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第13章 餘罪就是個人渣(6)

走出好遠,解冰還在原地,估計還沉浸在對安的幻想中,餘罪笑了笑,快步走著回宿舍了。

缺錢的人難免對錢有極大的慾,餘罪就屬於這一類人,每每業餘時間哪怕掙到百兒八十的小錢都能讓他興一陣子,不過這一次他大撈了一筆,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滿足的覺。在床上躺下時,他眼前老是安嘉璐的影子,這個驅趕不走的倩影,直進到了他的夢裏。

暈槍風波

砰!砰!砰!不絕於耳的槍聲響徹在警校地下擊訓練場中。

信號速和靶這兩項考核的容,一是考核拔槍和反應速度,二是考核學員們的準確率。即便是即將走向警察崗位的這些學員,平時接槍械的機會也不多,因此整個學員隊伍顯得格外興,都排隊等著槍那一剎那的快

戴著耳麥、防護鏡的餘罪,擔任這一項考核的記錄員。邊是擊課程專任的教練,矮胖個子,腦袋不大,貌特徵,學員私下裏給他起了「子彈頭」的綽號,明裏卻都很尊敬地稱呼他徐教練。徐教練五十多歲了,平時和學員們開玩笑總是沒大沒小的,不過在擊場上,那可是說一不二,誰要作不按規範來,老頭能連罵帶踹把你趕出擊場。眼下他正在嫻地打著裝彈、上膛、換夾的手勢,這玩意可是危險活,曾經就有菜鳥頭回開槍被後座力頂著胳膊上仰,差點傷到其他同學的況。

第一組下去了,餘罪記著績,向著績一向不俗的張猛豎了豎大拇指,這牲口能確實超人,看那剽悍的格,餘罪有時候能想到這傢伙要真當了一線刑警,落在他手裏的犯罪分子怕是討不了好。

第二組下去了,熊劍飛有一發子彈打到了靶紙的九環和十環的分界線上,餘罪直接給他劃了全環,兩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第三組下去了,餘罪大搖其頭。擊也是鼠的弱項,這傢伙也就看錢和撲克眼亮,這次不靶已經算不錯了。鼠懊喪地走下場,餘罪卻在那兒猶豫要不要把績改上兩筆,只是這要改一下,和以前的績相比,實在缺乏說服力。

記錄的餘罪不時向徐教練請示著,說起來餘罪給老徐的第一印象並不好,第一次槍在手指上學著電影里挽槍花,被徐老頭趕出了擊場,後來死皮賴臉來給人家撿了兩個月彈殼才得到原諒。不過之後關係就得不錯了,業餘時間擊場對外開放的時候,時不時老徐還會餘罪來這裏幫忙打下手。

一組又一組學員在擊臺展示著四年苦練的績,其實在擊上分出高下很容易,有天分的,這麼近距離槍槍十環,跟玩一樣;而沒天分的就難了,瞄半天,除了打不進十環,哪個圈都有可能進去,學心理專業的生就更差了點,那握槍的姿勢跟穿針引線一樣,使出吃的勁,砰一槍,靶。

不過也有例外的,安嘉璐就是個好手,只見單手持槍,側瞄準,姿勢曼妙很有節奏地砰砰打完彈夾,槍槍十環,後面的那干男生生驚呼起來,響起一陣掌聲。安嘉璐回頭時正看到了餘罪向豎著大拇指,笑了笑。

考核進行時,人群外站著一隊觀的,史科長對槍械也是個外行,他看許凝重,小聲道:「許,還可以吧?有幾個拔尖的。」

「整不行呀,這幾十年都沒什麼改觀,就到現在為止,咱們警隊里槍械使得好的,多數還是部隊退役下來的。」許道。匕首攻防被襲,他休養了一天,現在又站在場上了。

「那沒辦法,我國是槍國度,在限制槍案發生率的同時,也限制了警察在槍械使用上水平的提高,現在從基層派出所到分局,真正實戰開過槍的沒幾個,也就刑警還有這種機會。大部分警員對槍比對嫌疑人的恐懼還深。」史科長道。

「誰說不是呢?盛世的通病啊。好槍法需要子彈喂,別說管制這麼嚴,就算不嚴,那經費也負擔不起呀。」許道。

兩人討論的時候,看到解冰上場了,這個男生無疑是全校的亮點,今天穿得更靚,一草綠的戶外裝,配著長腰大靴,顯得帥氣人,就好像是故意為了鶴立群一般。解冰到了擊臺,看也不看,一個漂亮的合匣作,喀嚓上膛,跟著是舉手出槍,砰砰砰急速擊,別人剛打完兩槍,他已經退匣了。

長看著這個驕傲的小公昂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一旁的餘罪卻向解冰豎了個大拇指,兩人像好朋友一般互相笑了笑。昨日還打得不可開,今天就好得如漆似膠,實在是讓許看不明白。

「這個苗子不錯。」史科長贊道,解冰的績也是全十環,而且出槍速度相當快,像個訓練有素的特警。

「呵呵,不錯是不錯,太張揚了。」許平秋不置可否地評價了句。視線的中心還盯著在場上來回記錄、幫著徐教練換彈夾的餘罪,總覺得這孩子有什麼地方吸引著他的視線。餘罪不屬於一眼就能挑中的人,讓許長捨不得放棄的絕不只是匕首攻防那幾招招,而是那種能黑白兩道通吃的氣質,讓許長興趣大增。

其他人是能不能用的問題,而這種人他知道,不存在能不能用,而是敢不敢用的問題。

剛一失神,又出事了,只聽到有生尖了一聲,跟著徐教練吹響了停止哨。許平秋反應過來時,看到一個生昏厥在地。餘罪扔下記錄夾,往擊臺前跑了過去。許平秋一個激靈,也奔上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許平秋分開人群,熙熙攘攘的學員圍了一圈,餘罪抱著那個閉雙眼的生,正在掐人中。

「暈槍。」鼠給了個意外的回答。

「暈槍?」史科長愣了,頭回聽說還有暈這個的。

「對,周文涓就這病,又不是第一回了。」豆包道。狗熊熊劍飛小聲道:「不是克服了嗎?怎麼還暈?全班就一個拖後的。」

狗熊一說,立馬引起一陣不忿,沒人搭理他,都把同的眼投向昏厥的那位生。對於弱者,人們總有著一種天生的憐憫同人顯得有點瘦弱,偏黑,腮上幾顯得格外明顯,梳上短髮都可能混淆別,據說是上一屆病休留級下來的。

餘罪掐著周文涓的人中,鼠蹲著幫捋直,一旁的許平秋看著餘罪皺著眉頭問:「你啊?送醫務室吧。」

「不用,是一張就暈菜,以前見槍就暈,後來克服了,怎麼又犯了?」餘罪看掐人中不管用,估計是這次選拔強手如林,讓這位周文涓的生過於張,餘罪喊著:「水。」

立刻有人把給領導喝的礦泉水扔過來了,餘罪給灌了兩口冷水,又把瓶子一舉,往生頭上一淋,大喊道:「停止擊!」

生一下子醒了,坐正了,旁邊的學員笑翻了一圈。

鼠嬉笑著對許平秋道:「以前就這病,一聽槍聲就暈,一聽停止擊就醒,全系都知道。」

看來是過於張了,系裏這干壞小子頭接耳笑著,周文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不赧。許平秋彎腰問著:「還行嗎?」

「行。」周文涓咬咬牙,向餘罪投出激的一瞥,站起來抹了抹臉。知道今天自己也確實過於張了,視線一模糊就暈過去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讓好不尷尬。餘罪回頭嚷著:「讓開讓開,暈槍有什麼可笑的,狗熊那麼大塊,檢還暈針呢。」

那邊徐教練喊著繼續開始了,餘罪卻站在周文涓的邊,小聲道:「繼續,你張什麼?今天靶的十來個人了,你比他們強多了。」

周文涓又投來激地一瞥,終於緩緩地舉起了槍,調整著呼吸,開槍了……

不怎麼樣,九環,不過有人在為鼓掌,是餘罪,看見餘罪那鼓勵和興的樣子,比自己打了十環還高興,周文涓就著袖子了把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舉起了槍,穩穩地打出一槍。

一個小小的曲過去了,周文涓和餘罪沒發現許平秋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兩人,幾個不經意的細節,讓許平秋覺得很意外,不知道了他心裏的哪弦。他狐疑地回頭看江曉原主任時,江主任卻是會錯意了,直解釋這個生病休過一年,心理素質稍差了點,但他也自知解釋得很無力,你說警察都暈槍,說出來不笑話嗎?江曉原看許的表很怪異,乾脆不解釋了,反正今天表現出眾的也有不

又是一組結束時,許平秋的心裏像擰住了一樣,他自認,要說識人之長、窺人之短,還是有點經驗的,可這經驗卻用不到餘罪上,這個毀譽參半的傢伙,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他本無法把眼前這位和組織群毆的那位聯繫到一起。

不經意間,他回頭時,意外地看到了解冰、安嘉璐、尹波那幾位,幾個人說說笑笑,眼睛的餘盯著剛下場的周文涓,那眼里,自然是多有謔笑之意了。周文涓顯得靦腆而怯,躲避著這些人的眼

這一剎那,他的眼再盯到忙碌的餘罪上時,意外地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覺,此時他忍不住又在自責。工作久了,眼總是跳不出那個限定上的大框架。

其實人很好找,不是嗎?他暗暗笑了。

不過,當警察的總是習慣藏自己的真實,此刻他拿著餘罪送上來的績,又問徐教練要了份平時的訓練績,臉上還是那副無於衷的樣子,看不出喜悲的表

前一日練那事兒再怎麼說也讓餘罪心裏有點影,他趁機跑過來,乾地說了句:「許長,對不起。」

「勝利者對失敗者持這種態度,是不是有點恥笑之嫌呀?」許平秋不地道。

「不是那意思,我……確實是打急了,失手了。」餘罪慌道。

「呵呵。」許平秋看這小伙貌似誠實的表,笑了笑,直言不諱地道,「如果要道歉,你應該為剛才的不實之言道歉。敢做都不敢當,將來怎麼當警察?」

說完便走,沒理會尷尬站著的餘罪,其他學員也陸續離開了擊場,選拔的所有項目至此全部結束,大家心裏都關心著最終的結果。而餘罪呢,又被徐教練揪著,一起收拾子彈殼。槍械管制非常嚴,所有的子彈殼得一粒一粒排好,清點庫。

今天打得不,子彈殼收拾了一箱子,餘罪邊幹活邊思忖著剛才許平秋的話,不經意地問教練道:「徐教練,您認識剛才那位許嗎?就是來招聘的那個人,黑臉,個子和我差不多。」

「當然認識,他手下帶的刑警,大部分都是我的兵。」徐教練得意地一腦門,吹上了。這徐教練最好吹,往日經常吹噓自己曾經當過臥底,抓過幾百個犯罪分子,就跟拎小似的,眼下又吹噓道:「想當年吶,我要是穿著警服一步一步往上混,到這會兒,許平秋見了我得敬禮喊報告……小子,你不信是吧?就爺們兒手裏那把老五四,干過十幾個持AK的,現在的警察跟我們那時候沒法比呀,我們的膽怎麼練出來的知道不?刑場槍斃死刑犯,把我們幾個一線換上武警裝,戴上大口罩,槍頂著腦袋殺人啊……」

徐教練說著就比劃上了,凜然作勢一番,大手一抹餘罪的臉,示意著有多恐怖,不過在餘罪看來,這位腦門鋥亮的傢伙,比學校門口炸油條、賣烤紅薯的大爺們強不了多,他笑著問:「徐教練,你不是以前和悍匪槍戰練的膽,怎麼又槍斃死刑犯了?那多沒挑戰啊!」

「我以前是這樣說的嗎?」老徐腦子似乎記不清了,一看餘罪不信的樣子,他又語重心長道,「就算是吧,不過那不是一碼事,近距離開槍殺人和遠距離不是一個概念……咦?你小子聽我說話了沒有?我在你這麼大,早開始獨立執行任務了,哪像你們,一天凈玩些狗的事……咦?人呢?」

徐老頭說話間一轉的工夫,不見餘罪的人影了,抬頭看時,餘罪已經奔向了臺階方向。那位暈槍的生周文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待兩人走到一起回頭看時,老徐擺擺手,笑了笑,示意這兩人自便去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當年咱隊時候,第一條紀律就是未經組織允許,不準談。現在這男男混一塊,咋能當好警察……唉!差遠了。」

老徐一回頭,和管槍械的同事又吹噓上了,那人看老徐就像看子彈殼一樣,已經習慣了,笑了笑,沒搭理他……

有過非錯

選拔結果即將呼之出了,安嘉璐從解冰那裏得到了個小道消息,據和同室的友說,這次的選拔規格相當高,是由省廳廳長在一次辦公會議上決定的,消息的來源是同學武建寧,他爸就在省廳,這個並沒有列機要的事省廳不人都知道,據說已經有人在幕後使勁了。只要進到這個行列,用不了三年五年,之後的仕途便會一帆風順。省廳這類管理機關可不像縣市公安局、派出所,籍是片警,到退休時還是片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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