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的旅程》月之終曲(一):終焉的啟蒙(1-4)

【聞聲,寒也撇過頭往男人的方向看去,到底是沉穩的人吧,又或是他的出現早已在預料之中,神中并沒有如君月般的驚異,他反倒是在看到卡爾上的傷口后倒吸口涼氣。

“陛下,您上的傷……”

“別擔心,只是皮傷,不會礙事。雖說結界在一段時間后變得薄弱不,可在強行突破的過程中還是不慎被傷到了一點……”

啊,那一段時間應該就是指梅把“太”放出來之后吧。君月想著,也算是明曉了梅那副不甘的表因何而起。雖然兩人看似是兩個個,但如果為主的梅支撐不住了,想來那作為附屬的悔也多到點影響。

談及此,卡爾的目重新回到了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上。艷麗的發更加襯托出之蒼白,咬著下,別扭地別過頭去不讓眾人看到現在的表

當然了,這不代表沒在注意這邊的向。卡爾也明白這點,向輕聲搭話道:“你從小使用‘魔法’的天分就凌駕于常人之上,所含的魔力更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雖然出于某些原因,我有明令止過你學習這方面的容,不過你這孩子背地里著學得有多勤我還是知道的。這或許就是你如今已能夠憑你自己的意愿直接扭曲空間的原因吧。”

“.…..”

梅沒有答話,卡爾便據對子的了解自然地把的沉默理解為默認。

“又起霧了啊……”

卡爾邁步走到窗邊,手即便隔著玻璃也能到整個世界正逐漸變得寒冷,彌漫的霧靄仿佛象征著心靈的不安。在的肆下,世界早已搖搖墜,只差用以謝幕的最后一擊。

沉默半刻,斟酌好接下來如何開口后,合眼,笑著跟談起了昔日:“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總喜歡去幻想一些在那時看來很虛妄的事,畫布上也一直鋪著奇異的彩。有好幾次,你問我霧中究竟藏了些什麼,黑森林里又有些什麼——哪怕我們的世界只有晴天,哪怕我們的世界只有一大片無法前往的空地。現如今,只要你一發那個能力,本只環繞于那憑空出現——應該說是我們從未察覺到的森林里的霧靄便會通過由你親手擴張的裂彌漫到整個王國,而它的到來還順便帶來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現在,你也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吧?”

“——這場藏寶游戲還要持續多久,全在于你,梅。”

似是被這句話激到,被喚到名字的孩猛地轉過頭直瞪著卡爾,手死死攥著角。

“.…..隨你怎麼說吧,”撇去了那些表象的敬語,梅如此說著,有些惱怒,“我沒讓你知道,你也不該知道這麼多的……說白了,你事到如今把這些搬出來不就是為了審判我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從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唯獨后悔的是一切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太得意忘形了,才讓你現如今還幫襯著那幫蠢貨。”

“我并不是為了審判你”——他可能本想著這麼說吧,但也知道以梅的子,就算說出來也斷然不會聽信的,到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

“是啊,我為什麼會站在你的對立面呢……我知道,你會對此怨聲載道,不明白我這麼做的緣由——就像我也不明白你為何會放任魔不管,甚至是指使它們去殘害那些無辜的民眾。梅,雖然我的記憶還很混,但就憑據涌現于腦海里的那零星的與你相的片段,我也了解你的為人——你絕不是那種會通過殺害生靈而取樂的人。”

“你覺得我不是嗎?……噗,哈哈,不好意思,這有點好笑,”用一只手輕掩部笑出了聲,可服上的褶皺卻越來越明顯,“只是,你直到現在才真正地看到了我,然后還以為我和以前沒有兩樣?我是個以自我求為上的人,什麼道德啊,是非啊,我全都不在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那些人——那堆該死又有點一筋的數據?是,我是沒有從中獲樂,可我也用不著顧慮那些虛假玩意兒的!反正你就算捅他們一刀他們也知不到疼痛,在‘死掉’之后沒多久就會重新在老地方刷新。于我而言,他們只是我在走過場時用來順帶發泄的口子罷了。”

“‘發泄’啊……”

的目的已然明確,卡爾本還在猜測放任魔在城進行大屠殺的意圖,在將這個詞口而出的瞬間,蘊藏的心緒便也昭然若揭。

“梅,你在恨他們嗎?”

“——!”

卡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抖,要承認兒的行為與自己的愿景相悖不是什麼輕松事。而梅在心中所想被中后,小的軀不免瑟,看向卡爾的眼神仿佛在問“你憑什麼這麼說”一樣,只是這其中還包含了一份理不直氣也不壯的心虛……嗯,就跟被家長發現做壞事的小孩出的神一樣呢。不過這好像本就是一回事吧。

卡爾緘默地看著這位試圖掩飾,表現出來卻心慌孩,一些勸誡的言語終是化為了一聲輕嘆,就像試圖給誰解釋一樣,不自主地將自己如此推測的理由道出:“其實,我從你把我關起來的地方回到這里時,許多紊**錯的思緒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我知道,那些并非是屬于我的想法——它們都來源于你,梅。可能是因為你的心境已經與整個空間同步了吧。它們是如此哀哀絕,如泣如訴,選定了我,將你的困苦道來……‘如果沒有那群只會待在同一個區域跑的數據,你就不用為了救他們白白犧牲了’,你是這麼想的。”

“難道不是嗎?!”被穿心底后,梅有些惱怒,“在這個世界被虛構出來的那一刻,它們就已經作為其附屬存在于此了!它們只會順著劇做出被設定好的相對應的反應,傻笑,驚懼,刻意表現的憤怒…….它們不過只是流程的一環而已,和你邊那兩位打一兩次照面就會被過掉的那種!甚至于,它們中的大多數不管是長相還是材都是一樣的!那些都是素材庫里現的!或許用這種說法很奇怪……它們不過是沒有思想與人格的派任務機!如果他們是真實存在的,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它們本就不在我的任務清單里。可它們大多數時候連死亡都不到!這又要讓我如何把它們當做這虛假世界里的真實?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的我,又為何要去改變那些虛假角的命運,還要如何才能讓自己不把本就有的怨恨繼續強加在它們上?!”

“可是......如果你真的覺得他們如此不堪,你又為何要來拯救我,去做那麼多……不太好的事?就像你前面說的,在我想起一切以前,我也只會對特定的人說同樣的話。在這之前,我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只要世界再度重啟,我又會忘掉所有關于你的事,重新坐回屬于我的位置,就像你前面說的那樣……如果一定要有所謂‘靈魂’才能算是人,那我和你所深惡痛疾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嗚……!”

梅急的站起來,大概還想辯解什麼,最終卻又是因一時找不到那番話的突破口只得作罷,子一跌坐在座椅上。卡爾見狀,本能驅使地向出手想去扶一把,卻也馬上意識到了他和梅的距離還沒有近到能夠讓他扶一下的地步,懸著的手便又垂下了。

“對不起,但站在我的立場,我即使能理解你的苦衷,明白世界與生存于世界里的人們的本質,我也無法放任你繼續胡作非為。在我來到這里的那一刻,我被賦予的使命已經不是和你一起逃離這個烏托邦,而是扼殺使這個陷水深火熱的禍源‘魔王’,給一切都畫上句號……或許我從來都不是位好父親吧。”

沒再去看一臉苦笑的卡爾,梅只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就像鴕鳥一樣。在得到明確的答復后,就已經不在乎別人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了。

待在這里的每一秒都讓人覺得煎熬窒息,自己的五臟六腑則忍著煎炸烹炒——梅已有許久沒會過這種了。自認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獨自蹉跎,那是因為在那時還擁有一個支持不斷前進的目標。而如今,就在離真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那個夢、一直以來的努力、的所有,都被自己最親近,最想拯救的人否認了。說白了,從始至終都是擅自將期待寄予懸在頭頂的達克利斯之劍。不該這麼做的,這種任的行為只會在期待破滅時把傷得更慘。

意識過來的時候,又開始笑了。

但現在在心里沸騰的還和前面那次一樣嗎?

如果放在一般的故事里,這一段一定能被評選為最糟糕的最高了吧?觀眾一定不會喜歡的。

不過嘛,反正事態也不會變得更好或更糟了,隨它去吧。

“突然覺得,我真的很像你,父親。我們都是從骨子里固執的人。”

梅掃視了一眼對異常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屈從了在心高鳴的不知名緒,沒有笑意的笑容更深了。

“說的是啊,我們的宿命從誕生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這個世界的魔王了,也是時候該去履行一下魔王的義務了——象征的殺傷力,故意暴破綻,被勇者打敗,讓世界恢復和平……就像你們注定會打倒我一樣。只是,真的有點不甘心啊。”

再度起,可這次卻毫看不出來前一秒那副懨懨的樣子。人偶上的線已經斷了,但它仍在“咯吱咯吱”地扭著關節。在承認了自己的份后,由空間供給的魔力在,最后的理也被一同涌來的磨滅了。那就索任由自己沉墜墮落吧,這麼想著,驟地抬起頭,臉上掛著與強大而附有威懾力的氣場相符的,屬于魔王小姐的猙獰笑容。

“——我的人生,難道只是一場破游戲嗎?!”

在吼出這句象征著自我的最后掙扎的語句后,君月的視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花屏效果所干擾,幾乎是同時,耳邊傳來了像是用擴音放大的好幾倍的類似炸的雜音。在察覺到界面變為比之前的程度還深的游戲像素風的后一秒,就因不能承臟在一剎那間傳向全的刺痛而一個踉蹌,如果不是寒及時扶了一把恐怕就跌在地上了吧。強忍著比十指連心更甚的痛楚,瞇著眼睛往數據欄的方向瞟了一眼,心臟卻因過于驚駭而猛地收了一拍。

“為什麼只剩10滴了哇?!”

明明沒多氣力,可那份不可置信還是使忍不住尖聲起來。也是,本來將近滿狀態的槽突然跌的那麼低,會驚訝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為了確保自己不是因為太過疲累而看花了眼什麼的,撇過頭,閉上眼,看一眼,好怪,再看一眼......就這樣重復了好幾次。

嗯,沒有看錯,“10”這個數字還是高高地掛在上面嘲笑著的作為。看來這是在那陣鳴后發生的事。

站在一旁的寒也馬上從的反應里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即便他想幫忙療傷也是做不到的——畢竟還沒到他的回合。

在寒的攙扶下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腳步虛浮,看來接下來的惡戰只能夠拖后了。君月向寒,想確認一下他的況。雖然在那跟馬賽克一樣的畫風的阻擋下是看不出他的神,不過既然他還有余力去照顧別人,那狀態應該比要好點吧。

(寒沒事就好……不過,為什麼他能夠沒事?)

這也是機制問題嗎?還沒來得及深究,敵人卻已焦躁難耐,率先發了進攻。

無人縱的人偶反而變得更加靈活,手中的刀刃配合著梅連發的魔法,一前一后地進行夾擊,如同比翼雙飛的蝴蝶在戰場上起舞,撒下麗而致命的鱗。整個空間所蘊藏的魔力還在源源不斷地被梅所吸收,到達一定階段后,在黑寶石般奪目芒的掩蓋下,恒河沙數的微小晶漂浮在空中,混淆著位于這紫霧中的人們的視聽,攝取著來自周圍生命的養分。與此同時,由梅騰出的一只手所召喚的巨型地刺也以某種頻率追蹤著目標,稍有不慎便會直接被穿。好在兩人的作與思維知敏捷,勉強抵了一波。如果自己沒有聽寒的提議將自己的人從戰場上撤下來的話,恐怕也已經復活好幾遍了吧。

所以,現在只能靠著不斷一黑一白地閃爍,下一秒還可能會被魔法波及而轟得碎的墻邊休養生息,一邊聽著不知何時開始播放的跟哭喪沒差的悲壯音樂,一邊吐槽“哇憑什麼梅一回合能行整整三次這還怎麼打”之類的。

提心吊膽地看著梅終于行完,君月幾乎是在梅放下手的瞬間立馬將視線轉向了隊友欄。兩人尚且存活,懸著的心暫且能放下來了。長舒一口氣,由此為界限,的心態也發生了180°的轉變,雖然這有點卑劣,不過此刻確實是很……嗯,幸災樂禍。

(雖然這麼說還為時過早,不過照這麼看來我是要躺贏了?)

抱著這種勝券在握的想法,已經能夠看見梅的條從字面意義上的節節敗落——當然,通常況下,這種類似毒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不然也太沒意思了。于是乎,在發覺寒朝梅鋪灑的燁燁華持續造了高達0的傷害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就連還在選擇攻擊技能的卡爾都往梅的狀態欄瞥了一眼。

這算什麼,攻擊無效化?

不,應該說是歷史重現吧。

似乎比君月更早地分析到了這一點,他的手指輕點熒屏上所記錄的某個增益技能上面,伴隨著稽得有點可的音效,卡爾的頭像右方多出了幾個閃亮亮的大紅圖標。

他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卡爾出那把比何時都要更加耀眼熾烈的圣劍,將其指向被世界所忘的人,猶豫與不決都隨著嘆息消融于那份灼熱里。后撤一步,子一縱,在梅那難得有明顯的緒起伏的眼里,長劍破空。跟頭發一樣熱烈的緋紅模糊了的視野,到自己的軀因無法忍傷口火燒般的痛楚而栗著。然而,這也只是幾秒鐘的事。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卡爾就像被什麼牽引著一樣倒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梅上則干凈得連一點跡都看不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是,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就剛才卡爾的那下斬擊,人和人偶加起來的條就已眼可見地倒退了兩層。僅憑這點,就已足以證明他們的推測。

趁著己方回合的倒計時還沒結束,君月快速點擊了歸隊指令。在坐定了自己做不了主力輸出后,那就安定地跟寒充當一回控制系輔助吧。利用自己那還算簡單的強控機制,只要運氣好那自己就有機會在被一套秒了之前讓寒把自己的狀態恢復到安全線……嗯,只要運氣好呢。

于是,君月拔出和此的空氣一樣冰冷的寒刀,努力忽視著來自后方像素豆豆眼擔憂的凝視,重新回到了戰場。】

抱歉,打斷一下。我剛剛檢查了一遍,發現全篇都沒有解釋這段有關主角所說的“推測”。那麼,為一名合格的旁白,在此添加一些注解還是很有必要的。

……呵呵,我當然知道您看懂了。只是,并不是只需要 您 看懂就可以了。我們的工作準則中就有“更為細致地理工作”這一點,還您能理解。

那麼,請您回想一下。最開始出現“主角傷害無效化”這種況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場面?

……嗯,沒錯呢。正是魔王攻城的時候。

那麼,談及此,我就得搬出一條有關這個世界——或許還會應用到別的世界的一個小設定:主角的“份”與“心境”對所的“空間”有著深遠影響。

在這位小姐于城中“狩獵”的時候,對自己的份認知就從“武店老板的千金”變為了“邪惡的魔王”……不過我想自己口頭上是很難承認的啦,哈哈。這只是在那麼做時為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也是心里最真實而本能的想法。而日積月累,這個想法在的心底固,直到最后一稻草被垮,這導火索反而使能坦率地面對自己的心。后面發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終于承認了自己的份,而這份強烈而赤誠的呼喚終是打了時空。

——所以,“空間”為主役——準確來說是與它進行同化的“魔王”這個角提供了幫助。它回應了的祈愿,給了魔王本有的力量,將世界變為了對世界認知的模樣——像素回合制RPG游戲以此方便支配。

這麼解釋起來就能說得通了吧……嗯?那為什麼只有卡爾可以傷害到呢?

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哦。您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推就可以了。

啊,給您一個提示吧。從古至今,基本上只有“勇者”可以打敗“魔王”哦。約著是在那柄越時空的勇者的寶劍從主角手里轉到卡爾手上時,他的份定位就開始發生偏移了吧……

呵呵,正是如此。那麼,我們繼續把下半部分看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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