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鋪張浪費，葉槿不得不做主，挑了幾樣圖片比較人的菜。

侍者收走了菜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包間隔音效果太好，葉槿覺得氣氛安靜得詭異，于是清了清嗓子。

“怎麼今天找我出來吃東西啊，又不是周末。”

“我母親訂了座，但臨時要去參加一個晚宴，定金都了不想浪費。”

“啊，這樣，那又要謝謝叔叔阿姨了。”

顧明森覺得他媽這個借口真是屢試不爽。

“那個，顧明森，我聽同學說，你今天被生告白啦？”葉槿裝作用俏皮的語氣地提起，其實明明很張！

“嗯。怎麼了。”看葉槿咬著言又止，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顧明森略帶危機地皺起眉頭。

“你也被告白了？”

“不是………”

“那你跟生告白了？”

“不是……我不可能跟生告白的。”事得發展有點奇怪啊，葉槿先可沒預料到顧明森的回答，沒有做好準備。

“為什麼。”

“我覺得……我有可能……嗯……是同……同……”雖然對方的聲音并不大，也沒什麼緒在里面，但葉槿覺得像被問似的，絞盡腦也沒想出個借口，一張就說了不該說的話。說完覺得糟糕之后，又自我安，還好顧明森在英國長大的，應該見怪不怪了，換別人可就慘了。

顧明森點點頭表示知曉，借著熱茶水拭起餐。

“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不等顧明森說完，葉槿就立馬矢口否認。

“那你以前喜歡過男的？”

“也沒有啊。”

“那你怎麼知道你是同的。”顧明森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葉槿，又繼續低頭起了手里的筷子。

葉槿并沒有吃東西，但他覺得自己噎住了。

“我拒絕了。”

“啊……？”本來還在想怎麼辯解的葉槿，聽到顧明森的話一時有些茫然，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可是那個生很漂亮唉。”

“是很漂亮。”顧明森還想說什麼，被進來上菜的人打斷。本來聽了那句話有點難著的葉槿，一見著人的菜肴上桌，心里的事立馬就忘了一大半，趕投了食的懷抱。

吃了個飽飽準備出門，沒想到外面竟然下起了雪，這在二月里很不尋常。葉槿像第一次見到雪的小孩子一樣跑了出去，用手掌接起了雪花。

“顧明森，你看！下得好大！明早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

“嗯，冷不冷？”顧明森看著葉槿在圍巾外，被凍得微紅的鼻尖。好可。

葉槿興蹦跶著玩了一會，有雪花掉落到他眼睛上擋住了視線，正拿手拂去，卻被顧明森抬起了下。葉槿有些費力地抖著睜開另一只眼，“……怎麼了。”

顧明森注視著那沾著輕盈雪花的濃睫，沉默了一陣，用指腹了上去，有些，撓得他的心也的。

“好了。”

“啊，謝謝。”視野又變得清晰起來。明明知道顧明森只是幫他弄掉雪花，可還是心還是忍不住，被他親的舉變得麻麻的。葉槿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快要得妄想癥了。

“沒你漂亮。”葉槿還在恍惚中沒回過神來，聽見顧明森沒由來地低聲說了句什麼。

“什麼？”

“沒事，回家了。”

***

進三月就是春季運會了。課余時間班里都組織了排練，所以最近很跟顧明森一起玩，而且在學校里連面也很見。顧明森也沒怎麼聯系他，葉槿胡思想，他該不是知道自己是同之后就躲開了吧！

除了偶爾幾條沒什麼實質容的短信，葉槿唯一接到顧明森的地方，就是班里生的八卦了。

據說七班班花被拒絕后還是沒有放棄，揚言顧明森最后一定會被的。與此同時又有其他好幾個生又給他遞了書什麼的。哼哼，還真是艷福不淺，自己都沒收到過什麼書呢！

說起被生告白這件事，葉槿雖然一直長得好看，個子也不矮，但因為年紀比一般同學小，長得也很，所以生們一般拿他當弟弟看。偶爾有告白，也被他戰戰兢兢以年紀太小拒絕了。本來那時他也覺得是很遙遠、大人們做的事。

因為班里的男生，這次的運會葉槿被拉去跑一千五百米。雖然看起來比較弱，但其實他長跑還不錯，初中的時候他參加八百米還拿過名次，所以林曉嫻一直給他惦記著，作為負責人這次直接作主給他報了名。

臨近比賽的幾天葉槿在放學后空練了練，那天本來也準備下樓去跑步，結果還沒走到場就開始下雨了，于是他只好折回教室，還想著要不要問問顧明森有沒有帶傘，沒有的話自己可以和他走到校門口打車。

哪知道，葉槿還沒來得及走到自己班門口，就在走廊角落里看見那個悉的影，他的旁邊還站了一個高挑漂亮的生，正眉開眼笑著跟他說些什麼。

葉槿看見顧明森把他手里的傘，遞給了那個生。雖然看不見他的表，但葉槿覺得一定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溫吧。

別人自己有傘啦。

葉槿獨自撐著傘跑回了家。

***

天氣正式轉暖，校園里的柳樹發了芽，運會也開始了。按照學校的傳統，運會期間，每個參加比賽的運員，都有另一名同學負責陪同照顧，幫忙拿拿服送水什麼的。葉槿自然是由同桌林曉嫻負責的。雖然比賽時間只有一會，但這兩天他們都是黏在一塊，結著伴去圍觀別的項目。

比起耗時的長跑，一百米這種更有發力的比賽，顯然更大家歡迎，

看見快要到時間，林曉嫻自然是拖著葉槿往跑道走。但此時比賽區域的兩邊已經滿了人，站在最后的葉槿只能長脖子，才能看清場地里的況。林曉嫻一看見里面的顧明森就不管不顧了，想拉著葉槿挪到前面去，但葉槿說讓去前面看，自己在后面看看就行。

于是在攢的人頭的間隙中，葉槿才能勉強看清顧明森的影。比起旁邊同學穿的全套短跑裝備，顧明森只穿了個白T恤，和及膝的卡其短。有些像去海邊度假的休閑裝扮，但是那線條流暢的，卻暗示著蘊藏的發力。

最后當然是顧明森得了第一名。葉槿在人墻的最后，在喧鬧聲中，遠遠看著那些涌過去想和他慶祝的生。葉槿只覺得下的他變得模糊起來，覺得自己離他很遠，默默離開了。

他在看臺上無所事事地坐了一會，便看起了帶來的小說。林曉嫻從下面跑上來他。

“葉槿，走走，一會顧明森要跑兩百米了，陪我去看！”

“我不想去了，還要留著力下午比賽呢！”葉槿故作輕松地說道。

林曉嫻罵了他一句不講義氣就自己走了。但臨到下午葉槿比賽前，平時大小姐脾氣的林曉嫻卻還真像保姆一樣伺候起他來，連說話都比之前溫。

葉槿在跑道侯跑的時候，周圍也圍了不人，他們班的同學幾乎都來給加油了，其他班也有不來看比賽的人，但是沒有顧明森。葉槿在心里嘀咕，自己好歹也去看了一場他比賽，他也不知道禮尚往來，真不夠朋友。

比賽開始，葉槿跑出了人群，正調節著自己的呼吸，變道時往旁邊看有沒有人，好巧不巧就看見遠看臺上那個悉的影，旁邊好像又是那個追他的生，可能別人不只是追求者，早就變人了也說不定。

第二圈時，自己又忍不住朝那邊看了一眼，果然還在那。第三圈，顧明森還跟那個生聊起了天。哼，平時不是沉默寡言的嗎，對著就知道開口說話了。葉槿憤憤地想，抬起原本疲的，賭氣般加快了速度。

看臺。

“顧明森，你怎麼又換位置啊。”生有些嗔地埋怨道。

“請你不要跟著我。”

“我在追你嘛。”不是不知道，之前傷，顧明森送回家只是出于修養，他給人覺更多是冷傲，對邊的事漠不關心。但這樣的人，一談起往往更專。他值得自己這麼放下面去追。

看著生又在他邊坐下，顧明森有些煩躁地往旁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