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梯出來以后，姜辰先點了支煙，抬頭向微微明亮起來的暗天空。

夏天的天亮總是很早，他從小區出去，在路邊走了好一會兒，剛才的那碗面條他吃的很香，希清寒也覺得是那樣。

“你見起意了？”

“沒。”姜辰對著空氣開始自言自語。

他可以在心底的回應魔鬼，也可以直接念出來，反正魔鬼都能聽見。

“不像。”

“冰山已經退環境了，要姐才可。”姜辰將煙頭在垃圾桶上按滅，丟進去，接著掃了一輛共單車，沿著江邊一路騎行。

“那你更應該我才對。”

“你很可，但你并不可。”姜辰輕笑了一聲，“你和我自己有什麼區別。”

“我不明白，明明你心知肚明，只要你接了我的存在，這個世界的一切也不過只是唾手可得。”

“然后陷一片虛無里再將靈魂心甘愿的出賣給你？”姜辰毫不猶豫的破了魔鬼的詭計，“你只是我的臆想，而我是雖然飽經創傷但是仍舊熱這個世界的十八歲中二年。”

魔鬼知道無法再年，于是不屑的撇撇，“無聊。”

忽然消失在昏暗的線里，于是姜辰得以一個人繼續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回家。

他還輕輕的哼起了歌。

“呢喃著電話號碼我卻不敢撥打

既然心已不再繃那就落下

眼神聚焦在膝蓋掩飾我有多怕

這結局只能來自最爛的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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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可這時候他卻毫無睡意，先前他沒有欺騙清寒，他確實有很嚴重的失眠，每天總共能夠睡著的時間也不超過六個小時。

這導致他的很差，神狀態也不太好。

回到家以后，電梯卻怎麼按都沒反應，樓道里的燈也沒亮。

他住在老城區，老城區的出租屋大多數都這個德行，經常會停水停電，所以他只能自己爬上十二樓，爬到門口以后他就近乎癱的靠在了門前，巍巍的再從兜里掏出顆煙點上。

魔鬼不知道何時出現，站在他的面前，俯視著他的臉。

姜辰抬頭就能看見蕾邊的擺，還有那雙勻稱雪白的長，魔鬼真的有魔鬼般的材，他再抬起頭幾分，和對視。

“你再這麼煙的話，你活不過四十歲。”

“爭取三十歲前得肺癌早日重開。”姜辰朝著出一個純真的笑容。

魔鬼想抬起小朝著他的口踹一腳，可惜被他抓住了腳踝，的高跟鞋還閃爍著鋒利的寒，如果真的踢下來的話，說不定會將他的口刺穿。

不對，是虛假的。

姜辰的視線瞥見了擺間的景，魔鬼并沒有紅臉，只是靜默的凝視他，看著他松開了手，接著說，“那不如在你臨死之前，將你的靈魂給我怎麼樣？”

“才不要嘞。”

姜辰撇撇，懶得搭理，魔鬼倒是在此刻來到了他邊坐下，收攏擺，不知道從哪掏出一顆煙來，出宛若青蔥般白的手指，食指之上燃燒起了火焰。

“酷。”姜辰淡淡的念了一聲。

“這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熄滅的焰火。”

“這不科學。”

“魔鬼不講科學。”

姜辰自嘲的笑笑，又在門邊坐了好一會兒，完那支煙以后他站起來打開了門，回到那個小出租屋里面，打開了電腦。

他確實有寫點東西發表在網絡上，不然以他這孱弱的，可能得死在這個出租屋里。

姜辰覺得他是個小說家。

還是個瘋了的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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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一點。

他去廚房里的冰箱，把之前他做的餛飩給找了出來，丟了十幾個到煮沸的水里，再放幾片紫菜和幾個蝦皮干，點綴兩顆蔥花，味道剛剛好。

他已經休學大半年了，休學前他的績很好，畢竟嚴重失眠就有很多時間學習，晚上在家看課本可以的卷死他們。

休學這段時間他也會看看書，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他無所事事，每天醒來就是寫點東西，再玩會兒游戲，晚上去喝幾杯酒，然后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睡覺。

如此循環了快要半年。

但今晚他就不能再出門喝酒了，因為……他快要沒錢了。

那點微薄的稿酬實際上讓他的生活還是的，畢竟喝酒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姜辰也不是沒在家買兩瓶自己沒事在窗邊喝點，但總覺得孤孤單單的了點氣氛。

兜里還剩下最后兩百塊，距離發稿酬還有四天。

貧窮會讓人變得不幸，所以姜辰喝完餛飩以后就躺在了床上，他沒開空調，電費快要花完了，最低一百起充，充了電費以后他就沒錢再晚上吃夜宵了。

房間里有點熱。

盡管窗簾被他給拉的死死的，可那子熱勁還是從滾燙的玻璃傳過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試著在鍵盤面前敲著字，可額頭的汗珠不停的滾落。

真煩啊。

姜辰最后選擇起用電梯到了地下車庫，那里很涼快，他找了個柱子那靠著，抱著手機開始刷各種新聞。

近些日子關注度最多的，應該就是關于那些裁決者的事了。

百年之前，世界忽然變得奇怪起來，涌現出了許許多多擁有特殊能力的變異人，盡管方一直在努力的封鎖消息，可這十幾年消息終究還是愈來愈熱烈起來。

好在關心的人實際并不算多，因為那些能力者與普通人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而現在各種的短視頻，小說漫畫偶像劇，要比關心那些奇怪的能力者有趣的多。

人們從來都不在意真相究竟如何。

說起來，那個做清寒的姐姐，應該就是能力者吧？姜辰還記得說過，不是普通的醫生，并且和他握手以后，他能夠知到他的里涌現出些許奇怪的覺。

也不知道算是方的裁決者，還是些別的什麼組織。

最近城里可是失蹤了不人，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的方通報，但某些論壇上有人在討論著，前段時間在護城河里，發現了很多綁著石塊的……骨頭。

人類骨頭。

姜辰本來還想再多關注關注這回事，在互聯網上獵奇是許多人的本能，只可惜地下車庫的網絡實在不好，斷斷續續的，最后他干脆坐在柱子邊看起了小說。

就這樣到了下午六點，氣候應該沒那麼熱了，姜辰從地下車庫走了出來，抬頭的時候天空沉沉的，好像又快要下雨了。

有大風吹來，樹葉晃，沙塵飛揚。

真好，今晚可以開著窗戶睡覺了。

姜辰打算去吃碗面上樓，可這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有聯系人給他發了消息，對方的頭像是一朵蓮花，說的話也很簡單，就三個字。

“來找我。”

“沒吃飯呢。”

“管飯。”

姜辰認真的想了想，他現在騎自行車到城北的話，大概要騎一個小時，如果這期間下雨的話，他很大概率會淋落湯。

“不要。”所以他果斷拒絕。

可后面對方說的話卻又讓他無法拒絕。

“報銷打車費，給你電費。”

“二十分鐘。”姜辰回復了消息，然后就匆匆的跑到了路邊打車。

他就是這樣很沒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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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的終點站是一家茶館。

倒不是棋牌室的那種，就只是個私人小店，偶爾還會賣賣花，里面還有四個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中外名著，通俗讀，心理學教材，還包括言小說。

這種店就很適合梨月這種文青。

梨月，別，年齡二十歲，學歷不詳，姜辰只知道這家伙似乎學歷很高，并且由于喜歡獨來獨往，所以直接休學了，但家里應該很寬裕，不然以那十指不沾春水的模樣，想要在城北的這里開這麼一家茶館，無異于癡人說夢。

姜辰是一年前認識的，從一年前認識的第三天兩個人開始談，四天后分手，六天后破鏡重圓，十天后再次分手，兩個人談的最長一次的是二十七天，最后因為姜辰有一次約會遲到了五分鐘而再次告終。

兩個人剛分手半個月，這一次的理由是姜辰忘記了一周年紀念日，梨月專門為他泡了一壺很喜歡舍不得喝的茶，但是姜辰忘記了這天，沒有提這件事，姜辰就沒去找。

然后就寄了。

姜辰已經習慣了，無所謂了，毀滅吧。

其實他屬于不擅長挽留的人，所以每一次梨月提出分手他都會欣然應允，畢竟又可以開開心心一個人了，但偏偏每過一段時間梨月又會來找他，但不是每一次都是復合，也可能只是忽然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

壞人天天PUA他，姜辰已經麻木了。

來到茶館門口，吧臺空無一人，姜辰推開了玻璃門，接著就在茶館正中央的位置看到了梨月。

穿著一素雅的黑禮，頭發綁的致漂亮，轉過頭，的眼眸澄澈明凈。

大概這雙眼睛，就是姜辰每一次想著要不不理了吧，最后又容易骨頭賤像是小狗一樣湊到邊的原因。

的眸子總是如此澄澈，總是讓你對生不了氣。

盡管姜辰破防的時候會瘋狂的咒罵一百遍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