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圭介先生。按照規則，我接下來將會對你進行一些問詢，希你能如實回答。”

方景拿出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是從現場的攝像頭當中拍攝下來的，一張來自于公園，另一張則來自于一條街區外的攝像頭。請回答這兩張照片有何異同？”

田中圭介說：“一個早一點，一個晚一點而已。”

“錯。”方景將照片展示給所有人看。

“田中圭介先生進公園時，穿著一套白面料的西裝，而離開公園時，只剩下西裝子與襯衫，上則不翼而飛。”

“我不想說的太失禮，但恕我直言，你的上應當不是因為太被你自己吃了吧？”

端役臉有些沉：“我方提出抗議，控方是在對我的理人提出人攻擊。”

主裁點頭：“控方，注意你的言辭，請勿帶有過強的攻擊。”

方景應了一聲，拿出下一份證據。

“依舊是冬京警視廳的尸檢報告，據報告書上所說，將高木冴子與石墩子捆綁在一起的繩索，并非是完整的繩索，而是用布條拼接而的。化驗后得知，那條拼接繩索的質地與西裝面料完全一致。”

“據此可以做出合理推測——所謂的沒有繩索本不立。田中圭介是將自己的上撕扯下來，并拼接繩索，用來捆綁石墩的。”

依稀間，陪審團有些嘩然。

因為那聽起來真的很合理。

“肅靜。”主裁再度敲響木槌，看向田中圭介。

“田中圭介，請對控方的問題做出答復。”

“我……”

田中圭介著實有些凝噎，但很快，他就堅決的搖了搖頭。

“那也只是你自己的胡猜測而已。”

“我只不過是因為天氣熱把西服下來拿在手上了。”

“怎麼，這樣子難道也算是違反法律嗎？”

“就算上是被西服捆綁起來的，難道就一定和我有關系嗎？”

方景稍微搖了搖頭。

“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那麼，我請求傳喚證人。”

主裁應聲：“請求通過。”

方景與法警稍微說了幾句，法警點點頭，便去陪審團上帶來了方景要的證人。

“這位小姐是田中圭介所在事務所的所長，智子小姐。”

“這篇報告同樣出自冬京警視廳——他們發現在捆綁高木冴子的西裝繩索上，有西裝的品牌以及特定的符號。而據調查，那正是事務所的商標。”

智子稍微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那是我為員工們配發的西裝。”

“雖然不是很名貴，但是白的西裝很容易吸引人的目。”

“一些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的員工，會得到專門配發的西裝。”

“上面的商標經過冬京商業部的認證，是整個立本只此一家的，不存在偽造的可能。”

田中圭介漸漸有些流汗。

主裁看向端役。

“辯方，請問詢。”

“不，已經不需要問詢了。”端役說：“這位士所說的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針對此事，我方同樣有證據可以出示。”

“這張發票來自于一家干洗店。干洗店可以證實，四月四日晚，田中圭介將一套白西裝送去清洗了，因為上面沾了泥漬。”

“試問，如果他將西服拿去作為繩索的話，事后又如何去干洗店清洗完整的西服呢？”

方景多有些沉默。

不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因為那明顯是錯誤的。

原因很簡單——田中圭介沒有白西服。

方景去搜查過他的柜，里面沒有任何一件純白的西裝。并且在智子支走他的那一天，他穿的同樣不是白西服。

他唯一一套白的西服就是事務所發下來的那套！

方景看著眼前的端役，說：“那麼，我方請求辯方出示證——那套事務所的白西服。”

“說得好，但是那已經不可能了。”端役說：“因為那套西服在干洗時出了事故，面料損，因此，已經被田中圭介先生送給了一位朋友。”

方景追問：“什麼朋友？”

端役說：“他住所門前的一位流浪漢，看到他沒有什麼好服穿，所以將那套雖然面料損，但依舊還算上乘的西服送給他了。”

“畢竟，我的理人從事著冬京的特種行業，一套面料損的西服顯然無法稱得上這個職業，所以也就沒有繼續穿著的必要了。”

難怪。當時方景就覺得那個流浪漢穿著的服有點怪，因為那的確是一套很干凈的西服子。

但是，沒有上。

沒有最重要的西裝上。

方景深吸了一口氣，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方請求出示灰證據。”

“請求通過。”主裁看了一眼方景，強調：“請考慮好應當出什麼樣的灰證據。”

“是。”方景出一張照片。

“我曾經對田中圭介的家進行搜查，并且留下了一些灰證據。其中這張照片將說明一切。”

照片上，是用一次床單遮蓋的件。

田中圭介表更加難看：“混蛋，誰允許你去我家里的，你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對你發起訴訟！”

方景并不理睬。

灰證據的規矩，只要當時沒有被發現，那麼就算之后自份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連主裁都有些錯愕：“床單？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這是我在田中圭介先生的臥室里拍攝的。”方景簡單的陳述著：“用床罩遮擋起來的床與枕頭。哪怕是不怎麼需要，也一定要拭干凈的件。所有的一切都用防塵罩遮蔽著。就連地板和墻角，地腳線這樣的位置也的干干凈凈。事實上直到現在，田中圭介先生還戴著一副皮手套。”

“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田中圭介先生，您患有嚴重的潔癖呢？而擁有潔癖的你，或許真的會將面料損的西裝拿去送人，但你，真的會將自己的西服送給一個流浪漢嗎？”

田中圭介額頭上漸漸開始流淌汗水，雙手撐著桌面，有些站立不穩了。

方景并不理睬，轉看向主裁。

“我請求暫時休庭，對那位流浪漢發出問詢。只要知道當時是否收到了那套西裝上，自然就能夠證實田中圭介先生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西裝送給那位流浪漢了。”

如果那里面并沒有最重要的上，那麼，田中圭介用西裝裁剪繩索的事，就已經可以宣告立了。

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里絕不僅僅是商談分手，只有可能是殺人以后理尸！

方景能確信這一點的原因很簡單——被害任現在就在他的眼前，正張的著自己的手指。

就在主裁拿起木槌準備答應時，端役忽然停。

“等一下！我方有一份證言可以出示。是關于，在公園的那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