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沒有再下雨，暴烈的照著昨夜的水汽，讓天氣變得有些悶熱。

姜辰打開了空調。

梨月躺在了他的床上，抬頭著天花板，忽然問，“你平時也是這樣一個人躺在這嗎？”

“不然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姜辰還以為意有所指，比如那天他脖子上的吻痕，可他已經和梨月解釋過了，梨月應該會相信才對。

空調的風吹下來，屋子里漸漸變得涼快起來，姜辰習慣的從桌子上出一支煙，片刻后又放了回去，他坐在電腦前，開始敲擊著鍵盤。

“我可以在你的床上睡覺嗎？”

“當然。”

于是梨月掉了白運鞋，盤著坐在了姜辰的床上，在他的后看著他敲鍵盤，很安靜，房間里靜謐的只剩下鍵盤的響聲和兩個人的呼吸聲。

姜辰今天還有六千字的工作要完，盡管梨月在他的后看著他讓他稍微有些不習慣，可兩個小時候還是完了，梨月一個字都沒有說，當姜辰回頭的時候，梨月仍舊盤著坐在那，看的很認真。

“不會覺得無聊嗎？”他問。

“不會，看你寫書的時候可以猜測你都在想些什麼，很好玩。”

姜辰總覺得他心底那些暗的小想法在梨月面前都無所遁形，他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手機，“晚上請你吃大餐去嗎？”

“好呀，吃什麼？”梨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他。

“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隨你。”

“小龍蝦？”

“最近不想吃辣誒。”

“杭幫菜？”

“好淡。”

“豬肚怎麼樣？”

“不想吃豬肚。”

“汕火鍋怎麼樣？”

梨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姜辰的眼睛，總覺得要是再拒絕的話，姜辰應該要抓狂了，所以遲疑了一下，“那就汕火鍋。”

“不想吃的話可以再想，你想吃什麼？”姜辰不希勉強自己。

“都可以。”

姜辰深呼吸。

忍住，忍住，他再問，“粵菜？”

梨月的眸子遲疑片刻，但顯然對這個興趣的程度要比汕火鍋高一點，所以點頭，朝著姜辰笑，“好呀。”

姜辰松了一口氣。

這個折磨。

“我們六點出門還是八點出門？”姜辰隨口問。

“八點出門的話就不回來了？”梨月的角微微勾起，的語調著幾分玩味，眼眸狡黠。

“八點出門不堵車。”姜辰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后如果你想的話，我請你喝酒，你不想的話，我打車送你回家。”

“你不希我留下來嗎？”梨月抱著姜辰的胡蘿卜抱枕，靠在床邊，雪白的雙的筆直，從姜辰的視線看去，的真的沒有一一縷的瑕疵，瓷白的有著玉石一般的質，偏偏又好像瑩的能夠掐出水來。

“我倒是希，但是不能。”

“你不嘗試的話，就永遠不會有機會哦。”

“所以還是算了。”姜辰無奈的笑笑，將窗簾拉上，接著他來到了床邊，來到了床上躺下，梨月并不顯得驚慌，只是歪過頭，看向姜辰，“要我抱著你睡嗎？”

“完全不需要。”

“那要試試看膝枕嗎？”梨月的聲音輕又溫。

姜辰總覺得有古怪，“你今天吃錯藥了？”

“沒有。”梨月搖搖頭，“就是這兩天心不好，晚上失眠，睡不著覺。”

這有什麼關聯嗎？

看著姜辰一臉困的模樣，梨月輕咬，“因為你。”

“因為我？”

“嗯。”

“吻痕？”姜辰試探的問道。

“嗯。”

“可我向你解釋過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梨月沉默了片刻，“是我自己的問題。”

“怎麼又是你的問題了？說說看。”

“我竟然會在那時候對吻痕很在意。”梨月的眼睫微微低垂下來，“明明說好了分手的時候就不你的。”

“在意是因為占有吧？”

“可占有也是的一部分，明明我都對自己說好，分手的時候就不能對你抱有任何意的，可我又沒能做到。”

“所以……復合？”姜辰問。

但他的語氣無比的平淡。

“你提出的復合很沒有誠意，打咩。”梨月將雙手在前叉，這樣的作讓莫名有幾分可，姜辰倒也不在意，他輕輕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給包裹了起來。

開空調和蓋被子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姜辰只能無奈的笑，或許他提出來的確實很沒有誠意，過去很多回分手最后總是梨月主再提出復合，明明上回梨月也有暗示，可姜辰委婉的拒絕了。

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空調的溫度稍微有些低，梨月輕輕的拽了一下被子，于是姜辰把被子也分給了，兩個人的距離無形的靠近了些。

“你在害怕。”梨月忽然說。

“哪有？”

“不承認。”梨月小聲嘀咕，朝著姜辰稍微湊近了一些，的臉頰埋在了姜辰的口，姜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就什麼都沒有說。

他閉上了眼睛，房間里變得無比的安靜。

梨月很快睡著了，姜辰沒有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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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梨月準時睜開了眼睛。

姜辰還在睡著，看著面前睡中的年，明明離自己很近，可梨月忽然又覺得他離好遠，遲疑了一下，出手輕輕的抱住了他。

在的后，惡魔小姐的眼眸正在冷淡的凝視著。

“令人作嘔的氣味。”

惡魔小姐滿懷鄙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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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做了一個夢。

他又夢到了那個咖啡館，咖啡館的對面坐著一個年級要大他一的人，那個人穿著黑的連與黑短靴，歲月仿佛并沒有在的臉上留下痕跡，致好看，可的眼眸里卻滿懷傲慢。

“你和我的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知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承認你的存在，所以，我希你能夠明白，如果你主選擇離開，我會給你一筆補償，是你想象不到的數字。”

“如果我選擇拒絕呢？”

“結局并不會有任何改變，遲早會離開你，并非是因為我替選擇了人生，而是命運遲早會把推到那個位置，無論是誰，都不可避免。”

“那我選擇拒絕。”姜辰的聲音很輕很輕，他想端起咖啡來掩飾他的心慌，可咖啡的苦讓他皺起了眉。

好難喝。

“要不了多久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聯系這個電話。”人傲慢的將那張名片丟給了他，接著站起，拎起包包走向了咖啡館外。

姜辰坐在原地，看著咖啡館搖搖晃晃，這個夢境即將崩塌，而惡魔小姐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對面，的指節上著一個紅酒杯，酒杯里的粘稠而猩紅。

“你來我的夢里做什麼？”姜辰面無表的看。

“不可以嗎？反正這對你來說也算是噩夢吧。”惡魔小姐笑容慵懶，翹起了，輕輕晃著白的足尖，“你想知道梨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嗎？”

“對我而言，是梨月，簡簡單單又很容易讓人抓狂的前友，這樣就好了。”

“可那個人說的沒錯，梨月遲早會離開你，這只是時間問題。”

“為什麼？”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現在我想知道了。”姜辰看著的眼睛，只是這一回他不再那麼傲慢，他的眸子里多了幾分卑微的祈求。

惡魔小姐沒有說話，咖啡館驟然消失，漫天的白羽飄落下來。

姜辰睜開眼睛，梨月的臉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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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姜辰呆呆的問。

“反正不是想親你。”梨月別過臉，坐起來，“該起床啦。”

于是姜辰也坐了起來，梨月在床邊穿起鞋，可過了一會兒又停下了手上的作，把褪下的白丟到了姜辰的手里，接著挪了挪子，把纖細白凈的小擱到了他的面前。

“幫我穿。”

這應該算是福利，所以姜辰沒有推辭，視線里的足小巧，瓷白的像是致的玩，他的手才輕輕到的足底，的足趾就微微蜷了起來，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他給梨月穿上了子，梨月的眼眸明瀲滟。

“剛才做夢了嗎？”梨月問。

“唔，是做了個噩夢來著。”姜辰隨口回答了一聲，“但是忘了，應該是個噩夢。”

“我之前教過你控制夢境的方法，長時間的記夢讓你不會忘夢境，所以你在對我說謊。”梨月的瑤鼻輕輕，“是不可以說的事嗎？”

“算是吧。”姜辰如此回答，于是梨月不再追問，已經穿好了鞋子，看上去元氣滿滿的模樣，今天穿的服可和平時那子淡漠的模樣完全不一樣，那條牛仔熱包裹著的，雪膩修長的雙簡直白皙到有些晃眼睛的程度。

“今天為什麼會穿這樣？”

“因為夏天來了。”

“你給我的印象總是穿著連。”

“因為我需要你擺對我是文藝青年的刻板映像，我也可以是元氣。”

“看上去蠻像。”

“謝謝。”梨月輕輕的應了一聲，接著朝著他大方的出白皙的手掌。

“要牽手嗎？”

我們應該在明的夏天有一場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