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移開視線，用無聲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可是這次原本進退有度的霍亭晏卻沒有因此放棄，挪了一步又對上了小鮫人湖藍的瞳孔。

雖然看出了對方微微地抗拒，但是他卻不太想要放棄。

他打小因為父母的緣故就沒什麼朋友，因為他的父親是樂行老祖霍故知。

長大后去歷練也因為父母的關系很難到真心的朋友，因為他有對化神后期的父母。

不管他本如何，都會本能地在外面擺出一副冷漠沉著的模樣，因為他的父親是霍故知。

所以由他一手孵化的小鮫人就讓他格外珍惜，更何況他們一起閉關修煉了十余年（自認為是一起修煉），對方從一個懵懂的鮫人崽長為一個不說話的小年。

而他在他面前也不用維持沉著的表相，可以用自己最真誠的一面去面對他。

但是在他的心底則一直擔心對方會不留只言片語地選擇離開這里，獨自游向深海。

雖然知道這一天無法避免地會到來，因為鮫人就是屬于大海的，他不可能期盼一個原本屬于深海的海妖永遠生活在陸地。

要是能為對方的師尊，教對方習劍的話，是不是能讓他們倆之間的羈絆再深一點，是不是就能留住對方？

林一然并不知道霍亭晏是想要留住他才想要做他的師傅，他有點抗拒這個提議，于是隨便說了個緣由，“主要是習劍過于枯燥漫長，我的長甲就是堪比利刃的法，再去花時間練習劍的話倒顯得有些舍本逐末……”

霍亭晏滿心滿眼的不舍為之一滯，所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倒是，可是用什麼比較合適呢？”邊說邊認真地掃視架子上的一眾法，你是水屬靈力，對水屬的法有天生的掌控力，如果覺得學習劍招太過枯燥，你可以嘗試法修的路子。”

林一然見對方沒在執著拜師的事，微微松了口氣，接道，“嗯。”

兩個人便分頭沿著架子開始找適合的法。

林一然有些吃力地墊著腳，仰頭打量高架上的法，突然他就看見架子角落里只出一截的竹子，放在一眾金銀寶石閃閃發的架子上并不太起眼，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踮起腳將這跟竹子出來，林一然這才發現這是蕭。

出一角的時候只以為是黃棕的竹子，出來以后才發現這是漸變的竹蕭，上面是青翠滴的澤，而到了下面則緩緩變了黃棕這個充滿歲月的。

這兩個反差極大的出現在同一竹子上，給人的覺是極為新奇的，就好像一端尚且是充滿活力的翩翩年，另一端卻已是充滿閱歷沉穩的中年人。

明明是兩種反差極大的，融合在一起卻極其和諧，林一然上下了一遍竹子，發現這蕭的手極好，帶著一油潤的，簫部更是蘊含了一極為磅礴的靈力，讓他頗有些不釋手。

“這是上清九星蕭。”在一旁的霍亭晏看見小鮫人手中拿著的東西，說道，“你喜歡這個？”

林一然點了點頭，“可是我不會吹。”這支簫有九節竹，大約有八十厘米長，都快趕上他的高了——

霍亭晏沉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記得這支蕭似乎是有配套樂譜功法的。”

林一然有些詫異地微微睜大雙眼，還第一次聽說法還自帶樂譜的。

霍亭晏說完便繞過幾個柜子，在一個放置書籍的柜子上翻找了好一會兒，說道，“應該就是這個。”說完將一本表皮破舊的書遞給林一然。

“我記得這是父親在其他大陸的仙家府中找到的，算是半個仙，但是他們二人都太不通樂理也無多大興趣，便放在架子上了。”霍故知見林一然的眼睛還盯著這竹子，繼續說道，“聽我父親說這是用玄雷紫竹做的，是雷屬的法，也不適合他們倆的靈。”

林一然斂眸看向這表面溫潤如一塊凝脂玉般的竹蕭，微微詫異，“這居然是半個仙？而且它看上去不像是那麼剛烈的靈氣屬。”

“有些東西是不能看表面的。”霍亭晏垂眸看向葉一然手中簫，“你可以試著用靈力催它。”

林一然其實還是修煉以來第一次試著催的靈力，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跟修煉時的覺不太一樣，修煉時是吸納靈力將他們融自己的經脈丹田，而運轉靈力就像是將自己的一部分釋放到外，這部分就像是有意念一般可以讓他控制手中的品。

當這由他散發的靈力進手中簫里面時，一磅礴的力量猝不及防地與他的靈力撞相容在了一起……

霍亭晏看著小然閉著雙眼縱靈氣，突然他手中的那簫燃起了一水藍的靈氣火焰，火焰中有紫電弧跳閃。

他的瞳孔不自覺地睜大，小鮫人居然真的激發出了上清九星蕭中蘊含的玄雷紫竹的力量！

如果不是雷屬的靈，只能催這件法，卻無法喚醒玄雷紫竹中蘊含的紫電，而現在這冒著水藍靈力的簫，分明就是被激發了的模樣！

就在他震驚的時候，林一然陡然睜開了雙眼，湖藍的瞳孔中跳著泛著白的細小電弧。

“這是……”霍亭晏向前一步，彎腰湊近林一然的臉，低聲呢喃道，“難道是因為雷劫？”他可還記得最后一下雷劫，林一然滿臉的無懼無畏，用臉悍然接了那道雷劫。

難道是那道雷劫改變他的靈屬？可是，簫外的水藍靈焰分明就還是水屬的，難道是變異了？

可是他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后天變異靈能同時擁有水.雷屬的啊？

至于本來是單靈變雙靈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先天靈的數量和凈度是固定的，不可能因為被雷劈了幾下而憑空多出一個靈來。

那大概率是水靈在雷劫中變異出了雷電屬。

林一然睜開眼看著手中的被藍焰包裹的雙簫，紫電像是極親人一般圍繞著他的手指閃爍跳，仿佛這簫就是他的本命法寶一般，讓他心中的喜更是難以抑制。

難自已地將簫舉起來，用吹氣孔對準吹氣孔，閉上眼睛輕輕吹氣。

只聽見簫發出，“補~噗噗噗——”

“……”趕將簫拿開的林一然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霍亭晏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看到小鮫人藍的臉頰，加上滿臉的尷尬神，臉上的笑就怎麼都控制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林：別問，問就是想死

第26章

霍亭晏強行下了這笑意，憋著笑了對方的發頂，說道，“好好練習，以后你一定能功吹奏的。”

但是林一然依舊沒有抬頭，頹喪地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也許是發現自己的安沒有起到什麼效果，霍亭晏趕轉移小鮫人的注意力，“我們趕去挑選其他需要用到的法護甲。”

林一然的儲鏈里被塞了幾套適合他量的法，一個小型飛行法，數個護法寶，一個遮掩氣息行蹤的法寶和一個變換容貌的法，以及一儲戒的靈石。

哪怕他再三拒絕說不用那麼多，富貴花依舊態度強的塞進了他的手里。

拿人的手，想起自己剛剛還拒絕對方為他的師尊，原本態度堅決的林一然有些不好意思。

試圖用質留住小鮫人的霍亭晏又掏了幾個攻擊類法塞給對方，“出門在外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如果剛好我不在，你一個人也不至于捉襟見肘。”

林一然想反駁他不會一個人跑，因為落單意味著要他自己去社，他會選擇窩起來。

“剛剛給你的那個飛行法夢里渡，雖然不似遁天白玉舟那麼大，但是飛行速度卻極快，還有氣匿蹤的作用。”霍亭晏一一解釋著那些法寶的作用，“匿行蹤的幻影流珠能讓別人的神識知不到你了。”

林一然著手指上的戒指，抿了抿，他不太習慣什麼都沒做就拿別人那麼多東西，他在心里想，要不自己提一下做霍亭晏本命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