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鋼之魂》第六章 雙月之下
叮噹,叮噹——
鐘聲響起。
爾達維亞伯爵領,主城,大教堂敲響了報時鐘,悠揚的敲擊聲迴盪了九次,告知所有人夜晚已經來臨。
隨著鐘聲,家家戶戶的燈火開始漸漸熄滅。
因爲從半個月前開始施行的戒嚴令,哪怕是曾經在午夜也不會熄燈的商貿區和流鶯街也歸於黑暗,除了在街上來回行走的巡邏隊手中有些許火外,整個城市中亮著的,也只有數的幾個地方
而其中最爲明亮的,就是領主府。
在這個聳立在城市中心,和城堡差不多的建築旁,有一圈高大的圍牆,遮擋他人的視線。
“他沒死?!”
一聲怒吼從中傳出。
不甚寬闊卻帶著一古老氣息的大廳裡,一個健壯到看上去有些胖的男人坐在大椅上,豎起眉頭,對眼前單膝跪地的護衛大聲道:“怎麼可能!前幾天傳來的消息不是說他一個人衝人敵陣中,不可能倖存嗎!”
“大人,據探傳來的消息,那個人不但沒有死,還立下大功,被賜予榮之刃,雖然因違背軍規被停職遣送,但對我們而言,這是最糟糕的消息。”
蒙面的護衛看不清楚表,但也能猜到面非常難看。
“……哼,就算活著又如何,不過是區區一個白銀戰士,回來也沒什麼用。”
搖了搖頭,丹利亞·拉德克里夫,這個材高大的健壯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他的神在燭的照下顯得有些猙獰:“效忠於他父親的騎士全都在黑森林要塞,這羣騎士纔是最需要注意的敵人,但他們在黑結束前是不可能回來的,而黑之後我早就繼任爵位,爲新一代的凜冬伯爵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眉頭還是皺,一臉非常煩惱的樣子:“但他畢竟還活著,對於那羣騎士而言,他就是主心骨……”
“丹利亞先生,看來你遇到了麻煩。”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健壯中年的心中響起,與此同時,在大廳的另一側,一個人影從影中走出,一位被包裹在鎧甲中的戰士悄無聲息的出現。
按理來說,金屬打造的全鎧無論是腳步聲還是聲都會很明顯,但這個人明顯的違背了常理,一舉一都沒有任何聲響,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神應傳來:“有什麼不方便解決的事,大可和我說一聲。”
“劍士……沉默者,你來幹什麼。”
看見這鎧甲,丹利亞坐姿一正,皺著眉頭回複道:“你現在應該在巡邏纔對,爲什麼會來這裡?”
“我僱傭你們這些強大的流浪武士,可不是爲了讓你們四閒逛的!”說著,他的聲音帶上了一寒意。
沉默者的頭盔抖了一下,雙手做出了一個無奈的姿勢後用神應說道:“名義上我是僱於你,實際上,不是‘他們’支持的話,你痕沒辦法僱傭到我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而且我來這不是和你爭辯這些的,先生,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我覺得你需要知道。”說到這裡時,沉默者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我無需騙你。”
丹利亞聞言知道這不是開玩笑,他立刻站起,面肅然:“什麼消息?”
雖然沒辦法看見沉默者的表,但想必事關重大。
“‘他們’中的那位大人,已經了。”
“什麼時候到?”
“明天。”
得知如此消息,丹利亞的臉在瞬間就變得非常難看:“我還沒有掌握這座城市,那位大人現在就過來的話……”
“你和我說沒有用。”沉默者用心靈通話打斷:“還是準備迎接吧。”
寒風拂過屋頂,發出嗚嗚的聲音,城主府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丹利亞和沉默者無聲的對持。
就在此時,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場景。
“大人……克…克里斯爺不見了!”
“什麼?!”
城外,小樹林中。
站在正在燃燒的篝火前,喬修亞的臉被赤紅的火照耀,偶爾有一兩點火星蹦出,在他的眼前劃過一道軌跡。
如今是寒風暴雪,萬霜凍的夜晚,距離主城還有將近十公里的路程。
一邊著正在嚼飼料的戰馬的頭,喬修亞給火堆加柴:“也是辛苦你了。”
北地冬日天黑的很快,與其冒著疲憊不堪趕夜路的危險,不如休息一會再做其他考慮,爲了保持力,喬修亞和以往一樣找了片小樹林,把行李從馬上卸下來,整備一番,便開始吃晚飯。
掰開乾糧和乾,他思索著之後的行:“晚上十點之後城門會關閉,現在過去已經來不及了,今日休息一夜,養蓄銳,明日會有一戰。”
如今整個主城估計都被他叔叔帶來的人馬佔據,喬修亞估計,他只要一進城就會被發現,到那個時候戰鬥不可避免。
疾風吹過,將樹葉上的積雪吹落。
“雪更大了。”他輕聲說道,又添了一柴。
爾達維亞是北地大埃阿斯火山四大人類聚集圈之一,它與埃阿斯山脈和黑森林相鄰,雖然一年中有一半是天氣寒冷的冬天,但因爲火山灰和地熱的原因,山脈附近的丘陵平原和森林都很適合生生存,所以這裡在人類到來之前一直都是魔的樂土。
不過,在人類到來之後,這裡的黑森林被一代代的民者連挖去,徹底改造了適宜人類居住的城市圈。
在這期間,人類到底付出了多大代價沒人知道,但原本半圓形的黑森林被一個三角形的空白,分爲兩半,而在新建的城市中,墓園裡也多了許多墓碑。
爾達維亞的領主是拉德克里夫家族,也即是喬修亞的家族,他們世代與矮人好,一齊開發火山山脈中的珍惜礦產,正因爲如此,製造加工品礦石和武便爲了拉德克里夫家的主業。
不過由於北地的氣候,能正常貿易的日子只有半年,冬日時間都只能依靠龍車商人。
就著燒開的雪水,喬修亞撕下一條乾,又吃了一口乾糧,細心著如同木屑和泥土一般的口,覺快樂度降低了至五十點。
“要不是北地松樹有毒,我就啃樹皮去,至是新鮮的。”
他知道很多事,從初始之森那隻連新手都能無腦莽過的青熊,到永凍極圈那條帶上二十四個資深冒險者也未必能通關的崩天之龍,哪怕是萬界祭祀場的巨神兵和風蝕天頂的青霜泰坦這樣的可怕存在,喬修亞也都知道如何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討伐,紛爭大陸上沒有一個boss是他沒有打過的。
在戰鬥這一方面,喬修亞是當之無愧的大師級人,沒人敢說能比他知道的更多——但除此之外,他就徹底一無所知了。
作爲遠南最強戰團的總boss和最強打手,他只需要在需要的時候衝上去把最難對付的敵人轟殺就行,至於其他的,比如外,規劃戰略目標,發展團員和對付其他團的雜兵等等之類的事喬修亞從來沒關注過,更不用說廚藝之類的生活技能。
講道理的話,這一世,喬修亞是伯爵之子,中層軍,是不需要手做飯的那種人,而現實中,前世,他還是喬修的時候,作爲一名大同世界的武道館館主,雖然因爲各種原因沒啥徒弟只能一個人呆在道館發黴,但在有機人的況下,無論怎麼著也不到他一個人類做飯。
總而言之,這就是他不會廚藝的理由!
“嗒啦,嗒啦,嗒啦。”
大道上突然傳來了馬蹄聲,
嚥下口中的乾,驗了一次生吞木屑覺的喬修亞回頭看去,發現有一個人正快馬加鞭,冒著大雪朝著主城的方向前進。
“這麼大雪也要半夜趕路,可真夠急的。”
吃完晚飯,把一切都收拾好,喬修亞覺到力值正在迅速回復,他活了一下手腳,確保篝火的燃料足夠,然後就背靠著大樹,閉目養神。
最近的趕路實在是太過艱辛,十七天日夜不休的跋涉,讓喬修亞這個已經達到了凡人極限的白銀巔峰都到了一疲憊,現在的他放空思緒,將心靈澄澈,儘可能的恢復力。
數個小時過去,雪停了。
喬修亞睜開了雙眼。
伴隨著樹葉被寒風催的嘩嘩聲,雲層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散開,現在,於夜空上,兩個月亮齊懸於天,一藍一白,如同寶石一般,而白的星環橫夜空,如同一條筆直的分割線一般,將黑的天際劃爲兩半,夜空中繁星無數,閃耀璀璨芒。
“真是麗的月啊。”
不由得讚歎一句,喬修亞有些慨:“第三版的時候,深淵解封,雙月被侵蝕,化作恐懼之眼,之後就再也看不見這種麗的月了。”
雖然日後充斥著紛爭,戰火和殺戮,但邁克羅夫大陸在和平的時候是非常麗的,甚至在遊戲初期,有許多新玩家註冊賬號只是爲了看風景,升級也是爲了去更危險的地方看風景,他們被稱爲旅遊黨,在遊戲後期,這些人大多都轉職德魯伊,加了【世界重塑者】這個組織,就是爲了將那些麗的景重現世間。
好的記憶總是短暫,時間推移,雙月落下,太升起,也是到了應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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