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唐芊芊安排出來陪王笑出巡的，秦小竺和顧橫波的態度就截然不同。

秦小竺當然也知道唐芊芊是要來提防住布木布泰。

結果現在好了，那壞人回到京城幾個月，肚子又漸漸大起來。

顧橫波都快被嚇死了，終日提心吊膽生怕被唐芊芊責怪，秦小竺卻是反過來大罵唐芊芊。

“憑什麼呀？憑什麼躲在京城里舒舒服服地，讓我出海，我出海一趟容易嗎？暈死我了。還寫信罵我，王笑，你那婆娘還寫信罵我誒……”

王笑摟著秦小竺，把臉埋在脖子上嗅著，漫不經心道：“你也是我婆娘。”

“所以我也寫信罵。”秦小竺道：“別人怕唐芊芊，我才不怕。”

“你怎麼罵的。”

“也沒怎麼罵，反正壞東西長在你上，我能怎麼管。”秦小竺說著，又哼了一聲，道：“你也是個壞東西，們一個個肚子都大了，就我沒有，你壞死了。”

王笑只好又哄。

“小竺知道嗎，我去江南這半年，可潔自好了……”

“我知道。”秦小竺也能覺到王笑那種炙熱，翻了個坐了上來，咬了咬牙，道：“再來……”

~~

顧橫波在屋子等了整整一夜，始終沒等到王笑。

“明明說空了就來找我的。”

委屈地嘟囔了一聲，趴在梳妝臺上，心中的惶恐卻越來越濃。

能在秦淮河上穎而出，那也是斗敗了很多鶯鶯燕燕，算是一將功萬骨枯。之前覺得憑這份心計，便是了晉王府，也大可與那些王妃貴們斗一斗……

現在好了，都還沒門，就被人算計到最壞的境里。

有些事因為前陣子南面的戰爭被下來，但確確實實是發生了，京城中，布木布泰正安然躺在王家養胎呢……

這在顧橫波看來，簡直天大的事。

子嗣傳承，哪個人一輩子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活。

現在卻是闖了大罪，到了要追究的時候。

看著銅鏡里的容，低聲道：“顧，徐善持，你完蛋了。他要是不寵，你往后該怎麼辦啊？他不寵你……”

一直等到天大亮，迷迷糊糊趴在梳妝臺上睡一小會。

睡夢中，夢到王笑過來找了，驚醒過來，卻見屋子里還是空落落地，哪有他的蹤跡？

愈發覺得失落，出了屋門等了一會，垂頭喪氣地在后院里逛了一會，走著走著，又到了王笑那個小屋。

晉王府搬遷回京城之后，許多東西都帶走了，只有這屋中大部分家沒帶。

當時唐芊芊說“那些黑漆漆的木頭不必帶了，又重又沒用”，淳寧、左明靜都是紛紛點頭。

因此，這屋子與原來沒有太大的不同，所謂的電視、冰箱都還擺在這里。顧橫波這次回濟南，又把這里收拾了一番，時常過來。

在里屋的床上躺下，子一團，心想要是王笑想找自己又不知自己在哪怎麼辦？

“偏讓你找不到，急死你……”

這般想著，心才稍稍平靜些。

半夢半醒間，再睜眼是黃昏，顧橫波看到王笑正倚著門在看。

“我又做夢了。”嘟囔了一句。

“你還自在。”王笑道：“膽子越來越大了，一邊騙著我，一邊霸占我的屋子睡覺。”

顧橫波忽然哭出來。

“嗚嗚……連夢里的你都開始兇我……”

雖說是這般哭訴，但顯然已意識到這不是夢，分明還整理了一下妝容。

王笑本意只是想逗一下，見哭得可憐，又上前輕輕拍了拍的腦袋，道：“知道自己錯在哪嗎？”

“我沒用。”顧橫波道：“我太沒有用了，又讓那壞人懷了晉王的孩子……嗚……我知道錯了……”

實在很介意這事，尤其是被唐芊芊來信指責了一番之后。

王笑道：“孩子是我讓布木布泰懷的，要錯也是我的錯，怎麼會是你的錯。”

“晉王不怪我嗎？”

“怪，是你迷暈我的。”

顧橫波低下頭，又是一副委屈狀。

王笑道：“但既是芊芊讓你做的，此事當時我都沒怪你，總不會過了半年再找你算帳。”

顧橫波心道你還算是有點良心，上卻道：“王妃只是擔心晉王，總歸是我沒辦好……”

王笑又問：“那你錯在哪里？”

顧橫波低下頭，擺弄著擺上的小花飾，也不說話。

一聽王笑語氣緩和下來，就又開始撒，偏不老實回答。

“既然那夜我被迷暈之后，不是與你……那個的。為何騙我啊？”王笑又問道。

顧橫波飛快瞥了他一眼。

似乎有些猶豫，低聲道：“晉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那就都說說吧。”

“那……我先說假話好不好？”顧橫波道：“我近來其實想到一個主意呢。”

“哦？”

“其實，那夜……你不和那壞人……那個了，也和我……也和我……”

有些怯怯地抬起手，在王笑面前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

接著又低聲道：“假話就是，我沒有騙晉王，是真的被你……被你那個了……”

王笑似乎有些啞然失笑，偏了偏頭，再轉回來又是一副嚴肅面容。

“這倒不失為你破局的好辦法。”他如此評價道，“你還是很聰明的。”

顧橫波道：“但是，我不想繼續騙你……所以就告訴你這是假話，你問我為什麼要騙你，真話就是……”

深深看了王笑一眼，低下頭，道：“太喜歡你了。”

似乎又哭了，吸了吸鼻子，道：“要是不能陪在你邊，我覺得比死了還難……我就……就騙了你，而且嘛，當時你一抱我，我腦子里就糟糟的，我就沒有想清楚就說了。而且嘛，是你先問的，你是不是把我那個了，我……我當時頭暈暈的，就應下來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本來想了那麼久，有很多話想對王笑說的，但結果卻完全語無倫次了。

下一刻，王笑手把攬進懷里，道：“你還犯了一個錯，知道是什麼嗎？”

“我沒有……”

“都說好了私下里我笑郎的，你剛才又錯了。”

顧橫波一愣，仿佛覺得醉了一般。

像是的那首詩一語讖。

恍疑沉醉倚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