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傾訴的。

盡管每個人的經歷都是不同的，無論如何都沒法做到真正的同，但人偶爾總需要來傾訴一些自己的故事，以此來獲得些許的藉。

尤其是在深夜，各種緒最為敏的時候。

姜辰不喜歡傾訴，但他很喜歡傾聽，只是和清寒再聊了兩句，很快就開始講起了的過去。

“那時候姐姐我在學校里績常年年級前十。”

“我猜那時候追你的也不吧？”

“書收到手。”清寒的眼神中著淡淡不屑，頗有些云淡風輕之。

“那怎麼就想到加聯盟了？”

“因為我想，我爸也是聯盟員，我媽不想我加，還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最后還是沒能拗過我，然后我去了裁決者聯盟。”

“這幾年……應該很辛苦吧？”

“其實還好，我并不算很忙，也算不得多危險，但是救了不人。”

“厲害。”姜辰又舉杯和再喝了一杯。

清寒忽然覺得有點怪異，為什麼總覺得面前的姜辰像是在看樂子一樣，可明明他的表那麼真摯，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像個合適的聽眾。

“聽你剛才說的，你還會跳舞？”

“我媽從小讓我學，說這樣型會變得很好看。”

“我贊同，確實很好看。”姜辰點頭如搗蒜。

清寒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那畫畫呢？”

“辦過畫展。”清寒簡單的闡述。

“我超。”姜辰滿臉訝異震驚之，“這麼牛啊？”

“沒，我爸幫我辦的……其實有點丟人。”清寒抿了一口酒，微微掩飾的那點小心虛。

被他這麼吹捧著吹捧著就開始無意識的炫耀了起來。

“你不會在看我笑話吧？”忍不住問。

“沒啊。”姜辰匆匆搖頭，“我是真的覺得很厲害，明明有更輕松明快的生活，但卻選擇了更加沉重的，為許多人付出的事業，換做是我，我絕對沒有那樣的勇氣。”

清寒被他夸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給姜辰再倒了一杯酒。

“謝謝。”

“無所謂的。”清寒聳聳肩，“反正我一個人也喝不完。”

姜辰心想真好啊，他要把今天定自己的幸運日。

“你呢？”清寒的眸子多了幾分關切。

剛才在那炫耀了半天，滿足了的小小虛榮心，互相傾訴是最基本的社禮儀，可此刻姜辰卻搖搖頭，“我沒什麼好講的。”

“每個人都得有點故事，總能挑些有趣的出來。”

可姜辰還是在搖頭。

“所以你剛才是在心底嘲笑我吧？”清寒的心底微微有點小郁悶。

哪有一個人說著的一切，而對方卻對他自己只口不提的。

姜辰看了眼搖曳的燭火，“我和你不一樣，我爸媽是電子廠上班的，七歲的時候我媽得病了，死了。”

“我十三歲的時候，我爸跟工友在路邊攤喝多了，回家的時候騎電瓶車開河里去了，死了。”

“還好這個世界上好人多，社會福利好，我爸那堆工友也拿了筆錢讓我繼續念書，那段時間我就特別孤僻，也不和任何人流，慢慢的就有點自閉。”

清寒陷了沉默。

好像不該迫姜辰開啟這個話題。

姜辰的眼眸微微有些飄忽。

“本來我績還好的，慢慢的也就有朋友了，沒事教教他們做做題，考試給他們傳傳答案什麼的，然后十五歲那年我就開始看到魔鬼了，我跟誰說都不信，他們覺得我好稚，覺得我瘋掉了，然后我就繼續一個人到現在。”

“好了，講完了。”

“對不起。”清寒低聲道歉。

姜辰抬頭朝著笑，這個笑容還的，“都好幾年了，早就過去了，我現在過的還好的，自己養活自己也不用誰可憐，我好像讀書還有天賦的，雖然休學了，有機會到時候拿獎學金免學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聊點別的吧，還記得我是做什麼的嗎？姐姐。”

清寒努力的記憶里找尋，過了幾秒鐘，才試探的問，“寫東西的？”

其實有些記不清了，所以微微有些尷尬，明明姜辰對的事都記的很清晰。

“嗯，我寫小說的。”姜辰想了想，“寫了好幾年了，最開始沒人看，慢慢的努力以后，有人愿意給我的書花錢了，慢慢的賺的也多了，現在一個月有三千多呢。”

“我很喜歡做這件事，我覺得這件事很棒，你想，一個人在房間里面，對著鍵盤敲自己想寫的故事，想想就很棒，我就是自己世界里的上帝，我可以創造一切，對吧？”姜辰在碎碎念著。

清寒卻只是呆呆的看著他，沒有言語。

看著面前的年臉上掛著笑容，看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關于他的故事，看著他好像有些醉眼朦朧的模樣，看著他眼眸里的期待。

他在等待著的認可。

“對吧？”姜辰又問了一遍，只是這回，他的聲音莫名的變得有些沙啞。

對吧？

那些曾經讓你哭的時候總有天你也可以笑著講出來。

雖然我是個倒霉蛋，好像真的不幸從年起就開始圍繞邊，可我很努力的在改變我自己，我很努力的在生活。

“對啊，好厲害。”清寒很認真的回答。

姜辰朝著出了激的笑容。

人要學會欺騙自己來獲得片刻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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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以為你是來搭訕的。”清寒試著換了個聊天話題，的眼睛看向了明滅的燭火。

“沒，人有時候得有自知之明。”姜辰無奈的笑，抱著酒杯，“姐姐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換個人你就能拿咯？”清寒玩味的笑。

“哪有？”姜辰無奈的笑笑，“再說了，我覺得往下尋求是一件很卑劣的事。”

清寒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姜辰，會這麼問是因為，姜辰長的還蠻好看的，白白瘦瘦的，很符合那些小生的審，的戰斗小組里有個姑娘就天天在饞著這樣的男人。

不，他還只是男孩。

“所以，沒談過？”的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大概這時候的眼神就變了大姐姐審視小男孩的眼神。

的份代倒是很快。

“談過吧。”姜辰想了想，“但是分手了。”

“原因呢？”

“比較復雜，但現在也還有聯系，我和前友不算那種分手就老死不相往來的，偶爾還能一起吃頓飯喝杯茶什麼的。”

“好。”清寒輕輕點頭，但此刻對面的姜辰卻朝著出笑容。

“你沒談過。”他斬釘截鐵般的說道。

清寒微微一愣，的眼眸瞪大幾分，下意識想要說出口的是，你怎麼知道？可這麼說好像又顯得有點丟人，所以改口問，“這次的邏輯又是什麼呢？”

“因為你剛才猶豫了啊。”姜辰面無表指出的疏所在。

“什麼？”

“我就隨口一說，你要是沒猶豫就證明談過，猶豫了又要面子就會像剛才這麼回答，哦，還有一種可能是你談過很多很多段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清寒的眼角微微搐。

上鉤了。

“沒過又不丟人。”清寒要小小的一下。

“那倒是。”姜辰點點頭，清寒接著歪歪腦袋，“你寫的小說給我看看？”

“不要。”姜辰毫不猶豫的拒絕。

“嗯？”

“目標群不是你這類用戶，所以會很尬，我才不要社死。”

“沒事的，看看嘛。”清寒開始循循善，而姜辰一臉死不妥協的模樣，清寒將后椅子的抱枕取出來抱在懷里，子往后仰了仰，輕輕晃了晃小。

“為什麼不能看呢？”

“因為我寫的是滿是酸臭味的小說，并且三觀不正。”

“你最喜歡喝的酒是什麼？”清寒忽然問。

“馬天尼。”姜辰下意識回答，回答完以后，清寒朝著面前的調酒師喊了一聲，“兩杯馬天尼。”

“……”

姜辰本無法拒絕。

清寒拿出手機在他面前輕晃，雪白的小臉上出幾分小惡魔般的笑容。

明明初見時候還是清清冷冷的。

姜辰還是掃了的好友二維碼，添加了好友，接著把書名發給了，并且鄭重宣告，“你要是真的興趣就回家再看，看完也請不要和我講讀后，謝謝。”

“好好好。”清寒的語調像是在哄小孩。

“我很像是小孩嗎？”姜辰忽然沒理由的問。

“嗯？”清寒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忽然這麼說。

“人們在不同的人面前總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姿態，就好像那天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很冷淡，現在你的表現就很像是可的大姐姐了。”

“不可以嗎？”

姜辰朝著微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不知不覺的接了姐姐這個稱呼的心理暗示呢？”

“所以？”

“沒事。”姜辰無所謂的笑了笑，“認識你很開心。”

人們在社環境中扮演某種角，這會讓他們察覺到“被需要”，不管是付出還是給予，依賴還是控制，距離會在一次次的角扮演中漸漸消失。

“你在吊我胃口。”清寒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真沒事。”姜辰搖了搖頭，笑容溫和，“心理暗示這種東西，一說出來就結束了，所以，沒關系的。”

他坐在那安靜的看著面前的調酒師旋轉著杯子里的冰塊，很快兩杯酒做好，端到了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來。

姜辰著杯子里的酒，然后舉起杯來一口喝掉。

清寒沒聽懂他謎語人般的發言，最終理解為中二病年的稚。

“喝這麼快肝不要啦？”微微皺眉，忍不住提醒。

“爭取三十歲前得肝癌早日重開。”姜辰沒在意那擔憂的神，自嘲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