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蘭斯失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嘭嘭——”

病房門又響起叩門聲，像是在印證顧斂的話。未被合進的門忽然敞開，一只軍服破爛、虛弱無比的雌蟲蹣跚至門口。然后雙膝一跪，發出悉又微弱的聲音：

“請雄主責罰……”

第7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07

蘭斯猛地回頭。

那只原本該在帝國監-獄盡折磨的雌奴此刻卻跪在門口。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休，為什麼這只該死的雌蟲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雄主要放過這只該死的雌蟲？

“雄主……”蘭斯雙膝爬行，急切地看向顧斂。抬頭卻迎來上方雄蟲的冰冷睥睨。

“閉，跪好。”

雄蟲的聲音更為冰冷。亞雌頓時哽住了話，著子瑟瑟跪在顧斂跟前。三只蟲子，一只跪在床前，一只跪在門外。還剩一只，杵在角落不知所措。

病房雀無聲，顧斂倚在床頭極侵略的目落在了門外的那只雌蟲上。

雌蟲氣若游，形虛晃。從他凝著垢、骯臟無比的軍裝以及駭人狼狽的傷痕可以看出，這只蟲子并沒有接任何治療。

他是一蘇醒就跑了回來的。

但盡管是這樣，盡管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名休的雌蟲的脊背依舊的筆直，筆直鋒利得猶如一把掰不斷的刀，與他低垂服從的頭顱形了鮮明的對比。

顧斂的視線從休的脊背了他死死硌在雙膝上的拳上，忽然冷冷地勾起。

帝國的中將？

像是無聲的嗤笑了聲，跪在病床邊的蘭斯恍惚間看到了顧斂起。

雄蟲沒有穿鞋，赤著腳，在冰冷地板的咬合下一步步走到了那只軍雌的面前。

沒有蟲知道這只一向喜怒無常的雄蟲想干什麼，兩只亞雌屏住了呼吸。而跪在地上的休瞥見顧斂落在他邊的腳時，斂下的睫了下。

“請雄主責罰。”他干啞著嗓子，聲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扯爛碾。

顧斂垂眸盯著他背部，侵略的目極存在地挪到了對方尾骨和部的接。

弧度漂亮，椎骨直。

生生地，令人產生出一種想要摧毀、折斷的谷欠。

顧斂的眼中深邃晦暗，“不服？”

硌在雙膝上的拳頭，休將頭垂得更低，啞著嗓音道，“并沒有，雄主。”

“是嗎？”顧斂輕笑了聲。

顯然他并不相信這只渾寫滿“抗拒”的蟲子的謊話。顧斂并不討厭識相示弱的人，也不討厭寧死不屈的人。

但他厭惡像這樣的，著脊背順從卻骨子里不服的蟲。

他抬腳，毫無征兆地踩上了休的脊背。

順著尾椎，往對方的上踹了一腳。不重，但足以將對方踹倒在地。

被踹倒的休蜷伏在地上，因為扯傷口而吃疼咳嗽著。腦海中響起上將的話:

——在這個帝國，作為一只卑微的雌蟲我們仿佛只能接命運。

——中將，學會低頭。堅持住，哪怕只有一希。

鐵腥味在中越發濃郁，休狠狠咬了牙。他的拳頭始終沒有松開，艱難地用手肘硌著地板撐起來。像只沒有尊嚴的黏蟲，重新跪在顧斂的跟前。

邊痛苦咳嗽著，邊重復道，“請雄主責罰。”

聲音落地，長發就瞬間被雄蟲拽起。

休被迫使得抬頭，一雙從掙扎泯死寂的冰藍眸子對上了顧斂的眼睛。

既然讓他充當渣攻。

顧斂小幅度彎了下，像看死般對著休道，“我能讓你活，也能讓你死。”

第8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08

兩只蟲子跪了幾個小時，跪到雙麻木、充不通，顧斂才發話讓他們滾。

得到雄主的允許，蘭斯被衛奚扶起。他的雙直打，手死死抓住衛奚。又生怕晴不定的雄蟲反悔似的，忙不迭告辭離開。可當他轉頭，卻發現那只讓他罰的、該死的雌奴竟然還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漂亮的面容扭曲了瞬，被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休的面前。他盯著這只逞強、顯得格外不一樣的中將大人，憤恨地嘲諷了句：

“裝模作樣！”

亞雌們已經離開，而門口不識相的雌蟲依舊直地跪著。垂頭低眉，一聲不吭，像是在做著虔誠的贖罪，又像是在做某種無聲的抗爭。

沒實力，骨頭倒是得刺人。

顧斂冷嗤了聲，“滾出去跪。”

“是，雄主。”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踉蹌抖地合上房門。

直到那只蟲的影被隔絕，顧斂才收回目。

他現在急需沉睡。因為門外那只雌蟲的攻擊，他的機和神力都遭到重創。盡管系統幫他修復了機，但神海域依舊不穩定。在這種況下，他又怎麼可能任由那樣一只危險的蟲子待在自己跟前？

【神力修復開始。】

隨著系統的一聲指令，顧斂闔上了眼，陷深眠。

當顧斂再次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久違的神力一點點充盈在海域中，四肢也逐漸變得輕盈有力。

【我睡了多久？】

系統：【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

顧斂的視線落在了房門上，黑暗中，冰冷的復合金屬在月的照耀下反出銀的澤。那只蟲子也應該知難而退了吧？他起，活著向門口走去。

門打開的瞬間，四目相對。

“請……雄主責罰……”

破啞的嗓音鉆進耳中的瞬間，顧斂的表有了細微的裂，周溫度也急劇下降。

氣若游的雌蟲搖搖墜，冷與熱的極端在他的里橫沖直撞。臉慘白，仿佛隨時就要斷氣。可即便是這樣，這只蟲子依舊用著他那雙冰藍眼睛看著他，做著無聲的抵抗。

求生在冰藍的眼底翻涌。顧斂盯

著休微瞇起眼，半響踩上了對方的肩膀。將螻蟻般的蟲子踩倒后，扯了角，評價道：

“跪得不錯。”

倒在地上的休繃著干燥滲的，繼續爬起跪好。犯了大錯又沒有得到雄主實質懲罰的雌奴是沒有資格起來的，何況雄主還是顧斂。

休斂下眼中的緒，垂頭溫順道，“謝雄主夸獎。”

顧斂的眼中閃過厭惡。

服從和反抗，這兩種極端的品質在雌蟲上糾纏矛盾。每當顧斂有一瞬間要對這只蟲子正眼看時，下一秒，這只蟲子就會做出令他厭惡的行為。

他沒有再理會休，而是將門狠狠關上，一夜睡到了清晨。

“顧斂閣下，我來為您檢查了。”

亞雌護士打開病房門，顧斂聞聲看了過去。溫帶笑的亞雌護士站在門口，而原本應該是那只蟲子跪著地方，現在只剩下一灘淺淡的跡。

顧斂適應著，瞇起眼，“那只雌蟲呢？”

第9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09

“您是在說您的那名雌奴嗎？”亞雌護士看了眼側的跡道，“醫護人員今早發現他暈倒在您的病房門前，院方怕您醒來看到他會心不好影響病，就將他帶走了。”

亞雌說著，抬頭瞥了眼顧斂的神，“請您不要怪罪我們自作主張。”

他們無權帶走休的。因為雌奴是沒有蟲權的，他的生死、自由都由他的雄主掌控。尤其是在罪責期間，沒有雄主的允許任何蟲包括雌奴自己，哪怕是進食、活這種小事都沒有權利完。

顧斂臉沒有變化，“過來檢查吧。”

亞雌這才松了口氣。他一面走過去，一面看著顧斂那張俊異常的臉。不想，這名雄子或許真的沒有外界傳得那般暴戾兇殘。或許他只是外冷熱也說不定？你看，他不是對冒犯并重傷自己的雌奴都如此手下留嗎？

亞雌想著，給顧斂檢查。等看到那些逐漸愈合卻依舊嚇人的傷，他心的憐憫又不多了些。

他換藥的作很輕，但到傷口一樣很疼。可他發現這名雄蟲居然一聲不吭！要是別的雄蟲一定會發出可又弱小的－或是留下惹人憐的小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