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顧明森提起他的領子，語氣不自覺都有點發狠。

“什麼意思？”葉安幸災樂禍的表都有些瘋瘋癲癲的，“哈！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我哥當年可是為了你才跟家里斷絕關系的，嘖嘖，別說，我哥看起好欺負，沒想到還很有骨氣嘛，我爸就讓他說一句不喜歡你，就一句話的事，他偏不干，最后被我爸把一邊耳朵都打聾了。真是可憐，還被趕出了家門。”

葉安看見顧明森臉上的表，更是得意，“你都把他甩了，他還為你遭這種罪。人人。”

顧明森拎著他領子的手更加用力，連臉上的表都變得狠厲起來，這倒是更激起了葉安落井下石的決心，“啊，對了，當時我跟你說那些事都是我編的，葉槿要跟你分手也是我爸的，不然你父母就會知道你們的事。哈哈，話說回來，你過了這麼久才知道，葉槿有沒有真的和別人跑啊？”

顧明森咬著牙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連眼睛都因憤怒而發紅，他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揍在葉安臉上和上，直到對方滿臉是地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反抗。顧明森懷疑如果他當時有把槍，他會毫不猶豫對著葉安開上幾十槍。

從葉家離開，顧明森打了一通電話。

“幫我查稅務局葉文慶的底，還有他兒子葉安。”

顧明森掛掉電話，踩下油門，加足馬力往葉槿的住開去。

***

葉槿仍未回家。

顧明森簡直想報警了。最后他打了個電話讓人幫忙找人。

他一宿未睡，隨便買了杯特濃咖啡灌下，又強打起神繼續開車去下一個地點。

到晚上時，他終于有些熬不住，把車泊到了路邊，打算閉眼養會神，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想著可能是找到葉槿了，他頓時清醒。然而點開手機信息卻不是人被找到的消息，是助理發了一條微博鏈接給他，后面語無倫次地加了一串驚嘆號。

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讓他看微博？

他正發作，這頁面卻加載出來了。

是葉槿的賬號。

那本來是一個發寵圖的小號，今天卻有人偶然在里面發現了幾張貓主人抱著貓的照片，因為貓主人太養眼，微博瞬間就被擴散了起來，一堆人還給人起了外號。助理看見朋友轉發本來還沒在意，一點開大圖看，這才震驚了，這不就是顧先生要找的人嗎？！

顧明森翻看著葉槿的微博，眉頭皺得越來越。

他注意的并不是那些被轉發多次的圖片，而是其中夾雜的某幾條看似碎碎念的文字。

“好累。”

“疼。”

“十年了呀。可以回到十年前的今天就好了。”

“又被罵了。好丟臉啊。”

“被討厭了。”

“不敢把禮送給你。那還是悄悄祝你生日快樂吧。”

“被兇了……”

……

顧明森一條不地看完了他的全部微博。從帳號注冊日起，每年他的生日，葉槿都會按時發一條配著星星圖的祝福微博。里面偶爾也有他重游某地方時拍的照片，雖未配字，但顧明森認出了那是他們舊時常去的幾地方。再往前，還有他在倫敦留下的單人游客照，說終于能夠來到喜歡的人生活的城市了，說他覺得離他很近很安心。

照片里的葉槿明明在笑，那笑容卻像無數的玻璃渣，嵌進了他的心臟，他俯下，無力地將頭擱在方向盤上，想減輕從心臟蔓延到全的痛。然而那只是徒勞，撕心裂肺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有多痛了。

那是他的小槿啊。以前自己生怕他一點點委屈的小槿。而因為自己愚蠢的盲目和一意孤行，他是了多苦？

其他的事他無法想象。但是想想葉槿了那麼多苦，這樣傻乎乎等了他八年，終于等回來他后，他是怎麼傷葉槿的，他就已經不過氣了。

此刻他腦海里浮現出，葉槿被他罵后，在他面前卑微低著頭的樣子，還有那天他躲在天臺的墻角里，抱著膝蓋悄悄哭的樣子。他有多次，是在自己的言語傷害面前強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又難過了多次？

手機鈴聲打破了車里的安靜。接起電話，是守在葉槿單元樓下的人告訴他葉槿回家了。

掛斷電話，用最快的速度到了葉槿家。他敲門，意料之中地，葉槿沒有來應。于是他在門口站了幾個小時。

門外的人鍥而不舍地等，門里的人也鍥而不舍地不開門。快到午夜時，葉槿聽到門外的人終于離開了。

果然他還是走了。

他本打算去睡了，然而這時，窗戶那邊卻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去一看，竟是顧明森在朝著他窗戶往上攀！

不比葉家別墅隨便幾下就能夠爬上去的窗戶，他現在住在四樓，一個不小心摔下去，至也肯定是重傷。剛才還意志堅定的葉槿都快急哭了，在人爬到窗外時只猶豫了半秒，就急著去將窗鎖打了開來。

跳進窗戶的顧明森在葉槿來得及躲開之前，就大步邁過去把人狠命抱住，毫不顧對方的掙扎就想吻下去。

“你放手！”

“不放。”顧明森把手臂收得更，像是要把人進懷里，他毫無章法地朝著葉槿吻過去，在他的躲閃中到了他的角，“你明明在擔心我。”

“我沒……唔！”終于捕捉住葉槿的，他急不可耐地將舌頭侵對方的里，找到對方的舌尖瘋狂地糾纏在一起。似乎連這樣都不再滿足，他狂躁地咬住葉槿水潤的瓣，狠狠地撕扯了一番，偏執地舐吮吸著那上面滲出的。葉槿用力想將人推開，卻被更用力地摁回到墻上，脊背撞上去發出了一聲悶響。

葉槿真的被吻到眼圈都紅了。

不知多久之后，顧明森才終于冷靜了下來，他抵著葉槿的額頭，注視著不住息的他，眼睛都舍不得眨。

“我不同意。”

“？”

“你說以后不喜歡我。我不會同意。”他拿出項鏈，掛回了葉槿的脖子上。

葉槿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的辱他的方法，只想這個人快點走，他現在很難。

“你走開啊。”

“我走開，然后呢，你又悄悄躲起來哭？”

“我沒有！”

看見面前的人紅著眼眶，故作堅強的樣子，顧明森的心疼得更加厲害。

“媽的。”他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聲，再次將人抱在懷里，手臂把人勒得生疼。他把頭低埋在葉槿頸間，貪婪地呼吸著他上的氣息。

“我再也不會走了，”顧明森從他脖間抬起頭，認真又篤定地輕吻了下葉槿的角，“你也跑不掉的。我們已經結婚了，小槿。”

不等葉槿作出反應，顧明森的手指就上了他的左耳，“是這只耳朵？”

原來是他知道了啊，所以現在來可憐自己嗎。葉槿心里一酸，忙側過頭，躲開了對方的手。

“不要你管。”

顧明森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強勢地把人扣了回來，卻極盡溫地了上去，一點一點地吻遍了那只耳朵的每一。

“疼不疼。”問完葉槿的顧明森自己倒是痛極地，將雙眼閉了片刻才張開，“對不起。”

他將當年的誤會大致跟葉槿講了。

葉槿聽完眼淚就流了下來，不停地把手捶打在他的上。

“你怎麼能那麼看我……你怎麼能相信我會做那種事……你還跟人講我廉價隨便……讓別人那麼辱我你很開心嗎……”葉槿的聲音都有些崩潰，顧明森任人混地捶打著，一邊解釋不是自己，一邊說著對不起。自己的心明明也痛得不行，想立刻去把那個欺負他的人撕碎，又克制住自己的暴戾，忍地一次次把吻落在對方的淚痕上安他。

“對不起誤會你，讓你等這麼久。”

“我……不原諒……你了。”葉槿不住泣著，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顧明森拿起葉槿的左手，輕地吻過他的指尖。

“你可以懲罰我，可以把我兩只耳朵都打壞，你的苦我愿意都加倍回來。只是不要讓我沒有你。”

葉槿嗚咽了一聲，哭得更厲害了。“這是不是又是你想的新方法來看我出丑，逗我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