在試試手一樣不斷在扳機來回磨蹭著，原本那雙孩子一般水靈靈的眼睛逐漸細如獵鷹，并發出兇一般的冷來。

沙耶逐步減緩呼吸的頻率，讓自己覺跟周圍的積雪和草木化為一，一些士兵甚至發現即使是在這零下20幾度的天氣下，居然已經看不到從沙耶口中呼出的連白的霧氣了。

沙耶似乎已經找到了手，停止磨蹭扳機，猛的吸了一口氣，著以食指的指肚慢慢給扳機施力，并在確認正好對準并能命中的那一瞬間使勁的按下。

Dua！

沙耶手中的這支莫辛納干跟千千萬萬支索米軍使用的一樣，都是索米人自己的仿制貨。

但 民間槍械制造公司的工藝顯然比羅西亞原廠的更為致，再加上沙耶手里這把品質和工藝水品都比較高，因此落彈點也頗為漂亮。

莫辛納干那種特有的高頻聲瞬間傳遍了包括6連在的整片地方，大家都被沙耶的槍聲給吸引來了。

瞬間，槍膛里唯一的一發子彈被消耗掉，沙耶拉開槍栓，讓滾燙的彈殼彈出來沉在雪地里面。

而在百米之外的一顆也不知道是什麼樹上，一樹枝跟著被打散的積雪一起，先后落在了地面上。

周圍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若無其事的沙耶就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拍拍上的積雪之后，立正朝科涅寧中尉報告：

“報告中尉！目標已經命中！”

“你……你這家伙，哈哈哈哈哈，你這家伙居然……還有兩下子的嘛！”

沙耶的行為對中尉而言幾乎等同于將人家踩在腳底下打臉，所以科涅寧中尉剛開口的時候，圍觀的眾人可都為沙耶咽了一口張的口水。

當他們發現中尉實際上是在笑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其實說科涅寧中尉是在笑還是有些不妥的，因為他其實都要跳起來了。

在參軍之前就玩上槍的索米人數不勝數，但是能把槍玩的如此強悍的人實在是罕見。

“是！”

沙耶倒是不客氣，直接就接了中尉的說法。

因為在沙耶看來，自己這本事是跟老爹學的，也就是老爹的本事，有人夸自己老爹，自己沒有理由去拒絕這份夸獎。

“好……很好……有兩把刷子！你這擊是跟誰學的？我記得你應該是那個在剛參軍的時候就喊著要軍服的那個家伙吧，也就是說不是那種軍人世家了？是獵人嗎？”

“是的！我從小跟老……祖父一起打獵。他曾經是索米第一的獵人。自從他退之后，現在的索米第一就是我了。”

命中百米之外的目標對自己來說小菜一碟，沙耶應該是這個意思。

只不過在旁人看來，沙耶的這種格有些過于特立獨行。

科涅寧中尉似乎也是這麼想。

將這種人才如果跟普通的兵士們編在一起的話似乎也太浪費了點。

于是乎他很快就為沙耶謀了一個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