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局中局(完本版)》第二十四章借「兵」

可我只猜中了一半。伴隨著遠傳來的一陣嚷聲,陸宇峰和潘子的影先出現了,他們飛快的往和尚廟這趕,潘子還捂著胳膊,明顯了刀傷。而在他們後百米開外的地方,那十多個人窮追不捨。合著藉助普陀山的地形,外加陸宇峰敏銳的反跟蹤能力,也沒把這群敵人打發掉。我一看這架勢,心說得了,一會我們保準來場惡戰,我又看了看劉千手和小怪人,估算一下我們一伙人的實力。

劉千手沒我想的那麼差勁,他懂點掌法。小怪人能彈弓,我們五個聚在一塊,要是力一搏,或許還真有贏面。我不住給自己打氣,還擺手讓劉千手和小怪人都準備一下。小怪人反應很大,在我擺手之前,他就忍不住沖了出去,還把布包拿下來,使勁往地方一放,又把布褪掉,出裏面的東西。

這是一個大罈子,我一下想到,這是李峰家那個,我不懂小怪人怎麼把大罈子背了出來,再往深了說,這大罈子能有什麼用?難道裏面真養著小鬼,能把它召喚出來幫我們打架?小怪人對這罈子有點害怕,稍微遠離一些,又對陸宇峰和潘子,大有催促的意思。劉千手慢悠悠了過來,他拿出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著罈子,還。陸宇峰兩人終於跟我們匯合了,他和潘子都髒兮兮的。我也顧不上問別的,跟他說,「一會怎麼辦?」我自認想的沒問題,誰知道陸宇峰不理我這話兒,還急忙從那個布兜里翻了翻,拿出一支槍來。這不是上子彈的槍,準確的說,是一個信號槍,槍口又大又圓。他把槍塞給劉千手,強調說,「頭兒,對手都是向麟玉的餘黨,全是武把子,咱們今晚就得藉助兵了,不然逃不掉。」我一聽兵,有點不自在,也順帶看了看大罈子。

劉千手裏連連念叨著兵,拿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好像這兩字激發了他的一些記憶。他顯得很痛苦,沒急著接槍,反倒捂著腦袋,疼的直哼哼。我真搞不懂,都這時候了,敵人馬上殺過來,陸宇峰怎麼還有信心跟劉千手說話,尤其還子,任由劉千手捂腦袋。我們這夥人實力本來就弱,要再不提前準備一下,一會的局面真樂觀不起來了。

對方十多個人也本不想給我們息的機會,帶頭的看我們不跑,他興的輕吼一嗓子。這期間劉千手又念叨幾句十字架,突然緩過勁來了,腦袋也不疼了。我發現短短一會兒,他就有點變了個人的覺。他目出一冷意,接過槍之後,還立刻把罈子蓋擰下來了。我留意到,罈子裏傳來嗡嗡嚶嚶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哭一樣。潘子膽子一直不太大,但這時也子,探個頭往裏看了看。可罈子裏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到。

劉千手舉著信號槍,對著那十多個人神一笑,又著壇口蹲好,砰的了一槍出去。一條黃線出現了,從槍口開始,迅速延到那帶頭人的上。這一槍打得很準,那十多個人一下就懵了,站了下來,拿出一副警惕樣子,邊的黃煙。我能聞到,這煙有點腥臭,不像有毒的樣子,我懷疑劉千手和陸宇峰這是玩的哪盤菜?可沒等我問呢,怪異來了。

一個個淡綠的黑點,好像螢火蟲一樣,從罈子口出現了,而且越來越多,大約上百個亮點,嗡嗡喚著,全向敵方飛去。這很有視覺的衝擊,更邪門的是,敵人知道這亮點不是好東西,也都提前舉刀準備著,但亮點離近后,還沒到敵人上呢,這些人就慘起來,有的都哭爹喊娘媽媽了。劉千手很嚴肅的跪了下去,一邊念著稀奇古怪的咒語,一邊對罈子拜。我心裏害怕,想到鬼了,我印象里,螢火蟲沒這麼大威力,雖然上有亮,但不會用這麼邪門的辦法攻擊人。

潘子先忍不住了,他學著劉千手的樣子噗通一下跪下來,拚命對罈子磕頭,上還說,「各位爺們大叔大媽,謝謝你們的鬼魂救了我一命,求你們一會自行散去,別過來又纏著我們。」潘子這是祈禱求平安呢,我不知道他這麼祈禱有沒有用,但管他呢,寧可信其有。我學著劉千手的樣子,也跪下來,雖然學不會他的咒語,但也儘力模仿著。十多個敵人並沒全軍覆沒,有三個人逃了出去,連刀都不要了,拿出一副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往林子裏沖,而那些亮點也出一部分追了過去。剩下大部分亮點,都在這些暈死人的上空瞎晃悠著。陸宇峰和小怪人倒是見怪不怪的,陸宇峰看著我和潘子,最後忍不住拉扯一把,跟我們說,「這不是鬼。」我和潘子都愣了,我心說這不是鬼,還能是什麼呢?

陸宇峰指著遠那些亮點跟我解釋說,「小白,這東西是國外貨,骨蠅,腦袋上能發出橙黃,也能噴酸攻擊獵,算是一種腐食。」我一聽骨蠅,知道這是蒼蠅的一種,但聯想著剛才的場景,我心裏被震懾到的,也本沒想到,這世上竟有這麼厲害的蠅類,順帶著我又看了看劉千手,他也停止祈禱了,恢復原來那種神經兮兮的覺。我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劉探長到底什麼來路,怎麼連這種歪門邪道都懂呢?潘子跟我一樣沒那麼害怕了,他想到另外一個層面,問陸宇峰,「咱們把這些小怪放出去,一會怎麼收回來?」陸宇峰表一暗,嘆口氣說,「收不回來了,它們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很苛刻,離開罈子了,用不了一刻鐘,就都斃命了。」我打心裏有點惋惜,不管骨蠅看著怎麼恐怖與噁心,它畢竟是稀有種,我估收集這一罐子骨蠅,也廢了李峰不

敵方的威脅是解除了,我們也不必繼續在和尚廟前待著,還是及早趕回市裏,找個安全地方落腳為妙。我們來時坐的那個黑轎車已經報廢了,這次要回去,我想到的是我們把敵方的麵包車走,把它當通工。可這時小怪人有所表示了,他比劃雙手,做了個開車的舉

之前他是背著罈子趕過來的,我不相信他是步行來的,尤其就他這格,從李峰家出來,還屁顛屁顛跑到這兒,那不得累死?他這舉分明告訴我們,他開來一輛車。我真詫異,因為小怪人太小了,他坐在駕駛位上,能踩到油門麼?但換個方向看,自古民間多藝人,說不定小怪人有他獨特的開車方法呢?我們也沒多糾結,全聽了小怪人的話,在他帶頭之下,一同往山下走。

下山要比上山要省勁,而且為了趕時間,我們都走的很快,不到一刻鐘,我們就出了灌木叢和樹林,來到路邊。可這裏哪有什麼轎車啊,就一個迷你小托車。小怪人還來了興緻,一屁坐上去,把托打著火。我愣了,心說就這托,後座能坐一個人就不錯了,這乘客還得曲著,不然保準蹭地上。我們四個大老爺們,本不可能都搭上順風車。小怪人不理我們仨,他指著劉千手,又拍了拍後座,大有催促的意思。

我算明白了,一定是李峰囑咐過他,這次來,就是要救劉千手走的,別人他不考慮。陸宇峰一直站在劉千手旁邊,被小怪人一催促,他猶豫起來,還抓著劉千手胳膊不撒手。我也懂阿峰的意思,我們倒不怕小怪人背叛我們,問題是,如果小怪人帶著劉千手先離開,路上真再有什麼危險,他這小格,未必能搞定。我和潘子也不想多管閑事,故意退到一邊,反正我這麼想的,到底劉千手歸阿峰還是小怪人護送,由他倆定吧。可沒等下一步計劃定好,出岔子了。

出現三輛托,都打著很強的車燈,向我們飛速趕來。我敏的看了眼陸宇峰,陸宇峰搖搖頭,表示這不是他來的援手。三輛托很不友好,我也沒瞧準是哪個托打得槍,反正傳來砰的一聲響。我被槍聲弄得心裏一跳,因為我突然有種意識,這是獵槍的槍聲,我還忍不住對其他人提醒。

陸宇峰一聽我這麼說,臉立刻沉了下來。獵槍不像手槍,屬於一打一片一片的,如果這三個托車司機都帶著獵槍,他們能組一個嚴火網,就算小怪人騎著托逃,也絕不能躲掉。陸宇峰一把將小怪人從托上拽了下來,指著後說,「走,再回林子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可我一邊跑一邊頭疼,這屬於我們第二次鑽林子了,總這麼跟敵人藏貓貓,不是辦法,另外沒了骨蠅,我們本沒有與敵人相抗衡的手段了。小怪人別看小,跑的還不算慢,他趁空又比劃手勢,裏還況且、況且的喊。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更不知道況且是什麼意思。陸宇峰到提醒,喊了聲對,指著一個方向說,「那裏有鐵路,咱們過去。」

我明白他計劃了,這普陀山附近的鐵路,不是客運的,而是專門跑貨的,說白了,運煤炭、原油、木材這類的東西。這種火車一般速度不快,我們要是等到一輛車,爬上去的話,也是一個避難和離開的好辦法。

不過在我心裏,這依舊有點冒險,因為長這麼大,我還沒爬過運行中的火車呢,真要不小心摔一跤,豈不立刻被碾泥了?陸宇峰特意拽我一下,不給我猶豫的時間,又督促我趕跟隨他們。

我們這次沒跑,估來了個五公里的越野,才終於鑽出一片灌木,來到鐵道旁,而且也真趕上運氣了,這時正有一輛車迎面開來。陸宇峰先看了看後,見不到敵人的影子,這讓我們稍微安心,接著,他又盯著一節節車廂看起來。我不懂這裏面的技巧,但阿峰看了幾節后,指著一個剛從我們眼前經過的車廂說,「快,趕上去,這個沒鎖。」我們誰也不多問,一同跑起來。

這火車的速度也不慢,但我們拿出一副衝刺的速度,才勉強一點點的靠近那個車廂。我們這四個大老爺們倒還好說,小怪人吃了,他哼哼呀呀確實在使勁跑,但突然一聲慘,貌似崴腳了。我們不可能丟下他不管,阿峰給潘子下了命令,指著小怪人說,「背著他跑。」潘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句,「什麼?」但這麼一耽誤,小怪人不管那個,直接撲到了潘子的背上。小怪人個子再怎麼矮,也有六七十斤,摺合起來,也是兩袋大米。潘子當場就吃不住勁了,跑的有些踉蹌,速度也降下來不。我明白,這倒不是欺負潘子,我們中就他格最壯,陸宇峰還要照顧劉千手,這麼一算,總不能讓我背這個小怪人吧?我不忍心看著潘子自己死扛,尤其看出來了,潘子更死扛不下來。我故意落後,一手推在小怪人的屁上,算間接給潘子借力了。我倆這麼配合著,又終於把速度提上來不

陸宇峰顧不上我們了,他猛地加速,而且一邊跑一邊拿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空還往後快速看一眼。他這舉用了一個小技巧,是我們線人總結出來。說白了就是一邊跑一邊幻想,以為自己被野或者敵人追趕,迫自己害怕,引出潛力。陸宇峰這麼弄,速度上來不,他最先趕到那節車廂,還飛一撲,跳了上去。他著廂門把手,往裏一摁又使勁一堆,就把這節車廂打開了。

我隔遠瞧著,車廂里擺著一排機,上面帶著砂,估計是用來磨的。

陸宇峰顧不上歇息,稍微往外探著子,打手勢讓我們加速。劉千手隨其次的趕到,陸宇峰及時手,把他拽了上去。接下來又準備拽我和潘子。我發現我倆運氣差,這時火車全部車廂咣當一聲,隨後慢慢加速。我心裏暗罵,心說火車司機真夠狠得,好端端這時提什麼速啊?陸宇峰急了,對著我倆連吼,「快快!」我是拿出一副拚命的架勢,也知道到了危急存亡之刻了,全力推著小怪人。潘子關鍵時刻也真面,他一咧,一掐自己口,讓速度也上去一小截。陸宇峰使勁手,但差半臂的距離才能到潘子,他也有辦法,整個人在車廂門上,扶好,又把出來,抓住一端對著潘子一撇。潘子手疾眼快,一下抓住了。陸宇峰急忙使勁,上來一拔河的勢頭。潘子被這麼一帶,呼哧呼哧的著氣,迅速靠過去,被陸宇峰連拉帶扯的弄了上去。

最後只剩下我了,剛才這麼一耽誤,火車速度又上去不,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吼了一聲,讓陸宇峰故技重施,他也把袋丟了過來,我也機敏的抓住了。陸宇峰和潘子都很在乎我,他倆一起使勁,要把我拽上去。可問題是,就算我被帶著跑,也有一個極限。現在我屬於突破這個極限了,雙跟不上這個速度,突然間腳一,整個人摔了。我一直死死握著帶,這麼一摔,也沒摔倒在地上,反倒有種被火車拖著跑的覺。我形容不出心裏什麼,反正很害怕,有種地面在我腳下飛的覺,我的鞋底也在經考驗,嘩嘩的磨的直響。我心裏連連糟,不過沒放棄,陸宇峰和潘子也給我鼓勁,讓我撐住。我是沒其他舉了,只能死死拽著帶,但他倆憑藉臂力,是用帶把我拽上去。直到噗通一聲坐在車廂里,我才有種活下里的覺,我還鞋底,發現這雙鞋,兩頭都開口了,算徹底報廢了。

我想把這雙破鞋丟了,畢竟看著太丟人,讓自己跟個要飯花子似的,可又想了想,這鞋破歸破,沒了它,我怎麼走路?我最後沒招,只能轉移注意力,算是眼不見為凈。

我們五個全上了火車,也算臨時安全了,我們都不見外,各自找地方,或坐或躺,休息。我這麼打算的,等這火車停靠後,我們一下車,今晚的任務就結束了。可突然間,一陣陣馬達聲響了起來,三輛托車呼嘯著從一片灌木叢里衝出來。

我冷不丁都愣了,因為這片灌木叢真的不適合開托,敵人的托和車技竟這麼好,能追到這裏來。這三個托很不客氣,一邊追趕著我們的車廂,一邊先後舉起槍,陸宇峰反應最快,對我們大喊,「快躲。」我們趕,各找掩,潘子本來圖舒服,正四腳八叉的躺著,連坐起來的時間都沒有,索跟個土豆一樣,咕嚕咕嚕滾起來。砰砰砰三槍,我們運氣好,沒人傷,但車廂上又噼里啪啦好一陣響。我心裏跳,被獵槍的散彈式攻擊嚇住了。三個托司機還有絕活,他們又打了一通子彈,接著在開車的同時,迅速換彈。我算無語了,這麼一來我們五個太被了,而且只要被他們逮住空隙,打中一槍,我們立刻見閻王。

我們四個警惕的不敢面,陸宇峰膽子大,也敢冒險,他猛地衝到廂門旁邊,把廂門推上了,還從腰間拿出一個小手電筒,擰開后豎著放到地上,算臨時當個電燈。有這個做保護,我們臨時算安全了。那三個托司機一時間上來火氣,有個還扯著嗓子破口大罵,還問我們有種把車門打開。我們其他人充耳不聞,潘子卻上來脾氣了,這小子干別的一般,罵人是強項,他就隔著門沖外面一通反罵,也招到對方幾發子彈的發泄。這時我聽到,有個托提速了,馬達震天響,往我們這邊靠近。我以為他要強行上車呢,我也湊到潘子邊,跟他囑咐,如果這司機真要想往上爬,我倆就配合一把,我突然開門,潘子揍他一拳,把他生生打下去。潘子也同意我的計劃,可到頭來,我們想錯了。

托又漸漸遠去,貌似往車頭那邊開去了。我又想到一個可能,這缺德玩意兒打火車司機的主意了,一旦火車停車,我們還怎麼逃?我心急,知道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陸宇峰想了想,給我們下命令,「我的飛針現在沒用,大家都四下找一找,看有啥能對付托車的武沒有。」我們趕。這車廂里,磨機倒是多,這可是大傢伙事,一個說有五六百斤,要是能丟出去,別說那幾個托車了,就算河馬被砸到,保準給它砸出個翻白眼來。可問題是,我們本沒那裏力氣把磨機弄出去,我又把注意打在磨機旁邊,這裏有一些包裝箱,也不知道放的什麼。

我和潘子一起去的,等打開一看,我倆先一愣,又互相看著對方,險的嘿嘿笑了。陸宇峰對我倆的舉很不解,他還問一句,「看你們這傻樣兒,幹什麼呢?」我從紙箱子拿出一個鉛球來,這鉛球不大,估計是八斤一個,但威力同樣不可小瞧。這下陸宇峰不說我倆了,他也險的笑了笑,而且他笑的比我們還邪乎。陸宇峰讓我和潘子都拿一個鉛球,跟他一起來到車廂門旁邊。他慢慢把車廂門打開。

也說有意思的勁兒,之前托司機不得我們開門,可我們突然開門,他們倒顯得警惕了,也不急著開槍,還故意讓托往後退了退,藉機觀察著。陸宇峰對我倆打個手勢,他又把上了,對著門外抖了抖。他拿的角度很棒,只讓服故意出一點點,就好像有人正著廂門往外窺一樣。剩下的這兩個托司機,一同開了槍。這服一下報廢了,上面全是窟窿眼兒。我和潘子都仔細聽著,一共四聲槍響,這獵槍都是雙筒的,換句話說,他們一下把槍膛子彈打盡了。我心裏很爽,也暗罵一句,這倆呆比。我和潘子抓住機會,趕上。陸宇峰很配合,立馬退後,讓出個地方來。

我和潘子出現在廂門前,還都把鉛球頂在脖頸上。估計是那倆托司機大意了,本沒看清我和潘子這姿勢代表著啥意義。他們理都不理,正抓時間換彈呢。我和潘子一起吆喝一聲,喊了句,「走你!」就一同把鉛球撇了出去。我發現我倆太有默契了,這也讓好事變壞事,因為我們把鉛球都撇向同一個人了。這司機慘,我鉛球砸在他口上,潘子那個砸在托車把手上,這哥們嗷一聲慘,來個車仰馬翻。他的車速快,一下讓他摔的不住打滾,雖然沒遛到火車軲轆底下去,但也當即昏迷了。

另外那個托司機嚇壞了,趕降速,又來回扭著托車,他怕我們還撇鉛球。這麼一來,他離我們的距離有點遠,我們想撇也撇不到他上了,但好不容易有機會收拾他,怎能輕易放過?陸宇峰趁空把那一箱子鉛球都推了過來,我們仨就蹲在廂門前。我們不使勁撇,就隨意的往下丟,讓鉛球為一個路障。這托司機可被坑苦了,他不想捨棄我們,只好在障礙中艱難前行,一次次的繞過路上的鉛球。

劉千手和小怪人也沒閑著,我發現他倆更壞,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堆零配件,要麼就角鐵、要麼是一些支楞八翹的東西。他們把這些零配件全用一個大塑料口袋兜過來,又一起發力,來個天散花。一時間,外面零配件滿天飛,這托司機哪還能避過去,哼哼呀呀的摔倒,步了他同夥的後塵。

我們本來折騰一晚上,心俱疲了,但看到這場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陸宇峰擺手讓我們繼續休息,雖然現在還有一個托司機沒解決,但不足為慮了,他要是能讓火車停下來,我們到時再逃跑,等他趕回來時,也一定不知道我們逃到哪了。這樣過了有五分鐘,我心裏納悶呢,心說這火車怎麼還不停呢?我是沒聽到什麼,但陸宇峰突然一抬頭,指著車頂說,「不好,上面有人。」我一驚,猜到是那個托司機,沒想到他沒去打擾火車司機,而是想襲我們。我和潘子跟著陸宇峰,全向廂門口靠去,我還猶豫呢,一會我們要不要爬上去跟敵人搏鬥。但毫無徵兆的,一個人倒著吊了下來,他真狠,一定用雙腳找個支點夾著自己,玩了這麼一手倒掛的技。他還雙手握槍,對我們就勢要開槍。

陸宇峰喝了一聲衝上去,搶起槍來,也虧得他搶的積極,一下讓槍口跑偏。砰砰兩槍,這車廂里噼里啪啦一通響。我當時心裏都形容不好什麼覺了。陸宇峰又用他大拇指,對準敵人的手腕打去,啪的一聲響,直接把槍打飛。接著,陸宇峰又要敵人太。可敵人手真好,猛地喝了一聲,整個人落了下來,正好邊站在車廂里。他腦袋一偏,避過陸宇峰的攻擊,又出雙手,啪啪打了幾拳。能看出來,這哥們練過拳擊,拳頭打得又快又狠,而且角度刁鑽。陸宇峰冷不丁沒適應,吃了大虧。阿峰肩膀中了幾拳,忍不住退後幾步跪在地上,著肩膀。我和潘子趕上,我倆打著這個主意,全往死里踹他,不信不能把他踢出去。可敵人實在太強了,我一腳踹中了,卻覺得像踹在一個鐵疙瘩上了似的。他本紋。敵人趁空發起反擊,一手一個,對我倆同時打了兩拳。我腦袋上挨了一拳,一下就懵了,退了兩步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總覺得有一群小鳥在腦頂上飛著唱歌。潘子更慘,或許是敵人想拿他撒氣,一手扣著潘子脖子,一手不斷地往他肚子上招呼。咚咚的,跟打沙袋一樣,他們還邊打邊往後退,最後一路停到一個磨機前面。潘子咧開了,往下嘩嘩流哈喇子,估計在昏迷的邊緣地帶徘徊著。陸宇峰掙扎的站起來,看樣還想跟敵人打鬥,敵人知道陸宇峰是個狠角,他放開潘子,任由潘子癱坐在地上。他冷冷打量著陸宇峰,蔑視的豎起中指。

我覺得真要讓陸宇峰一對一跟對方PK,未必能討到便宜,我又看了看劉千手,希他能出面,畢竟這劉瘋子,還懂點掌法。可劉千手的瘋勁兒又上來了,在一個角落裏,神木訥的盯著地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槍聲刺激到了。我心裏糟,覺得我們今晚要壞菜。其實我是多慮了,陸宇峰一點都沒張,他算盤也打得好好的。他突然當著敵人的面,哼哼哈嘿的自演自練打了一套拳。這把敵人弄懵了都,不知道陸宇峰玩的哪一出。等一套拳收勢,陸宇峰指著一個方向,對敵人說,「兄弟,看那邊。」在敵人一扭頭的功夫,那原本不起眼的小怪人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拉著彈弓子,用含糊不清的口齒罵了句逗比,就把一個彈子狠狠了過來。

小怪人的彈子速度快,而且在如此近距離下,敵人本不及躲避。啵的一聲響,彈子撞到腦袋上,又反向彈開了。面上看,這種攻擊不起眼,可實際威力特別的大。敵人懵了,他原本也是氣一個漢子,現在,坐到了地上。他正好挨著潘子,潘子剛緩過一口氣來,捂著肚子哼哼著,一看到這哥們,他生氣之下發了。

潘子倔強的吼了一聲,撲了過去,拽起敵人,四下看看。他旁邊正好是磨機,他就把敵人一下塞到磨機裏面。磨機沒通電,不然每分鐘上千的轉數,能把敵人輕鬆的磨一灘泥。現在潘子只能握住一旁的搖把,完全靠人力,把磨機啟。嗤嗤聲傳來,我眼睜睜看著敵人上半截子在磨難,砂也無的在他上劃過。只是人力畢竟有限,敵人疼的蹬了一會,也就暈了過去,並沒讓他就此死掉。我看潘子還繼續搖把手兒,心說省省吧,這麼搖到最後又能怎麼樣?我掙扎站起來,湊過去把他拽住了。陸宇峰也空把敵人從磨機里抻了出來。敵人慘,後背上豎著一條,服都沒了,糊糊的皮來。陸宇峰又四翻找,撕了幾個布袋,弄出繩子,把敵人捆了。

到現在,三個殺手全被解決了,我徹徹底底的嘆了口氣。我們又各自歇息。

我和阿峰一樣,一邊歇息一邊著殺手,其實也就是無聊時的打發時間,但我倆都發現一個蹊蹺。

這殺手的腰間,似乎有小燈在閃爍。陸宇峰招呼我過去,他稍微一檢查,把殺手的出來了。翻到帶里側,我看到上面有一個小燈,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冒著綠。陸宇峰把眉頭皺起來,不用多解釋,我也猜到了,這是個紐扣GPS,換句話說,殺手的一舉一,都被敵方監視著。我們要還跟殺手在一起,很可能一會下車時,迎來更多的敵人。

我害怕了,憑我們現在力,繼續戰鬥是不明智的。正巧潘子也湊過來問咋回事。我就想招呼他,一起把殺手丟出去。我管這哥們被綁著丟出去后是死是活呢?只求敵人別再來了。可我倆剛要拽人,陸宇峰攔住我們搖搖頭。他又所有所思的站起來,來回溜達。我知道他想法子呢,問題是他再這麼一耽誤,豈不是給敵方更多跟蹤我們的機會麼?我又勸了一句,跟阿峰說,「往外丟人吧!」阿峰反倒被我一勸,拿了另外一個主意。

他讓我們別殺手,又把手機拿出來。他的手機是特製的,擺弄幾下后,我發現上面也亮起了紅。說明報警也啟了,同樣是個GPS。他把手機塞到殺手的兜里,跟我們說,「一會警方和敵方都被派人來找殺手,要是他們撞到一起,這會是什麼況?」我懂了,想想就想笑。陸宇峰又走到車廂門前,著外面說,「這條鐵路我認得,不久會經過凌川橋,做好準備,到時咱們跳河,不參合接下來的事了。」他說的不參與,是不想一會面,警匪兩伙人見面,肯定得打起來,說不定還會發生槍戰。

可話說回來,一說跳河,我心裏真沒底,凌川橋我知道,底下是陵川河,雖然橋面與河水之間相距五米,這距離不算大,但對我們這些跳河的人來說,風險同樣不小。我想問問阿峰還有別的辦法沒有,可沒等張呢,廂門前就出現了凌川橋。憑火車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過橋了。陸宇峰不給我們猶豫的時間,他拽起劉千手,招呼小怪人,當先行起來。這三人助跑幾步,一個大跳飛了出去。冷不丁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我心砰砰跳,總覺得我們要生死離別似了。

這麼一來,就剩下我和潘子了,我倆互相看了看。潘子深吸一口氣,拍拍我肩膀。我發現他悲觀,說要是摔死了,正好結伴去閻羅那兒報道。隨後他也跳了出去。我著空的車廂,被迫不猶豫了,也隨他們的「後塵」。

在往下墜的一瞬間,我心裏有種想拚命掙扎的無力,那種著水面越來越近的刺激,讓我整個腦袋都嗡嗡的。不過在砸到水裏那一下,被涼涼的河水一刺激,我又一下舒緩不。而且險之又險,我下落的速度,讓自己最後到河底了,那裏都是水草和淤泥,有些水草一下纏在我上。但我憋著氣,使勁蹬了幾下后,就徹底解出來。

我手腳並用的劃水游上去,在剛出河面的一剎那,就迫不及待的四下看著。其他人都在不遠,我一數人頭,知道我們五個都平安無恙。陸宇峰他們仨離得近,也都會游泳,正慢悠悠往岸邊靠,潘子就不行了,他是個旱鴨子,水不好,撲棱老半天,也勉強讓自己個腦袋不沉下去,更別說游泳了。我其實也只會狗刨,但為了幫潘子一把,就盡全力「刨」過去,跟他一起在互相照應下靠到岸邊。

等我們全坐在岸上氣時,那火車早沒影了。這麼歇息一會兒后,我們又悄悄撤離了。這裏屬於市郊與市區的邊界,我們想攔車也不難,找個路邊等不到一刻鐘,就遇到個倒霉的計程車。這司機看我們全水淋淋的,原本不想拉客,但我們五個爺們能讓他跑了,尤其潘子,攔住車后立馬鑽了進去,大有不到目的地就不出來的意思。

最後在陸宇峰的指引下,我們回到那個平房,就是我們救劉千手之前,喬裝打扮的據點。接下來沒什麼事了,這裏有吃有喝的,我們好好休息一整天,組織又派了兩輛車,在夜裏把我們接走了。陸宇峰、劉千手和小怪人坐了一輛車,我和潘子坐的另外一輛。我估著,他們仨要跟李峰見面,商量後續計劃,而我和潘子被送到了鄰邊城市,在一個居民樓里,繼續休養起來。

這期間我心特別好,以為我和潘子是徹底從局中局中解出來了呢,畢竟那幾個案子也破了,劉千手也被救了,剩下的就是李峰這夥人怎麼跟敵對勢力了,也沒讓我和潘子挖線索的事了。

這樣過了一周,在一個大早晨,我和潘子還睡懶覺呢,戶門被敲響了。聲音大,砰砰的。我倆在這兒生活,沒接外人,更別說有朋友了,有人這麼早來訪,我猜是陸宇峰。我忙下地,去門口貓眼看了看。我發現來的不僅是陸宇峰,還有那個侏儒鸚鵡。

鸚鵡知能力特彆強,知道我躲貓眼後面呢,它哇哇上了,也不知道是誰教它的,它大喊,「給爺開門。」我心裏有了一個小鬱悶,心說得了,讓這畜生佔便宜了。

開門后,我沒理會鸚鵡,帶著陸宇峰來到客廳,給他點煙,又坐著聊起來。我問陸宇峰,那晚我們跳河后,警方有沒有藉助GPS,抓住更多敵方勢力的人。陸宇峰正悠閑的吐著煙圈呢,聽我說完,他很鬱悶的笑了笑說,「抓什麼人啊,去的都是警察。」

乍一聽他這麼講,我反應的是,敵方勢力沒面,但又往深了一合計,我有一個新猜測,敵方去的也是警察,兩伙警察撞一起了,還有什麼理由抓人呢?我又問那殺手怎麼樣了。陸宇峰說他熬不住,在押回警局后,死掉了。我捕捉到一個信息,腦袋裏也瞬間想到一個詞,替死鬼。在這件事上,我肯定沒發言權,也就藉機問問而已。這時潘子也醒了,從臥室里走出來,跟陸宇峰打招呼。我知道,陸宇峰能找我倆,絕不會是來敘舊這麼簡單。一定又有新任務了,但真沒想到,我們的新任務還跟局中局有關。

陸宇峰漸漸聊到正題,他突然問了一句,「你們知道安化麼?」我是個地理盲,要是北方的城市,我或許還能知道一些,但安化的字眼,讓我很陌生。我和潘子都搖搖頭。陸宇峰又追問,「那你們聽過梅山村落麼?」我更迷糊了,不過較真的說,梅山這個字眼,我看書時倒是見過,什麼西遊記的梅山聖君,指的就是二郎神,還有封神榜里的梅山七怪等等。但這些鬼啊神啊的,都是書里瞎說,現實中肯定沒有的事,我也不能說就此了解梅山。陸宇峰不再多問,反倒解釋幾句,「安化那裏,有一個有著湖南『西雙版納』之稱的六步溪原始次森林,裏面有很多古樸風貌的梅山村落,還有神的『梅山教』典義。咱們跟梅山村落不會有太多接,但敵方有一個要人,就躲在那裏,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過去把他抓出來,從他上挖出一些證據來。」

潘子就只是在聽著,沒啥太大反應,還點點頭,配合陸宇峰的話,可我邊聽邊琢磨,冷不丁頭都大了。我有種直覺,我們去安化抓的這個人,絕不簡單,而且還要去原始森林中,那裏什麼原則?弱強食,我真懷疑,我們此次之行,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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