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左的時候，是高一。

那時候剛剛跟家里鬧了矛盾，老爹停了他和妹妹的生活費。剩下的錢不多，算了算大概只能再吃個兩天的便當。宋言覺得煩悶，就著肚子跑到天臺上，對著水龍頭喝水充，喝完了就坐在地上發呆。和煦的風吹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會回過頭去，他看到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孩子清清冷冷的眼神，邊擺放著五個大份的便當，手里還捧著一個。宋言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直到左從邊拿起一份便當，遞了過來。

輕飄飄的像微風一樣的平淡語氣：“給你一份，不要和別人說。”

轉過頭看著低頭吃壽司的左，宋言了的腦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

左的手一頓，然后低下頭繼續吃。

老太太搖著扇子：“你們是濱海一中的學生吧？”

宋言笑了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兩位老人聊著天，慢慢的邊空盤子越堆越多，他記不清楚左到底吃下去多東西，因為兩個人把盤子都疊在一起的原因，老人也只是覺得這兩位的胃口好像大的，倒是不知道大部分壽司都進了左的里。

把最后一個壽司塞進里，左手去拿著紙巾。

“吃飽了？”

桌上的盤子疊的都快要比人高了，宋言很是無語的看著異常平坦的小腹。

你這肚子還真像叮當貓的口袋......

“嗯。”

了，左出一個錢包去找柜臺付錢。

看了一眼在和先生聊天的宋言，老太太笑瞇瞇的搖著扇子：“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帶著孩子過來還讓孩子付錢的，這小伙子行。”

左一邊拿著錢，一邊搖搖頭：“我們不是男朋友。”

“是嗎？”

老太太嘖了嘖：“那一定是他的問題，先不說他那張臉，這格我一看就是容易討孩子喜歡的那種類型。”

左沒有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我先生以前也是這樣的，邊圍著的孩子很多，一個一個的，其中比我好看的也有不的，中間我也曾經離開過他邊一段時間。”

臉上的皺紋是歲月的風霜，手上的圓扇是幸福的模樣。

老太太慢悠悠的搖著扇子：“但最后我還是發現，別人給不了你的，他能給你，別人能給你的，不是他給的，要記住這句話啊丫頭。”

怔了半晌，左回過頭看了一眼，在嚨里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

……

……

晚上七點半。

依舊很熱鬧的銀澤商業街。

把手放在腦后，宋言打了個哈欠：“你要買什麼？”

倒是不會覺得累，他也很久沒來這邊了，一個是兜里沒錢，這種地方來一趟不便宜，隨便做下來吃一頓就是小幾百出去了。

二是里面沒有幻想殺的實店，因為全國的實店進場價格都是一樣的，與其花更高的租金開在這里，不如直接開在學校的旁邊，畢竟幻想殺面對的主，還是類似宋言這種吃飽了沒事干的學生。

“快要教師節了，買點禮。”

背著長長的黑布條子，左直視著前方，兩條長一步一步的向前邁去。

“我好像也得給老陳……”

話還沒說完，忽然從前面跑過來一個提著花籃的小姑娘，啪嘰一聲撞在了左的上，宋言覺得好像要扁掉的樣子。

花籃撒了一地，里面的花本來在一個個裝著水的玻璃瓶里，現在掉在地上以后，全部砰砰砰的碎了片，水漬流了一地。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小姑娘穿著普普通通的碎花子，頭上扎著兩條小辮子，看起來非常的可。

“啊！我的花！”

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小姑娘急急忙忙的想去撿自己的花。

左手抱住：“不準撿，會劃到手。”

“可是花沒有了的話，我和今天晚上都沒飯吃了……嗚嗚……”

用手背著眼淚，肩膀一一的，像個花貓一般的小姑娘嚶嚶嚶的哭起來。

“你這麼小年紀就出來賣花？”

左皺了皺眉，的抱住，防止跑出去在那些玻璃碎片里面去撿花。

小姑娘哭的聲音很大，而且還是被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孩子抱在懷里，所以一下子就吸引過來了很多路過的人。

“好可憐的小姑娘……”

“剛才說是為了和的晚飯才出來的賣花的。”

“那要不我們把花買了？”

“我買花干嘛……”

“誒？那不是左會長嗎？”

“還真是！”

有個男生壯著膽子走上來：“小姑娘，你這個花多錢一朵？”

小姑娘打了個哭嗝：“五、五塊錢一朵，但是已經全部碎掉了……嗚嗚……”

男生很是瀟灑的揮了揮手：“我買的是花，又不是瓶子。”

他看了一眼左，然后從兜里拿出一張五塊錢，然后放在小姑娘的手里。

左臉上沒什麼表，但并沒有拒絕。

男生狂喜的從地上拿起一朵花。

小姑娘了眼淚，聲音哽咽：“謝謝、謝謝哥哥，你是好人。”

……

“給我也整一個！”

“等下！子，你有現金沒有？快點拿出來給我！”

……

“謝謝哥哥……”

小姑娘臉上淚痕未消。

僅僅一小會的時間，地上的花就全部被濱海一中的學生們給買完了，并不是大家心疼小姑娘或者是善意發怎麼樣，純粹是抱著小姑娘的人是左，濱海一中的錦上玫瑰。

把手揣在兜里，宋言一臉漠然：“花買完了的話，就不要圍在這里了，商場還要正常營業，等一下保安過來了。”

在場的人，只有他沒買花，所以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就遭到了很多人的白眼。

第一個買花的男生很是嚴肅的指責他：“你好歹也買一朵吧，五塊錢很貴？連這點善意也不愿意給別人嗎？”

左目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們繼續圍在這里的話，我們和這個小姑娘，都會被一起帶走。”

宋言指了指遠，兩個保安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探著頭向這邊張。

很是不甘的看了一眼左，男生回頭朝著人群揮著手：“散了，都散了，圍在這里干什麼了！看戲嗎？”

“什麼人啊……我之前還覺得他拿了個濱海論文競賽的冠軍厲害的呢！”

“我聽說那個冠軍本來是姜容的，只是連續兩年都讓姜容一個孩子拿了，評委最后才給了他的。”

“是嗎？還真有道理哦……”

可能是因為左臉越來越冷，連帶著現場的溫度好像都降下去了不，人群也逐漸識趣的散開了，之前那個看起來有些什麼想法的男生只是咽了口唾沫，拿著自己的花和同伴一起離開，一邊走還一邊用鄙夷的眼神回過頭來看某個面無表揣著兜的人。

左松開手，一副要拔刀砍人的表。

小姑娘抹了抹眼淚，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是我的錯，我不該把花賣給他們的……”

宋言蹲下來，笑了笑：“現在姐姐幫你把花賣完了，能和吃到飯了嗎？”

小姑娘一臉的委屈，眼眶哭的紅腫，的扯著他的袖子：“哥哥，對不起，我是看姐姐長的這麼漂亮，所以才想到這麼做的，今天我賣了一整天也沒什麼人愿意買我的花。”

宋言哦了一聲，了小姑娘的腦袋：“那你能把姐姐的錢包還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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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的話，就祝你新年快樂，沒人看的話，就祝我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