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喝了一大口菠蘿啤。

夏日里冰爽的菠蘿啤會帶來很多快樂，前段時間他很去釀啤酒吧喝釀，后來喝到沒錢了才意識到好貴，最后在家里屯了一箱一塊五的菠蘿啤。

“孤獨是什麼？”姜辰忽然小聲嘀咕。

“孤獨是你自己的選擇。”惡魔小姐在一邊慵懶的坐著，淡淡的念道。

他轉過頭看向惡魔小姐，惡魔只是輕笑，了個懶腰，纖細的腰肢，滿的脯，人的曲線在他的面前展無疑，更何況還很不知廉恥的扭了扭腰。

“……”姜辰收回視線，晚霞已經消失了，落日也消失了，世界就只剩下了昏暗，月亮的廓終于變得清晰，樓下的路燈還有二十分鐘就會亮起來。

還有兩天發稿費，他的上還有三百塊。

……好像還可以再喝一杯酒。

姜辰又開始蠢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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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辰又騎上了路邊的小共單車。

半小時以后，他又來到了那家江邊的小酒吧，進門以后，酒吧里今天倒是熱鬧的，他找了個吧臺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長飲的尾酒。

今晚只能喝這一杯，所以要努力的喝慢一點，姜辰在心底朝自己說道。

他很喜歡坐在這看形形的人，好像他一個人的煩悶一下子就被驅散了，他會小心翼翼的傾聽別桌說的話，沒人的時候他就坐在那發發呆，刷刷手機，時間也會過的很快。

調酒師都和他悉了，和姜辰聊了幾句，接著送了姜辰一杯shot，說是新來的威士忌，讓他嘗嘗味道。

姜辰很開心。

魔鬼就坐在他邊的位置，點著煙， 看著他，眼眸里充滿不屑。

“你的開心還真是廉價。”惡魔小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明明這家伙是個很難克制自己的家伙，可偏偏卻死活都不肯和做易，明明只要他點頭同意，他想要什麼都會唾手可得。

姜辰從八點坐到了十點，連杯子里的冰塊都融化完了，他的兜里還有最后兩百三十塊，想了想以后他又要了一杯。

嗨呀，反正就兩天了，吃兩天泡面嘛。

姜辰開心的抱著他的莫吉托開始小口喝起來。

喝完這杯莫吉托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兜里還有最后一百七十塊，姜辰抬頭看向面前的調酒師，聲音很輕。

“幫我再做一杯。”

幾分鐘后姜辰開始喝他今晚的第三杯酒。

十一點十分，酒吧的門口進來了一個漂亮的人。

姜辰下意識的轉過頭，習慣的用打量的眼神看向了那個新進來的客人，只是他的眼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再匆匆挪開。

清寒？

姜辰沒和打招呼，可對方在看到他以后，遲疑了片刻，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惡魔小姐消失不見，清寒坐在了他邊的位置上。

“為什麼好像我每次來你都在這？”清寒主開口。

他每次都在最角落的位置一個人喝酒。

“可能是緣分。”姜辰幽幽回答。

今天清寒穿了一JK制服，白的襯衫，淺紫的擺，擺下穿著過膝的白，踩著小皮鞋，這套一定很減齡，讓看上去起碼小了一歲。

也一下子就讓顯得了許多，不再像第一回見那般清冷。

清寒點了杯酒，過了會兒，忽然說，“那天你走以后我沒做噩夢了，昨天也沒有。”

“那好。”姜辰隨口回答，抱著他的酒吸溜了一口，他要的是杯金菲士，還找調酒師要了個吸管，不然有點冰牙。

可清寒此刻卻用尤其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在那天見到姜辰以后，那奇怪的病癥就……消失了。

為裁決者聯盟戰斗組員，當然清楚是染了什麼樣的病癥，可并不敢上報，一旦被食尸鬼病毒染，就是不可逆轉的過程，即便是【醫者】，也沒法治愈的病癥。

一旦為食尸鬼，就一定會被直接監。

在加裁決者聯盟之前，清寒曾以為會貫徹在加時候的信念，將生命投于此，可真當死亡距離如此之近，才意識到，原來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并沒有去死的勇氣。

昨天才去了一趟研究所，作為戰斗組里的醫療人員，與其它的醫療系能力者一起去看了那個“神跡。”

明明已經被食尸鬼病毒染的中年男人，可的病毒卻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消融，直到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至今為止研究所也沒能找到任何的緣由。

難道說，食尸鬼病毒實際上是有概率自愈的？就好像一樣？

并沒有敢向聯盟匯報也曾染過食尸鬼病菌，并不清楚病癥的染原因，也猜不到病癥是否會卷土重來，這些日子倒是經常在深夜來酒吧喝酒，來延緩心底的恐懼。

原本不常來這一家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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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還會穿這服？”姜辰很不合時宜的吐槽了一句。

清寒低頭看了一眼的打扮，的領口還有個可的淺黑蝴蝶結，微微仰起臉，瞇起眼睛看向姜辰，“有問題？”

“沒問題……還蠻好看。”姜辰悻悻的回答，看著調酒師把之前開的存酒拿到的面前來。

卡爾里拉2013重雪莉。

姜辰眼睛都要看直了。

清寒微微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一起喝一杯？”

“行啊。”姜辰小小的客套一下，收斂一下自己的，然后等著調酒師給他也拿了一個聞香杯來，清寒拿著酒給他倒上了一杯。

清寒的角微微勾起，略帶笑意。

先前可是看到了姜辰那點點貪婪的神，但貪婪的可不是的，而是拿出的這瓶酒。

對陌生人冷淡，但對朋友可不會，或許因為清寒總冥冥中覺得遇到姜辰以后病好了，也算是運氣的一種，所以勉強在心底把姜辰當做半個朋友。

另外一般，大概就是看待小男孩的心態了。

有人請喝酒當然是很開心的事，姜辰決定一定要努力跟多聊幾句，說不定聊到了興頭上以后還會再給自己倒一杯。

“姐姐好像很閑？”他問。

“我的工作一直都很閑。”清寒淡淡的回答，“我記得你猜到了我是做什麼的。”

姜辰想了想，“裁決者？”

清寒微微點頭，算是應了姜辰的話。

這些年來，這些信息的保已經不那麼強了，裁決者的存在是人盡皆知的，只是因為太過于遙遠，所以也不在普通人的討論范疇里面。

裁決者，顧名思義——方能力者組織，組織全名做裁決者聯盟，負責理一些尋常人無法理的超自然事件。

“酷。”

這對一個中二年來說，應該確實得很酷。

“死亡率是百分之十八。”清寒抿了一口酒，斜視了他一眼。

姜辰微微怔了幾秒鐘，他微微低下頭，“這麼高嗎？”

“這個世界遠比你所想象的要更加波瀾壯闊，但也要危險的多，好消息是許多普通人一輩子也接不到，壞消失當邁這個世界以后，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那倒是。”姜辰點點頭，“敬你一杯。”

清寒微微舉杯，沒和他杯，湊近邊抿了一口，雪白的臉頰微微浮現出幾分暈紅。

的臉最近已經好了很多，不再如姜辰初見他時候那般蒼白，所以此刻臉頰的暈紅為增添了幾分嫵與弱。

微微搖晃著酒杯，讓酒與空氣充分的接。

他的眼神在清寒的上停留了幾秒鐘，清寒微微覺得有些怪異，“你看什麼？”

“姐姐是不是加裁決者聯盟早的？”

“你怎麼知道？”

“猜的。”姜辰朝著眨了一下眼睛。

“說人話。”

“你的高中母校是哪？”

“梔子中學。”

“我就在那里上學，比你小一屆，忽然想起來當初學校的傳聞里有一個很好看的姓學姐，高中沒參加高考，而是加了裁決者聯盟。”

“真巧。”清寒微微有些唏噓。

“姐姐今天這子很好看，是為了……緬懷青春？”

“什麼緬懷青春？”清寒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姜辰心底一懸。

壞。

“我今年二十一歲。”清寒的語調稍微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一個月前剛過的生日。”

果然，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對年齡尤其的敏。

“喔，我看好多高一高二的學妹在學校里都這麼穿。”姜辰碎碎念了一聲，接著清寒就把杯子給舉了起來，朝著他冷笑，“該喝酒了。”

姜辰心道你要不要笑的這麼險？

“那如果姐姐沒加裁決者聯盟的話，現在會在做什麼？”姜辰匆匆的轉了個話題。

清寒微微一怔，很努力的回想，沉默了片刻，眼眸變得有些悵然，“應該在藝學院學畫？也可能在跳舞？不知道。”

“多才多藝啊。”姜辰的口氣滿是贊嘆。

對，就這樣，咱們多聊聊過去，緬懷一下你的青春，然后多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