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暗河》第二十四章 設局
鑒於近期局勢比較張,梁四海決定暫時停止一切活,等風聲不那麼了再說。梁澤昊有點鬱悶,幹掉那個老警察之後,原以為可以大展拳腳,沒想到父親代下來的第一件事,是給陸天長送錢。
五十萬,對梁四海來講只是九牛一,但梁澤昊還是覺得太多。他覺得陸天長已經惹出那麼多麻煩,不找他算賬已經不錯了,何必還對他那麼客氣。梁四海則想得比較長遠。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事態,雖然已經絕無可能和陸天長繼續合作,但是一旦翻臉,恐怕陸天長會破釜沉舟。先給他一點錢,一來安,二來也算是對陸大春那隻廢掉的手有所補償。
梁澤昊還是有點不服氣,拿著那張寫著賬號的紙翻來覆去地看,最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給那老頭子,還不如給我。」梁四海不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他。梁澤昊不敢再多,乖乖地出了門,拉著一直等在外面的裴嵐,驅車離去。
邢至森已經死了,調查組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市政法委主持召開了一個總結會。會上氣氛沉悶,相關領導說了一些不痛不的話,發言者寥寥。有的外地調查組員甚至把收拾好的個人品都帶到了會場,似乎每個人都急於逃離這裏。方木也是與會者之一,始終吸煙,發獃,不和任何人說話,連目集都沒有。肖一直在默默地看著他,心複雜。
會後,從各地調的幹警陸續返回各自單位。肖調至c市市局的手續已經基本落實,直接留了下來。不過,還沒等他和同事們完全悉,就接到了任務。
任務容不明,只是要求全待命。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肖和同事們按照命令領取了槍支和防彈。肖覺得不對勁兒,悄悄打探了一下,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凌晨一點十五分,全上繳手機,上車。在車上了行的集合地點:市郊萬寶街。
肖徹底明白了行的目標:抓捕金永裕和彭忠才。
不能再耽擱了。他假裝閉目養神,右手在服的暗兜里按另一部手機。無聲無息間,三個字的短訊已經發了出去。
金彭逃
老邢的案子結束了,聚源鋼廠的案子不能結束。局長和邊平心裏都憋著一火。所以當方木把金永裕和彭忠才的藏告知他們的時候,局長當即就做出決定:實施抓捕。
讓邊平略驚奇的是,方木並沒有拳掌,躍躍試,甚至都沒有主要求參加行。他看著方木明顯凹陷下去的雙頰,低聲問道:「從哪裏得到的報?」
「自己找的。」方木淡淡地說,「我跟了捷發貨運的人四天,他們隔一天就給金永裕和彭忠才送生活用品。」
萬寶街地市郊,屬於城鄉結合部。三層以上的建築很,大多是待拆的棚戶區,地形複雜。金永裕和彭忠才藏的萬寶街117號更是在那蛛網般的街道最細的地方。據方木提供的報,對方大概有三到四個人,可能持有武。因此,抓捕人員分幾組,分別在指定地點集結,然後同時從四個方向向萬寶街117號合圍,務求將對方一網打盡。
可是,還沒等抓捕人員趕到集結地點,監視組就傳來消息:萬寶街117號的人已經開始有所異,似乎有控的趨勢。經請示指揮中心后,親自佈置抓捕行的局長下令不再集結,直接展開抓捕,同時調出三個組對萬寶街117號周邊進行封鎖。
命令剛剛傳達下去,萬寶街上就傳來了槍聲。
金永裕沿著黑暗曲折的街道沒命地跑著,後還跟著一個手下。兩個人早已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向前猛跑,不時朝後放幾槍。在他們後面,幾個警察追不捨。
就在剛才,拖著一條傷的彭忠才再也跑不了,狂呼喊著朝警察連開數槍,結果被打了篩子。金永裕不想當篩子,可是,四周都是警笛的呼嘯和手電筒的芒,該往哪裏逃?
很快,兩個人的槍都打空了。後的警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追趕的速度加快。金永裕用力把空倉掛機的槍朝他們扔過去,卻只能稍稍拖住他們的腳步。又狂奔出幾百米,金永裕到雙越來越沉,嗓子眼發甜,眼前直冒金星。
投降,還是索拼了?
還沒等他考慮清楚,前方幾米忽然閃出一個人影,昏暗的月下,那人頭戴兜帽,兩立,雙手平端……
金永裕看清了他手裏的槍,卻來不及停下腳步,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這下完了。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金永裕驚訝地發現,並沒有子彈貫穿自己的。相反,後的警察則張地各自尋找蔽。
「怎麼才來?這邊。」黑暗中,那個人指向一條小巷,被白紗布包裹嚴實的右手分外刺眼。
老闆派人來了。金永裕的心一寬,扭跑進巷子裏。
那個手下也要跟著逃命,卻被白紗布手裏的槍頂住了腦門。他正在大疑,對方已經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後那些警察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他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剛跑出幾步,就被幾雙手按倒在地上。掙扎間,他扭頭向那條小巷,白紗布和金永裕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天降救兵,金永裕彷彿又增添了幾分力氣。然而沿著小巷一路狂奔到底,金永裕臉上的表卻由狂喜變為愕然。
眼前是一面禿禿的牆壁。死路。
正在疑間,白紗布從後不聲不響地跑過來,拉開旁邊的一扇木門,擺頭示意他進去。金永裕來不及多想,急忙閃躲了進去。
這是一間廢棄的平房,到是雜的破舊傢。白紗布挪開牆角的一個破櫃,地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大。
白紗布指指那個大。金永裕咬咬牙,跳了進去。
一跳進裏,金永裕立刻明白了,這是建國初期分佈於城市地下的防空。雖然狹窄,一個人通過還是綽綽有餘。跟著跳下來的白紗布打開一把手電筒,推推他的背,示意他向前走。金永裕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依此行事。
向前走了十幾分鐘,白紗布忽然拽住金永裕的角,同時把手電筒向上方照了照。金永裕抬起頭,看見一架鐵梯通往頭頂上方的地面,約還有月傾瀉下來。
金永裕想看看對方的長相,轉頭的瞬間,卻立刻到眼前一片漆黑。白紗布關掉了電筒。
他只得說聲謝謝,抬腳上了鐵梯,剛爬到頂端,頭頂的鑄鐵井蓋就咣當一聲打開了。
幾束柱同時投到他臉上,金永裕立刻到頭暈目眩。
隨即,幾隻手把他拽出口,他還沒醒過神來,眼前的強就消失了。
金永裕被從頭到腳罩進一條麻袋裏。
陸大江西裝筆,皮鞋錚亮,卻依舊掩飾不住滿臉的俗與無知。他抬頭看看c市商業銀行一塵不染的玻璃門,清清嗓子,捋捋頭髮,作僵地走了進去。
營業廳里人頭攢。今天是發退休金的日子,每個窗口前都排滿了一臉安詳的老頭和老太太。陸大江著銀行卡,在人群里無所適從。
銀行的保安員疑地打量著他,上前問道:「先生,請問你要辦什麼業務?」
陸大江咽了口唾沫,結結地說:「取……取錢。」
「取多?」
「五十萬。」這個數字讓陸大江有了些許自信,腰板也直了。
「請問您預約了麼?」
「嗯?」陸大江想了想,「哦,約了。」
保安員把陸大江徑直帶到VIP窗口。陸大江把銀行卡遞進去,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辦完這件事,先去吃一頓呢,還是找個妞來玩玩?
VIP窗口的出納員卻打斷了他的幻想:「對不起先生,您這張卡里只有十元錢。」
「你說什麼?」陸大江臉上的癡笑仍在,眼睛卻瞪大了,「不可能——你再看看!」
出納員又試了一次,答覆的聲音禮貌卻冷漠,結果也一樣,卡里只有十元錢。
陸大江徹底蒙了,暈頭轉向地走出銀行。他站在街頭愣了半天。直到被一個行人撞了一下,才醒悟過來,急忙鑽進一個電話亭給陸天長打電話。
陸天長同樣吃驚不小,氣急敗壞地掛斷陸大江的電話后,轉頭就想找梁四海興師問罪。按下幾個數字后,手卻停下來。
梁四海這麼做,擺明了是翻臉加辱。他敢這麼猖狂,想必是有猖狂的理由。
在搞清楚這個理由之前,還不能輕舉妄。
被弄煳塗的,不止他一個。
c市公安局在當晚的行之後,立刻封鎖消息,開始部徹查。雖然行有所斬獲,抓捕兩人,擊斃一人,但金永裕功逃。警方懷疑有人事先將行部署泄給對方,導致彭忠才等人聞風出逃,金永裕還被半路截走。
也就是說,警方部出了鬼。
正在高層絞盡腦想查出鬼的份時,真正的鬼卻更加疑。
肖最初也以為是梁四海的人截走了金永裕。他和梁四海接后,才知道對方只通知金永裕等人出逃,本沒來得及派人去接應。梁四海大為吃驚之餘,到極度張。這個半路殺出的人顯然不是出於什麼善意。他一邊要求肖儘快查清那個人的份,一邊靜觀其變。
肖親自參與了對那兩個嘍噦的訊問。據其中一人的口供,半路截走金永裕的人是個男,中等材,頭戴兜帽,看不清臉,最明顯的特徵是用左手開槍,右手完全被白紗布包裹住。
而且,他似乎和金永裕事先有約——因為他只帶走了金永裕。
肖把上述信息反饋給梁四海。梁四海不聲地「唔」了一聲,讓肖繼續留意事態的發展。
他的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因為把金永裕截走的人,是陸大春。
毫無疑問,是陸天長策劃了這件事。無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肯定都對自己不利。
五十萬都不能滿足他們,還在警察眼皮底下截走了金永裕,看來,當初真小瞧了這些鄉下人。
知道金永裕藏的不過寥寥幾人,陸天長能找到他,答案只有一個:金永裕已經和陸天長結了聯盟。那麼,金永裕對陸天長而言,有什麼價值呢?
梁四海忽然發現,所有尚存的手下中,金永裕跟自己最久,也對自己的況掌握最多。
他到了極大的恐慌。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慌。
門又響了。
陸天長已經懶得彈,揮手示意一直在喂陸大春喝粥的陸海燕去開門。陸海燕一言不發地放下碗,走到院子裏。
隨即就昕到一陣心不在焉的寒喧,無外乎是「在家呢?」「海燕好點沒有」「臉上的傷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之類的話。
來者是村西頭的陸聚寶家媳婦,按照輩分,陸天長還得一聲二嫂。所以當這個二嫂滿臉堆笑地走進來時,陸天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招呼坐下。
二嫂先是慨一下「今年冬天咋這麼冷」,然後又說「屋裏暖和啊」,最後說「來看看大春大侄子」。
陸天長垂著眼皮,隨口敷衍幾句。二嫂的目的和前幾個探視者一樣,他唯一的兒子那隻完全殘廢的手,只是個幌子而已。
果真,東拉西扯一陣之後,二嫂把話頭引向正題。
「村長,昨天是發東西的日子,咋還沒靜呢?」二嫂盡量說得輕描淡寫,「你也知道,你二哥每天都得喝點,現在還非好酒不喝了,這一斷,天天在家鬧人呢。」
陸天長已經有點不耐煩,板著臉說道:「這段日子生意不好,讓二哥忍幾天吧,沒準以後又得靠種地過日子呢,別養那麼多富貴病。」
「那可不行!」二嫂一下子急了,「都自在這麼多年了,哪個還拿得起鋤頭啊?再說,你當初讓咱們待在山裏過好日子,咱們也聽你話了。不能說斷就斷啊——誰也不能答應!」
「這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事兒!」陸天長忍住氣,「人家不幹了,我有什麼辦法?」
「誰斷咱的活路,咱就跟他干啊!」二嫂一拍大,「反正,你當村長的,必須得給咱們一個代。好日子過慣了,讓俺再去地里刨食吃,俺可不幹。」
「行行行。」陸天長徹底失去了耐心,下了逐客令,「我想想辦法。」
「嗯。」二嫂也不客氣,「發東西的時候,就別讓我大侄子挨家送了,讓他好好養傷,我自己來取就行——別忘了你二哥要的酒。」
說罷,二嫂就拍拍屁走了。陸天長聽著院子裏的鐵門咣當一聲關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扭頭看看一直躺著的陸大春,心裏的煩躁再起。
自從陸大春的手廢掉以後,他就一直是這副模樣。除了要求陸天長不要難為陸海燕之外,幾乎不跟父親說話。偶爾起床活,也是用左手筷子,握握菜刀,大多數結果是:砸爛所有他能用左手拿起的東西。
那個健壯、充滿活力,甚至有些野的兒子,現在了這副樣子。
這一切,都是那個梁老闆造的。
而他,不僅用一張只有十元錢的銀行卡辱了自己,還要讓全村人回到過去的苦日子裏。
梁四海,你到底憑什麼這麼做?
般若寺。
梁四海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虔誠跪拜。似乎每多跪伏在地一次,佛祖就會多庇佑他一分。他把自己想像得無限地小,小到可以逃避一切懲罰;他把面前的佛像想像得無限地大,大到可以遮擋一切罪惡。
拜完,梁四海合掌起,心中的煩惱毫沒有消除。執鍾僧人不識趣地又重重敲了一下,那嗡嗡的鐘聲聽起來不再像是嘉許,反而像無數細的鋼針一樣,嗖嗖地鑽他的腦袋。
後堂傳來一陣布鞋底與青磚地面的沙沙聲,靜能主持捻著一串佛珠,緩步走了出來。
梁四海急忙躬合十,「大師。」
靜能主持微笑著還禮,「梁施主,好久不見了。」
「是啊,俗務纏。」梁四海朝站在一旁的手下努努,手下立刻把手裏一直拎著的黑皮箱遞給靜能主持,「五十萬元,算是對佛祖的一點心意。」
靜能主持合十施禮,口念阿彌陀佛,隨即喚來一名弟子,把皮箱拿進後堂。然後,他轉頭端詳著梁四海,微笑著說:「梁施主面倦怠,心神不寧,似乎有煩惱?」
「大師明鑒。」梁四海苦笑一下,「最近在生意上遇到點麻煩,和合作夥伴有一些齟齬。不知大師可否為我指點迷津?」
靜能主持呵呵地笑起來,「貧僧不會相面解簽,但是有幾句話,倒想說與梁施主聽聽。」
梁四海再次躬合十,急切地說:「大師請講。」
「《法華經》上說,三界統苦。也就是說,在六道迴里,並沒有真正的快樂。人生在世,就是報恩、報怨、討債、還債這四種緣分,生生世世,無休無止。此一世,彼一世,緣分會越結越深,而且恩會變怨恨,怨恨卻不會變恩;樂的事會變苦,苦事永遠不會變樂。所以,不要跟人結冤讎,也不必刻意結善緣。因為,善緣好過頭,就會變惡緣。能我者必能害我。所以,凡事要順其自然,隨緣不攀緣。佛法中所稱『廣結法緣』就是這個道理。」
靜能主持的語氣和緩,梁四海卻聽得越發心涼,尤其是那句「能我者必能害我」。躊躇再三,梁四海又低聲問道:「大師,那我該怎麼辦呢?」
靜能主持把捻著佛珠的手舉回前,笑道:「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梁四海若有所思地走出般若寺,出山門的時候險些絆了一跤,彷彿失魂落魄一般。
善緣。惡緣。
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能我者必能害我……
陸天長讓陸大江儘快回來,陸大江卻不著急。好不容易進城一次,一定要好好玩個夠。再說,陸大春答應帶他進城嘗嘗城裏人的味道。這小子現在了廢人,自己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只是,他一大早就坐車過來,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肚子得咕咕。原打算拿到錢就大吃一頓,可是事沒辦,吃大餐就得自己掏腰包,不劃算。陸大江看看馬路對面的一家醬骨頭館,吞吞口水,快步走了過去。
一盆醬嵴骨,一盆醬棒骨,一份炒麵,四兩白酒。陸大江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酒足飯飽后,陸大江一邊慨城裏的飯就是好吃,一邊招呼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很快拿來賬單。78元整。陸大江叼著牙籤,手去掏錢包,臉卻立刻一變。隨即,他又把全的口袋都了個遍,冷汗就冒了出來。
錢包不見了。
「我……我的錢丟了。」陸大江一臉惶恐地看著服務員,似乎指他能幫自己把錢包找回來。
服務員一撇,上下打量著陸大江,滿臉鄙夷。
「真丟了。」陸大江急忙把西裝口袋翻出來,「不信你看……」
「廢話!快點拿錢!」服務員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想吃白食……」
忽然,一張百元大鈔被人拍在桌子上。陸大江下意識地抬起頭,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桌前,揮手示意服務員趕快拿錢走人。
服務員瞪了陸大江一眼,拿起錢走了。
陸大江稍鬆口氣,看著中年男子卻疑起來,「大哥,你是……」
中年男子一屁坐在陸大江對面,把一個黑皮包和手機隨手放在桌子上。
「你是陸先生吧——陸大江?」
「是啊。」陸大江更驚訝了,「你認識我?」
「嗯。」男子點點頭,低了聲音,「我是梁老闆的人。」
「哦。」陸大江看看四周,疑不減,「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剛才去了銀行。」男子指指馬路對面的商業銀行,「保安告訴我,你來這裏吃飯了。」
「銀行?」陸大江馬上喊起來,「對了,那五十萬塊錢怎麼回事?」
「你小點聲!」男子皺起眉頭,「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公司里出了點意外,那筆錢沒及時打到你的卡上。老闆特意囑咐我把錢給你送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陸大江心一松,心想這下可以找幾個妞玩玩了,「錢呢?給我吧。」
「我沒帶在上,你跟我去取一趟吧。」「走,走!」陸大江急不可待地站起來,面前的男子也站起,可是剛把腰直起來,就「哎喲」一聲。
陸大江嚇了一跳,「你這是咋了?」
「突然肚子疼。」男子一臉苦相,「你先坐會兒,我去趟衛生間。」說罷,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陸大江障悻地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等了幾分鐘,男子還不回來。這時,男子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陸大江起初沒有理會,可是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引得周圍的食客不停地向這邊看。
陸大江不堪其擾,拿過手機,胡按了幾下,沒想到一下子接通了。
「喂?」一陣模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事辦好沒有?」
陸大江把手機小心翼翼地在耳朵上,「喂?」
「你還磨蹭什麼呢?」對方似乎很不耐煩,「見到那個姓陸的沒有?趕快找機會幹掉他!老闆催了好幾次了!」
陸大江的頭髮一下子豎了起來。
「你聽到沒有?老闆代了,一定要除掉他……」
陸大江慌忙把手機扔在桌面上,似乎那是一顆隨時可能炸的炸彈。
幹掉……姓陸的?!
他驚恐地四看看,覺邊的每一個人都可能出砍刀向自己撲來。
快跑,趁那男子還沒回來,快跑!
陸大江站起來,覺得像麵條。剛邁出一步,他又返回來抄起那男子放在桌子上的黑皮包。
必須得拿上它,否則無分文的自己無法從C市逃走。
陸大江慌慌張張地夾著皮包,飛也似的跑了。
梁四海靠坐在皮椅上,面前的煙灰缸里滿了長長短短的煙頭。他盯著面前那杯早已冷的綠茶,又深深地吸了口煙。
靜能主持的話讓他思量了好幾天。梁四海並非一個完全相信命運的人,但是一直對善惡有報這四個字頗為忌憚。這些年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即使有些小波瀾,也是有驚無險,不由得他不信真的有神在保佑他。只是,這善緣真的到頭了麼?
陸天長和梁四海結的那些高不一樣。他們有份,有地位,除非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輕易不會撕破臉皮。特別是,大家心裏都清楚,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裏,算是互相上了個保險。即使不再往來,也是好聚好散。陸天長則不同,他是個貪婪的小人。貪婪之人的優點是只認錢,缺點也是只認錢。
如果這個貪婪之人頗有頭腦,再有幾分狠辣的手腕,就危險了。
他一直在等待陸天長主聯繫他。一來金永裕在陸天長手裏,二來他也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心裏沒底。五十萬肯定滿足不了陸天長的胃口,但是他究竟要什麼,以及憑什麼要,卻不得而知。所以,梁四海只能等。
等待的滋味是最難的,尤其當你知道前方是不可知的命運時。
梁四海把煙頭狠狠地摁熄在煙灰缸里。能徹底了斷自然最好,如果不能……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打電話的是個人,用的卻是梁澤昊的手機。梁四海只聽到幾聲「嗚嗚」的悶,好像對方的被堵住了一樣。隨即,電話就掛斷了。
梁四海再撥回去,就無人接聽了。他急忙撥通梁澤昊的保鏢的電話。
「你大哥呢?」梁四海噼頭就問。
「哦,老闆,」保鏢聽出是梁四海的聲音,「大哥他……和嫂子在……在放鬆呢。」
「在哪裏?」
「麗晶酒店……1408號房。」
「你們快上去看看!」
梁四海趕到1408號房的時候,梁澤昊已經被保鏢送到醫院去了。據說,梁澤昊傷得很重,尤其是右手。梁四海臉鐵青,看著大床上的斑斑跡,半天也沒說話。
房間里並菲只有裴嵐,還有另一個年輕子。兩個人都戰戰兢兢地在屋角,大氣也不敢出。
梁四海看看那子,又看看裴嵐,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裴嵐看上去驚不小,滿眼都是揮之不去的恐懼。
「澤昊約我到這裏……還有……玩三人行。」裴嵐低下頭,臉一陣紅一陣白,「澤昊讓我們兩個去洗澡。在浴室里,聽到有人進來了……然後就聽到打架的聲音。我們兩個沒穿服,也不敢出去看……然後……」
「行了。」梁四海打斷了裴嵐的話,揮手過一個手下,又指指那個一直篩糠的年輕子,「給點錢,讓走。」
子哆哆嗉嗦地接過錢,轉剛要走,又被梁四海住了,「今天的事,跟誰都不要說,聽明白了麼?」
子忙不迭地點頭,逃也似的離開了。
梁四海重新面對裴嵐,「你接著說。」
「我和在浴室里嚇得不行,突然,有個人沖了進來,揪住我的頭髮就往外拽。然後,然後……」
「快說!」
「他……就在澤昊旁邊,侮辱了我。」裴嵐以手掩面,嗚嗚地哭了起來。
梁四海罵了一句,又開口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樣?」
「沒看清,他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是,手糙得要命,上很臭,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洗過澡。」裴嵐邊說邊哭,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他還要我帶給你一樣東西。」
「嗯?」梁四海瞪大了眼睛,「是什麼?」
裴嵐怯怯地展開一直握的右手,掌心裏是一團皺的紙。
梁四海把它展開,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僵住了。
良久,他揮揮手,示意裴嵐先走。接著,他又把所有人都趕出房間,自己坐在沙發上,盯著大床上的跡出神。
一個衛生習慣很差的人,單單打殘了梁澤昊的右手。始作俑者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能我者必能害我。
他也終於明白對於陸天長而言,金永裕的價值何在了。
在那張紙上,是一幅城灣賓館監控錄像的畫面。幾個人抱著用地毯包裹的湯小的,正從624號房裏出來。
當時梁四海曾下令讓金永裕關掉監控設備,看來他並沒有這麼做。如果他有當天的錄像,那麼就可能有以前那些錄像。
那些錄像,足可以讓梁四海萬劫不復。
這就是陸天長和金永裕合作的目的。
梁四海意識到,自己已經陷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之中。
師生情
武春燕是我在沈陽上學時的老師。她那時25歲左右吧,167的身高。十分有韻味,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就如初婚的少婦一樣。每逢她的課,我總喜歡看著她的大屁股扭動的樣子,心裡很想摸摸。 有一天晚上,一位家境頗富的同學過生日,請同學們吃飯。武春燕也在。我們在沈陽大酒店訂了兩桌。酒店裡的暖氣還開著,進了屋子感到很熱,我看見武老師將外套脫了,敬酒的時候每次在她旁入座時,趁機眼睛俯視武春燕老師趐胸,窺見乳部上緣白嫩微聳的肌膚和誘人的乳溝。雖是窺見得不多,但已是蕩人魂魄,讓我下體一直亢奮著。 突然我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我彎下腰去撿,只看見在我旁邊的她雙膝合攏,兩條雪白誘人美腿大半裸露在外。我幾可窺見大腿根部豐滿圓潤的肌膚,這誘惑實在太刺激了。我呆呆的眼睛卻不斷地往桌下瞄。武春燕老師本能地馬上夾緊雙腿,發覺早已並攏,並未失態。 往桌下看去,見自己兩條粉腿裸露大半,細滑光嫩,確是耀眼誘人。再往我望去,頓時我們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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