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不想去理解魔鬼說的那句，你會后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好像他現在不想明白為什麼清寒會忽然抱住他一樣。

許多事去追溯真相總是沒有任何意義，越是去追溯越是荒誕可悲，但他現在抱著清寒沒被推開，就已經是很棒的事了。

他喜歡這種覺，直到他懷里的清寒抬起頭。

姜辰看著的眸子里，似乎藏著某種極深的求，可他不想明白，片刻以后，他聽到清寒用抑的語調說著，“放開我。”

于是他匆匆的松開了手，眼簾微微垂下，但清寒卻沒有松手，反倒抬起了頭，著面前姜辰的脖頸，緩緩的，緩緩的，湊了上去。

不行！

仿佛有另一個聲音在的腦中響起，讓原本混的思緒一下子清醒了幾分，可溫的已經吻在了他的脖頸上，如果此刻稍微用力幾分的話，應該……可以咬破他的嚨。

不可以……清寒，不可以。

的腦袋里此刻仿佛有兩個人的聲音在不停的對話，所以現在的模樣更像是在吻著他的脖子，的舌尖像是游曳的蛇，但卻有著溫度。

姜辰覺得稍微有些。

所以他推開了清寒，清寒猝不及防的被他這麼一推，險些跌倒在地，可姜辰又抓住了，他看著清寒的眼睛，眸子里帶著困。

清寒的咬住了，疼痛終于讓又清醒了幾分，別過臉，不再去看姜辰，而是輕聲說，“腦袋好暈……”

說完這句話，忽然一個人走向了這片雨幕里，姜辰有些呆滯，他喊了好幾聲清寒的名字，可清寒卻走的越來越快，姜辰猶豫片刻，先回到酒吧要了一把傘，接著拿著那把傘，撐著傘跑到了還未走遠的清寒邊。

“你家住哪？”

嘈雜雨聲在耳邊落下。

清寒指了指不遠的那一棟樓，“我自己回去，你不要跟著我。”

的聲音已經愈發的抑低沉。

“那麼大的雨，你還喝了那麼多酒，我給你撐傘。”姜辰說著，將傘撐在了的頭頂，帶著幾分強的語調，可清寒此刻卻抬頭看他，的舌尖已經再一次忍不住的在角舐。

“是你自己說要送我的。”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

“也不是很遠。”姜辰再一次摟住了清寒的肩膀，扶著走在這片暴雨里，走了不過兩三分鐘，兩個人就已經進了那片小區，清寒朝著一樓走去，姜辰跟在的邊，到了樓下，清寒和他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匆匆的朝著樓道跑去，而姜辰沒有跟過去，他站在屋檐下，從兜里掏出一顆煙點上。

已經跑到門口的清寒忽然停下了腳步，緩緩的回過頭，眼眸向姜辰。

姜辰從縹緲的煙霧里打量著面前人的臉，的臉上還沾染著些許的雨水，而的笑卻又起了幾分詭異。

“你要不要上樓喝杯熱茶？”輕輕的問道。

上的服已經被淋些許，因為水跡而著的曲線，白的針織紗下著一抹截然不同的白，的鎖骨有著晶瑩水珠，牛仔下的雙在燈下溫潤細膩。

“可以嗎？”

“當然……可以。”

“喔，那你等我完這支煙。”姜辰站在雨幕里，著面前暴雨，他喜歡這些突如其來的景象，比如這場大雨，或者忽然哪天出現的大霧和白雪。

這支煙燃燒的很快，魔鬼站在雨幕里，可雨滴從的上盡數穿過，沒有將上的擺打一一毫，著姜辰的臉，原本的戲謔笑容變得愈發的古怪。

“你……”魔鬼言又止。

“你真的好煩。”姜辰在心底朝著碎碎念。

“其實你心知肚明，我不是你的幻覺，姜辰。”

“重要在于我相信什麼，而不是你是什麼。”姜辰也朝著輕輕的笑了笑，接著將煙頭踩滅，轉走到了清寒的邊。

電梯已經到來。

姜辰和清寒一起走到了電梯里，他看著清寒按下了五樓這個樓層，看著電梯的反里，清寒的眸子正落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脖子上現在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印記。

電梯很快到來，而清寒帶著他來到了房間門口，打開了門。

這是間江景房，家里的裝修也富麗堂皇，四室兩廳，剛打開門，屋里有只銀的貓貓就在門口安靜的等待的主人回來。

姜辰一下子蹲下來，看著面前可的小貓，問，“我可以它嗎？”

“它脾氣不太好，你小心……”清寒的話剛說完，姜辰的手已經輕輕的起了貓貓的脊背，好在貓貓并沒有反抗，反倒還一下子躺下來，把雪白的肚子也一并了出來。

“看來它蠻喜歡你的。”清寒收回了之前的話，掉了腳上的鞋，雪致的足踩進了一雙白拖鞋里，接著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擼貓的姜辰。

“我去洗個澡，你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好，謝謝。”

姜辰把貓貓給抱了起來，接著坐到了沙發上，現在的他看上去很開心，貓貓也愿意陪他玩，而清寒則抱著睡去了浴室，很快浴室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

浴室里。

清寒蜷在浴缸，的抱著自己的，低頭啃咬著的手指，的手指被一次次的咬破，可卻又一次次奇跡般的恢復如初。

十六歲那年的能力覺醒，能力為改變構造，大多數時候被用于治愈他人的傷勢，偶爾也可以用于強化自己的，來參與某些對于暴恐勢力的那些能力者的戰斗。

兩個月前，忽然毫無征兆的患上了厭食癥。

并且，很快便覺到，厭食癥的原因，究竟是來自于什麼。

并沒有對姜辰說謊，這兩個月以來，確實在夢里吃好吃的東西。

但那也是噩夢，是醒來以后就忍不住作嘔的噩夢。

努力的抑著這種，可這種仿佛已經為了某種本能，變得愈來愈強大，直到今天嗅到了那滴的味道。

……我應該讓他離開。

……不，是他自己要跟我上樓的。

……我已經給過他選擇的機會了！

……他只是個孩子。

……可他看上去真的很好吃。

清寒快要被這兩個聲音折磨瘋了，的疼痛已經無法再抑制那種奇怪的“本能”，終于，緩緩的抬起了頭，角勾起猙獰的笑容。

………………………………

姜辰已經把貓貓給擼的渾癱不想彈了。

而清寒也在這時候從浴室里走出，踩著白拖鞋，上穿著一件宛若白紗的吊帶睡，兩纖細的吊帶努力的支撐著擺的重量，的鎖骨上還掛著水珠，荷葉邊般的擺堪堪蓋過雪白大的部。

這是一個人在家時候穿的睡，而現在正被姜辰呆呆的注視著。

可清寒好像對于他的眼神渾然不覺，反倒是輕聲說，“我回房間睡了，你……能再來給我講講關于你說的控夢知識嗎？”

“好。”姜辰站了起來，跟隨著到了的房間里。

大多數孩子的房間總是干凈整潔，而清寒的房間卻顯得有些雜無章，倒也不臟，就是很，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收拾過了，姜辰還在電腦桌上看見了隨手丟下的，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清寒，現在……還穿著嗎？

可姜辰也只看見了肩膀的兩吊帶，而清寒已經在這個時候上了床，沒有蓋被子，躺在了那，對著姜辰說，“你可以坐在床邊。”

于是姜辰坐在了床尾，他沒有去看清寒的臉，而是著墻上的時鐘，“這些年人們對于夢境有許許多多的解析，我更傾向于認為，夢境是潛意識的現，所有夢到的東西一定有象征意義，但那種意義，最終看你如何給自己定義。”

“定義？”

“人本就是奇怪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可現實里的制度會制，讓你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本能，為一個正常人，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否則人們應該滿是攻擊與生，而不是道貌岸然。”

后清寒的聲音微微嘶啞了幾分，“那要是……難以抑本能的呢？”

“難以抑的本能會在夢里現出來，宣泄平日的緒，這也是一種自我調節的手段。”姜辰輕聲的說著，“如果無法抑自己的，就會變野。”

“就會無法再在這個道貌岸然的世界輕松的生存下去。”

姜辰回過頭，向了面前這個忽然坐起來，快要靠近他的人。

清寒的眸子里多出了幾分錯愕，沒想到姜辰會忽然回過頭，此刻兩個人的眸子忽然對視在了一起，墻上的時鐘滴滴答答。

“你在聽我說話嗎？”姜辰認真的問。

“我在聽。”

“那我剛才說什麼……？”

“不抑自己的，就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清寒呆呆的念，而面前的姜辰，也在這個時候出了溫和的，獎勵般的笑容。

“回答正確，你做的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