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方景當然也有。

的意思就是，不能告訴其他人。

所以方景不會告訴之前的事，也不會告訴所見到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黑暗里，能覺到平穩的呼吸，顯然還沒有睡。

翻了個，從背對著方景變面對著方景。

“阿景。”委屈的看著方景：“我還是有點怕。”

是因為裂口的原因嗎。

但方景心里想著，明明是很脆弱的東西啊，只是隨隨便便的就趕走了，真的值得擔心嗎？

話雖如此，方景當然不會這麼回答。

“明天。”方景說：“我去接你。”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樣的話就可以放心了。”稍微低下頭去蹭了蹭，說：“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聽那種怪談故事的，但是大家都在聊這個啊，如果一點都不了解的話，沒有辦法加到話題里面，會顯得很不合群的，我不想做個不合群的人呢。”

“而且啊，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聽的時候那麼害怕，不怎麼想聽，但是再有人講的時候還是很喜歡聽，而且總是迫切的想要聽到后半段的故事，難道說人們其實都有抖M的癖好嗎？真是很困啊。”

“你有在聽嗎？不會是一個人先睡著了吧？”

“呼……總是不聽我說話，好吧，那就明天見了。”

盡可能的把方景的胳膊拉過來，當抱枕一樣抱在懷里依偎著，蜷在一起，漸漸睡過去了。

睡著的時候，蜷著，要占據很大的一片地方，真的很像是一只把尾蓋在鼻尖上的貓。

直到睡了過去，方景才應合了一聲。

“明天見。”

……

……

早上醒來的時候，還睡著。

今天上午是沒有課的，所以就不醒了。

熱了早飯，用保溫盒蓋著，只要中午之前醒來的話應該還不會涼。

有時候，方景都覺自己真的很像是個認真負責的新婚妻子。

好吧，他只不過是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而已，現在也只不過是在照顧自己之余，額外再照顧一個罷了。

結束了上午的課程以后，方景去了趟圖書館，一則是為了消磨時間，二則，也是為了閱讀一下專業書籍。

法學是個博大深的專業，時時刻刻需要增長自己的專業水平。如果要混日子的話當然無所謂，但如果要以此謀生，就不得不時常翻閱圖書館里的書籍。

畢竟他早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出的律師了。

時間差不多以后，方景才準備去另外幾條街區外，在的學校。

非特殊況下東是不允許男的，所以他也只是在出校門的位置等著。

在門外稍等了片刻，才見走出來，一面走還在一面跟一團耳機線做斗爭，很是生氣的樣子。

見到方景，一路小跑過來，委屈的把耳機遞給方景：“你看，都纏在一起了。”

方景嗯了一聲，接過來稍微理了一下，解開耳機線重新給。

其實簡單的，只要不心急，很容易就能解開。

本來想問問‘你那個無線耳機哪去了’，又覺得太麻煩，想了想，在耳朵邊做了一個掛耳朵的作。

沈清明果然反應過來，哼了一聲：“借給別人了，所以只能用這個。”

原來如此。

方景沒多問，他一向不會過問其他人的私事。

“……然后呢，就被老師狠狠的教訓了，因為朗誦的真的很差勁嘛！我們可是學古文學的，如果連詩朗誦都做不好的話是很差勁的。”

一路走著，一路跟方景說著學校里的趣聞，方景也僅僅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

走著走著，方景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有些疑：“是看到朋友了嗎？”

搖頭，然后點頭。

“算是吧。”方景不多說，只是示意抓上車。

一直上了電車以后，方景才隔著電車的玻璃看向站臺的另一邊。

米的風，會是那個裂口嗎？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敢出現在這里？

雖然有些困，但既然又一次見到對方了，那麼這就不再是巧合。

所以，方景決定干脆利落的解決這個問題。

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很簡單。

顧名思義，只要產生問題的源解決了，就不會再有問題。

……

……

第二天，結束了課程以后，方景走向了學校里的一座舊教學樓。

這里面授課的多半是一些不得志的老師，或者是研究項目不太重要的人。

但方景一直很在意，如果真的那麼不重要，為什麼不干脆砍掉那些項目呢。

畢竟這里面可是有許多濫竽充數的家伙在。

《論貓咪的陪伴與人類睡眠程度深淺的關系。》

連這樣的研究課題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用資金了，看來東大的研究資金真是多的用不完啊。

當然，那倒也跟他沒什麼關系，而且某種意義上講，他算是多余資金的既得利益者。

他一路走到那間屋子，敲了敲房門，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片刻之后，傳出來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擋住一樣的聲音。

“進。”

拉開推拉門，整個屋子的第一覺就是黑，十分的黑。

整個屋子都遮蓋著厚厚的遮窗簾，而且唯一的一盞燈泡也用紅紙遮著，線極其暗淡。

這屋子里還有一間暗房，里面能聽到忙碌的聲音。

辦公桌邊有個大號的亞克力箱子，過沙堆依稀能發現那些焦躁不安爬來爬去的螞蟻。

那是飼養的螞蟻。

曾經跟方景說過——我這樣的人就像是螞蟻，不見天日，注定要生活在黑暗當中的。

仔細看的話才發現螞蟻們沒有喂食，工蟻們徒勞無功的在箱子里爬，試圖在這個明的世界里尋找到一丁點可以吃的東西。

幫補充了碎，方景才在桌子邊坐下等候。

桌子上一片凌，堆砌著許多文檔，有些是廢棄且無用的，有些卻記錄著最新的容，就這樣胡的堆放在一起難以辨認。

實在是看不過眼，所以幫簡單收拾了一下。

那張名牌上，能看到簡略的個人信息。

“民俗學者·葉·水繪。”

葉水繪，聽起來很像是個中文名字，然而那個葉實際上是葉，這是個土生土長的姓氏，所以聽起來很像中文，僅僅只是個麗的巧合。

方景正忙于打掃桌面時，暗房的門被人推開，葉水繪從暗房里走了出來。

本就在黑暗當中，所以并不需要適應外面黑暗的環境。倒是稍微辨認了一下才過昏暗的線看出來方景在做什麼。

見方景的作，很滿足的笑著。

“在幫我打掃桌面？果然是好孩子啊，來，讓我抱抱。”

一面說著，一面手試圖方景的頭發。

然而即令是背對著，方景依舊是敏銳的躲開了。

“戚，難不頭發里還藏著第二雙眼睛嗎。”

不依不饒的手，今天說什麼都要抓到那幾頭發才肯罷休。

方景就接二連三的躲著。

到最后，避無可避了，方景干脆轉，抓住那支過于白皙的手腕。

“我已經有朋友了。”方景格外的直白：“所以不要對我做這種過分親昵的作，恐怕會誤會的，而我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面。”

“戚，說得好像我會把你怎麼樣似的，在我眼里你還只是個小孩子呢。”

嘟囔兩句，自己坐下，將兩只腳都在辦公桌上，仔細打量著方景的臉。

“那麼，說說吧，你這次過來又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