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喝止了陸寒江的是商幾道后方一子，一素雅的袍，挽著婦人發髻，腰間一把碧長劍，眉宇間著三分英氣，三分豪態，立于一眾男子之中，卻不顯分毫弱勢。

“師妹，你且莫急，此事予我來理。”商幾道對的稱呼讓陸寒江確定了的份，是那華山的掌門夫人，谷芊含。

“師兄，此人毫無誠意，必是打算仗著錦衛勢大欺我華山，何必再說。”谷芊含盡管上說的不客氣，但或許是考慮到商幾道的面子，語氣平緩了許多了。

商幾道沒有說話，對著搖搖頭，然后再看向了陸寒江說道：“在下只這一雙兒，京城遙遠，陸大人何必咄咄人。”

陸寒江負手側，道：“若非看在商先生的面子上，不得要請諸位一起走一趟京城，莫要把本的好心糟蹋了。”

“你！”一點寒芒乍現，谷芊含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幽幽的寒直指陸寒江，這掌門夫人的子倒是和商幾道一點不一樣，脾氣直地很。

陸寒江不為所，后的錦衛也個個面不善地盯了華山眾人。

當然了，單憑他們想要和華山手還是有點異想天開了，不過只要華山的人還有一理智就知道不能手。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商幾道眉頭微皺：“師妹，不得無禮。”

“師兄！”

“退下！”商幾道加重了幾分語氣，谷芊含才略帶不甘地收劍鞘。

商幾道對著陸寒江歉意一笑：“讓陸大人見笑了。”

“商先生客氣。”手不打笑臉人，陸寒江陪著他們耗著也不在乎，只是心下越發好奇，商幾道演這麼一場大戲，不惜舍了華山的臉面，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或者說，他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陪著商幾道把這場大戲唱完吧。

陸寒江心下一，上笑道：“也罷，既然商先生不愿，那我等也不好強人所難，秦總旗，將犯人押上來。”

“是。”

雖然是導致了這一場鬧劇的源，但秦羽幾乎全程都在當看客，原因也很簡單，他武功不錯，但也沒有好到可以接到商幾道那個層次的戰斗。

方才電火石的手，與現在的他而言實在太過遙遠。

按照陸寒江的吩咐，秦羽和其他幾人，將那幾名被捉住的華山弟子從殿外押了進來，這下子，華山一眾的臉更加難看了。

“這些，都是大逆不道襲擾我錦衛的罪徒，”陸寒江指著那幾個弟子，對商幾道說：“聽聞他們也是華山弟子，那就請商先生將他們的頭顱都砍下，以正華山之名。”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都靜了下來，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華山理虧，只是讓華山掌門親自出手斬殺華山弟子，這已經不是打華山的臉那麼簡單了。

商幾道眉頭皺，面微凝，雙眼之中充滿了難以抉擇的沉重，演技真不錯。

良久，伴著一聲長長的嘆息，商幾道閉上了雙眼：“去將卓兒，還有蘿兒來。”

“掌門.....”

“師兄......”

華山眾人言又止，卻沒有一人能夠站出來說什麼，就連谷芊含也只是面悲苦，沒有再出言阻攔，雖然急躁，但并非不識大。

戚禮，這個曾經驕傲的華山弟子，這一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咬著，仰起頭看向了押著他的秦羽，下一秒，那雙眼中迸發出難以言喻的強烈仇恨，恨意幾近要把秦羽淹沒。

秦羽只是皺眉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陸寒江將眾人的表一一看在眼中，最后卻只是笑著對商幾道拱拱手：“商先生果然識大，那我等就在京城恭候華山的消息了。”

“陸大人，可否容在下和犬子代幾句，先請諸位到后殿歇息，飲些茶水。”商幾道的無可奈何表現地十分到位，若不是事先知曉，怕是連陸寒江都看不穿他的演技。

“商先生客氣，華山茶水貴，非我等能飲，就不打擾了，一個時辰后讓令公子下山便是。”陸寒江給了邊廣一個眼神，讓他負責帶走江驍的尸，自己帶頭出了大殿。

邊廣和那名江驍的親信一起帶走了尸，剩下的錦衛魚貫而出，只留下殿的華山一眾，沉默的空氣幾乎要把人垮。

商幾道沒有說話，其他人有的搖頭嘆息，有的蹙眉不言，還是谷芊含衫飄，幾步上前扶起了地上了戚禮幾人。

“師叔......”戚禮雖商幾道傳授武功，但并未拜師，所以和其他人一樣對谷芊含的稱呼都是師叔，他此刻的心已經被愧填滿，本不敢抬頭去看谷芊含的臉。

“好了，回來就好。”很難想象剛剛對陸寒江毫不客氣，甚至拔劍相向的谷芊含會有這樣溫的樣子。

......

另一邊，陸寒江一行人下了山，氣氛也是詭異地沉默著，了錦衛，生死早已經是見慣了的，可是這一次死的卻是堂堂千戶。

上一次死千戶是什麼時候的事，陸寒江不知道，反正自他錦衛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他搜刮了一下腦袋里關于江驍的記憶，看向了那幾個親信：“我記得，你們中有一人和江千戶是同鄉？”

那幾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前邁一步：“回大人話，卑職與江大人是同鄉。”

“那好，你帶人幾個弟兄去置辦一副上好的棺槨，然后，送江大人回鄉吧，見到嫂子，替我說一聲抱歉，”說罷，陸寒江順便將自己隨的錢袋取下，丟給了那人：“不夠便先賒著。”

“謝大人。”那幾人對著陸寒江一拜，然后告罪一聲，先帶著江驍的尸置辦后事去了。

那幾人走后，邊廣才開口：“大人，這事肯定和華山不了干系，不如——”

他以掌作刀，做了一個劈的作，意思是要將商幾道的兩個孩子路上結果了。

陸寒江看了他一眼，說道：“剛剛我不過隨意刁難他一番，沒想到他竟然忍得下來，此事甚大，非你我能夠做主，先回去稟了兩位鎮使大人，再做打算吧。”

“是，卑職明白。”