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在兜里有錢的時候，每晚都固定的來到酒吧里。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喝酒一樣。

很多時候喝酒他都是呆坐著，時間恍恍惚惚的就過去了，酒開始分解以后產生的醉意會讓他只想睡覺，因為沒有想要傾訴的，也沒有可以傾訴的人。

夏天來了，他點了杯莫吉托坐在了角落里，著煙，偶爾瞥一眼酒吧里其他的客人，抱著他的酒小口小口的喝著，惡魔小姐不知道何時出現，坐在了他的邊。

“倒霉蛋。”惡魔小姐毫不留的出聲嘲諷。

“……”姜辰懶得搭理，“別吵。”

“苦悶心事不如和姐姐說說？”惡魔小姐今天穿著銀的背禮服，后背的綁帶讓的更顯得白皙，姜辰瞥了一眼前的壑，出手輕輕的了一下。

他確實能夠知到的，但很快惡魔小姐就出手把他的手給拍開了，的臉頰竟然浮現出幾分暈紅，姜辰恰到好的吐槽，“惡魔也會臉紅嗎？”

惡魔小姐瞪了他一眼，示意讓他老實一點，“不開心不能拿我撒氣呀。”

“我哪有不開心的樣子。”

“也是，你每天都這樣。”惡魔小姐聳了聳肩，“要不分期易怎麼樣，你把二分之一的靈魂給我，我給你毀滅世界的力量。”

“那麼請問我為什麼要毀滅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對你一點都不友好呀，如此無趣的世界還是毀滅吧。”

“中二病啊。”姜辰好無奈，“你最近是不是跟我看漫把腦子給看壞掉了？”

“……”惡魔小姐也不生氣，反倒笑的愈發的玩味。

“我有個想問的問題。”

“不準問。”

“偏要問，既然你明知道梨月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為什麼不選擇要那筆補償金呢？那可足夠讓你這輩子都后顧無憂了。”

“惡心。”姜辰抱著杯子里的酒，“錢夠花就好了，要再多有什麼用？”

“所以你是個矛盾的人啊。”惡魔小姐的聲音微微著幾分唏噓嘆，“明明你只需要出手就好了，只需要你出手，你可以握住你想要的一切。”

“……你們惡魔的推銷是不是就這麼一套說辭？要不要搞個銷售員手冊培訓一下？”

“我可真的沒有坑你害你，只要你選擇了易，到時候你擁有了一切，剩下的是你死后的事。”

姜辰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然后……世界毀滅，是吧？”

惡魔致的面容上出一錯愕的表，即便只有一瞬間，并沒有被姜辰察覺，可此刻忽然覺得仿佛明了一般。

他……

“就算世界毀滅，那也和你死后無關了吧？”

“那我要是許愿永生呢？”

“當然也可以啦，你要許愿嗎？”惡魔小姐的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容。

永生是一場騙局，因為生活本就是一場騙局。

“才不要，覺會很無聊。”

“現在你相信我是真實存在的了？”

“沒有啊，我在自說自話，很開心。”姜辰聳聳肩，他看到惡魔小姐轉頭看向了門口，接著他的視線也一并轉了過去，他的眼神微微容了幾分。

他和清寒真的這麼有緣？

……………………………………

今天的清寒穿了一件黑的風，踩著黑的短靴，發披散著，著雪白小，看上去多了幾分大姐姐的氣質，與前幾天又變得截然不同，在進門以后，的視線就已經落在了吧臺的角落，在看到那個孤孤單單的背影以后，走了過去，搬開椅子坐在了姜辰的邊。

“請你喝酒。”說。

“好耶。”姜辰慵懶的附和了一聲，但看上去他并沒有多麼的興高采烈，調酒師很快把清寒的存酒給拿了上來，拿了兩個杯子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遇到了開心的事？”

有人請客當然是好事，姜辰覺得他還是得和清寒客套一下。

“大難不死算嗎？”清寒的眉梢輕揚，姜辰的神容幾分，“怎麼了？”

“前天執行任務，差點死掉。”清寒的眸子在此刻仿佛漫不經心的看著他，仿佛想要從他的眼眸中窺見什麼，但能看到的也只有關切而已。

至今那天的場景都還在的腦袋中浮現，那天突然出現的人將他們的戰斗小組幾乎是凌了個遍，一號和二號的傷勢現在還沒有愈合，三號倒是活蹦跳的了，畢竟就傷最輕。

可當初現場所有人都暈了過去，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寒只記得對的下達了死亡的指令，可后面的記憶就已經全部都想不起來了，但那個突然出現的食尸鬼人卻消失不見了，他們四個人都接了聯盟的檢查，在他們的上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況發生。

難道這是那個食尸鬼人的憐憫？但這本就不可能，所以他們四個人現在都于了休假期，還在觀察階段，每天都要去聯盟再做檢，檢測究竟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況。

清寒不明白原因，可昨晚卻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燃燒著的蒼白火焰，夢到了那個逃竄的食尸鬼人，夢到了由的嗓子發出，可卻截然不同語氣說的話。

“你要給他希……給他希……”

“再沒有希的話……他就真的要死了……”

清寒并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可這個夢境的一切都讓覺得無比的悉，約覺這就是們幾個人活下來的原因，可卻又毫無頭緒。

如果說這一切的事件之中，唯一一個不合理的點，那就是面前這個坐在這看上去正在emo網抑云的男孩。

那個從食尸鬼重新變普通人的男人，還有，們兩個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接過他，可明明已經檢測過了，這個男孩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的檢測能力有時候甚至要比聯盟的那些儀都要靠譜的多，所以清寒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姜辰看著在發呆的清寒，出手在的面前晃了晃，輕聲問，“沒傷吧？”

“沒有。”清寒搖了搖頭，姜辰遲疑了一下，問，“所以是發生了什麼？”

按理來說，這應該算是聯盟的機，一般是不能對普通人的，可清寒的權限也算足夠，所以想了想，輕聲說，“執行一次任務，有很多食尸鬼在互相吞噬進化，甚至這些食尸鬼里都已經進化出了高階食尸鬼。”

“高階食尸鬼是什麼？”姜辰有些好奇。

“就是重新恢復了神智的食尸鬼，他們再一次擁有了為人的記憶與思想，可卻仍舊只能蠶食同類，并且絕對的服從于王。”

“王？”

“這就是那天差點死了的原因，那個被稱作王的人就是幕后一切的主使者，看上去……二十一歲左右，很漂亮，并且與正常的人類征類似，也沒有紅的眼睛，那天我們四個人都被打的要死不活，可最后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很厲害嗎？”

“S級。”

“這是什麼概念？”姜辰有點不明白。

“能在一分鐘殺死一百人就算是A級，能在一分鐘殺死一千人就算是S級，這是最簡單的分級規則，但很多時候因為能力的不同又有非常多的細分，但S級已經算是勉強踏足神之領域的存在了。”

“好腥的分級規則。”姜辰幽幽的說著。

“許多時候真相要比你想象的更加腥，但是你看不見，也算是好事。”清寒朝著姜辰笑。

姜辰和的杯子輕輕的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酒下去，清寒似乎不再想提及這些，的眸子多了幾分對姜辰的好奇。

“你好像很喜歡喝酒。”

“因為晚上沒事做，待在房間里又覺得悶得慌，就跑出來了。”姜辰自我解構了一下，他覺得大概是這樣，清寒倒是笑的玩味，“可我看你今天好像分外消沉啊。”

“那你還笑的這麼開心？”

“來喝酒不就是為了把難過的事都忘記嘛。”

“睡醒后該難過還是會難過，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好消極。"

“……”姜辰無言。

他對清寒可沒有多的傾訴，清寒不是不諳世事的小生，看上去的家教應該很不錯，許多人對酒吧總抱有奇妙的旖旎幻想，幻想著在這里和一個人相遇，然后一夜云雨再分離。

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

家教良好的生心底都很有數，們很會一個人來這里，大多也都會帶上朋友，即便清寒是孤一人，但并非因為缺失什麼價值，只是來排遣的力而已。

什麼都不缺的人很難攻略，除非你有自信讓對你產生崇拜，姜辰可不覺得他有這樣的能力，清寒應該從眼界，錢包，包括年齡都全方面碾他。

而且看這樣也不像是喜歡狗類型的，姜辰只能表示小憾，舉起杯子和輕輕的再了一下。

“今天心好，可以多請你喝兩杯。”清寒的眼眸明亮。

看上去的心確實算是很不錯，可姜辰卻從的眸子里看到了幾分茫然，的手有些無意識的晃著，姜辰沉默了一下，“那要不咱們去找個釀館喝兩杯？”

“嗯？”

“這里多喝幾杯我就得爬著回去了，既然你請客的話，不多喝兩杯實在很不劃算。”

姜辰朝著出天真又無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