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的眉稍微皺了一下。

劍一閃。

滿汐眼前一花。

沒看清許安平做了什麼作，只看見銀一閃而過。那銀里，似乎有無數銀劍花同時綻放。

凝白劍手，斜斜地在滿汐小腳旁邊。

許安平手中的斷劍，則隨著銀的消失化作齏。

他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連上的白都沒有變。

而滿汐上卻已是香汗淋漓。鬢角的云發因為汗水而在小臉上。素白的襦也有些散。

“你……剛才最后那一劍，什麼名字？”出神地問道。

“掬花劍法，第七式，花滿天下。”

許安平走過去，輕地把滿汐的鬢發理順到耳朵后面。

“雜學罷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招式。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凝嫣呆呆地點點頭。

一直到坐進浴盆里，滿汐臉上的表都愣愣的。連綁在腦袋后邊的秀發散落下來都沒有注意到。

“花滿天下……”喃喃道。雪白的秀發從肩頭落，進溫熱的水里，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簇梨花。

的腦子里全是剛才那一劍的樣子。那不是什麼普通的雜學。絕對不是。能從那一劍里到一些玄妙的東西，似乎和許安平上的氣質很像，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是他的劍勢嗎？還是……

劍勢，滿汐也有。那是高階劍修的門檻。如果悟不出劍勢來，那劍修終其一生都邁不進出竅境。

而許安平那一劍里展現出來的東西，和劍勢有些像，但又不完全一樣。滿汐覺得，那是在劍勢之上，比劍勢更加玄妙的東西。

難道……難道他已經劍心通了？

滿汐低著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白皙的腳趾。咬住自己的。腳趾擰在一起。

可是……他都兩年沒過劍了……而且，他本就不算是劍修……

但是，如果不是劍心通，剛才那讓心抖的一劍又是什麼呢……

許安平不知道自己那一劍在滿汐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波浪。他在滿汐的房間里布置好浴盆以后，自己也跑到院子里的浴池里洗了個澡。剛才滿汐從他上嗅出凝嫣的味道來，屬實是讓他稍微慌張了一下。

有些事，現在讓知道還太早了。

他穿好服走回院子里的時候，滿汐還在房間里沒有出來。于是他先到廚房弄好了早飯，今天早上吃酒釀元宵。

他先是盛了一碗，端到了君如鏡房間里。

君如鏡聽見許安平走進來，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上穿著一件鵝黃的綢緞睡。那原本是璃璃的，是昨天晚上許安平拿給的。

“早啊。”許安平道。

“早……”君如鏡小聲應道。抱著被子，用白皙的小手眼睛。

許安平把放著食的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桌上，手了君如鏡的額頭。溫已經降下去了。許安平看向的小臉。小臉上泛著的紅暈也收斂了一些，變了健康的淡淡。

“我檢查一下你的靈識海哦。”

“……哦。”

君如鏡的小腦袋大概還有一半在睡，所以還沒理解許安平要干什麼就隨口答應道。

于是當許安平俯下，把眉心靠在的眉心上時，君如鏡的藍眼睛猛地睜大。白皙的小臉驀地變得通紅。

唔……唔呣……

咽了一口口水。

許安平的臉在面前，得那麼近，近到能到他溫熱的鼻息。他長長的睫耷在眼瞼上，額前散著幾縷發，近看有些邪魅。帶著木屑香味的熱氣噴涂在君如鏡上。只差一點，他們的就要在一起。

君如鏡還從來沒被哪個異得這麼近過。的心臟砰砰狂跳，雪白的小手住被子。的腦海里又浮現起昨天許安平給洗頭的樣子。

許安平只是略一檢查的靈識，確定氣已經全部散去以后就抬起臉。而此時，君如鏡的小臉已經紅了小蘋果。

“怎麼了？”他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沒什麼！”君如鏡>

“……”許安平略一思考，就放棄了去深究眼前孩心里的想法。他把放著元宵的托盤端到君如鏡上。

“吃吧。”他坐在床邊道。

“……不喂我嗎？”君如鏡下意識地喃喃道。

“你還不能自己吃嗎？”許安平有些無奈地問道。

“……哦。”君如鏡有些憾地垂下眼睛。抬起小手住湯勺，舀起一個元宵往自己邊送。一點點湯不小心從湯勺里灑出來，落在了被子上。

“嘖。唉。”許安平咂了一下。他取出手絹盡量把被子上的湯漬干，然后拿起裝著元宵的碗，湊到君如鏡下旁邊。同時他手，抓住君如鏡手上的湯勺。

“我來吧……真不讓人省心。”他道。

于是君如鏡紅著小臉松開手。許安平舀起元宵送到邊。乖乖地張開的瓣，把湯勺吞口中。元宵糯糯甜的，帶著剛出鍋的暖意進君如鏡的里。看著許安平認真的臉，小的自然地放松下來。難言的幸福涌上的心頭。

很喜歡這種安心的覺。

非常喜歡。里有一種無論如何也要把它留住的沖。

可放松下來的軀很快僵住。

把第二勺湯圓遞到邊時，許安平低著眼睛道：“傷養好了，打算什麼時候走？”

“唔？唔……”君如鏡險些把吞口中的元宵吐出來。趕抬起小手捂在。

“怎麼了？”許安平放下湯勺，拿起帕子了的。

“沒什麼……”君如鏡又垂下眼睛。被子下面，小巧白的足弓繃住。

湯勺又靠近的。元宵口，和剛才一樣下去。但這一次君如鏡幾乎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什麼時候走……

突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忘了要思考這個問題。

不，不是忘了，要說的話……應該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著這個問題。不愿意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