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哥聽我解釋！”

半夜的臥室，周拯一聲大喊睜開雙眼，額頭滿是冷汗，臉有些蒼白。

做噩夢了。

夢中的故事還荒唐的，他遇到了一只勾人的妖，說是要自己助修行，不由分說就把自己推倒在床上。

畫面一轉，一個提劍的小蘿莉闖進了夢里，兩下打跑了那只妖，然后笑嘻嘻地湊了上來，上甜甜地喊著夫君、夫君……

嗯？手邊這是什麼？

周拯在黑暗中索著，很快就發現，自己到的是一縷順綿的長發。

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眼中寫滿了震驚。

臥室的床邊鋪上了墊，那和而眠，抱著被子咂咂，翻了個繼續睡了。

周拯看了眼自己上整齊的睡，又努力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違法犯罪的行為，長長地松了口氣。

借著窗簾隙過的皎潔月，周拯注視著的側臉。

好漂亮的小神仙。

抱走自己的枕頭，周拯輕手輕腳離開臥室。

客廳已經一片狼藉。

沙發前的地毯上散落著零食袋和飲料罐，游戲機的呼吸燈還亮著，一旁散落著幾只周拯早就玩通關的卡碟。

腦海中浮現出前半夜時，這個小姑娘抓著游戲手柄，那時而懊惱時而嬉笑的形……

‘這本就是個孩子嘛。’

周拯搖頭笑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問出家人的聯系方式，好跟對方取得聯系，確保如果不是神仙，那家人報警自己也不算犯罪。

但敖瑩眼里一泛水霧，周拯心底的念頭就自然融化了。

畢竟是救了自己。

不然現在自己所的地方，大概率就是連環殺人案的最新現場了。

走去電腦前，周拯打開了之前看過的那幾個‘怪談’網站，瀏覽十多分鐘后，人倒是越發清醒。

原本覺得有些荒唐的信息，現在怎麼越琢磨越覺得……

味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了十幾年考試教育的周拯，此刻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災變時代其實一無所知。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

雖然敖瑩再三說過，能應到各種怪的氣息，有在肯定沒問題；

但周拯一想到那個妖，心底多還是有點發憷。

而且，敖瑩這件事該怎麼理？

周拯思索著，無意識地瀏覽著網頁。

滴滴滴！

屏幕右下方跳出了一個彈窗，是實名認證的聊天件發來的好友申請，對方頭像是哈士奇的表包。

周拯還以為是網絡詐騙，直接點了拒絕。

沒過半分鐘，一個臨時聊天的對話框跳了出來，里面有著一張圖片。

圖片畫的有些潦草，其有著一團煙霧，一個火柴人，火柴人前面還有一只小金鯉。

臨時聊天框又蹦出了一行文字：

‘小子，不想惹禍上，趕跟咱加好友。’

周拯角搐了幾下，這次沒有拒絕，點擊同意后，對方直接發來了語音申請。

猶豫了大概三秒，周拯還是戴上耳機，挪鼠標點了接通兩個字。

耳機里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咕嚕聲。

接著就是懶洋洋的男人嗓音：

“周拯對嗎？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的存在是機，你可以稱我一聲教，或者喊我一聲嘯月大人，我負責守護隆辰市。

“今天襲擊你的那只妖，我已經派人去追殺了。

“是一只雪貂，靠吸男人魄強行提升修為，已有相當于三百年苦修的道行，擅長遁法和匿。

“我們發現蹤跡比較晚，你報警的時候，已經遁出了這座城市外圍陣法，也幫我們發現了一點。

“嗯，不過你不必多擔心，我已經在你邊安排了人守著，以防再出現這種問題。”

對面的嗓音略微停頓。

周拯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開口道了聲：“謝謝。”

嘯月大人在語音那頭笑了笑，直接切主題：

“周拯啊，你可知，你臥室里的那位小姑是何方神圣？”

周拯還算平靜地回了句：“東海敖氏，如果是按照神話傳說的記載，應該是四海龍宮吧，西游記里的龍都敖什麼。”

——此前敖瑩說自己是神仙，又著重提到了西游記。

“唷，猜的還準。

“你此刻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著實出乎我意料，難怪……咳。”

對面用干咳遮掩著什麼。

周拯苦笑道：“如果事實發生在眼前，也只能試圖去理解和接，總不能自欺欺人。”

“世人多自欺，可憐常可恨。”

嘯月大人老氣橫秋地說著，就是嗓音聽起來還有些稚：

“我也不能對你太多，你畢竟只是個凡人，在這安樂窩中醉生夢死、糊涂一世也就算了，守護你們是咱們的職責。

“但有一點，敖瑩是龍宮的小公主轉世，上輩子妥妥的真龍，名仙籍、有封號。”

周拯眨眨眼，切換到桌面，打開了自己手制作的一點小工，對話框上方出現了簡單的讀條。

一點業余好。

他看似隨意地問著：“龍族轉世為什麼是魚？”

“沒聽過魚躍龍門的說法嗎？

“這顆星球靈氣斷絕兩千多年，哪來的龍蛋給轉世，當然是金鯉之，躍過龍門可真龍。”

嘯月大人沒好氣地數落著：

“你真是個怪人，現在還有閑逸致問這種事！

“現在是我給你把事下來了，不然你早就大禍臨頭了。

“這麼跟你說，東海龍宮只是個虛名，敖瑩是僅有的三名真龍轉世之一，但只看這顆星辰如今的狀況，龍宮在藍星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讓來服侍你？

“就算是你去做上門婿，那些臭魚爛蝦老王八，也非要了你的皮！勸你還是做這些黃粱夢，安安穩穩你的安樂窩，不然只是惹火燒，徒增煩擾啊。”

“那個……”

周拯看了眼讀條，此刻已經跳過了最后一格。

對話框側旁突然跳出了視頻聊天欄。

一只看起來只有幾個月大的小灰狗，就這麼出現在了視頻框正中，帶著特制的耳機。

嘯月張開的狗一時間都沒辦法合上。

過它背后那明的玻璃，能看到一個繁忙的大廳，穿古代長袍與穿西裝制服的人影隨可見，竟然分外融洽。

周拯順手截了個圖。

那小灰狗終于反應了過來，跳起來咧呲牙：

“汪！你干了什麼！汪！”

周拯打開邊的攝像頭，面復雜地凝視著小灰狗。

他低聲道：

“嘯月……咳，大人，您別激、別激，我現在心里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只是好奇跟我談話的，到底是不是人類。

“這種覺就像是被困在了夢境，周圍一切都像是不真實的。

“神仙、妖怪、一只會說話的小、神犬。”

灰狗眉頭一皺，坐在鍵盤后面嚴肅地道：“我嘯月大人！”

“嘯月大人。”

周拯笑著回了句，隨后便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表說不出的頹然。

“世界是假的嗎？”他問。

小灰狗撇撇，解釋道：“世界當然是真實的，只是有很多事你沒接過，所以不理解罷了。”

“我現在總覺得世界是假的，”周拯嘆了口氣。

小灰狗做了個無奈的表：“放心，等敖瑩走了，你如果有需要，咱可以幫你消除這幾天的記憶，你就當發燒睡了一大覺，很快就能恢復原本的生活。”

“但嘯月大人，我覺得，這件事其實不該跟我商量，而是該問詢敖瑩的意見。

“這樣，明天我找機會跟敖瑩好好談談。——其實說實話，我并不反在我這，當然是以朋友的形式。

“暫時拋開敖瑩的問題，嘯月大人……”

周拯話語一頓，清澈的目猶如清泉映月。

“我能加你們嗎？”他問。

小灰狗愣了下：“啥玩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周拯抿著，略微呼了口氣，快聲說著：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一直試著說服自己，讓自己接現在的生活。

“我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工作中有幾個人，但我總覺得一直融不了這個環境。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會經歷什麼，但如果是按照現在的生活，我能看到自己退休后坐在這個公寓中，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計算著退休金和下一餐的吃食。

“我可能會有孩子，也可能最后只是一個人。

“這其實很糟糕不是嗎。

“我不需要朋友，我也不有一個熱鬧的環境，但我想去了解更多真實，我想讓自己活得更明白一點，我想知道自己來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

“抱歉，我緒有些激。

“但真的，我可以加你們嗎？。”

“啊這，你突然說這個……”

小灰狗覺有點頭暈目眩。

跟一條狗談人生哲學！

這大兄弟的腦子確定沒問題嗎？

“這個倒不是不可以，雖然你沒有修行資質，但咱們這也是需要文員，幫忙理文件什麼的，不過你也太突然了。

“這樣，事有輕重緩急，等送走東海的這個小姑，后面的事咱們后面再談。”

“可以嗎？”

周拯雙眼一陣放。

小灰狗卻是不敢直接答應。

這事不得去問問福伯？

“那今晚先這樣，明天我們再聊，我去請示請示上峰，盡量明天給你答復。

“你記得明天跟敖瑩好好談談，可以直接對提我們，也能對你證實咱的份。”

說完，小灰狗練地用狗爪敲了下鍵盤，掛斷了語音通話。

“誒？這個攝像頭怎麼關不了？”

周拯在這邊關閉了小件，對話框頓時變黑。

他靠在電腦椅上愣了一陣，又開始瀏覽起了之前收藏的各類志怪網頁和論壇，重新辨別這些‘荒唐消息’的真實。

臥室門后。

敖瑩靜靜站在那，那雙眸子帶著許亮，小微微抿著。

在袖口索了一陣，憑空拽出了一只的手機，練地敲打著屏幕，發了一條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