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宋》番外2——榴彈怕水
建炎十八年,初春時節,河北尚未解了春寒,大理無量山便已經百花盛開。
百花深,山中赫然有一瀑布,瀑布噴珠吐玉,氣勢磅礴,只因巖羊常常群結隊自瀑布后側石巖上越過,故得名羊山瀑布。而瀑布下方,天然一深湖,湖水清澈,游魚可見。而深湖之畔,赫然又有一塊巨石聳立。
此石高大至極,足夠幾十人登石觀瀑,除此之外,還三面平整,顯得格外整齊,尤其是側對著湖的那一面,平整如玉璧,幾乎如一面鏡子一般,與湖面相映趣,讓人見之而稱奇。
大宋前班直副統制王世雄立在石下,怔怔了許久,不能言語。
半晌,還是大宋駐大理使臣吳益干咳了一聲,才使得王世雄回過神來,然后尷尬回頭:
“諸位見諒,但委實由不得在下失態……天子旨意,說無量山瀑布下有一巨石,特敕名為無量玉璧……相隔萬里,居然分毫不差,可見當朝天子,委實天授。”
說著,其人直接將手中圣旨打開,匆匆一讀,隨行的大理高氏諸多子弟,自公爵銜的當代家主、大理布燮(執政)高量以下,來不及多想,紛紛恭敬下拜。
而圣旨不過區區兩句話,果然是敕封賜名無量玉璧的,而高量以下諸多高氏子弟起后,也不免有些慌——這無量山在國都大理與高氏核心封地威楚之間,有寺廟有茶園,說偏不偏,但說是什麼顯赫地方也是胡扯,那位中原天子相隔萬里都能知道自家封地中某座山里的一塊石頭,著實讓人吃驚。
當然了,也有些老的高氏子弟,當時便借著瀑布聲私下低聲苦笑:“這是大宋天子的敕封,有這個石頭自然是明見萬里,可若是沒有,咱們就好意思駁了人家天子面子?怕還要幫忙尋出來一塊才行。”
對此,也有人不以為然:“這算什麼?北家利熏心,為爭權奪利引大宋局,既有應,莫說一個石頭,國中什麼事能瞞得住那位天子?不過是故意威嚇我們罷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或憤然,或冷笑,或嘆氣不斷,還有人直接惡狠狠瞪過來,但終究是無人再談什麼敕名之事了。
就這樣,轉過玉璧,來到山間一寺廟,此早已經鋪開場地桌案,擺上香茗果品……劍宮肯定是沒有的,但大理崇佛,哪座山都不缺寺廟,之前大理都城失火,一半燒的都是寺廟,無量山自然也不;至于香茗,從十幾年前趙宋家一力開邊貿以來,大理的茶葉早已經隨著銅礦一起為了最重要的出口貨,蜀地、兩湖的日用茶磚不提,上好香茗能直接傳到中都汴京與首都燕京,與東南名茶相爭。
閑話說,到了此,眾人再度寒暄客套一番,隨即,高量到底是以公爵之尊與王世雄做了首位,接著是自然是大宋駐大理使臣兼大宋國舅吳益坐了左側下手第一,至于右側首位,卻赫然是高量的堂侄高貞壽,也就是以大理北面統謀府為基的高氏北宗當家了。
至于高貞壽之后,則是本寺主持不尷不尬的坐了下來,卻是專門隔開這位高氏北宗當家與本地高氏南宗諸人……而其余隨高貞壽來到此的北宗子弟,卻又多隨在吳益那邊落座。
南北兩宗,涇渭分明。
“高公。”
落座后,王世雄先掃過堂中這副奇景,然后看了眼高量,來不及喝茶便直接開口。“下雖是奉旨而來,卻只是來聽尊家兩邊言語的,結果還得看家決斷……所以,諸位但有言語,盡可放開一論,不必理會在下。”
高量也放下茶水,一時捻須苦笑:“俗語有言,家丑不可外揚,結果今日高氏的家丑卻要弄到舉天下皆知,高某腆為……”
“叔父要面子,小侄卻沒得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待為首這位大理布燮(執政)說完,北宗宗主高貞壽便打斷對方,于下手冷冷出言。“王統制,此番本就是我們北宗做苦主告到天子前的,我這位叔父不想說,便讓我來說……此事說起來簡單至極,那便是我高氏北宗才是高氏嫡傳,此事天下人皆知……故此,高氏的公爵之位、大理國布燮之位、鄯闡府轄制之權,都本該由我這個高氏嫡孫來握才對!如此而已!”
此言一出,高量尚未言語,下方一眾南宗子弟便轟然起來,直接有人站起來呵斥,繼而北宗子弟不甘示弱,紛紛起罵,雙方做一團,直接在佛堂中吵一鍋粥。
在座的和尚們個個耷拉著腦袋,而為首四人,也就是高氏叔侄與王吳二人,也都只能一時各自無言。
片刻之后,還是高量低聲音,就近言語:“兩位天使,能不能容我與我侄貞壽私下談一番,再與天使一個代?”
“若貴叔侄自愿,自然無妨。”王世雄看了眼對面的高貞壽,正拱手以對。“但請高公明了,此番貴叔侄相見于無量山,乃是家欽定,還請高公務必以禮相待,否則……”
“王統制想哪里去了?”高量立即苦笑。“這畢竟是我近支的侄子。”
另一邊高貞壽瞅了言堂中象,也坦然點了下頭:“兩位天使放心,叔父既然要推心置腹,我做侄子當然也不能小氣……況且,此番我本就有與叔父開誠布公之心。”
“我曉得,我曉得。”王世雄站起來,依然坦。“只是職責所在,有些話再難聽也是要講出來的,否則家用我作甚?諸位,咱們還去玉璧那邊好了,瀑布聲大,想說什麼都,不怕誰聽。”
言至此,吳益也站起來,四人各自拱手,便拋下堂中象,在和尚的帶領下轉回瀑布,只不過這一次高氏叔侄留在了瀑布下的玉璧這邊,而王世雄與吳益干脆一起登上了羊山瀑布上方的山頂……這二人也是昔日舊友,如今各自宦游,難得相聚,照理說免不了一番親近。
唯獨,公事擺在這里,便是想說私,也總是轉不過來的。
“德威兄(王世雄字)竟然不知大理勢?”吳益詫異相對。
“不是不知,而是太,實在是理不清頭緒。”王世雄坦誠以對。“不過也不瞞你說,家和西府也沒有讓我在這里當什麼提刑的意思,乃是要我以前班直副統制的份拿個喬、做個勢,時時刻刻提醒高布燮,家在看著他,而且家手里有二十萬營鐵甲。”
吳益點點頭,卻又在懸崖邊上負手看著下方的高氏叔侄,繼續追問:“若是這般,前這麼多人,德威兄是怎麼得到這個差事的?”
“我能拿到這個差遣,一個在你上,上下都知道你我有舊;另一個卻在于我是秦王麾下出,所以西府主事的魏王不好駁斥……”王世雄干笑一聲。“咱們朝中也是水木并立,秦魏相,而且南北西中四分地域的。”
而吳益再三頷首,終于還是沒有就這個問題展開,而是直接說起了大理:“其實,大理的事雖然復雜,卻只是兩個字罷了……”
“慢慢講來。”王世雄也旋即正。
“先是南詔國滅,群雄并起,段氏雖然擊敗楊氏,卻種下兩個先天的禍,一則地方部族各自為政,大理始終難以彌合東西白蠻、黑蠻,以至于東三十七部黑蠻自覺了委屈、偏見,但凡找到機會總來造反……
“二則便是段氏出低微,與楊氏、高氏、孟氏、董氏一般,都是漢化的地方豪強、部族首長,都是昔日南詔、大唐的邊境臣僚,所謂同殿為臣,同地為民。而且,便是起家建業過程,也是靠著諸部合力,所以一朝得勢,位居人主,卻架不住大家心里始終沒有敬畏之心……”
“這是兩個子,接下來便是了……開國的段思平一死,其弟便聯合國中大族董氏篡了侄子的位子……”
“這……”聽得認真的王世雄忽然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兄長在想什麼,但真不是一回事。”吳益喟然以對。“太宗是繼承太祖,雖有傳聞,但沒鬧出兵戈來,而且中間也沒有什麼廢立之事……段氏是父子繼承了以后,被親叔叔聯合執政董氏發兵奪的位子,而且還引狼室,董氏從此權傾朝野。”
王世雄連連點頭,卻又示意對方繼續。
“第一次是叔侄相煎,第二次便是董氏衰落,高氏漸漸崛起了……大約百年前,高氏廢掉彼時的大理國主,重新將開國段思平一脈的后人扶了上去,而高氏起來以后,卻也了權臣,而且比董氏更加專權,這你也看到了……
“第三次,便是高氏漸漸不可制,終于直接廢了段氏,自立為王……不過,當了國主的高升泰死前,又專門要求其子還王位……這大約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第四次,卻到高氏自家了……段氏那邊統續混,衰弱無力,高氏名為布燮(執政),實為國主,外之政,全都是高氏自理,但高氏為了確保權威,也有兄死弟及而非父死子繼之事,時間長了便也有里宗派之爭,而如今段氏國主段和譽是個有心的人,大約數十年前,他趁著高氏承襲的好機會,主將大理南北的威楚府與統謀府分給了高泰明兒子,從此高氏南北兩宗并立……眼下的布燮是南宗高量,已經執政二三十年了,但北宗高貞壽卻是高氏嫡長……”
“故此有了眼下這一回?”王世雄終于會意。“高貞壽兄弟年紀漸長,羽翼漸,一面是統謀府那里靠著和咱們易,實力日益增長,一面是其弟高貞明,在中都上了太學,河邊點了進士……所以要扯著家來奪回布燮之位?”
“是也不是。”
“怎麼講?”
“要害與核心當然是高氏南北兩宗之,誰讓高氏才是大理真正掌權之人呢?”
吳益遠遠看著下方那對叔侄侃侃而言。“但眼下的,其實不止是高氏南北兩宗的事,還有段和譽在位幾十年,勵圖治,不失為一個妥當君王,結果卻天災人禍,憂外患,始終不能振興大理,也始終不能搖高氏權威分毫,以至于漸漸沒了意氣……如今非止是高氏,還有段和譽因為德妃王氏去世心灰意冷,有心遁空門,結果其諸子為高氏各宗挾持爭位的段氏,還有大理幾年前兵敗越南李朝,國家里被掏空,黑白蠻眼瞅著再起的大……這是的總發!”
王世雄點點頭,若有所思:“怪不得西府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是千載難逢。”吳益再三搖頭。“我先在鴻臚寺三年,然后出使日本一次,又來調解大理、越南爭端,最后留在大理三年,反復來想,只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天下間,想安安生生過平穩日子,平平穩穩興盛起來才是最難的事,所謂小國,象頻生,日漸頹喪,能活一口是一口才是常態……你這是在國中過慣了太平日子,才覺得是什麼千載難逢!實際上,咱們國中這七八年的勢,才是真正千載難逢!”
“都是圣天子在朝。”王世雄趕應聲。
吳益還是搖頭以對,卻不愿意多說了……不是不夠,也不是嫌棄王世雄武夫出,更不是要否定對方的言語,而是他知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沒有切長時間接到這些小國的狀,是不可能發自心覺到這一點的。
就在吳王二人居高臨下說一些閑話之時,下面的高氏叔侄,卻不得不進一些事關國家興衰、家族存亡的要害言語了。
“貞壽,我聽宋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咱們這般幾百年的大族,雖說有了一些不妥當的事,可到底深固、枝葉繁茂,想要敗壞起來,總得家中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如今你為爭一口氣,居然引那位趙宋家局,豈不是要壞我高氏大局?”高量立在玉璧側,滿臉無奈。
“叔父何必如此堂皇?”高貞壽冷笑以對。“高氏大局早被你敗壞的干凈了……你做的初一,侄兒做不得十五嗎?再說了,沒有趙宋家,咱們兩宗便不斗了?你便能保住布燮之位?”
“便是保不住布燮之位,也不能讓你安生。”高量終于冷臉。
“所以我才引了趙家進來。”高貞壽凜然不懼。“高量!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北宗才是嫡脈,我才是先中國公的嫡長孫!便是其余支系,也都認我!如今我年長勢,你本該退位讓賢!”
“我若是不讓呢?”高量也發起狠來。“我領南宗經營威楚幾十年,除非發大兵來取,誰能我基?大宋雖有百戰銳幾十萬,可水土不服、道路艱難,不見得能把我掀了!”
“那我就不掀好了。”高貞壽依然從容。“段和譽諸子奪嫡,國中混,我自北面放開道路,引五千趙宋鐵甲國都,自行廢立,自任布燮……你想在威楚當你的一郡布燮便去當好了,關我甚事?便是自封個無量山佛祖說不得燕京那位家都樂的敕封……人家連個石頭都樂意封,何況叔父一個執掌一郡的大活人呢?”
高量目瞪口呆,旋即強辯:“我還有鄯闡府(昆明)。”
“鄯闡府難得平野,且東面都是不服段氏與我們高氏的黑蠻……只要我打開道路,引宋軍進來,你能守鄯闡府?你不知道黑蠻的楊氏一直在與北面認親,求封公爵的事嗎?”高貞壽愈發冷笑。
“貞壽,你在引狼室。”高量低聲音相對。“大宋進來了,楊氏與黑蠻再起來了,于我們高氏到底有什麼好?只是徒勞失去鄯闡府而已……而且,時間一久,趙宋遲早吞并段氏,布燮之位也是白捱。”
“既如此,叔父何妨將鄯闡府與布燮之位予侄兒我?”高貞壽只覺得可笑。“如此,我自然不會再引狼室。”
高量也只能冷笑。
見到對方如此姿態,高貞壽也顯得起來:
“叔父!現在的局面是,你有威楚不假,但無論如何,將來最多也只可能保有威楚一府之地!而我原本只有統謀府,再怎麼樣也不會更……我憑什麼不爭?”
“同族之……”高量無奈,勉力來做苦口婆心之態。
“同族!同族!還引狼室?說的好像這幾十年威楚與鄯闡有我們北宗一份一般!”高貞壽愈發不耐。“你們南宗事,比北面的狼還要差上幾分,人家至還能公平買賣,以禮相待,還能讓我二弟一路中了進士,點到知州,而你們南宗幾十年下來,卻只將我們北宗當賊一般防范……南北兩宗,早就不是一家了!而這,全都是你以偏支出偏偏要棧權位不去的結果!”
“我們不能只說族中私利,還要說國家公務。”高量試圖盡最后一份努力。“你這麼做,大理國勢如何?”
“差不多就行了!”高貞壽徹底厭煩。“說的好像我們沒有許你與段和譽做大事一般……趾,你們扶持翁申利,軍械、錢財、糧食,流水般砸過去,國庫都砸空了,到底了沒有?我們北宗拖后了沒有?多年和北面易茶銅的積攢,都被你們想著法給掏空了!”
高量長嘆一聲,扶著剛剛被敕封的無量玉璧坐了下來,毫不顧水花濺到上。
“叔父,有些話,咱們只能在這里說。”
見此狀,高貞壽也幽幽起來。“你們為什麼要不顧大理與趾百年邦去扶持翁申利,真以為我不懂嗎?還不是趙宋北伐、宋金決戰的威勢驚到你們了?還不是你們看著大遼滅國西走,大宋浴火重生,心里多有了計較……”
“是啊。”高量面疲。“大家都是唐末世而起,一兩百年下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代不如一代,一個個囊倒出來了,而偏偏大宋倒得快,興復的也快,眼瞅著又有一統八荒之勢,各家自然要各自求生。西遼那里,是另起爐灶,另辟蹊徑,而我們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局面。所以,我才與段和譽商量了此策,想著一面吞地自強,加強縱深,一面禍水西引,將趾弄,做個獻祭,換自家幾十年安泰。可……”
“可說到子上,不是已經敗了嗎?”高貞壽接口言道。“打了四五年,國庫打空了,民力疲敝了,黑蠻都要再造反了,結果還是敗了,而偏偏大宋北伐后先去修了七八年的大河,現在國力充盈了,才裝作剛剛騰出手來的樣子,四下張,正到咱們大理落到人家眼里了……所以,叔父,你也不要裝,我不信你心里沒有準備。”
“我自然有過考量。”高量捂著臉對道。“而且,早與那位吳國舅私下過,燕京的趙家怕是也曉得……貞壽,北宗若真存了爭到底的心思,我就把大理獻出去!”
這次到高貞壽目瞪口呆,愕然當場。
“為何這般驚愕?”高量平靜反問。“反正你們爭下來,我最多保有威楚一府,大理布燮做不得,公爵之位還要予你……為何不主與趙家做個商量,做個正兒八經的威楚郡王?趙家也暗示了,若是事妥當,把景眬府、秀山郡一并封給我,還許我家老二出鎮廣西,做一任營統制,就在大宋開枝散葉,免得威楚部再出南北兩宗的破事。”
“趙家也許了我。”高貞壽猶豫了一下,還是勉強而言。“他與貞明有當面言語,說若有一日,大理統續不在,大宋設云南路,只取鄯闡、建昌兩府為直轄,若是直轄流于風俗不利,還可將這兩府封給他的一個兒子,大家奉這位趙氏親王為共主……至于我們北宗,除了統謀府,還可以得善巨、騰沖二郡,然后做一個正兒八經的世襲郡王……老二自然要留在大宋,流之余,多有恩賞,不與我子爭位。”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片刻后,還是高量繼續低聲推算:“若是這般來看……段氏也能保住大理本府與永昌府,說不得弄棟也是段氏的,依然是世襲的王爵……至于東面等烏蠻,必然是許各部自立,楊氏這種大族也能得一郡之地,做個正經郡王。”
“若是這般……為何不能做?”高貞壽想了一想,就在玉璧旁狠狠剁了一腳。“各家都不能什麼……”
“不是不能做。”高量嘆氣道。“而是高氏百余年霸業、段氏百余年基業要一并葬送……鄯闡府也要沒了。”
“可如今局面,高氏霸業,段氏基業,果真還能延續嗎?”高貞壽看著瀑布上方的那二人,搖頭不止,順勢朝自己舒服擺手。“這是謀。”
“不錯,這是謀。”
高量站起來,就勢抓住了自家侄子的那只手,然后懇切以對。“那位家就是看準了大理現在里空虛,偏偏還是一分為四……段氏、高氏南北兩宗、東部烏蠻,各自為政、相互斗,一團,所以畫餅自,想憑空取下鄯闡府,設立一路。烏蠻就不說了,那真是仇,可若是我們高氏南北兩宗、還有段氏能夠團結一致,那位家也絕不會勞師遠征,為了一個區區鄯闡府來拋灑銳、錢糧的……祖宗的基業也就能繼續下去了!”
高貞壽回頭看向自己的叔父,沉默許久,方才開口:“若是這般,布燮之位我不要了,鄯闡府的轄權也不要了,可中國公的爵位,鄯闡府制黑蠻的軍權能讓給我嗎?我也要回去拿東西說服貞明的……他現在早已經把自己當宋人了。”
高量幾度言,但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子,卻終究不能答。
高貞壽嘆了口氣,終于將手緩緩回:“既如此,咱們不如與趙家各自言語好了。”
“不錯,不錯!”高量也苦笑以對,卻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句話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分為二,保有基業,也不錯了。”
一月之后,趙家在燕京接到了一份札,打開來看,卻只有一句話:
“無量山論劍,王世雄借陛下聲威,不戰而屈人之兵,大理段氏已無能為也。”
末日之無上王座
一帝二後三皇四尊,七絕城末日爭輝!當一切重啓,蒼穹下,江峰執掌雷霆,仰望星空!
8 76159絕世醫帝
無法修行,卻悟得絕世醫術,煉藥煉丹,如吃飯喝水,九品帝丹更是信手煉來。醫道通神的雲墨,培養出了戰力驚世的一代神帝,然而,被他視如己出的神帝,卻忽然對他下手,致其隕落。睜開雙眼,雲墨發覺自己不但重生,還擁有了修鍊的條件。這一世,他再不會茍且地活著,他要鎮壓孽徒,衝破一切桎梏,屹立於武道之巔!
8.18 153349上門女婿
葉辰是所有人都瞧不起的上門女婿,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是頂尖家族的大少爺,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終究要跪在他的麵前,誠惶誠恐的叫他一聲爺!
9.39 3118569斗羅:偷看日記,女神們人設崩了
我叫比比東,年齡17歲,身為武魂殿圣女,一直以來在圣殿享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深受老師寵溺。可突然有一天,我面前出現一本《女神日記副本》,上面說我會愛上一位叫玉小剛的男人。為了他,我甚至能和最寵我的老師決裂。開什麼玩笑?玉小剛我剛認識…
8 8070鎮國駙馬爺
沉迷三國殺的季平安玩游戲玩到昏迷,一覺醒來,卻穿越到了大宇王朝,還一不小心成了大宇王朝的最大軟腳贅婿,當朝駙馬爺,還順便激活了一個三國英魂系統,只要有金子,就能夠召喚三國里面的所有武將謀臣,梟雄美人,從此以后,季平安走上了一條為金子不擇手段的道路!“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喚趙云英魂!”“叮!”“恭喜宿主召喚馬謖英魂!”召著召著,從一個贅婿駙馬爺卻成了大宇王朝的鎮國駙馬爺!
8 49209公子無雙
一朝穿越,本想一輩子當個紈绔子弟,奈何實力他不允許啊!新皇登基,匈奴二十萬大軍南下,陳兵都城門外,數十萬百姓危在旦夕!正此時,李旭橫空出世,手持一桿亮銀槍,戴青銅面具,披百花戰袍,一人一馬殺到烏維狼旗之下。自此,匈奴喪膽,敗退大梁。此等功績,彪炳千古!皇帝親封天將軍!“可我,只想當一個紈绔的公子哥啊!”
8 60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