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第2章 神的選拔(2)

「你確定?為什麼不是六個?」許平秋笑瞇瞇地問道。那位帥帥的男生真不確定了,撓著腮使勁想了想,不過在這種場合了心神,思維就跟不上了。男生再要說話時,許平秋一擺手:「太慢了!我宣佈,取消你們的搶答權利,請坐。」

這一干出風頭的男生尷尬坐下,學員里鬨笑聲更大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誰也沒想到是個坑,而且還埋了這麼多人,不過氣氛卻是更融洽了。這位眼里閃著狡黠的老刑警,比板著臉的教員看上去倒更可一些。

講臺前的許平秋保持著臉上微笑的表沒有。不過下面的學員們可出了眾生相:有人在嗤笑出洋相的幾位,有人在討論剛才限定條件里真正的答案。第三排那個漂亮生很不中意地看了一眼同桌出醜的那個男生,眼裏含著嘲笑之意斥了句:「解冰,笨死你呀。」

「不是我太笨,實在是這老警察太險,換你你也答不上來呀。」那男生不服氣地道。他確實是大意失荊州了。

「我怎麼答不上來,六個。」那生此時才數清了。

「璐璐,不帶這麼當事後諸葛亮的啊。」解冰笑著道,此時他笑逐開,更是帥氣人。

停頓間,許平秋又看到了後排那個小夥子臉上促狹的笑容,與教室此時熱鬧的氣氛顯得格格不,似乎他本不準備介這個氛圍。但挖坑埋了十幾個學員的許平秋此時無暇顧及其他,再看氣氛差不多了,一拍手示意安靜,又來一句:「再給大家一次機會,就剛才的命題,誰還想試試回答?」

面面相覷間,又有三位站起來了。其實剛才猜兇的問題不難,很多人已經猜到了準確答案,就算他的問題再刁鑽,現在也已經有人數清給了幾個限定條件,難道還能引申出其他什麼難題來不

剛一停頓,又站起來三位。那個漂亮的學員也站起來了。

「好,勇氣依然可嘉……喲,有位巾幗英雄站起來了,那我們這問題來個士優先如何?」許平秋看到了那個生,笑著道。他發現這個生個子很高,加上漂亮的長相,再過幾年怕是得「禍國殃民」了。他這麼一說,下面的生舉著拳頭來加油了,小聲地嚷著:「小安,加油……」

群眾基礎不錯,看來這個生是眾星捧月的對象,站起來的時候臉上也是傲意十足。

「你姓安……那就應該是安嘉璐吧。」許平秋突然問。

「許您認識我?」姑娘眨著目,好不奇怪,奇怪間又難免帶著點興

「不認識,看過你們的名單,這一屆姓安的就你一個。」許平秋笑道,惹得下面笑聲一片。本來都有那麼點自傲,被許平秋這麼打擊一下,安嘉璐也頗有點不悅之意了。有點逆反地回道:「許應該提問題了。是準備問我真兇是誰?還是誰說的是真話?不會又是幾個限定條件吧?」

問題的迷在於A、B、C、D四人中,說真話的和真兇不是一個人,安嘉璐已經捋清其中的思路了。

「你很自信,希你回答的時候也這樣自信。我的問題是……」許平秋又稍稍一賣關子,笑意隨著問題出來了,「這個命題難住的人,剛才加上現在,如果你也回答不上來,包括你,一共有幾個?」

安嘉璐眼睛一凸,準備好的答案,全咽回去了,差點嗆住

太變態了,居然又是這麼大的一個坑。安嘉璐想好了答案,可沒想又是坑問題,傻眼了。

安嘉璐不確定地回憶著剛才到底站起來了幾個人,又看看現在站起來幾個人。一躊躇,下面又有人噴笑了。憋得安嘉璐面紅耳赤,這次糗大了。

「三秒鐘,你們誰知道,說出來。」許平秋一指站起來的幾個男生。可這燈下黑的事,誰敢妄言?停頓過後許平秋好不失地一擺手:「都請坐,你們的搶答權利被剝奪了。」

一干人悻悻然地坐下了。那個安嘉璐的生氣得前起伏,剛才沒敢站起來的學員們此時可嗤笑上了。笑聲更甚時,生旁邊的那個帥氣男生不服氣,騰地站起來,嚇了許平秋一跳,就見這個男生氣呼呼毫不客氣道:「許長,我覺得您是心為難人。」

一下子全室皆靜,這位帥哥解冰,是安嘉璐的追求者之一。不過在這個場合替安出頭,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勇氣了。

「哦,是嗎?」許平秋笑了,不以為然道,「那我的問題,你覺得很難嗎?」

「不是,不是難的問題,這個……是故意走偏,哪有這樣推理的?」解冰不服氣地道。

「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請注意限定條件。作為刑警的第一要求就是要細緻,你們只注重一個目標而忽略簡單的要素,這就是所謂的思維盲點。第二次掉進同樣的坑裏,那是思維的慣。克服不了這種盲點和慣,將來在工作中會走很多彎路的。」許平秋道,不過並沒有試圖說服這位不服氣的男生,而是續道,「你很喜歡看柯南和福爾斯吧,現在我當一回福爾斯,推理一下你如何?」

「嗯?」解冰一下子抬起頭來,奇怪了。

「你家境優越,沒有不良嗜好,而且你在追一位生,現在還沒有追到,是吧?」許平秋突然道。

一下子全場雀無聲,沒想到初次見面的領導來了這麼一句,可偏偏還是事實。許平秋笑著又道:「這麼急於而出表現一下,明顯是還沒追到嘛。」

場下立時出了一陣鬨笑,解冰和安嘉璐齊齊面紅耳赤。

全班的鬨笑聲中,豆包被許平秋的氣度折服了,回頭凜然對餘罪道:「余兒,老爺子好像有兩下子?」

「沒兩下子,怎麼忽悠咱們呢?」餘罪笑著道。

「什麼忽悠,人家猜得不錯。」豆包說道,看樣子是被許平秋折服了。

「你傻呀,就解冰那洗把臉還抹香水的包貨,看穿著就知道是個富二代,需要猜嗎?」餘罪道,十分不以為然。

這傢伙慣常就是那潑冷水的勁,豆包沒得到附和,不搭理他了,又看著講臺上那位侃侃而談的長,人家說得那麼準,把平時趾高氣揚、眼高於頂的解冰都鎮住了,像這種一眼識人的水平,還真讓一干涉世不深的小學員們神往不已了。

許平秋看解冰有點尷尬,笑著解釋道:「請坐,解冰同學,我不是針對你,事實上你有這樣優越的家境,應該是大多數人羨慕的對象。」

一個臺階,安得解冰好歹有了幾分面子,坐下了,許平秋一轉,接著道:「在福爾斯探案中,使用最多的方法就是通過細節判斷一個人的行為模式,福爾斯之所以能風靡全球,我覺得原因不在於案子有多彩,而是在於他在辦案過程中所做的,都是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事……不過也都是普通人會忽略的事。把這些細節撿起來,你會發現你也能當福爾斯,甚至比他當得更好。」

話音不響,卻像說到了一群菜鳥心裏一般。那個安嘉璐著實被這位老警察的眼折服,帶頭鼓起掌來,跟著兩個、三個……整個教室掌聲不斷。不沖那稀奇古怪的問題,就沖人家一眼瞧出解冰的德行,也得給點掌聲吧。

唯一沒鼓掌的,許平秋看到了,還是後排慵懶地歪坐著的那位,手裏在把玩著筆,似乎無聊至極。他微微訝異了下,記清了那張臉。那張臉實在不好記,說丑不算丑,說帥不算帥,屬於路邊大白菜的類型,一眼就會被忽略。

許平秋隨即介紹了同來的史科長,鼓著道:「接下來,有志於加英角逐的,到史科長這裏報名,領表格,下午上課之前上來。我們將在這裏待三到五天,走的時候,我會帶走警校的全部英,將來打造一支名聞天下的鐵警隊伍。」

掌聲又響了起來,這個特殊的團隊總是容易被帶著的話鼓舞起來。史科長剛上前,就有不手搶表格了。第三排的安嘉璐一側頭,問有點悻然的解冰道:「報不報名?」

「你報我就報。」解冰道,給出個自己的條件。

「我當然要報。」安嘉璐起了,解冰忙跟著起,當然也要跟著報了。

這麼踴躍,許平秋看得格外得意,站到王校長邊時,王嵐校長隨意道:「平秋,學校有每個人的資料,你斟選一下就得了,何必搞得這麼興師眾,落選的話不是故意給孩子們打擊嗎?」

「資料可反映不出真實素質來。」許平秋搖搖頭。

「你到底想挑什麼樣的人?這不,他們教導員在,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江主任道。

「我在找有無限潛能可挖掘的人,有嗎?」許平秋刁鑽地問。

「不知道,您挑吧。」教導員笑道。

一行人說笑著暫時離開了,許平秋回頭時,看到了一哄而上搶著領表格的學員們,他刻意地在搜尋剛才那位一直說悄悄話的學員。看到了,還在那兒說著呢,那無於衷的樣子,像眼前的事都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坐右後角的那位什麼?」許平秋隨意問了教導員一聲。教導員回頭一看,答道:「本名余醉,他那幫哥們都他『餘罪』。」

「餘罪?」許平秋詫異了,「餘罪」是一個法律上的概念,意指瞞未代的罪行。

「許長請。」教導員殷勤地著手,帶著許平秋離開了教室。

留下史科長在發放表格,發了個七七八八時,他抬頭看到那位安嘉璐站在邊,問道:「怎麼了,安同學?」

「許長真有傳說的那麼神嗎?我看過他的報道和部資料,我們私下裏都他『警王』。」安嘉璐道,語氣里充滿仰慕,小子總是容易被大英雄的事跡染,更何況又是同行。這麼一問,一邊圍著的十幾位男生生都八卦上了,有問變態殺人狂的,有問省販毒案的,有問長鋼職工區炸案的,對那些後來聽著像天方夜譚的偵破過程,他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

「喂喂,同學們,同學們,紀律啊,案是不能向外隨意的,等你們當了刑警,自己在網上查吧。好好……還有誰報名?」史科長被學員的熱搞得有點蒙,企圖搪塞著。不過越神,越勾起了這幹警校生的興趣,不一會兒,表格幾乎人手一份,都搶著填表了。

史科長最後喊一聲誰還報名時,還真有思想鬥爭激烈到這時才下定決心的,是個胖胖的男生,樣子長得有點迷糊,拿表格都顯得有點張。等史科長笑著退出教室時,裏面已經嚷起來了,他聽到最清楚的一句:「鼠,你五千米能跑過去嗎?爭什麼英?」

然後是哄堂大笑,聲四起,這景也讓史科長想起了自己當年在警校的日子,相互間稱呼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綽號,讓人聽得親切。他掩上門,關住了一教室的哄鬧聲。

哥們

「就是啊,鼠,你去爭英,我們多沒力。」

有個臉上好幾粒青春痘的男生回頭嚷著。那個剛拿到表格就到如此攻擊的胖男生鼠,一臉迷糊樣,有點生氣了,直嚷著:「你英行吧?就你一個是英行吧!」

「就是啊,牲口,笑話誰呢?打牌輸了飯卡,想找回場子也不是這麼乾的吧?」聲援鼠的來了,是豆包,兩人不但是哥們兒,長相都像哥倆。那被稱為牲口的被兩人一兌,彷彿有殺父仇、奪妻恨一般,咬牙切齒道:「豆包,你小子別嘚瑟,晚上繼續干,不把你路費贏乾淨,你就不知道你牲口哥什麼。」

鼠」嚴德標和被作「豆包」的豆曉波是一個宿舍的,雖然這哥倆學習績和訓練科目時常墊底,不過玩起牌來可不是吃素的,不管鬥地主、炸金花還是跑得快,玩得一個比一個溜。跟他們玩不但輸錢,有時候連飯卡也難保。

可惜哥幾個的風可帶不到教室來,臨近畢業,實習和就業的力愈來愈重。鼠看著錶格,一筆一畫填著姓名、別、籍貫以及政治面貌之類的,後面有個非客觀項,是問你為什麼要當警察。這他當然知道,除暴安良、維護社會和諧唄。他剛準備填上時,背後過來一隻手,直接把表格搶走,一撕一,裝口袋裏,大搖大擺走了。

此人正是坐在最後一排的室友餘罪。鼠一看餘罪那德行,奇怪地問:「豆包,他又咋啦?人格傾向有問題啦?」

「不咋,人格沒問題,人有點問題。」豆曉波道。

「哎對了,他怎麼沒領表?要論能測試,牲口也跑不過他。」鼠驚道。豆曉波卻是一攤手道:「我也沒領,你不瞎扯淡嘛,就算有留省城的機會也不著咱們呀。」

「萬一呢,我是說萬一,牌亮手裏是把同花順,那不拽啦。」鼠搖頭晃腦,對未來的期許很大,眼睛發亮道,「真要那樣,別說鄉下了,就我們那鎮上要進編製沒準也得好幾年,還不一定能進去。知道回去幹什麼?大半夜擱街上巡邏,得多罪呀,還掙不來錢,一月一千二,和環衛工人一個價……哎,等等我,跑什麼?」

看著哥們兒豆包好不懊喪地起走了,鼠追著出來了,走下階梯教室時,不經意看到了解冰和安嘉璐那一對俊男鼠對著安笑了笑,之心,人皆有之。不過那笑容被安過濾了,本沒瞧見他。等追上了豆曉波和餘罪,鼠這碎可埋怨上了,還是那副德行,雖然知道可能不大,可萬一要撞著了,豈不是時來運轉了。省警校每屆的畢業生除了家在省城的,鮮有留省城的機會,就算分配也大多數落腳在最基層的刑警隊和派出所,你說萬一像許說的那樣能解決戶口和住房,得鬥多年哪!

餘罪聽得煩了,猛一回頭,嚇了鼠一跳。餘罪在三人中年紀最小,不過心眼最多,三個人雖不是一個宿舍,但自從餘罪窺破豆包和鼠的牌技奧后,三人就了莫逆之。這不,餘罪幫著鼠哥整整領,很老練地說道:「鼠哥,雖然別人鼠,可我不覺得你鼠目寸呀!你覺得能是真的嗎?」

「他個大長,不至於紅口白牙騙人吧?」嚴德標不信了。

「我也給你講個推理故事……話說春秋戰國時期,有個小國的國君要嫁姑娘,給了上萬金銀的嫁妝,要招一個屠夫當駙馬,可那個屠夫,堅決不要這位公主。你推理一下,原因在哪兒?」餘罪嚴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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