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柯鎮惡開始逆天改命》第6章 北上
“柳兄弟,小妹年,語焉不詳,事到底如何,還請告知”
京杭大運河,一艘掛著白帆大船上,朱聰執扇朝一名二十六七歲的清秀男子問道。
柯鎮惡扶著拐杖坐在一旁,其余五怪,也依次落座。
那姓柳的男子腰間仗劍,一副風流劍客的樣子,只是此刻眉目凝重,聽到朱聰詢問,沒有立馬說明原委,反而問道:“怎麼不見飛天神龍柯大俠?”
韓寶駒聽他言語中頗有失之,一拍桌子,不爽道:“怎麼,看不上我們兄妹七人麼?”
“三弟”柯鎮惡出聲阻止了自己這個脾氣最是急躁的結拜兄弟,只是他自己也是有些生氣的,于是不痛不道:“神龍沒有,死蝙蝠倒有一只”
那柳姓男子自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抱拳道歉:“不敢,久聞嘉興飛天蝙蝠柯大俠大名,武功不在飛天神龍之下,不過這次事恐怕會有些棘手,云也是一時失言,只是,若是飛天神龍也在,就更加穩妥了。不過既然有六位大俠相助,此次之事也定然不會有所差池。”
柯鎮惡點了點拐杖,道:“我大哥正月十五之后便外出游歷,如今也不知到了哪里,不過即便他不在,我們兄妹幾人既然答應幫忙,就算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也自會盡心盡力!你還是說說況吧,到時有好有所準備。”
“是,是,柯大俠雅量,事是這樣的……”
柳云緩緩將事的原委一一道來,七人聽得仔細,很快便將前因后果梳理清楚。
當日,柳白眉收到全真派的邀請,前往華山,其余弟子都沒有跟隨,唯獨帶了柳云這個自家侄子,一同去見市面。不過在山下的時候他們便被西毒歐鋒給驅逐了,柳白眉自知不是歐鋒對手,就帶著柳云在山下等著消息。等論劍大會結束,二人這才返回。
路過高郵湖時,兩人改走水路,卻在船上遇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那男子有著一雙灰白的眉,看面相居然和柳白眉有六七分像。
柳白眉本名并不白眉,而是柳隨風,只因家族傳,每隔幾代便會出現一兩個白眉的孩子。柳白眉便因為這對眉得了這個雅號。
天底下,上了歲數而須眉皆白的人不,但二十歲便白眉的便很見了,再加上那青年面相,柳白眉瞬間便猜到,這青年該是當初被他妻子帶走的那個兒子。
當年柳白眉癡迷劍道,對妻子謝氏頗為冷落,按照柳云所說,這謝氏頗為妖浪,耐不住寂寞,便乘柳白眉外出之時,帶著不足三歲的兒子,離家出走,一別近二十年,杳無音訊。
柳白眉回來之后也曾四下尋找,后來就不了了之。
如今見到疑似自己孩子的人出現,他心中喜悅,便打發了柳云帶著口訊,先回紹興,他自己則暗中跟那青年回了家。
本來如果一家人能夠團聚,這也是一件事。
柳云帶著信回了紹興,柳府上下也是喜氣洋洋,柳白眉七十歲的老母親也是張羅著,等兒子帶著孫子回來過一個團圓年。
只是別說年關,就是元宵節都過去了,都沒有等到柳白眉回來,反倒是三天前,柳老夫人收到一封書信。
信上說,柳白眉病死在了揚州,通知他們派人去迎靈柩。
柳老夫人當年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認為肯定是這個人害死了他兒子。
柳云知道那個疑似柳白眉兒子的青年是淮幫的,擔心其中有詐,便想找些幫手,和他一起去迎接自己叔父的靈柩。
正好這個時候,韓小瑩回到了紹興。
于是這才有了今日船上的這一幕。
本來柯鎮惡是不想淌這渾水的,只不過這些年柳白眉對韓小瑩很是照料,因此韓小瑩對自己的這個師傅頗為尊敬,柯鎮惡這才答應了下來。
船在運河中行駛,速度不慢,到第三天下午,便到了揚州。眾人將船停在碼頭,按著信上的地址,在江邊上找到了一坐宅子。
普通的農家宅院,用籬笆圍著的一個大院子,院子東邊有幾雙菜地,西邊種著幾棵果樹,聯排的三間大瓦房,不顯得氣派,也不覺得寒酸。靠近院門的地方還晾曬著漁網,顯示著主人家靠江吃水上飯的跟腳。
此刻,東邊的瓦房,大門開,門上掛著白帆,往里看,正看到半截棺木停在那里,一個披麻戴孝的青年跪在棺材前面,時不時的將一把紙錢丟面前的火盆中。
“什麼人?”
眾人站在院子前,很快便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一個中期十足的聲音頓時沖著眾人出聲詢問。
柳云上前兩步,對著院中問話的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紹興柳家,柳云,前幾日收到書信,特來查看況。不知這位是?”
中年男子不答話,冷哼一聲,轉走回中間的房間,很快一個頭戴麻巾,腰系白布的人走了出來。
人一孝服,看上去四十歲年紀,形窈窕,雖然滿面愁容,但眼眸間著三分,可見年輕時必定是個讓人極為著迷的人。
人看到前面的柳云,出一看待晚輩時的慈祥笑容,問道:“真的是云兒麼?可還記得嬸嬸?”
當年柳白眉的妻子謝氏離開之時,柳云才六七歲年紀,如今二十年過去,哪里還能記得。柳云也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我叔叔果真去世了麼?”
謝氏嘆了口氣,道:“跟我來吧”
說著當先朝東邊那間掛著白帆的瓦房走去。
柳云回頭看了江南七怪一眼,當即跟上。
柯鎮惡取下雙耳中棉球,凝神細聽。
東邊的瓦房中只有一個心跳聲,應當沒有埋伏,中間的瓦房里同樣也只一個心跳聲,應當是之前進去的那個中年男人,西邊的瓦房中有四人,似乎正在玩骰子,看他們似乎毫不收斂,想必也不是特意埋伏的。
柯鎮惡將棉球重新塞回耳中,說了句:“跟上吧”,便跟在柳云后面朝東邊的房間走去。
只是他一腳剛邁進房門,便忍不住一皺眉頭。
他聞到了一淡淡的腥味。一三七夏枯等草藥的氣味,從跪在棺材前的青年上散發出來。
不過他只是一頓便又走進了房間。
江湖中人傷,那是常有的事,并不值得意外。
柳云此時已在謝氏的指引下,走到了棺木邊上。
柳白眉的尸顯然已經經過整理,頭法梳理整齊,上的袍也是干干凈凈,他雙手合于小腹,看上去顯得很是安詳。
他的隨寶劍,就放在側。
柳云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后從背后取下一個包裹,對謝氏道:“我帶了叔叔曾經最喜歡的服過來,想給他換上,不知是否方便。”
他的話剛出口,柯鎮惡便察覺到跪著的青年心跳一陣加速。
謝氏聞言稍一猶豫,道:“也好”,然后便對青年道:“健兒,你也過來幫你堂兄一起。”
青年聞言,雙手了,這才站起,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了棺材旁邊。
柯鎮惡心中有些疑。
他知道柳云說換服是假,借此機會檢查柳白眉的尸是真,只是真相未明之前,不易直接撕破臉皮而已。
不過從謝氏和青年的表現來看,確實有些不簡單。
青年聽到要換服,估計也猜到了柳云的意圖,心跳加速,自然是心虛的表現,但謝氏居然坦然答應,如果不是真的問心無愧,那就是有信心,柳云一定發現不了什麼。
想到這里,柯鎮惡不由起了心思。前世做刑偵,對這些東西本來就有興趣。
于是他便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心眼,看向了棺材中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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