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覺得他選擇來到這里沒錯。

因為這家茶館里的空調開的很足，真的很涼快。

梨月應該算文藝氣質型，因為的聲音總是緩慢，平靜，但的嗓音很好聽，糯糯的，平時也很會有急眼了的話語蹦出來。

姜辰坐在了的對面，而梨月也恰好將茶壺拿起，倒到他的杯子里。

的作優雅，看上去賞心悅目，坐在正面的姜辰這才發覺的擺領口微微低，能看到些許的鎖骨與一小抹壑，原本那清純的背影此刻就多了幾分魅的氣息。

“給錢。”姜辰朝著出手。

梨月拿出手機給他轉賬了200塊，姜辰查收了以后朝著出笑臉。

梨月開始給他講起這杯茶的歷史，但姜辰既不關心，也不在乎，他只覺得蠻好喝的。

等梨月終于講完了這杯紅茶的悠遠歷史，從面前的桌上遞給姜辰一本書，“之前想要推薦給你，你沒有去看，所以我再次推薦給你。”

“……”姜辰看了一眼書名，“不興趣。”

“那就下次再說。”梨月倒并沒有惱怒，就安靜的坐在那里，也不說話，也不刷手機，像是個致的雕塑。

而姜辰則抱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茶，喝完了將茶杯一放，梨月很快便再次為他續上。

窗外的傍晚漸漸降臨。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梨月知道他休學在家已經很久，所以仿佛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應該不回去了，學籍掛在那呢，到時候高考直接去就好了。”

“我是南大的學生。”梨月抬頭看他。

姜辰愣了好幾秒鐘，“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因為我也休學了。”

“你休學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無聊。”

“那在這里開茶館就不無聊？”

“不無聊。”梨月言簡意賅的回答。

總有一子淡漠勁，仿佛對許多事都真正的漠不關心，好像誰都沒法真正靠近的邊，接近一一毫。

不像是昨晚見的清寒，的冰山大概就只是初見時候的保護機制而已，所以最初如果他不表現的靦腆一些，大概率會被清寒所無視。

而梨月是真的對誰都淡漠無比，包括為前男友的他。

姜辰仔仔細細的想了想，忽然提到這件事，應該是想問他之后想要報考什麼大學？

可他自己都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念大學，所以就干脆選擇的忽略了這個話題，說道，“今天這條子蠻適合你的，襯的腰更細了。”

因為梨月好像更喜歡白，姜辰見穿白的偏多。

“偶爾換個風格也好。”梨月將一縷發別到耳后，接著繼續用平靜的語調說，“子下面是黑鏤空的.趣。”

姜辰的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他看著梨月，滿是嗔怪，而梨月眼眸平靜，也懶得解釋。

當然，姜辰也很清楚，梨月不是要暗示他今晚他可以對做點什麼，所謂的.趣大概只是穿給自己看的，兩個人談這一年來，姜辰也就親過一回，還是親臉。

不過這倒是因為梨月自己的原因，不喜歡太過于熱烈的接，而姜辰對這回事很無所謂，如果談就是抱著想要大do特do的想法去的話，那會失去很多樂趣。

“那，那不錯。”姜辰將茶杯放在那，梨月再為他續上了，接著終于有了些許作，支起了手肘，子微微前傾些許，白手掌托住了腮幫子，看向姜辰。

這樣的作讓顯得稍微要可了幾分。

“我最近好無聊，姜辰。”輕輕的念。

“對你來說這不是人生常態嘛，你之前不還說要從孤獨和痛苦中汲取神養料嗎？”姜辰也不是第一次聽這麼抱怨了。

“可我的養料暫時汲取夠了。”梨月的眸子看向別，卻又仿佛意有所指。

“沒，反正按你的原理來說，哪都是無聊的，去逛街是無聊的，看電影是無聊的，逛公園是無聊的，吃飯是無聊的，睡覺是無聊的，去游泳泡溫泉也是無聊的，做什麼都是無聊的，只有在你突發奇想想要活的時候，它們才是不無聊的。”

沒有人，比姜辰更懂梨月。

因為曾經梨月有想要第二天出去約會，于是難得的朝著姜辰撒了一次，讓他來尋找去約會的地方。

姜辰做了二十個約會企劃表給，都被pass了。

他差點沒在家里把鍵盤給砸一地碎尸。

“可你也覺得這些都是無聊的，這就是我們會坐在這里喝茶的原因。”梨月輕輕的念著，“我現在用朋友的份邀請你，明天去爬山。”

姜辰指了指他的腦袋，“你看我很像是腦袋壞掉的人嗎？”

明天氣溫三十五攝氏度。

梨月輕咬。

這是的一次嘗試。

男友模式的姜辰總是很寵，會很聽的話，即便提出一些荒誕要求，姜辰也會努力的一一滿足。

但現在的朋友狀態，姜辰就是直接翻臉翻書般的換人了。

“可日出很。”說。

“不如你先想想渾被汗水的樣子？”

“那也會很。”的語調輕盈。

姜辰仿佛真的聯想到了站在山頂，擺被汗水浸潤些許，伏著軀時候的模樣，或許那時候還會有清晨的風吹過的擺，起擺下的一截小。

好像是會很，但是權衡之下不如爬山的累。

“你要是打算坐纜車的話……勉強可以考慮。”

“你記得我恐高。”梨月輕輕回答。

哦對，要是兩個人是階段，姜辰說出這種話來大概率又要被分手，但是現在比較無所謂，可以隨意一點。

“那就拉倒。”姜辰用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但他的手法不夠練，有些許的茶水灑落下來，接著他將茶水湊到了邊，喝下去。

“最近一個人過的還好嗎？”梨月忽然問。

“還行吧，你知道我一直都那樣，喝酒比較多。”

“等下次見面，你可以晚上來茶館喝酒。”梨月的角彎起一抹輕巧的弧度。

“啊？”

其實也不用再追問，這家伙應該是最近又去學調酒了？那倒是很不錯，梨月學什麼東西都很快，而且總能做的尤其完。

很聰明，但有時候在生活上又是完完全全的白癡。

“你喜歡喝的酒我都會做了。”說。

“你又不喝酒。”

“我可以喝一點點的。”梨月朝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姜辰忽然怔了一下。

因為他記得，梨月是尤其討厭“改變”的人，已經構建完整了的主觀世界，所以很難被改變，也不愿意去改變，就好像說過不喝酒，以前姜辰和一起去酒吧的話，可以安靜的坐在那里看姜辰喝好久好久，然后開車送他回家。

今天的態度還真是意外的好。

不對，明明就只是稍微好了一點，我竟然又對激涕零了。

果然，壞人又PUA我。

“下回再說吧。”姜辰的眼眸躲閃，暫且躲避開的這一記直球攻擊。

“最近病好些了嗎？”梨月的眼眸溫。

“還是那樣。”

“現在在哪？”

“在你的后，著手正掐著你的脖子。”姜辰冷冷淡淡的回答。

可梨月沒有一一毫的懼怕，反倒是抬起頭，朝著天花板，輕輕的念著，“惡魔小姐，你好呀。”

“不存在。”姜辰冷聲打斷了的話。

梨月回過神，看向姜辰，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聲說，“你的癥狀很奇怪，按理來說，只要你刻意無視的存在，應該會慢慢消失的才對。”

“而且你是如此堅信不存在，你的也都很正常，所以……除非你不想消失。”梨月想了想，“只是推測。”

姜辰著面前的魔鬼。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惡魔。

惡魔正朝他出挑釁又玩味的笑容，的眼眸深邃，姜辰看不清究竟在想著什麼。

人類又如何能夠猜到魔鬼的想法呢？

“我已經很努力的無視的存在了，可始終都存在在那。”

魔鬼的存在就像是姜辰所說過的的貓咪，越是想要忘就越是深刻。

“或許……你應該告訴我一些更加深層次的東西，比如……你為什麼會看見？”

“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可你始終有在瞞的地方，你的過去到底都存在些什麼？”

盡管梨月很清楚，現在說的話，一定會讓姜辰很不開心，可有些話還是要說。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可我的過去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媽七歲那年就死了，我爸在我十三歲那年也死了，從河里撈上來的，十五歲那年我開始看到魔鬼，開始喋喋不休，讓我和易，就只有這些。”

“你有沒有嘗試過……同意那個易呢？”梨月的語調委婉了幾分。

“我不要！”姜辰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我不要嘗試……我不。”

“好好好，沒關系的。”

梨月給他再倒了一杯茶，只是站起，來到了姜辰的邊坐下，接著輕輕的出手，把姜辰給摟到了懷里。

不喜歡過分的熱烈接。

可偶爾的溫暖懷抱沒有關系。

這不是施舍。

姜辰將下微微靠在了的肩膀上，閉上眼小聲說，“對不起。”

“是我不該提起的。”梨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聲念著，“該道歉的人是我。”

輕輕的念著，緩緩的松開懷抱，抱著他的腦袋，撥開他的頭發，在他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