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安。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修改劇本是否有悖于敘述故事的原則？

您知道，其他的旁白們只能如一臺臺機般重復地念著索然無味的故事，他們的語調就和自己的心靈一樣冰冷。

可我不一樣，我很幸運，發現了存在的事實，也因此獲得了這樣的能力……雖然這個過程有點慘烈就是了。

或許，這又是命中注定的。在我的故事被合上的那一刻，我便位于所有人的最高點，旁觀著他人的悲歡離合。

但是，這還不夠。

……

抱歉，我是不是扯太多了？

我們開始吧。

【盡管已經從寒的敘述中得知世界的狀況，但在親眼見證后，才深刻地到了何謂絕，何謂抑，甚至為至今仍茍延殘的人們有了一憐憫。

就像在秋天的午后，一條眼鏡蛇吞噬掉它的獵般，黑暗蠶食著明亮的天空。哭泣，嘶喊，沙啞的尖隨風從附近的病院傳來。在末日蔓延到這個小鎮的同時，有什麼在人們的心里一點一點地被吞食著。

“現在還算是好的，要是在晚上你看到的景象會更慘烈，”寒遞過來一把雨傘，那神仿佛說著就算突然來一場暴雨也不足為奇，“走吧，我已經跟圖書館的管理者約好了，在今天的安全期會開放。不過去圖書館之前，我們還得按照慣例去個地方。”

君月無言地接過傘，就像個孩子害怕迷路一樣地牽著寒的袖，又好奇地張著這個自己似乎曾存在過的世界——街道上的垃圾和漬無人清理，所有人都把自己鎖在房子里，畏地從窗子里窺視著屋外的靜，或許還會管這個時候還在街上閑逛的兩人做傻子。盡管門店幾乎全部關閉，其數量之多能讓人依稀看見災難降臨前的昔日繁榮景，裊裊炊煙在余暉下升起，貪玩的孩子被大人喚道后才依依不舍地趕回家……就連這樣樸質的場景都只能存在于回憶之中。

“——到了，君月。這里有臺階，昨晚下了很大的雨會比較，小心腳下。”

在寒提醒后，君月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那是一家類似占卜屋的場所，屋渙散著淡紫的燈。盡管其周圍的店子無一營業，但它的生意也沒火到哪里去。

“嗚哇——”

在剛剛踏出一步時，從屋里卻突然竄出來一個黑的影子。雖說初步判斷其沒有攻擊意圖，但還是把君月嚇到差點跌坐在臺階上，好在寒及時扶了一把。

——仔細一看，只是一只黑貓而已。

“真是稀客啊，大爺。”

那只貓的綠瞳仁閃爍著詭異的。

（說、說話了？！）

不，君月搖搖頭，那聲音明顯是從屋傳來的，只是自己先為主了。

似乎是看見了君月的過激反應，屋子的主人呵呵一笑。

“好了，趕帶著你那笨手笨腳的同伴進來吧，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

“喂！你說誰笨——唔。”

剛想回罵，就看見寒一臉歉意地對自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稍微忍耐一下，君月。我們馬上就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君月也只好咽下這口氣，和他一起進占卜屋。

里面的設施也沒有多復雜，兩把椅子，一張上面有卡牌和水晶球的桌子，一塊用于遮擋的蒙布，借著燈能看見里面有個人影。

“我剛接到通知，只要占卜你們所造的結果就行了吧？”

聲音的主人明顯有些不耐煩，就是下一秒突然大吼一聲把他們掃地出門君月也不會到奇怪，子惡劣的家伙。

“是的，麻煩您了。”

即使這樣，寒也沒有毫不快，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明如風的笑容。

（真是多余的敬重……）

君月不屑地嘖了一聲，本就對占卜結果不抱任何希——不，甚至開始猜測對面坐著的到底是不是欺詐師了。

在聽到寒肯定的回答后，那人拍了拍手，水晶球霎時間迸發出刺目的芒將兩人包圍，擺在兩側的紙牌也隨著那人的低聲詠而急速翻著。在心臟莫名地急劇跳間，一切都已平息。

浮在他們眼前的只有一張牌，牌面上方是象征天使的斯芬克斯，下面是魔鬼，四周圍繞著象征命運中的各種境遇的神、天鵝、毒蛇等。

“‘命運之’，”那人宣告道，“象征著問題的解決、狀況好轉、環境變化，因的流、新的機會。世界或許會因為你們的行而得到救贖。”

“塔羅牌啊……”寒仔細端詳著牌面，“您還只給我們解釋了正位意義。”

那人冷哼一聲。

“——與此同時，它也代表著惡循環、無法修正方向、中斷、往壞發展。”

“所以那邊那位姑娘，”那人的聲音停了一下，“牢記，當終末之時來臨，老實接你們本應承的命運，適時中止一切，否則，你們只會在命運的漩渦里越陷越深……”

說到這里，那人沒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小聲嘀咕了幾句。寒見狀，起微微鞠躬，打手勢示意君月一起離開。

（可那個人為什麼要刻意對我說這些？）

這個問題的答案，君月到很久以后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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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告誡了要細聲輕語后，君月推開了門。

圖書館和他們想象得一樣安靜，人造從遠的落地窗里傾瀉，興許是太久無人顧的原因，灰塵在暖下閃閃發，玻璃門旁的柜臺里有位鬢發蒼蒼的老者，伴隨著收音機里播報《一分鐘新聞》的雜聲，在藤椅上陷了夢鄉。

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一旁的書架，躡手躡腳地帶著走了過去。

書雜七雜八地橫放著，就連分類也毫無規律，不讓人懷疑門口坐著的老頭是否真的有在好好工作。好在書架僅有單單幾排，他們找書沒有費太多力氣。

“我看看，熱銷榜上大多都是些雜書呢……啊，終于找到了，在這里。”

寒有些頭疼地了太，把手中的《元素初階》遞給了旁邊仰頭的。

“這本書我先前看過，對初學者很有幫助。不過由于時間關系，我們就只挑重點的部分閱讀。你如果有什麼不懂的話我會在一旁講解……來，先坐著。”

寒走到書桌前拉了把椅子，自己則將書翻到了某個特定的部分，攤到了君月面前。清了清嗓，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把老人吵醒，又不會讓君月聽不清。

“唔…..第3頁，元素的定義：‘元素思想的起源很早，古比倫人和古埃及人曾經把水（后來又把空氣和土），看是世界的主要組元素，形了三元素說’。”

“元素是一直存在于人類，特定的人群在經過訓練后可以使用所謂的……‘魔法’？還是‘法’？算了，你能聽懂我意思就好。不過，雖然人人都有元素，但會使用魔法的人數是之又，像你我這般擁有特殊元素的世上再有一人就已經算多了。”

“可為什麼他們不學呢？是先天上的因素嗎？”

“多有一點，因為元素是需要靠自己激發的。但主要和歷史有關。據史料記載，在很久以前出現了先天就會魔法的人類，他強大的能力讓整個社會為之恐懼。因此，會魔法的人無論男，都被打上了‘魔’的稱號并以火刑置。甚至還專門出臺了相關法律法規來扼殺這種存在……但弊端是，有段時間出現了嚴重的污告，‘只要扣上魔的罪名就能讓你討厭的人去死’，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直到世界發生了異變，‘神諭’讓人們明白，他們需要強大的力量去拯救自己，這項法令才得以取消。”

“好過分……”

“人們對未知和強大存在的恐懼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這就是本，我們得理解。”

“……第103頁，相關證據表明，隨著‘元素’的激發，本人的外貌也可能隨之改變？”

“是有這種可能，但不是全部。要說特例的話，比如我，”說罷，寒將臉稍微湊近一點，鑲在眼窩里的那一對琥珀倒映著孩那瞬間了然的臉龐，“我翻了一下以前的照片，發現激發元素前的自己眼睛就是藍的。”

“那我的樣子，也有可能象征著元素已經被激發了咯？”這麼說著，順了順自己的黑發。

“這點我可以肯定，你的元素早就被激發了，不然我們也發現不了。但這是否是外貌的變化也說不定。其實在當今世界，黑發紅瞳的人只占極數，可原來不是這樣的。要說的話，環境因素也可能占了很大一部分。在世界異變后，隨著崩壞，世界的系統也開始瓦解了。比如，有些地方出現了四肢都扭曲的人，有人生出了人，有的地方會出現相貌幾乎一模一樣，彼此間卻并無緣關系的人，還有的地方‘EI’的誕生率高得嚇人……”

“‘EI’？那是什麼？”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君月卻莫名有種違和的悉。

“‘EI’，即‘evil intentions’的寫，意為‘惡意’。目前初步判斷為一種神上的傳染病。哪怕我是名醫之子，我對此病癥狀了解僅僅只有染它的人早期會出現可怕的破壞，緒激和出現幻覺而已……唉，那些人把相關的消息封得太。更要命的是，這種病據說沒有治療方法，一旦確診就必須把患者封鎖在一定區域防止他們傷人。”

“.…..那這種病的傳播途徑是？”

聞言，寒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仍然不明。我們目前僅僅知曉和‘EI’患者接的人染率會有所提高……所謂有必有暗，‘EI’的出現或許也是世界自我平衡的一部分。本來，‘EI’在普通人之間傳播實屬罕見，甚至于在以前，即使一個人和‘EI’攜帶者天天打道也不一定會被其染。但自從世界發生異變以后，‘EI’似乎發生了突變，其數量增長到了誰都沒有想象到的地步。有的人可能只是遠遠地在隔離區了一眼，而沒過多久就確診了……我之前隨父去過一個封鎖地，印象最深的就是兩個幾歲大的孩子表兇殘地在那互相撕咬著對方......渾都是……”

或是想到了那個場面，他下意識地雙手握十，聲音有些抖，沒有把話繼續說完的打算。

這時候是不是安一下他比較好？君月效仿著之前寒對自己所做的，輕輕了他的頭，雖然一瞬間好像收到了他有些訝異的目，但馬上又變得和。

“……謝謝你，君月，我沒事的，學醫經常要看到這些場面。不怕你笑話，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初學者，這也就可能是它給我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原因吧……對了，對于‘元素’，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沒有了，你講解的很詳細，”君月收回了手，“我只是有些擔心實戰方面……畢竟我連使用它的方法都不記得了。”

“知道嗎？你的刀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你之前也使用過魔法，所以現在你只需要找回那種覺。我現在也算是悉使用魔法的人了，如果你遇到瓶頸也會幫你的——啊。”

老人酣睡的呼嚕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他了睡眼，如咆哮般打了個哈欠。在帶上老花鏡的那一刻，似乎被這兩位不知何時到來的訪客給嚇到了，大著連帶椅子翻了個底朝天。】

呼……圖書館的這一部分劇總算完了了，希通過這一章節能讓您更加深刻地了解世界觀。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直接跳轉到啟程吧。

唔……您知道嗎，我偶爾也想嘗試一下比較有趣的方法。

那個詞在你們那里是怎麼說的來著？……*鼠標聲*

啊，找到了，稍等我一分鐘，我設定一下功能。*鍵盤聲*

久等了，只要我一按下這個按鍵，它就會自跳轉到我想要的部分，并且會在屏幕前出現一行字，雖然無法播放聲音有點憾就是了。

那麼，走起！

—

*KING CRIMSON*

—

【一天后，星空才微微泛白，兩人就已經踏在前往阿卡納懸崖的路上了。

這是第一次來到世界崩壞的邊緣。天空殘裂，破碎的屑紛紛而落。沒有太，只有無窮無盡，讓人窒息的黑暗。說不清是晨霧還是什麼，如蒙布般遮擋了散落在周圍的森白骨。為了不迷失道路，寒引導著一束微在前方指引道路，君月隨其后。

一件無袖外套，一條緞帶，一把佩刀。這樣輕便的服飾，是寒按在鋃鐺獄前的穿喜好特地配置的，不過刀貌似是自己的。就像寒所說，在到它的一瞬間，就好像形了記憶一般，把面前練手用的木樁劈幾塊。

而寒選的一直是一件藍白漸變的輕薄衛，后包袱的肩帶剛好遮住了上面黑白的兩個十字架。

就像他說的，輕裝上陣。

“話說回來，寒你不用帶武嗎？”

“這個嘛，我目前只帶了一把匕首，到時候看周圍有什麼就用什麼吧。”

“你……都會用？”

“是啊。”

好像到很奇怪一樣，寒瞥了一眼。

（武全通，擅長魔法，還會樂和醫……）

君月不想到昨晚，他的母親難得回了一趟家，趁寒清洗碗筷的時候在面前夸耀自家兒子學習能力有多強的驕傲姿態。還有更早之前，圖書館的那個老頭在徹底清醒后畢恭畢敬地夸耀寒的樣子——仔細一聽，貌似沒有夸大的分，都是實話實說。

——徹頭徹尾的天才。

亡羊補牢般地捂住，但已經說出來了。寒在聽到這句話后，停頓了一下，前方的微似乎隨著他的緒而閃爍著。

“哎呀，你是這樣想的啊？謝謝你，不過我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哦。”

他回過頭，出了想因很高興被人稱贊而擺出的那副表。

可是，為什麼會……

“.…..對不起。”

幾乎是本能地道了歉。著寒那一副錯愕的表，是啊，自己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仿佛潛意識地認為他會因為這個生氣一樣。

充當指針的束回到了寒的指尖，盡管霧氣很重，但他們還是能看見懸崖底下有一個黑狀的——周圍不斷有微粒被吸那深不見底的中心，深邃如凝視，讓人不寒而栗。

——這里即是神諭所指之地。

“……剛才的事，”寒先說著，“抱歉，我不該用那種態度對你。”

那種態度？君月仔細回想了一下，他除了在道歉后驚訝地看著，什麼都沒說之外，還干了什麼？還是說，他是覺得自己是那種比較小心眼的人？

“啊……沒事，是我不對，我不該據表面去擅自評價一個人。我就在想，等這次結束后，我也能稍微了解一下你，畢竟只有你對我了如指掌也太不公平了。”

君月輕笑著說。不過這句話，有一部分也是對自己講的。

“.…..謝謝，那麼，我先下去探路？”

“不，”這個提議立馬被君月搖頭否決了，“你知道我的，不是嗎？”

“啊......是呢。”

寒轉過頭來，這才發現那金的海洋里流著許多言語緒，但他都沒有傾出來，只是笑著指了指頭頂。

“你的帽子歪了，君月。”

“誒？”

或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拋出這種話來，君月一愣，轉而把帽檐調整到前面。

“……我一直以為，是這樣戴的。”

“哈哈，是嗎？”

寒失笑，然后接著俯視那似乎能吞噬一切的不明空間。

“……接下來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些什麼，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好嗎？”

君月輕輕點點頭。

下一秒，兩人無言而默契地躍了那莫測的黑——】

總算結束了。下一話便是冒險的故事了。

我很期待，希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