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之銃》第19章 六分之一

“終于能歇會了。”

伊芙有氣無力的說著,從開始就一直和倫佐起舞,在切換曲目時終于有機會休息一下了。

到目前為止兩人的潛伏還算功,沒有人發現兩人的異常,也沒有人找們談話,反倒是有些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弄得伊芙有些慌。

“別擔心,他們僅僅是好奇。”

倫佐的話語恰到時機。

“這種舞會如此不知道舉辦過多次了,即使是戴著面客人之間也會有悉的覺,而今日多了我們,他們一定想知道我們是從何而來。”

“要搭話嗎?”

“沒必要,說的越多越容易餡。”

倫佐的表演能力真的很強,看他那個隨意樣,就好像參加過很多次一樣。

灰藍的眼睛來回巡視著,其實他也很不安,不過他沒有和伊芙說,從看到那彩繪的玻璃窗時那覺就在升騰,那本是教堂里的建筑,可現在出現在這詭異的地下之中,似乎在那玻璃之后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伊芙,你見到守衛了嗎?”倫佐突然說道。

“守衛?”孩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沐浴在歡樂的海洋里,哪有什麼守衛。

“對,我們一路過來,除了最開始以外就都沒有守衛了。”

倫佐的神難得的凝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切似乎都沒有異樣,就像一場普通的舞會,可他突然發現了什麼,侍從在人群中穿行,他們舉著托盤上面放著幣與黃金。

易已經開始了,或者說從兩人進這里起就已經開始了,倫佐本以為這里會有什麼正式的演講,隨后在一群俊的簇擁下閃亮登出,可現在易的貨就像酒水一樣被擺在托盤上,在人群中傳遞。

該死,那麼薩博極有可能不會出現了。

今夜的一切就是一部完的劇本,倫佐算到了一切,卻沒有想到這些。

而就在倫佐犯愁時,一位侍從走了過來,托盤里放著屠夫幣與金銀首飾,倫佐裝作悉的樣子,正準備把最后僅有的幾枚屠夫幣拿出來打發侍從時,侍從卻開口了。

“先生,有人邀請你。”

侍從戴著面,聲音冰冷,在這種況下讓倫佐到些許的不安。

“邀請我?”

倫佐又問了一次,只見侍從讓開了。在他后的高臺之上一位戴著公牛面的男人正向著倫佐揮手。

“伊芙,準備好武,我們應該是暴了。”

倫佐站了起來,在這過程中小聲的與伊芙說道。

孩的神頓時也便了幾分,手輕輕的伏在大上,冰冷的武之間只隔著一段輕薄的

“你要怎麼辦?”

孩也小聲的問他,只見倫佐拿起了懷表,此刻是凌晨1點。

“赴約,逃已經逃不掉了。”

說著倫佐拉著伊芙的的手大步向前。

……

這里是大廳的最高,就在那彩繪的玻璃之下,倫佐在地下看時記得高臺上有許多人,結果等他到達時除了那個向他招手的男人便只剩下一個站得很遠的侍從。

明明是熱歡愉的舞會,可這里卻空出了大片的冷清。

“歡迎我的新朋友。”

男人表示出了歡迎,張開手熊壯得不行,這個材與他的面很配,這讓倫佐想起了伯勞的那張面

“看起來我已經暴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薩博先生。”

倫佐與伊芙一同坐在薩博的對面,他沒有毫的掩飾,直接說出了這一切,依舊是那副從容的樣子。

沒必要遮遮掩掩,那樣反而會很可笑,其實薩博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他們,而不是邀請。

薩博微微笑,他是這里的主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從你上車的時候,先生。你知道這里的生意見不得,客人通常夠了就會對外封閉,即使是帶新客人來也需要老客人向我申請,但這樣的地方……誰又會說出去呢?”

每個人都帶著假面,在舞池里輕盈舞蹈。

“這里就是天國,可人本貪婪,誰都不會向別人分這里的。所以客人只能變,卻不會變多,更不要說你的屠夫幣了。”

伯勞鳥的幣在桌子上翻轉,最后伯勞鳥的那一面朝上,薩博看著倫佐,那公牛的面下眼神似乎正在發著

“你知道嗎先生,一枚屠夫幣可以兌換三金獅幣,足夠下城區一家人活幾個月的了,而且它不會隨價的漲跌而貶值,只要你拿著它到兌換點就一定能換到錢。”

薩博幽幽的說著。

“下城區就是一個垃圾堆,為了保護屠夫幣窮人會把它們藏進自己最的地方,無數無刻都要用手輕輕來確保它的存在。這就是他們的命。”

“可看看你的屠夫幣,嶄新的就好像剛才鑄幣場里拿出來,這種新幣只有那位尊貴的伯勞才擁有。”

種種的細節暴倫佐,他微微點頭。不過圖窮匕見,也沒必要瞞什麼了,隨即倫佐直接拿出那銀白的左槍指著薩博,這是一個危險的舉,可那不遠的侍從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那麼我想你應該認識這把槍吧。”

“伯勞的槍,我當然認得。”

薩博似乎對于這把槍的出現毫不意外,甚至沒有任何波,拿起一旁的酒杯,倒一般的酒。

“它的名字喪鐘,因為伯勞說當它開火時那聲音很像死者的鐘鳴。”

鐘聲響起子彈出膛,于是死者永眠于大地之下。

倫佐看著那彈巢上刻畫的鬼神,諸鬼反攻著神明的領地,隨后在一片大火里燒灰燼。

“我只是想來問幾個問題而已,沒必要流。”

“可當你帶著武而來時你就已經做好了流的準備了不是嗎?”

兩人對視了些許,眼中都流出了相同的,就像狹路相逢的獵手,他們都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是簡單的談話,但那詭異的力扼住了伊芙的嚨,從落座的那一刻起就說不出任何話了,甚至說連不了,即使是倫佐掀開子拿起那把名為喪鐘的槍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這歡愉的舞會沒有因倫佐的拔槍而打破,可兩人都清楚的到這其中的暗流涌

“不如找個折中的辦法如何?”

倫佐突然放下了槍,他放棄了強的態度,黃銅的面之下帶著充滿把握的微笑。

“你看起來很清楚現狀。”薩博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突然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是啊,即使殺了你又如何,我肯定無法活著離開這里。你這里干的是見不得的生意,你不僅僅要保護自己,還得滿足那些客人,畢竟在這里他們是客人,摘下面他們便是舊敦靈各個要職的把手,你活著就是他們的污點,他們聯起手來你必死無疑。”

倫佐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大廳,難以想象薩博在這里投注了多錢。

“只要你一聲令下,想必就會有一群守衛出來帶著客人們撤離,隨后這里會變一個地堡,沒人能逃得出去,也沒人能進來。”

就像那甬道的溫泉關,一個人拿著火銃守在外面,即使地宮里藏著一支軍隊都難以離開,但同樣的,只要薩博守住那個甬道,也沒有人能攻破這里。

“你不會反抗伯勞,但也僅僅是不反抗,只要你保持沉默我什麼也挖不出來。”

“那你要怎麼做呢先生?”

“不如賭一賭如何?”說到賭倫佐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賭?”

“是啊,只有賭局上,我們是勢均力敵,幸運神不會偏心于任何一方,沒有流,沒有沖突,和諧的不行。”

“嗯……很有趣。”

薩博有些意外,但還是照做了。他拍了拍手,于是侍從提著華麗的箱子而來,箱子打開,撲克骰子應有盡有。

“要玩哪個?”

薩博說著便洗起了牌,王后與國王在他的手中來回翻滾,最后平鋪在桌面之上,好似展開的千軍萬馬。

倫佐搖了搖頭,再次拿起了左槍,只是這一次他打開了彈巢,將一枚枚子彈退出了彈巢。

“其實我不是很會玩牌,比起那些數學計算我更喜歡純粹的……運氣。”

五枚子彈橫豎擺放在桌面上,黃銅的彈殼上倒映著三人的面,彈巢被用力的旋轉了起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倫佐的聲音很輕,按著記憶里那悉的話語,隨后說道。

“六分之一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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