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局中局(完本版)》第六章鴛鴦盜

我心說這誰啊?就扭頭看了看。這人穿著一病人服,還邋遢,尤其那頭髮的,簡直就是個鳥窩。他瞅著我嘿嘿傻笑,我心裏一,怕這爺們別上來傻勁要打我,神病打人可不犯法,我跟他干一架,咋算計都是自己吃虧。

忙站起想走,但這邋遢鬼把我攔住了,還出手來說:「我想吸煙!」我真不想給他,但更怕我不給他,他黏著我,最後沒法子,我把煙掏了出來。他好像很久沒吸煙了,饞得不行了,急忙把煙盒搶過去,一接一貪婪的吸起來。

我站著等他一會,看他也沒把煙盒還給我的意思,心說得了,這煙我不要了。我又扭頭就走。怪就怪在,他看我走了,突然來了一句:「杜小白,謝謝你的煙。」

杜小白這三字把我整的一激靈,我都有種照鏡子看自己腦門的衝,心說難道我的外號被人寫到上面了,要不他怎麼知道的?我想問問他,可氣的是,這邋遢鬼突然跑開了,而且他跑的速度還特別快,嗖嗖幾下就從我眼前消失。

我也不能因為這點破事,滿神病院追他吧,我念叨一句,這真是個奇葩后,又找潘子去了。接下來一白天,我都在護理潘子,那個神病專家也給潘子做了檢查,但當我問檢查結果時,他啥也不說,就告訴我,讓潘子留在這裏觀察幾天。

等到晚間,李峰電話打過來了,我以為他問潘子病的事呢,但剛一接通,他就跟我說:「杜睿,馬上來警局一趟,咱們在後院見。」我不敢耽誤,急忙打個車過去了,而且離警局老遠就下車了,警惕著周圍的一舉一,小心地步行到警局後院。

這時候警局後院還沒鎖門,我就直接溜進去了。李峰正站在停間的門口,見到我還擺擺手,帶我進去了。這次停間里沒有,冷氣也沒開,不那麼熬人,他就隨便坐在一個桌子上,跟我聊起來。

我沒他那麼大的雅興,說句不好聽的,這桌子上以前還放過呢,我忌諱這玩意兒。我就干站在他旁邊,隨意附和起來。這麼過了一會,或許李峰覺得聊的氣氛差不多了,他一轉話題問:「杜睿,潘子的病我了解了一下,不是很樂觀,如果他以後真的住到神病院,你有什麼打算麼?」

我腦袋嗡了一聲,他這看似無意的一問,卻讓我心中起了漣漪。附屬醫院值班的神經科大夫、五福醫院的專家、陸宇峰奇怪地掛了電話,以及李峰找我談話等等,這貌似都能聯繫起來,換句話說,潘子的怪病絕對是他們特意弄出來的,他們想讓潘子瘋瘋癲癲,變不會泄的行。綏遠村的事,他們還是在乎的,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為啥我就沒事呢?

有些事憑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是怎麼也想不通的,而李峰這些人,只針對潘子,對我並沒有惡意,不然他也不會把我來聊天了。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我對潘子的事不理不睬,另一條路,我跟潘子共同進退。李峰讓我悶頭尋思一會又問,「杜睿,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了,咱們都不是外人,沒什麼抹不開說的。」

我也真豁出去了,白天咋跟陸宇峰說的,就咋樣重複給李峰聽。李峰在我說完那一刻臉紅了,明顯帶著怒意,還稍微瞇起眼睛看著我。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不想跟他對視,就迴避他的目。我倆也沒聊天的氣氛了,我打心裏也就熬著,等他下好決定,一句話做個表決。李峰瞧了我好久,最後卻出乎意料的笑了,他笑的很累,本來板正的子還一下蜷了不

他抬頭著屋頂說,「杜睿,你知道麼?你跟以前的我特別像。」他長嘆一口氣,又一轉話題說了讓我不到頭道的話,「我想到了雙子星,雖然一個生的,但一正一邪,按說正的那個該活的好才對,可社會就是這樣,壞的反倒長壽呢。」

我也不敢這時候接啥話,就默默的聽著,李峰又不想往下講了,擺擺手說,「今天你來,就是敘敘舊瞎聊聊,沒啥事了,你走吧,出去時記得機靈點。」別看他沒再提潘子的事,但從他這一系列的表現來看,潘子肯定是沒事了。我也不想跟李峰單獨多待,順著他的意思,打個招呼就走。我出警局的時候很小心,走了遠后才打一個車,直奔神病院。

之後的三天,神病院那個專家給潘子好好的「檢查」了一番,又打針又輸的好一通忙活之後,潘子慢慢好轉了,最後整個人是瘦了一圈,不過腦袋不疼了。我帶著潘子出院時,握著專家的手好一通激,不過打心裏,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腳。我倆又回到出租屋裏變得深居簡出,除了買些日常用品,其他時間基本不出門,雖說乍一看,這種生活蠻無聊的,但我和潘子的弦兒都繃繃得,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任務呢?

這是一天傍晚,我和潘子一起看電視時有人敲門,我倆小心的湊到門口,我順著貓眼一看,沒想到是陸宇峰。我本來一愣,但又覺得,他一個特殊線人,打聽我倆的地址也不難。我忙給他開門,潘子傻兮兮的當先表示,「兄弟你咋來了?」

陸宇峰笑了笑,說他最近閑下功了,過來看看我倆。我可不信他的話,他能過來,這裏面有貓膩!現在正好是吃飯的點兒,我就提議在家喝頓酒,和陸宇峰出去一起買點食,讓潘子把冰箱的排骨拿出來,做個紅燒排骨吃。我和陸宇峰轉下樓,還鑽了一個小巷繞近路往市場奔。趕的巧,這時候小巷裏沒人,我看著一臉悠閑的陸宇峰,心裏突然的非常不爽。他之前使壞給潘子下毒,再見到他就一點不疚?

我上來恨意,一下沒控制住,對著他狠狠推了一下。陸宇峰沒想到我會這樣,被推得往前連走好幾步,有點怒了,扭頭瞪著我。說實話,真要跟陸宇峰打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沒膽怯,著他,話裏有話的說了一句,「阿峰,抱歉,最近總跟潘子在家練搏擊,剛才沒忍住,推你一把。」陸宇峰一定明白,這是在怪他。他又穩了穩緒,念叨一句,「小白,我聽到個信兒,上頭想把你調走。」「那潘子呢?」我急忙接話問。陸宇峰說,「潘子還是現在這樣!或許他還有會新的夥伴。好的!」

我不知道陸宇峰這話水分有多大?或者會不會是在暗示,上頭兒把我調走,再對潘子下手呢?我突然有種無助,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跟潘子一起做任務,肩並肩的場景。我覺得在對待潘子這件事上,陸宇峰這個特殊線人是有發言權的,這次我是真不避諱的拿出一種求人的語氣跟他說,「阿峰,潘子這人不壞的,你們為什麼不放過他?我敢保證,他不會說什麼。」

我這幾句話肯定是表達不出心裏那種覺,但眼神彌補了這種不足,陸宇峰著我,甚至都停下腳步,就這麼冷冷打量著。能看出來,他糾結上了,反正良久后,他嘆了口氣,又跟我說,「你剛才說什麼七八糟的事,我怎麼聽不懂?」這期間我也冷靜不,該做的我都做了,潘子最終命運如何,我掌控不到。

我倆幾乎沒什麼話說了,悶悶的去市場買了食和啤酒,又拎著走回來。在我們進屋一起坐在飯桌上時,潘子把菜端上來了,還特意吹了吹他的手藝,讓陸宇峰先嘗嘗。陸宇峰沒筷子,盯著潘子瞧了幾眼,就他這怪勁兒讓潘子都迷糊了。陸宇峰又默默打開一聽啤酒,也不等我倆,一仰脖全喝了。我也沒說什麼,抓一把我們剛買回來的花生米嚼著。陸宇峰這麼連續喝了三聽啤酒,一抹,往椅子上一靠,嘿嘿笑起來,這笑里還有一種自嘲的味道,而且更怪的是,他接下來一句話不說,起就往外走。

我倆不知道陸宇峰這是玩哪一出,潘子還想拽住阿峰,說真有事也得吃完飯再走吧。可陸宇峰頭也不回,擺手說,「不了,以後跟你們吃飯的機會多著呢。」這下潘子愣了,等聽到關門聲后,他還跟我說:「小白,阿峰這人怪的!」

我聽陸宇峰走前說的那句話,心裏倒一下開朗不,這下能確定,潘子是真沒事了。我也不管潘子咋想的,招呼他別管那麼多,接著喝酒。又過了兩天,李峰給打電話來,說組織上有變,把我倆暫時借到別的地方,協助破一個案子,而且走的很急,當天半夜,我倆就收拾個旅行包,坐上了去西北隴州的火車。

陸宇峰早一步到隴州,跟我們一起負責這個案子,而且還開著一個黑轎車過來接了我們。他買了兩份快餐,讓我倆在車上填飽肚子,說接下來去郊區見一個人。我品著行車路線,本來隴州就不是什麼大地方,他又特意往郊區去,路是越走越荒涼。最後來到一個孤立的農家院前。我還合計呢,把車就這麼停這兒也明顯的,要有外人經過,肯定會引起注意,陸宇峰有高招,讓我倆先下車,獨自沖著一個草垛子衝過去。也怪我沒那眼力,這車撞到草垛子的一剎那,草垛子就跟門簾子一樣自己打開一個,讓這車嗖的一下進去了。

我和潘子驚訝之餘互相看了看,潘子還稱讚一句,說這個偽裝做的真是絕了!陸宇峰又帶著我倆來到農家院裏,這屋子本來鎖著門,裏面除了桌椅,什麼都沒有,我們仨就各自找地方坐下來,悶頭吸煙。陸宇峰時不時看了下表,這樣大約過了一刻鐘,門有節奏的被敲起來,「噹噹,噹噹當!」我和潘子都看著陸宇峰,阿峰對我們做了個不要張的手勢,又說,「接頭人來了!」

陸宇峰起去開門,我跟接頭人也不,就跟潘子坐著等起來。門開后,從外面進來一個背旅行包的大高個兒,看著三十多歲,最大的特點就是禿頂。陸宇峰跟這人很,互相用哥們間的舉抱了一下,又給我們介紹,這人曹元,是隴州警局重案組的探長。我和潘子急忙打招呼,說了句曹警好。

曹元是個務實的人,跟我們點了頭后就跟大家坐在一起,從兜里出一沓子照片,丟給我們說,「看看這個。」這照片有十多張,我們仨分了一下,互相串換著看。我發現這照片里,出現的都是一男一,男的長什麼樣,始終沒看清,騎在托上,帶著一個托車頭盔,而那的,有幾張是的特寫。陸宇峰趁空問了句,「曹兄,你讓我們看照片,意思是……?」

曹元解釋說,「這一男一在隴州一帶很出名,男的會盜,上至公司老總的保險櫃,下至百姓家的戶門,只要他想撬就沒有撬不開的,而那子就是他友,負責給他打下手及去黑市銷贓,道上的人給他們起了個外號,『西北鴛鴦盜』。最近這倆鴛鴦作越發頻繁,兩個晚上就做了十餘起案子,上頭下了死命令,讓警方半個月抓他們歸案。我們通過一個二手販子,聯繫上了盜,想在明晚跟易,並一舉將兩人擒獲。」

我算聽明白了,這鴛鴦盜在當地闖這麼多年,肯定對那些二手販子臉,要從當地找人易,弄不好會餡,我們仨外來貨,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這次面對的只是盜匪,不會有生命危險,也算是個相對輕鬆的任務。

曹元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條帶來,放在桌子上推給我們說,「這帶在後腰位置上放了一個GPS跟蹤,你們易時就趁機摁住發,不出五分鐘警方就能趕到。」我們三人中,陸宇峰算是頭頭兒,他就當先抓起帶,擺弄一番收了起來。接下來阿峰又問了明晚易的時間和地方,曹元說是八點整,地點在一個千里香的烤館。曹元說完正事也不多待,祝我們好運后就站起走了。陸宇峰把鴛鴦盜的照片看了一遍又燒毀后,竟招呼我倆也離開,說我們的住所不在這兒,而是市裏。

我發現特殊線人的待遇真是不一般,我們最後開著那輛黑轎車來到一個居民區,進了一個三室一廳的房間。陸宇峰還推開一個沙發,底下有個暗格,一些重要品全放在暗格里了,包括強力電、帶著天線的通訊設備,鐵指環、鐵八爪等等。我留意到陸宇峰的手錶跟一般人的也不一樣,錶盤特別大,我懷疑這是個「寶貝」,但他從不把表摘下來,睡覺也戴著。我們明天有任務,就都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白天,也都在這三室一廳中度過的,到晚上七點整,陸宇峰招呼我倆準備一下,把彈簧刀拿出來,塞到子裏。陸宇峰看著就笑了,從沙發暗格中翻了翻,找出兩個半尺長的「搟麵杖」拋給我倆。我當時也不知道這是啥,反正它通黝黑,掂量起來,能有一斤多重吧。陸宇峰看我倆迷茫的表,又主演示一遍。

這搟麵杖也,不過比市面上賣的還要緻的多,等把子全展開,頭部還釘著一個用鎢鋼做的小鎚頭。阿峰說甩刀的攻擊範圍太小,遇到茬子,這刀本就跟擺設一樣,不如用甩,只要逮住機會砸到敵人,不死也讓對方重傷。我和潘子都眼睛一亮,把它好好藏在腰間。整理完,陸宇峰帶頭下樓,這次去易,我們仨騎了一個托。托寬厚的胎以及它那排氣筒,就能斷定這是個軍用貨。

阿峰當司機,我們仨全在車座上。那千里香烤館名字不錯,可地點太偏,在市郊,而且規模也不大,我們進去時,店裏除了老闆和夥計外,沒人。老闆一看我們來,倆眼都放綠了,跟服務員一起忙前忙后的。我們也不是真沖著吃東西來的,就隨便點了點,坐著等起來。八點整的時候,有個子來到店裏,雖然帶著一個口罩,看不清臉長什麼樣,但那妖的眼睛,以及婀娜的姿已近很明確的告訴我,這就是那個盜。

盜進店后就打量著四周,很警惕,怕這裏有埋伏。陸宇峰趁空揮了揮手,尤其這小子特會裝相,還友善的笑了笑。盜走過來,搬把椅子坐下,盯著我們三個看,也不說話。我不想氣氛這麼尷尬,就當先問了一句,「大姐,讓我們看看貨吧。」我說的貨就是贓,一般易這種東西,都是這麼個流程,子(手)先拿貨,買家驗完視況再給錢。但本不吃這套,搖搖頭低聲說,「你們先拿錢。我這貨至值五萬。」

我和潘子都沒接話,互相看了看,陸宇峰開口了,他說沒問題,又往後腰去。我挨著他坐著,看的清清楚楚,他從背後把拿背包轉過來時,還特意了下后腰,合著他現在把信號發出去了,我們只要再拖上五分鐘,警察就能趕來。

昨天曹元並沒給我們錢,但陸宇峰算計的長遠,準備了一個大信封,他把信封拿出來,讓盜順著信封口看了看。這裏面有六沓子捆好的錢,也就是六萬。盜瞧著信封,又看了看我們。我發現眼神有點不對,又說不好哪裏不對。手就要抓信封,但阿峰能幹麼?也死死握著,強調一句,「貨呢?」盜嚶嚶笑了,說讓我們稍等,貨在男人手上,男人就在外面。又轉出去了,我又看了下表,八點零四,還有一兩分鐘,這次任務就完的結束了。

可突然間,外面響起突突突的馬達聲,陸宇峰反應最快,罵了句他娘的,又跟我們說,「咱們餡了,這倆鴛鴦盜要跑。」我一時間心裏有點泄氣,差一點就收網捕到這兩個大魚了。但阿峰不這麼想,他立馬拽著我和潘子說,「走,咱們追!」

我一聽陸宇峰說這話,瞬間心裏繃繃的,這次我們面對的可是一直逍遙法外的盜賊,這麼去追,無疑是自討苦吃。沒等我開口,陸宇峰就已經把我倆拽出門了。我們是騎一個托來的,這次追擊,也只有拿它當工了。陸宇峰招呼我倆上車,說了一句準備好后,就吱的一下把托開出去了。

我發現陸宇峰的車技厲害,能一下將車速提到這麼快,鴛鴦盜的托已經在遠了,陸宇峰為了能追上他倆,使勁的給油,讓這輛托速度提升到極致。有多邁不清楚,反正一探頭,迎來的風打在臉上都跟被小棒子砸了一樣生疼。不得已我只好躲在阿峰的背後。潘子比我還害怕,整個人黏在我背後,生怕自己摔下去,還不時往前拱了拱。我也理解潘子心,只好就這樣了。

那男盜本來有信心,以為我們追不上呢,但隨著托越來越近,他著急了,突然一轉彎,奔著一片平房去了。這平房都是老房子,等拆遷的,這兒的大街小巷繞起來跟迷宮一樣,男盜就打算利用這個環境,讓我們跟丟了。他托車技真好,嗖嗖幾下子就消失在巷子裏,我以為這次準沒戲了,也準備收工。但陸宇峰又讓我無奈了一把。他不僅沒降速,還開托瘋了似的衝進巷子裏,險之又險的在各個衚衕中穿

這不像說一個人走在衚衕里,地方寬敞隨便怎麼折騰,托在衚衕里的活空間很小,有時候幾乎是著牆壁走的。我和潘子都提心弔膽,因為稍有不慎,腳要是多出去一塊,到牆了,保準一塊就被沒了。估我們在這片平房中鑽了一刻鐘的時間,最後鴛鴦盜在前,我們在後,都沖了出去,又在馬路上飈起車。我一邊佩服阿峰手的同時,也暗罵那些警察,信號都發了,還是GPS的,這麼半天了他們怎麼還沒跟上來呢?

鴛鴦盜看這樣都擺不掉我們,那男盜又發起狠來,突然把車速降了一些,在路上左右晃著。我知道他的意圖,他是想讓我們再跟進一些,再找個機會用車軲轆絆我們。這也是玩車的一個技巧,我們這托真被絆住了,憑車速保準狠狠摔在地上,我們仨也可能就此送命。陸宇峰猶豫了一下,把車速稍微降了一點,保持一定距離的在他們後面跟著。男盜一直用後車鏡觀察著我們,那盜突然一回頭,對我們豎了個中指,赤的挑釁。

這把阿峰惹到了,他喊了句讓我們抓后,突然加速。我一直認為阿峰是個很理智的人,被他現在的做法一弄,心裏涼了一片,甚至都覺得,黑白無常已經在我們旁邊窺了,只等著車翻人亡時,他們抓我們仨去閻王殿報道。但我再次低估陸宇峰的實力了,或者說低估這軍用托的能了,馬達突突呼嘯聲,它竟然衝過了男盜的截擊,直接跟他們的托來個持平。

這一來,我們和鴛鴦盜就在同一水平位置了,那盜不相信的瞪個眼睛,看我們都愣了。我也愣了,冷不丁沒反應過來。陸宇峰又把托往鴛鴦盜那靠了靠,吼著對我倆說,「等什麼呢?打!」我和潘子剛得到甩,可算有用武之地了。

上潘子,都騰出一個手,把甩拿出來。都說男人不能打人,但現在我們顧得上這個?尤其是潘子,他夠不到男盜,就專可盜打。鴛鴦盜手上沒有跟我們相抗衡的武,這麼一來在下風,男盜也頭,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突然一轉車頭,把托沖著一片山林開去了。等停到山林前,他倆一同下車,默契的往林子裏鑽。

看這舉,他們為了逃跑,連車都不要了。我們要就此收手,就算逮不住鴛鴦盜,繳獲他們的通工也有不小的功勞。可陸宇峰還不滿足,把托開到林區旁,也招呼我們下車,大有繼續跑步追擊的意思。而且他下車后就盯著這兩輛托,說一句,「放氣!」

他親自手,拿一把彈簧刀把我們托的前胎扎了,潘子趁空也把鴛鴦盜托的前後胎捅破了。陸宇峰讓我們帶好武,又一同進了林子。這林子怎麼說呢,有點邪乎,裏面全是墓碑與墳包。之前在綏遠村那裏的墳包就膈應,這次這種覺又回來了。我也不想當先鋒,就跟在阿峰後面。陸宇峰還帶著電筒,用照著地面,他眼睛真毒,竟能找到鴛鴦盜留下的鞋印。

我們就沿著鞋印繼續追,估說深兩里地,這時候周圍荒草叢生,地表也都發出臭了吧唧的味道。突然間阿峰擺手停,疑的四下看著說,「鞋印到底就沒了,咱們小心,可能有埋伏。」我整個人警惕起來,但還沒等我把周圍環境看,一個草堆了一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沖了出來,是那男盜,還帶著托車頭盔,手裏拿著一把平時用來劃包用的小刀,對我們襲。

我們不可能這麼菜,全往旁邊一躲,陸宇峰還立馬反撲過去,想用他的鐵扳指頂在男盜的脖子上。其實男盜也沒這麼傻,妄想用一把小刀搞定我們,他還有後手。這小子手法快,隨便抖了抖袖子,手中就立刻多了一個紙包。他把紙包碎了,對我們使勁一灑。這裏面全是一種的葯,一下全撲到我們臉上來了。阿峰喊了句躲,急忙往後退了幾步,他的反應真是神速了,藥就沒沾到他上。而我稍微慢了點,但及時屏住呼吸,也算勉勉強強避過了。潘子就不行了,不僅沒躲還在阿峰喊躲的時候,還條件反的啊了一聲,就這麼一張,紅全進肚了。

男盜也不戰,扭頭就走,嗖嗖的又逃到草叢裏去了。我顧不上男盜,急忙走到潘子旁邊看他咋樣了。這葯烈的,剛這麼一會就發作了。潘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使勁抓著脖子,一邊咳嗽著,一邊整個表都糾結起來,又想笑又想哭的。我沒解藥,更不知道咋辦的好。陸宇峰急忙對著潘子脖子打了一下,讓他短暫昏迷了,接著他皺眉對我說,「潘子中的迷藥,沒大礙,但要昏睡一會才行,這麼辦,你留下看護潘子,我繼續追。」他說完也不等我表態,鑽著草叢消失在我眼前。

著四周這麼怪的環境,又看了看潘子,心裏頹然道,「我怎麼這麼倒霉,攤上阿峰這個抓賊狂人了?」我本想蹲在潘子旁邊,就這麼等著陸宇峰迴來,但這裏的環境實在瘮人,阿峰手這麼好,應該不會被算計。我決定出去等他,就一把背起潘子,慢悠悠的往下走。潘子靠在我綿綿的,這不是啥好現象,尤其他那兩隻胳膊,跟麵條一樣無力的在前面晃來晃去。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就輕聲念叨起來,「小!你一定好好的,一會咱們去醫院了,掛個吊瓶就好了,等你好了,吃啥我都帶你去。」

剛才我們幾個一氣的跑進來,也沒覺得這路有多長,可現在背個人往回走,算驗到有多費勁了。也怪這裏看起來哪都一樣,我半道兒還走岔了。這樣一直磨磨蹭蹭半個鐘頭,我才看到馬路。我心裏長嘆口氣,心說等出去了,真得好好坐地上歇會。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嘿」,好像是個人在笑,可我又辨認不出來這聲在哪傳出來的,整個人激靈一下,覺得不像是阿峰,我四下打量著,保持高度警惕。

正當我較真的時候,有個東西從我眼前落下來。我條件反般的留意著它,是個印著玉皇大帝的冥幣。都說天上掉餡餅是不可能,但也不能掉冥幣吧?我也形容不好心裏啥覺了,好奇又恐懼的抬頭看了看。只一看,心臟驟停一下,潘子也順著我後背自由落下來。

在我腦頂的這棵樹上,蹲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看著有半大孩子那麼大吧,更像個大猴子,渾上下長著白的羽,臉上油乎乎、白膩膩的,不知道本來就長這樣,還是抹什麼東西。它咧樂著,還一直衝我眨眼兒。我不懂它眨眼兒是啥意思,會不會是打招呼呢,我不懂它的語言,也沒法接話,另外打心裏,更多意識到的是,有危險!

我真被嚇住了,想用手把腰間的甩拿出來,但了很久才到,幾次才把子展開。我算計好了,只等這怪爬下來,就用甩砸它。這麼僵持了三五秒鐘,這怪對我失去興趣了,它一扭頭,整個子撲了出去。我有種想眼睛的衝,因為我看到它竟是飛走的,張開雙臂,舒展雙,就這麼從樹上跳起來,嗖嗖的遠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表了,反正呆了一小會兒,啊的嚎了一嗓子,悶頭往外逃。

我覺得自己這次真是見到鬼了,而且這鬼看起來道行還不低呢。可跑了兩步又想起來潘子還在地上躺著,我扭頭看著他近在咫尺,卻有種遠在天邊的覺。我糾結著要不要回去救潘子,最後救人的想法佔了上風,一咬牙又跑回去,把他背起來。剛才我還覺得有點累,可現在覺得渾都是勁,恨不得就這麼跑下去,把鞋跑爛了算了。等踩到馬路,我才稍微鬆了口氣,把潘子輕輕放下來,又蹲在他旁邊,把他腰間的甩也拿下來,一手一個的這麼握著。

我把注意力都放在山林上了,就忽略了後。正當我敏的用眼睛巡視時,有個手搭在背上,我哇了一聲,還跳著跑出去遠。等回頭一看,是曹元曹警後還站著四個警察。曹元對我的舉很不滿意,他皺著眉看了看潘子,又問我,「怎麼回事?阿峰呢。」我著要胡言語的衝,把我們追鴛鴦盜的事說了一遍。曹元一聽,整個人都急了,對手下說,「都進林子抓人,記住!這可是一個被通緝的重犯,上頭兒很重視,如果抓不到活的,也可以開槍擊斃。」

那四個警察應了一聲,一同往林子裏跑。曹元又拿著對講機跟警局申請更多的資源,忙完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甩開大步跑進林子。我明白,自己現在形象不咋好,但也相信,曹元要是有跟我一樣的遭遇的話,弄不好更掉鏈子呢。我本不想讓這些警察都走,只是沒權利說這話,最後一琢磨,讓他們去吧,反正別找我就行,那林子,打死也不回去了。

又緩了一會兒,我整個人放鬆一些,就扭頭給潘子掐人中,捶口。潘子要是醒了,我能多個背靠背的保障。可陸宇峰打得太狠了,又或者說潘子太不打了,我忙活半天,他也沒要醒的跡象。也趕巧是怕啥來啥,在這時候,遠一個草叢突然嘩啦嘩啦的晃悠起來。我顧不上搶救潘子了,死死盯著草叢看著。

這草叢有半人來高,旁邊還立個半遮蓋的墓碑,更增加了這種讓人膽的氣氛。我把甩從地上重新拾起來,弓個腰往這裏走。剛走了兩步,從草叢裏鑽出一個人來。我看著他面生,不過從著來看,這該是摘掉頭盔的男盜。他狀態不咋好,服老多地方都破口子了,臉上好像塗了一層油,臉頰上還佈滿很多很細的黑點,像石頭屑兒,雖然閉著,但一上溢了出來,有的嘀嗒嘀嗒的往下落,有的都掛出一來。這還不算啥,他雙手捂著,十指都往外翻翻著,明顯被人掰斷了。

我驚呆了,難道陸宇峰或者曹元他們中有人會啥武林籍,這男盜中了大招?男盜本來有些迷茫,看到我后,他把手出來抓向我,那五個斷指滴了啷噹的,本不他控制。看得出來他想求救,雖然我倆是敵對關係,但我還是心裏有了一憐憫,我往他面前走,還讓他別

可我走了沒幾步,怪事又來了。真的是事先毫無任何徵兆,他臉上有好幾個地方冒起一煙,之後又有一個地方嗤的一下著起火來。這小火苗就跟一個引點一點,一眨眼間,他整個臉全燃燒起來,呼呼的大火瞬間讓我看不到他啥表了,就看他在原地舞。在連續恐怖事件的打擊下,我心裏已經很脆弱了,神崩潰的邊緣,但腦袋中又自然而然的閃現出一個念頭,救人!

我也顧不上別的,忙把外套扯下來,一邊往前跑一邊把撕碎的外攥在手裏,只等湊過去就往男盜臉上蓋。但男盜突然把張開了,我發現他滿口牙沒了,那溢著的牙床子,配著這燃燒的臉,也只有在科幻里才能出現。我這下是真不了了,尤其看架勢,他還想往我這邊靠。可我怕他一我,自己也得跟著他燒起來,扭頭就跑了,趕到潘子旁邊時,我都木訥到忘記要背著他了,拽著他領就往後拖,裏還說,「你他娘的別睡了,快起來,妖怪、妖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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