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蟲族從小到大都要經過許多次測試評級，就和人類需要不停考試一樣。蟲族要繼續向上晉級，需要家族的支持，非常耗費錢和資源，所以蟲族年之后的每次測試評級，都是末位淘汰制，更優秀的蟲族才有資格得到家族的培養繼續深造，不夠優秀的就自放棄晉級，步社會，從事各種勞。

——當然了，像原爸爸這樣直接把不夠優秀的雄蟲趕出家門，也是非常見的。

在住院的日子里，郁孟若對原的了解也越來越多。原家里還有個雄蟲弟弟，兩個小雄蟲看來關系不佳，家里拍合影都要離得遠遠的；原很努力，想要在好的學校里繼續深造，搜集了好多名校資料；原有個雌蟲偶像，是星際艦隊里的年輕將，穿著軍裝配上武裝帶寬肩窄腰好看極了，冰藍的淺眼睛看起來既冷漠，又滿是銳氣和鋒芒。

郁孟若在原的智能終端里，看到了許許多多關于這位將的照片和視頻，還有相關新聞報道。在私人品里，還看到了他的大幅海報照片。他試著把智能終端和病房里的虛擬像播放連接，播放其中的視頻，就看到在星辰閃爍的暗宇宙里，銀的機甲沖向敵軍，轉閃騰移中不斷地摧毀敵方的機甲和小型戰艦，就像猛沖進了羊群……

真的像效果，還有令人熱沸騰的割草式戰斗，讓郁孟若久久不能回神，一直看到了醫生們群結隊的查房，才如夢初醒地關掉了播放。

自從那天在麥倫醫生面前被原的雄父趕出家門后，郁孟若倒沒什麼覺，麥倫醫生卻別扭得不行，除了詢問他狀況，履行自己的醫生義務外，就一直躲著他。

但是，當他看到郁孟若觀看的戰斗場面后，卻在其他醫護人員走后留了下來，像是找到組織一樣，抑著興問：“那個……難道，您也喜歡沙爾卡將嗎？”

郁孟若解釋說：“我在看自己原來保存的視頻。”

郁孟若對麥倫醫生的印象很好。他知道麥倫醫生躲著他，并不是因為嫌棄他是低級雄蟲，被家族放棄。他那天到了，麥倫醫生是很為他難過的。出于友善，郁孟若說：“過去我可能是喜歡他的吧，可是，我現在失憶了。”

麥倫醫生終于找到了順利展開話題的開關，“我敢說，您過去肯定是喜歡沙爾卡將的。將簡直是我們平民的偶像，沒有家族的支持，只靠自己，畢業時就是A級，贏得過那麼多傳奇式的勝利，而且總是會盡力保護平民、營救俘虜……”

說到這里，原本興的醫生漸漸低落下來：“可惜，沒有家族的支持，只是一次失敗，就差點上了軍事法庭。如果將當初沒有一次次拒絕那些貴族雄蟲，現在絕對不會落到這一步的……”

郁孟若到麥倫醫生沮喪的緒，于是斂去了眼角眉梢的笑意，盡力表演出對醫生觀點的理解和同。

麥倫醫生誤會了，低聲音問：“您……想不想去看看將？告訴您一個，其實他現在就住在我們醫院的重癥監護室里。”

郁孟若很吃驚，“重癥監護室？”

麥倫醫生說：“嗯，他在那次戰役后就傷昏迷了，現在才剛剛恢復意識，但還是很虛弱。如果是過去幾天，您就算想去看他，我也沒辦法帶您靠近，但最近關于沙爾卡將的分決定應該是已經定下來了，看守他的憲兵都撤回去了。雖然您還是不能進病房，但我可以帶您去門口，隔著玻璃親眼看看他。”

郁孟若天天待在病房里，頂多去院里散步，雖然他不是沙爾卡將的，但聽麥倫醫生這麼說，也十分愿意跟著去參觀一下這位曾經站在高現在跌落神壇的平民偶像。

第二天，麥倫醫生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讓郁孟若坐在椅上，一路推著他，應付著其他醫護人員的盤問，來到了重癥監護室。

郁孟若果然隔著玻璃，看到了原視頻里芒萬丈的雌蟲將。

他和視頻里那個英雄的差距，大得……讓郁孟若幾乎認不出來他們是同一個蟲族。

視頻里那個強大到不可戰勝的雌蟲，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看起來十分消瘦，眼窩和臉頰凹陷，只留有當初兩三分的英俊。

雖然隔著墻壁和玻璃，但郁孟若卻非常神奇地能夠清晰地知到雌蟲沙爾卡的緒——當郁孟若是人類的時候，要讀懂其他人類，就像在月下努力辨認廓；要讀懂其他雌蟲，是在燭下讀紙質書。而這位將，則是在電腦顯示屏上看三號字。

雌蟲的神世界，比他的外表更加糟糕。像一灘死水，又像是耀眼火焰燃燒后的灰燼，只剩下幾顆還未熄滅的希火，但也在一點點被濃烈的絕湮滅。

連帶著可以到他緒的郁孟若，都覺到自己仿佛是在被冷的海水一點點吞沒、窒息……這種覺是在太糟糕了……

“您、您怎麼哭了？！”

麥倫醫生驚訝的聲音，驚醒了郁孟若，讓他猛然從沙爾卡的緒中掙出來，重新找回了自己。

他抬起手了眼淚，心有余悸。就算躺在病床上，這個沙爾卡的雌蟲仍然非常危險，就像生銹的刀劍仍然可以輕易刺破皮，而且還有令人患上破傷風的危險。

但郁孟若沒有表現出弱，強作鎮定，假裝無事發生。

“放心吧，我沒事的，醫生。”

第3章 意外的選項

自從郁孟若在圍觀沙爾卡將時哭出來之后，麥倫醫生就徹底把郁孟若當了同好，天天向他播報沙爾卡將的最新態。

沙爾卡將醒過來了，沙爾卡將在接檢查，沙爾卡將的況不太妙，沙爾卡將的傷勢很難徹底恢復，沙爾卡將……不，是沙爾卡可能要被迫退役了，因為他的不再適合再參加戰斗。

麥倫醫生問郁孟若還想不想再去看看沙爾卡，郁孟若一想到那次差點被他緒淹沒迷失自我的經歷，就連連搖頭。那時沙爾卡只是剛蘇醒，還沒得到糟糕的檢查結果，也沒有被迫離開軍隊，緒的殺傷力就已經那麼可怕了。

現在再去看他，郁孟若非常怕會被困在他的緒里出不來，無辜被牽連重度抑郁。

雖然那是原的偶像和白月，但郁孟若現在也只是個被逐出家門自難保、弱小無助可憐的倒霉蛋，冒著這種巨大危險去看他，對雌蟲本又沒什麼益，怎麼想怎麼傻，所以就還是……不要了吧。

……

郁孟若的上沒傷，留院半個月確認他神力沒出問題后，就被允許出院了。

原的個人賬戶只有一點零錢，要不是雄蟲擁有特權醫療費全免，郁孟若現在的個人賬戶就是負數。他深刻理解了原爸爸為什麼建議他找個有錢的雌蟲包養，因為……不這樣的話，他就要宿街頭，睡天橋下面（如果蟲族也有天橋的話），喝西北風了啊！

在郁孟若踏出醫院的那一刻，安靜了好幾天的智能終端突然開始震。只在他剛蘇醒時出現過一次的系統J10也湊熱鬧突然出聲，把郁孟若嚇了一跳。

J10還是那麼的溫和藹，親切地說：“您好，抱歉打擾了。經過短暫的適應期，現在，您已經正式開始了蟲族的新生活。下面，系統J10將為您頒布新的任務【獨立生活】，由于您已經是一名年蟲族，所以，系統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離原生家庭，開始獨立生活吧！本系統將為您發放5萬元的初始基金，當您完本次任務，將再次發放10萬元獎金。”

在住院的時候，郁孟若試過好多次呼系統，但是J10從來都沒出現過，讓他不由懷疑這個系統是不是自己剛穿越時產生的幻覺。現在系統突然出現，郁孟若先查看了一下自己賬戶上的余額，發現果然有一筆來自匿名賬戶的5萬元轉賬匯款，他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不是幻覺……

據郁孟若這些天來的觀察，蟲族社會貨幣的購買力，和過去他當人類時的RMB差不多。作為一個曾經的富二代，拿著5萬就要獨立生活實在是非常為難他，聽起來和去天橋下喝西北風也差不多了——但聊勝于無吧，反正他都已經被原爸爸趕出家門必須得獨立了，這個【獨立生活】的任務獎勵，不用多做什麼就能得到，相當于是白撿的，他就不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