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先婚后》64
很久很久以后, 秦飛已經垂垂老矣,他和席淵兩個早已宅在大地行星, 幫忙看護他們的孫輩。他們目送著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逝去,最后,他也要送走文和這個老友了。
接到了通訊, 秦飛立刻收拾了一下和席淵坐著飛船來到主星,他的六個孩子聽到了也紛紛來到文和的住, 他們因為秦飛和文和的關系,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友好往來。
當他們來到這里, 就看到他家的大庭院里滿滿當當的全是蟲,這里一大半都是文和的子孫后代, 加上一些他的朋友、戰友, 把這個不算小的大庭院生生的襯的小了。
走進去里面,一溜穿著軍裝的高大蟲族圍在床榻前,看到秦飛, 紛紛退后讓出一條小路讓它過去,到達了文和的床前,就見他鼻子上著一細細的小管, 腦袋上還有兩線連接著兩邊的太。
文和看到秦飛進來了, 明顯神一震, 竟然靠自己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邊的蟲拿了個大大的靠枕放在他后面,讓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些,文和了口氣, 一把扯掉自己鼻子上的小管,聲音洪亮:“你來了。”
周圍的蟲看到這樣沒有出開心的神,反倒一臉的悲傷,剛剛還虛弱的仿佛要斷氣的蟲現在這麼神,只能夠讓人聯想到一個詞——回返照。
“是啊,我來看看你,怎麼說也要再見一面,送送你。”
“好,真好,我還以為看不到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已經把該代的都代完了,我想跟他聊一下。”他掃視了下周圍,慢慢的開口。
“雄父!”
邊那個眼眶紅紅的雄蟲喊了一聲,他的頭發也已經有了縷縷的花白,臉上的皺紋一眼就能夠看出他早就不年輕了。
“好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你們都出去。”
秦飛看這樣也示意邊的席淵和秦宗他們一起出去,席淵在他們兩個之中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當即就轉離開了這個房間。
有了他帶頭,其他的蟲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看到都走了,秦飛拉過一張椅子到床邊,坐在那張椅子上,出微微的笑容。
“你已經是我送的最后一個老友啦,當我們幾個,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
“我很快也要走了,就剩你一個了,不過想來你也沒什麼時間寂寞,你還有席淵呢。”
“是啊,還有席淵,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有,當然有,我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麼要特意打探我的消息?而且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暗地里關照我。在軍部,你還跟他們說幫忙看顧我,我可以知道原因嗎?我很確定,你并不是對我有那種想法。”
文和的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了,但是一雙眼睛現在依然明亮銳利,直人心。
秦飛沉默了很久,他突然笑出聲:“我還以為我瞞得很好,原來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轉到第一軍校的時候就確定了,我在之前的學院就有被一些導師特意關照,我問過我家里,他們并沒有幫我去請導師多加關照,在那時候,有兩個導師對我簡直是傾囊相授,可是我并沒有做什麼。”
“原來那麼早。”
“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是什麼?我一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如果是我估計也會想不明白吧。“話說你還真能忍,這麼久了,才問我。”
“我還以為我要帶著這個疑問去棺材里,但是剛才看到你,我就突然想問了。”
“你還記得你從救生艙醒來的時候的事嗎?”
文和冥思苦想,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然放大。
秦飛點點頭,用中文說了一句:“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秦飛,來自地球中國。”
“你——!!!”
文和突然失聲了,他臉上出激的神,一把抓住了秦飛的手臂,死死的握住,他沒聽錯吧,沒有幻聽吧,他聽到了什麼!?
秦飛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過激。
“你沒聽錯,你的耳朵也沒有病。”他這句話還是用普通話說的。
文和深呼吸了幾口,這才勉強鎮定下來:“沒想到我死前還能聽到悉的話。”他這話也是用普通話說的,只是在這里這麼久了,跟秦飛一樣,語調跟原來相比都有了一些變化。
“是啊,在那個時候聽到你在說什麼的時候,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一開始覺得不對,后面就一直打聽著他的消息,直到后來他拿到了一段視頻,是文和興的在機甲里面的視頻,在里面他用中文說了兩個字:厲害!其他蟲看到可能會認為這只是無意義的字符,但是對秦飛來說,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來自什麼年代?”
“我來的時候是一九六零年。”
“我在你后面來的,在新中國立70多年的時候,2xxx年。”
“我們后來?”文和另一只手地抓住了被單。
“一開始很窮,什麼都沒有……后面就慢慢發展起來了,到了80年代改革開放,經濟飛速發展,到了我來的時候,中國已經為了世界排行第一的經濟。雖然還不是發達國家,但有些地方比發達國家還要出,總的來說,很好,比起原來已經很好,最起碼基本上沒有哪里會有人因為貧窮而死,而且小孩子都可以去念書,九年義務教育,完了之后可以繼續學習,也可以選擇出去工作,出去后,只要不怕累,不怕苦,都能找到一份養活自己的活,老了有養老保險……”
秦飛說了很多,從經濟說到政治,從政治說到民生,文和全部凝神細聽,臉上含著笑意。對他來說,可以聽到自己的國家解放,而且還發展的這麼好,是一個莫大的安。
“聽起來很不錯。”
“是啊,有你們當初的努力,才有后來的我們。你是軍人吧?”
“很明顯嗎?”
“主要是一開始被我發現了破綻,后面你已經改掉了很多,不是特意對你關注有加,應該是不會發現你上的疑點的。”
“所以你一直這麼關照我,就是為了關照老鄉嗎?”說到這里,他的眼睛里仿佛在閃著,整個人都覺輕松了很多,像解了什麼枷鎖一樣,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兩淚汪汪,但是文和依然覺到自己漂浮著的心在這一刻無比的踏實,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個同伴,即使這個同伴,以前并沒有告知他的份,但在他死前可以知道,他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死而無憾了。
如果可以回去再看一眼他說的那個好的新中國就更好了。
“你知道xx馬家嗎?猶豫了一會兒,文和還是忍不住問了他這個問題。”
秦飛搖了搖頭:“我原先只是一個小職員,在北京上學工作,家也不是那邊的,真的沒有聽說過,而且我也不關注這些。”
“我也知道希很小,但還是抱有期,如果你就是我家附近的人呢。”他說著,臉上有擔心,也有解:“我就擔心他們沒有撐過那場災害,我家的分在那個時期,可是要被□□的。”
他這麼一說,秦飛也沉默了下來。
他還沒有勸他說些什麼,文和就自己看開了。
“各自有各自的緣法,事也許并不像我想的那麼壞,他們也并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尤其是我大哥,他跟我爹很像,都是有腦子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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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了很多,他們向彼此介紹了自己在地球上的份、家鄉、習俗,每一個話題都談得津津有味,就這麼在里面談了大半天,文和的神慢慢地衰弱了下去,秦飛眼看著,無力的抓了抓自己的手。
“我到時候了,把他們進來吧,最后說幾句話,我要走了,你也別太難過,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讓我滿足了,畢竟咱們原來只能活個幾十年,現在我已經活了幾百年了,怎麼也夠本了,我還做了這麼多事,把我想做的都做完了,基本上沒有憾了。不過還真是讓人高興,邊有個同鄉,而且沒有發現地球,這真是太好了。”
是啊,在這異世他鄉的星球,還可以有一個同樣為人類的同伴,而且這里沒有發現人類的地球,真是太好了,有了同伴,心就安定了下來,沒有發現地球,地球人就不會被強大的蟲族當做異族驅逐侵略,真是太好了。
外面一直沒有散去的蟲,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文和看到他們,強撐著神,又把他原先說過的話又叮囑了一遍,最后一個一個把他的子孫后代,還有他的妻妻妾妾,一一看了過去,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震天的哭聲響起——
秦飛向后踉蹌了幾下,席淵從他后撐住了他的,的環住他的腰。
秦飛把手覆蓋到自己腰上席淵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后的握住。
這些蟲的哭聲,基本都是真心實意的,他們是真心的為這個雄蟲的逝去而到悲傷,作為一個元帥,他帶領著手下的士兵立下了很多不朽的功勛,為一個雄主,他對他邊的雌蟲做到了尊重護,對邊的雌侍也做到了一視同仁,而且,他對他們并沒有什麼上不得臺面的惡習,雖然沒有話,但是他確實是照顧著他們、諒著他們,很好的盡到了一個雄主的責任。
作為一個雄父父,他對他的孩子一向都是以嚴父的形象出現的,但嚴父并不代表著他不他的孩子,他也據他們的興趣好、天賦潛力,為他們一一規劃好了自己的未來。而且他并沒有把他的雌蟲崽們當做聯姻的工,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視同仁,他們也格外的尊敬自己的雄父,而作為大眾的偶像,更不用說,他為很多雄蟲樹立起了一個浪子回頭、自強不息的榜樣,他的事跡伴隨著他們長。
秦飛和席淵參加完了文和的葬禮就回了大地行星,一回到大地行星,秦飛就病倒了,這一病,他的子子孫孫就張地回到了他的床前,秦飛毫不客氣的把那些不該在這里的蟲又趕了回去,年紀大了,時不時有個小病什麼的是正常的,養一段時間就養好了,但是,他的老態也更明顯了。
席淵照顧著他,等他的病好了,席淵也瘦了好幾斤。
最后就是兩個人相互看著對方的蒼老,黯然神傷的同時又覺得心在發酵。
他老了,他也老了,他們已經完了當初的誓言——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席淵,我是不是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三個字?”
席淵想到了什麼,心跳開始加速。
“你指的是哪三個字?”
“我你。”
席淵把手放到自己的心臟部位,著失控的頻率:“你一直沒有說,但是在平時我到了,你到了我的嗎?我也你。”
“嗯。”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時秦宗和秦謙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兩個手拉手的粘乎在一起,頭上也同樣是有著白發的他們對視一眼,一起出個無奈的笑容。有一對喜歡時時刻刻秀恩的父親,有的時候真的是覺得自己眼要被閃瞎啊。
“雄父,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的九百二十歲生辰了。”秦宗和秦謙直接說明來意,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當電燈泡了。
他們兩個的年紀也大了,早就退下來了,現在主事的是秦飛的孫輩,他們兩個就跟著一起待在大地行星養育崽們。秦宗有兩個雄蟲崽、五個雌蟲崽,他們現在生的崽加起來已經有了十位數,秦謙有一個雄蟲崽,四個雌蟲崽,他們生下的孫輩加起來也突破了個位數,加上一些玄孫輩的,現在在大地行星生活的未年就有五個,因為要教育他們,四個老人家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覺得有事可以做,更合心意。
請勿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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