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員2·化工王的逆襲》第二十五章
王格東思索一下,道:「馬上查清四件事,一是找手機運營商,查陳進是否用真實姓名購買過手機卡。二是找房管局,看看他有沒有專門購買了固定住所,因為他這次犯罪要做很多化工的工作,租房不安全。三是找車管所,查查陳進買的賓士車是否在登記上。四是本市以的各家銀行都查一遍他是不是開戶了。」
第二天下午,四件事全部查清。
陳進並未用真實姓名購買過手機卡。
房管局電腦備案中沒發現陳進購買的不產。
車管所找不到陳進的記錄。
唯獨銀行卡這一項,陳進在農業銀行開了戶,戶頭上有二十多萬的現金和幾萬元,當然,這筆錢已經被凍結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在元旦第二天在縣裡一家農業銀行的自取款機上取了兩千塊錢。
這條信息極為重要,這也表明了陳進此刻依然留在金縣的概率非常高。
房管局查不到他的住房信息,現在尚沒辦法知道陳進的當前住所,只能進行海捕了。
王格東立刻下令去申請批捕手續。
技人員馬上據高速照片,繪製陳進的正面臉部圖片,做彩列印照片。配上他的份證號,年齡,貌特徵,,口音,所駕駛的套牌賓士車照片等資料,做海捕文書。對於他的高,他犯罪時一定是穿了增高鞋,但平時應該沒穿,還是寫165吧。這項工作一定要今天完,遍全縣的大街小巷。
由於這次案子犯罪機、殺的人都很敏,所以海捕文書中沒寫此罪犯犯的是哪起案子。另外考慮到老百姓的猜測和影響,懸賞金額只寫了三萬元。註明此人是長期逃犯,手段殘忍,極危險,廣大群眾一旦發現,即時報警。
此外,王格東向朱國山要求報到上級,立刻申請武警協助,全縣範圍所有對外通行道路,今天起全部封鎖,每輛車每個人查驗后才能放行。所有站哨搜查的人員,一定要把陳進的外貌照片反覆看仔細,印在心裡。
陳進取錢的銀行網點為中心的三公里方圓範圍,安排便、民警、刑警、特警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查走訪,不能給他任何的逃離線會。
另外,考慮到陳進雖沒暴力武,但他上可能帶有化工毒藥,有一定危險。一旦發現目標,先與縣局總指揮取得聯繫,再進行計劃抓捕。
與此同時,通緝文書馬上報備到公安網上,為全省目前第一要案,包括出境檢查,以及聯繫陳進家鄉的公安,以防他在元旦取錢后已經離開金縣的意外發生。
安排已定,王格東深信各方面工作籌備已經完善,整個金縣就像一個大鐵籠把陳進完全困在了裡面,他翅難飛!
大網徐徐拉開,陳進還有逃的機會嗎?
連續幾天下來,陳進都沒找到對張宏波下手的十足好機會。
其實機會倒是出現了幾次,那幾個便雖然一直在張宏波公司外守著,但也不是近距離保護,更不是保護,他覺得混在人群里進公司殺掉張宏波存在很大的可能。
但他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他覺得這麼做存在一定的系統風險。
他從沒進過張宏波的公司,不清楚裡面的況,如果進去后被攔住,驚了這幾個便,就麻煩了。所以他還是想繼續等待,等到便不再繼續保護張宏波的那天,他相信警察總不會接下去幾個月都保護他。
可是他心中還有個顧慮,警察早晚會查到自己的,尤其自己訂製牛箱的過程,這期間他不但沒有化妝,更沒有刻意避開監控。
這本來就是他故意留給警方的偵查線索。要不這麼做,他覺得自己並未給警方留下多可偵查的空間,到他殺完所有目標者警方還不知道誰幹的,那麼他接下來的計劃就很被了。
當然了,他暴自己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保護那個朋友。
王格東顯然不會去想,這樣一個兇手,所有的作案線索都理得乾乾淨淨,所有作案工都找不出來源,為什麼會明正大地留下一個牛箱這麼大的證。這種特徵極其顯著的證很容易查,兇手其他都考慮到了,會想不到這一點?即便他必須要訂製一個新牛箱,他明知這會給警方未來的偵查提供重大線索,為何不像犯罪時那樣,避開監控呢?
顯然,警方自從發現了這條線索,對局勢的理解,就太樂觀了。
陳進要玩一出大的,一出讓警方本意料不到的大戲!
不過現在的麻煩在於他不知道警察何時能鎖定到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在這幾天他每天出門都戴假髮、鬍鬚、戴眼鏡化妝了,對著鏡子看過後,他自己也很難認出這就是我。
其實一個人的外貌改變很簡單,大部分人換個差別大些的髮型,就能瞬間像換了個人,再加上鬍子、化妝、眼鏡的修飾,恐怕走過人面前都不會被認出了。
今天早上他起得很早,他的作息時間一向很科學,加上最近神經衰弱更嚴重了,他天天很早醒來,出去吃完早餐,回來后開始籌劃著如何結束張宏波。
此時剛七點多,他下樓準備去餐廳吃飯,剛出小區不遠,看到兩百米外路口停了輛警車,幾名警察在車旁談著。陳進停下腳步,朝幾個警察看了一眼,三人穿警服,兩人著便,背著一個單肩包。
通常背單肩包的便,意味著包里有槍和手銬。
陳進站立不,思索了一兩秒,隨即掉轉頭往回走。經過小區外的通告欄時,他有意瞥了一眼,自己照片正在其上。
效率高的。
他沒有細看,告示欄了通緝令而警察尚未找上門,證明警方還不知道我的住所。
好吧,趕回去收拾一下。
回到家中,陳進換了件新夾克,拿上單肩包,同時不忘再對著鏡子照一遍。戴了假髮、眼鏡、鬍子的他,連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他又花了半個小時把家裡該做的後續工作準備妥當,關好房門,隨即下樓。
張宏波,我來了。
上班早高峰,路上人很多,戴著黑框眼鏡的陳進混在人群中,若無其事地向前走。他的目的地就是張宏波的公司。
雖然他知道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況下這麼做存在很大的風險,但既然已經掛出他的通緝令,他在這個縣城能夠藏的時日已不多。
不過他對今天的犯罪計劃倒不太在意,殺死范長,並且讓警方發現了他是兇手,整個計劃已經差不多完了。
今天若能順利殺死張宏波,自然是錦上添花。如果失敗,影響也不大。至對整個計劃影響不大。
來到張宏波的公司樓下小廣場,陳進看了眼,沒有張宏波的車,再四周看了圈,道路兩側目所及停著的車子,車都沒有人,看來便也還沒到。
陳進思索下,不妨就跟著上班的人先進他們公司吧。
他來到辦公樓的一層大廳,牆上著各公司的樓層,這座樓一共六層,五、六兩層是張宏波的地產公司。
陳進和幾個上班者站在一起,坐電梯來到五樓,出電梯看到玻璃門關著,需要門卡。他朝里打量一眼,自信地按了一旁的門鈴。
前臺小姐按下開關讓他進,朝他看了眼,他穿著面,服子一看就是高檔貨,前臺小姐不敢怠慢,站起客氣地問:「先生請問您找誰?」
「張宏波來上班了嗎?」陳進突兀地問了句。
前臺小姐一愣,往常來找張宏波的,都很客氣地稱呼張總,要知道張宏波可是縣裡排行十幾的富人,好幾個樓盤都他們造的,而且范家的勢力在金縣誰人不知,從沒遇過來客直呼老闆名字的。
前臺小姐謹慎問:「請問您是哪位,找張總有什麼事嗎?」
陳進手拿出一個證件,擺在桌上,道:「我是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有張傳票要給張宏波本人。」
前臺小姐心裡嘀咕,原來是市區法院的人,難怪一副拽兮兮的樣子,張宏波一個做房地產的老闆,遇到司也不奇怪,范家人脈廣,雖然出了縣城,但在市裡范家也是能拉上關係的。
前臺小姐忙請他到會議室等待一會兒,奉上茶,打個電話給張總,問張總什麼時候來公司。
陳進鼻子嗯了聲,獨自坐在會議室里抿著茶,想像著張宏波到時的表現。
半個多小時后,陳進整了整衫,服一角已經被張宏波臨死前的掙扎拉破了,隨後他打開了會議室的門,順手帶上門,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時,他還客氣地朝前臺小姐點點頭,隨後前臺開了門,他扶了下眼鏡,回頭笑了笑,說了句:「有勞了。」大步邁了出去。
來到了辦公樓下的道路上,陳進站在原地,微微瞇起眼睛,尋找便警察的車子。很快,他注意到一輛現代車子里,駕駛座上的男子在煙,副駕駛上的男子在吃包子喝豆漿。他笑了笑,一切終於快結束了。
他放心地朝那輛現代走去,徑直來到車前,停下腳步,站立不,對著車子里的人笑了起來。
「喂,大軍,這傢伙站我們車前幹什麼?」吃包子的那位撞了下煙男的手。
煙男瞥了眼陳進,道:「神經病吧——」突然,他手中的香煙直接落了下來,下都快掉下來了。
因為陳進摘掉了眼鏡,摘掉了假髮,摘掉了鬍子,抹了一下臉。
「是……是陳進!」兩人不約而同大起來,急忙打開車門,奔到車前,一把把陳進按在引擎蓋上。
陳進雙手被反剪,劇痛無比,可他還是忍住痛,笑著說:「輕點,把我弄傷了你們領導會罵你們的。」
煙男哪管這麼多,深怕陳進反抗逃了,激地直接給了他一拳打在臉上,痛得他大,隨即兩人急忙用手銬把他控制起來。
街上好奇的過路人紛紛圍上來看。
兩人心裡既張又興,陳進是他們抓獲的,這下可立了大功了,忙驅散周圍人,喊著:「我們是警察,抓捕逃犯,大家都散開!」
昨晚全縣張完陳進的通緝令后,王格東一宿睡不著,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
一早王格東還沒到單位,就接到林傑電話:「老大,剛有名退休教師來報案,陳進住在他們小區,他說百分百見過照片里的人,而且這個人也是開賓士車的。」
王格東立馬興問:「哪個小區?」
「桂花苑,離陳進銀行取錢的地方僅四公里。」
「好,我現在離那不遠,馬上過去,你也立刻上人,對了,上陳法醫,還有通知市裡省里的同志。先派人把桂花苑整個圍起來,再帶大隊人馬過去。」
王格東把車子路邊一停,急忙下上的警服,換上便裝,他可不想打草驚蛇,隨即驅車開往桂花苑。
半個小時后,桂花苑外圍一整圈都被實槍核彈的警察圍住了,門口停了十多輛警車,縣局、市局、省廳的各路人馬全部聚集在門口,由朱國山和王格東指揮。
在報案人的帶領下,一群人很快在小區里找到了那輛賓士車,此時賓士車的套牌已經摘去,是真牌照。王格東等人忙拿出照片比對,車頭部分特徵完全一樣,就是這輛車!
隨即,警方過保安,王格東拿出照片問他:「這人住在小區嗎?」
保安仔細看了半晌,點頭:「好像……好像有印象。」
「這輛車子是他的吧?」
保安回憶片刻,肯定道:「沒錯,我想起來了,他是開這輛車。」
「你們小區車輛有登記的吧?」
「有。」
「馬上查查他住哪戶。」
很快,車輛登記本子拿到,找出這輛車的登記人名字「陳前」,不用說這是陳進的假名,住址是三單元十零二,也就是頂樓,躍層的複式公寓。
王格東又問:「這人早上離開小區了嗎?」
保安回想半天道:「沒注意。」
王格東抿抿,現在也不知道嫌疑人是否還在家中,和朱國山商量了下,考慮到兇手使用化工毒藥,有一定的危險,安排一隊特警穿上防彈,直接上門抓捕。
朱國山留在樓下指揮,王格東親自上陣,換好防彈,跟在五名特警後一同乘電梯上樓。
到了十樓,特警兩兩分開,站在門的兩側,另一名特警敲門。大家全神貫注,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屋沒人回應,也沒聽到任何聲響。又一陣敲門喊話,結果還是如此。
現在依然不能判定屋是否有人,王格東走到九樓,拿出對講機跟朱國山說明了下況,兩人商量后,決定直接破門而。
很快,樓下等待的警察送來了衝擊鑽,特警拿起電鑽朝門鎖一打,隨即兩人同時抬腳一把把門踹破,接著所有特警提槍沖了進去。
屋都拉著窗簾,顯得有點暗,王格東微微瞇起眼,讓眼睛適應屋的線,這時他的目看到客廳空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走近一看,上面用圓珠筆寫著:「非專業人士勿樓上臥室化學品。」底下還有落款,寫著兩個大字:「陳進。」
「這……這……」王格東腦中一陣充,難道這傢伙已經跑了?他沒來得及吃早飯,此時肚中更是一陣難。抿抿,只好下令,「搜。」
樓下的房間全部查過,果然沒人。
一群人來到二樓,這裡用的是厚重的遮簾,屋子裡一片黑漆漆的,不由加重了所有人的警惕之心。
王格東按下開關,開亮所有燈,發現樓上並沒什麼異常,唯獨那間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他對一名特警使個眼,特警小心翼翼地靠近門,擰開門把手,接著快速地一把推開。
推開后,就冒出了一陣實驗室常有的化學品味道,臥室里的擺設也一覽無餘。
整個臥室很大卻沒有床,放了幾張大桌子,桌子上有各種玻璃皿,不其中還盛著東西,地上也堆著一些雜。可是空無一人。
陳進果然跑了!
王格東一陣頭暈目眩,拿出對講機把上面的況跟朱國山說了下,隨後商定臥室里的實驗品可能有一定的毒,安排專業法醫上來搜集各項證,其他人繼續圍著小區,仔細搜查。
王格東不甘心地抿抿,帶著特警下樓,和朱國山通了一陣,對陳進會跑到哪裡暫時沒有頭緒。
這時,林傑跑了過來,小聲道:「老大,剛剛大軍打電話來,他們兩個抓到陳進了。」
「什麼,他們兩個抓到陳進!陳進怎麼會被他們倆抓到的?」王格東很是驚訝。
林傑道:「他們說陳進是自己直接來到他們車前束手就擒的,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張宏波已經被殺了。」
「當!」一記悶鐘敲在王格東頭上,他步伐都抖了一下,聲道:「這……這……不是要你們二十四小時派人保護盯著的,怎麼還會出事!」
朱國山站一旁皺皺,默不作聲。
「他們說……他們說陳進早上是喬裝進張宏波公司,沒法認出。況且陳進什麼時候到的公司,他們也不知道。陳進到的時候,張宏波還沒來上班,他們是跟著張宏波的,本不知道陳進在公司里。」
王格東狠狠拳頭,道:「那還等什麼,趕把人帶到局裡來。」
「哦。」林傑剛轉要走,朱國山住,把兩人都到一旁,低聲道:「你說陳進是在殺完張宏波后,自己來到便車前自首的?」
「恩,是啊。」
朱國山想了想,道:「陳進已經歸案,這事知道的人多嗎?」
「剛兩三分鐘前的事,大軍立刻打電話給我了。」
朱國山微微一瞇眼,朝旁邊的其他人看看,道:「先別帶到局裡,趕打電話給大軍他們兩個,陳進已經歸案的事現在不能告訴任何人。」
王格東不解問:「怎麼說?」
朱國山皺眉道:「全城通緝令都下了,被害目標也是我們警方二十四小時跟蹤保護的,結果還被是被殺了,最後這兇手還不是被我們抓出來的,而是投案自首的。你們看看,這種事說出來不覺得丟臉嗎?」
王格東嘆了口氣,誰也不會想到陳進被全城通緝了,他不逃,反而又去殺了個人再來自首。
朱國山繼續道:「這案子就算破了,報到上面,你們說領導會怎麼看?我們興師眾調了武警、特警圍捕陳進,還有專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被害人,結果陳進把人殺了,最後也不是我們抓到的,而是他自首的。那我們這麼辛苦折騰跟什麼也不做有什麼分別?反正他最後還是會來自首的!我們從偵辦此案、到保護被害人、再到圍捕兇手,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做無用功啊!非但沒一分功勞,還要承擔不小的責任呢!」
王格東皺眉道:「那怎麼辦?」
朱國山閉眼想了一下,道:「帶上你們的自己人,走。」
大軍坐前頭開著車,另個警察押著雙手被拷的陳進坐在後排,一旁放著針管等作案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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