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周給了他臺階下，拉著他坐到了自己旁邊。不停地有人來周這邊給他敬酒，周都應下了，回頭又湊到葉槿右耳邊，悄悄跟人說：“哎，請這麼大一幫子人，真正關系好的就那麼一些。你不請吧又怕得罪人。”周做了個聳肩攤手的作，“但我小槿是一定要請的是不是？”

葉槿以前問過周他怎麼人那麼好，周只搖搖頭開玩笑說我也不是對誰都好，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看著高興。又說怕你太單純被人欺負。

這時顧明森和一位高挑的結伴走了過來，在他們那桌坐下，位置剛好還在葉槿和周的對面。葉槿最近經常在顧明森旁邊看到這個演員。顧明森回國有有一段時間了，來周這里也好些次，但這是葉槿第一次有機會好好看他一眼。

如果說八年前的顧明森還殘存一稚氣，那現在的他，已經完完全全為一個英俊沉穩的男人了。西服下的廓看起來比以前更加高大拔，聲音也都更加低沉。他的五比以前更為深邃立，給人一種迫。而那雙從前偶爾還能看出喜怒哀樂的眼睛，只剩下了完全的冰冷與疏離，仿佛對世上所有的事都漠不關心。

自從那次通過周的引薦認識了顧明森，姜思妍就對這個男人提起了興趣。顧氏集團雖然是近年才在國發展的公司，但因為英國總公司的財力雄厚，在國外都人脈，和國大公司與外資公司都有往來，不過幾年便極速發展壯大，為了財經雜志里的常客。

但姜思妍從前怎麼也沒想到，顧氏集團的大爺，居然能這麼英俊，一米八八的高，型也堪稱完，在演藝圈見多了帥哥的自己都一見傾心。

最重要的是，擁有這種家世和長相的男人，竟然還是單。這種機會可不常有，決定這次主一些，放棄以前的迂回戰。對方雖然一直不冷不熱拒絕，但自己只要主放低姿態接近，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于讓自己難堪吧。

姜思妍坐下跟周和在座的人寒暄一番后，便湊過去跟顧明森講著話，試圖找著話題。

葉槿看對面的兩人在聊天，氣氛很親，心里有些梗，也不好再一直著對面，只尷尬低下頭來假裝玩起手機。還好這時周應完來祝福的人，轉了回來跟他說話。這時姜思妍舉起酒杯也給周祝酒，全桌的人自然也都齊齊杯。而姜思妍發現了葉槿只喝了杯里的果，調侃說這太沒誠意，往他杯子里倒了滿滿一杯烈酒，要他喝。

葉槿有些畏地低著頭，盯著手里的酒杯。周知道葉槿平時不喝酒，幫他推辭說不用，然而對方堅持說每個人都要給壽星敬酒才行。

周圍好些人，加上對方是生，葉槿不好拂了的面子，于是也不再推辭喝掉了小半杯。但不等他放下杯子，對方又讓干杯才算數。

仰頭灌下杯中酒時，他無意間看見了姜思妍一臉看好戲，和旁邊男人毫不在意的表。有一瞬間葉槿覺得自己像拙劣的小丑。

以前顧明森在他邊的時候，也是對周圍人都這樣冷冷的，溫好像是自己獨有的特權。現在的自己，應該也就和當時的那些生一樣吧，原來以前那些喜歡的生是這種啊。真的很可憐。

酒杯見底時他被辣得嗓子疼，忍不住嗆咳了起來。周給急著又是給順著氣，又是給他遞紙巾。

“沒事沒事，謝謝周哥。”

剛活躍完了氣氛，現在大家安靜下來了。姜思妍又拉著顧明森找話聊天。

“哎，這男孩是長得不錯。就那什麼的哈。你看他那件服，好多年前流行的款了吧，還在穿。沒錢就別買大牌，非要買個打折的舊款，覺虛榮的。”

本來還想稱贊一番顧明森的品味好，哪知道對方只皺著眉冷冷看著對面，姜思妍往那邊一看，周正忙著跟那個男的咬耳朵呢。姜思妍輕拍了一下顧明森的肩，也湊到他耳邊，有些神。

“你說周這麼護著他，該不是喜歡他吧。”

顧明森卻并沒有搭理的話，只點了煙，隨后冷著臉跟對面的人命令道：“給我倒酒。”

對方顯然正忙著聽周講話，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于是他隨手拿起手邊的打火機，不耐煩地扔到對面的人上。這時葉槿才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兩人。

“怎麼了嗎？”

“讓你給我倒酒，你聾了嗎？”

葉槿明顯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顧明森在他的眼睛里看見了一閃過的悲傷。葉槿的手還沒到酒瓶，就聽見周對顧明森罵了句：“你懂什麼！”

葉槿在旁邊拉拉周的手臂，示意他算了。

顧明森簡直氣笑了，“是，我沒你懂。不就是個倒酒的，值得你護著他嗎。”

顧明森話里的每一個字葉槿都聽得清清楚楚，但他只在一邊有些狼狽地低著頭，默默承著。周還幫葉槿還擊回去，但葉槿牽起角對他笑笑，小聲跟他說不用了，真的沒事的。

平時脾氣好得不得了的周現在也是一肚子火。他不知道顧明森今天吃錯什麼藥了。

他跟顧明森太了。他雖然話高冷，但絕不是那種自命不凡，在外對人頤指氣使的大爺，絕不會像今天這樣，做出拿東西扔別人的舉，或者說出那樣的話。他們大學三年從來沒吵過架，但顧明森今天說的話確實了他的雷。

葉槿本來就有一只耳朵聽不見，所以平時跟他講話自己都會稍微大聲一些。自己才知道的時候還有些吃驚，因為他看起就是很正常的孩子，平時流也沒什麼障礙。

但那次葉槿在講電話，自己很大聲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葉槿掛了電話看見他還嚇了一跳，這才跟他道歉解釋說自己有一只耳朵失聰了。自己一時有些尷尬想找話說，結果只呆頭楞腦問出句你男朋友該不會是因為知道你這況才跟你分手的吧。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當時就恨不得自己兩下。還好人葉槿跟擺手他說不是不是，是之后才聽不見的。

在場的氣氛因為他變得很怪，于是葉槿起跟周說自己有些醉，要先回家了。周也懶得再對著顧明森，起送葉槿。

走到電梯口。葉槿有些猶豫地拜托周，“可以不告訴他嗎？”周自然是答應了。雖然葉槿以前也沒把這個當個，但他也從來不會擅自把這事拿出去說。

葉槿平時雖然不會到去宣傳自己的疾，但也并沒有刻意瞞過，只覺得別人知不知道都是無所謂的事。但是現在他卻不想讓顧明森知道了。大概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卑微心，希自己在喜歡人的印象里好一些吧。想著如果他以后能偶爾憶起自己，也只會記得那個健康的葉槿就好了。

果然還沒等回家胃里就燒了起來。一到家，葉槿就摁著灼痛的胃蜷在了床上。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他只覺得他的胃痛得快要痙攣了。

最后一次喝酒還是九年前。他記得那次也是同學生日，自己喝了些酒，回去就開始胃痛，顧明森又忙活了半天給他煨粥。幫他肚子的時候明明表著急心疼得不行，里卻兇地罵他，讓他發誓以后再也不喝酒。

那時真的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捧在心尖上寵，連被他管被他罵都是甜的。那時只地撒求他抱抱，又親親他的臉讓他不要生氣，乖乖地說以后絕對不會再喝了。

葉槿從那以后真的就沒喝過酒了。

他憑著記憶效仿顧明森當時的作著胃部，但不知道是手法不對，還是因為他沒有力氣了，一點用都沒有。他只覺得太疼了，連帶著上面的心臟一起疼。可這一次，就算他喊疼，也沒有人在邊，也沒有人聽得見了。

***

周末的白天是葉槿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通常他都會窩在家里看看電影補補覺，陪陪他的貓。趁著天氣好，葉槿給小貓洗了個澡，洗完還不忘給香噴噴的干凈小貓拍了張照片傳到微博上。

他的微博只有幾十個，大多還是僵尸，關注的人里也沒有人，都是一些公眾大號或者寵博主，所以他的微博容比較隨意。大多時候他都是發一些小貓單獨的照片，偶爾也有他抱著小貓的合照，算是記錄了它從小貓時期一路長大的過程，偶爾還能收到貓人士的贊。

他還記得他以前特別喜歡高中門口小食店的貓，每天放學都要拉著顧明森陪他去逗上一會，后來還跟顧明森商量好，說去那邊上大學之后他們也要自己養一只。不過他后來因為大學住在宿舍，沒法養寵，這只是他畢業自己租了房子以后才開始養的。可能是因為撿來的原因，小貓特別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